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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弦珂【完结】

时间:2024-03-09 14:43:23  作者:弦珂【完结】
  “这话怎么引火到孤的身上……”
  章宸还在继续说着,秦桢的注意力却不落在他的身上。
  沈聿白如炬的视线钉在她的身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夹杂着她看不懂的审视,就好似试图将她看穿那般,顶着这道眼神,她也听不见其他人任何的言语,也忍不住会去想他到底又想怎么样。
  听闻有人唤她的名字时,秦桢才稍稍回过神来,对上了章舒墨灼灼目光,余光瞥见了她手中把玩着的翡翠原石,神色微僵。
  呈鹅卵石之状的翡翠原石曾被她心心念念许久,石头上的每一处纹路都曾抚摸过,怎么会认不出这就是沈聿白逼迫她赠于谭仪筱的玉石毛料。
  章舒墨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也证实了早前听闻的传言,“本宫听闻这块玉石原是沈大人赠予沈夫人的。”
  闻言,秦桢纤长的眼睫猛地一颤。
  她抬起眸,不知章舒墨这话到底是什么用意,思忖须臾,侧眸微微扫过沈聿白,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不过章舒墨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复,停顿少顷后又道:“到底是仪筱不懂事了,本宫今日出宫时将其带上,也是为了还给沈夫人,这是沈大人赠予你的生辰贺礼,于情于理本宫都不应该收下。”
  “怎么回事?”呷着茶水的章宸蹙眉问。
  “我的生辰将至,仪筱想着私下送我枚玉佩,谁知就看中了沈夫人收藏的玉石,好巧不巧地这块玉石还是沈大人前些日子送给沈夫人的贺礼,但沈夫人还是忍痛割爱将玉石送给了仪筱,仪筱又转手给了我,这才闹出如此乌龙。”
  那日的事情被摊开在明面上谈,比起瞬间的难堪,秦桢更多地是接受他人的讨论,水光潋滟的眼眸荡着笑意,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章舒墨说完后,示意身后的宫女将玉石归还给到秦桢,“适才也没有找到机会给到沈大人,正好夫人今日也在此,就顺道归还与你。”
  秦桢和周琬对视了眼,双手稍稍试探地抬起接过失而复得的毛料,心中却没有丝毫欣喜之意,就像是捧着块烫手山芋,进退两难。
  “收下就行。”
  沈聿白的嗓音不冷不热,语气中也不似适才那般带着笑。
  秦桢呼了口气,扬起唇梢道:“臣妇谢过公主。”
  “说起来姑母前些日子来本宫宫中小坐,也瞧见了这块石头,还惊奇本宫何时喜欢这些东西,还想要和本宫说道一二,只是本宫实在是不懂这些东西。”章舒墨笑吟吟地对他们说着,“不过也和姑母说了,沈夫人对此深有研究,姑母还觉得新奇呢,说是日后若是遇到沈夫人,定要和你相讨一二。”
  章舒墨口中的姑母,自然是美名在外的长公主。
  秦桢初次听闻长公主还是尚在双亲身边之时,听闻当今圣上的长姐醉心于琴棋书画和玉石玉雕中,时不时地便会在京中举办各类展示,邀请各位大家携带作品前来切磋交流一二。
  其也甚是喜爱提携新秀,新秀若是能够在其举办宴会中展出作品,势必将会一举成名。
  就比如现下京中风头最盛的书画家,便是去岁头次在长公主举办的宴会中展出作品,自此以后名声大噪,成为了京中赤手可热的书画大家,千金都难求其作品。
  秦桢讶异于章舒墨会和长公主提及自己,只是不等她再开口道谢门扉再次被人敲响。
  这回是宫中的侍卫,“太子殿下,圣上寻您。”
  匆匆而来的话语打断了众人的讨论,章宸闻言随即站起身,视线若有若无地瞥过也已经站起来的沈聿白,微微皱眉。
  沈聿白眸光轻瞥,示意守在门口的鹤一推开门。
  忽而沉下来的气氛如同漫天黑云般沉沉压下,令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就连适才和章宸面对面相坐的章舒墨也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姐弟两人身影微微相抵,扣着彼此的手腕正襟危坐地盯着门扉。
  见状,秦桢端着玉石匣子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眼前忽而出现的身影斜斜地挡住了她的身子,摇曳灯火影射下的黑影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门扉被推开的瞬间,一道稍显焦急的神色映入众人的视野中,他额间还冒着细微的碎汗,看起来很是焦躁不安。
  沈聿白疏离清冷的神情霎时冷下。
  不等他开口,鹤一眼疾手快地将门前的侍卫扣住,不知从何处抽出的长剑抵着侍卫上下滑动的喉结,利刃印出的血痕沁着点滴鲜血。
  沁出的血滴一滴一滴地落向地面,将黑胡桃木的地面染得更加的鲜艳。
  畏血的秦桢眼前倏地一黑,她下意识地伸手拽住前头人的衣袖,视线清明之际骤然对上沈聿白的瞳孔。
  墨黑的瞳仁沉寂如寒冷无垠的死水,冷得她不由得颤了颤。
  沈聿白垂眸睨了眼紧拽着他袖摆的手心,心知她的畏血症又犯了,瞳仁微动之时余光瞥见跪坐在地的侍卫神色微变,他单手把玩着扳指的指节动了下。
  刹那间眼前忽而闪过一道黑光,与此同时物件划破静谧空气发出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玉石与肉.体相撞,跪坐在地的侍卫额间鲜血奔涌而出,扳指砸落地面清脆声为它奏出乐曲,直至滚入桌案底下才静了下来。
  沈聿白的目光掠过惊慌到有些失措的秦桢,掌心微微抬起,和她的眼眸紧紧有一指之隔。
  男子掌心的热气朝着秦桢的眼眸奔来,盖住了令她发蒙的鲜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心中才骤然松了口气,回过神来。
  他薄唇微启,“押入牢中,等我回去再议。”
  淡漠冷冽的嗓音就像是寒天腊月中的飘雪,看似不经意也不起眼,落久堆积渐渐凝成了令人心生颤意的寒。
  晕厥过去的侍卫被人拖下,满地的狼藉也在同一时间消散于此。
  门扉再次被合上时,落在秦桢眼前的手才不疾不徐地收了回去,他神色如常。
  秦桢怔怔地看着眼前人。
  从天而降的声音唤回了她飘忽不定的思绪。
  章宸道:“叔父的动作越来越摆在明面上了。”
  章舒墨倏地松了口气紧抓着章宸的手,眼眸抬起看向抿唇不语的沈聿白,涨热的眼眶红了些许,她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余光瞥见和她一样尚未回过神来的秦桢,又将溢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沈聿白眸光微暗,并未回答太子的话语,只是说道:“时候不早了,殿下和公主也该回宫了。”
  章宸也正有此意。
  跟着章宸出宫的章舒墨一步三回头,终是在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眸光灼灼地落向沈聿白,道:“适才和沈大人商讨的事情,还望沈大人好生思量,我会等着你的回复。”
  秦桢眼眸上扬,心中漾起些许诡异的神思。
  他们走后,门扉也再次被合上。
  章宇睿扶着看似胆大实则胆小的周琬坐下,拧着眉道:“他到底是何用意,试探?”
  “警醒。”沈聿白指腹有一下每一下地摩挲着杯盏纹路,眸光晦暗不明,“宫中有内应。”
  说着他站起身,扫了眼垂眸心不在焉的秦桢,道:“我送你回去。”
  “嗯?”秦桢错愕地瞪大眼眸,见他确实是在看着自己,愣了下,“我吗?”
  沈聿白并未言语,只是睨了她一眼,走出了厢房。
  尚未反应过来的秦桢被周琬推了下,这才紧忙起身随着他走出去。
  她脚步慢了些,本以为他已经下了楼等待,是以走出厢房看到沈聿白的身影时,神情颤了颤。
  秦桢深吸了口气,抱着匣子走上前。
  本想说着她可以自己回去的,但在看到将徽楼最底层团团围住的承天府衙门侍卫们,又想起沈聿白适才说的话语,心中顿时有了思量。
  也没有再说着可以独自回去的话,而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沈聿白的身后离开。
  回程的路上沈聿白始终微阖着眼眸,他神色微凛不知是在思忖着些什么,秦桢也没有着意出声打扰他,而是数着匣子上的纹路,等她数到第一百二十五条时,国公府也已经到了。
  秦桢在闻夕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紧闭的帐幔,她抿了抿唇,想着是否要问他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东苑问安。
  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沈聿白低沉的嗓音透过帐幔入耳。
  “我不回去了,若是父亲问起,就说我回寺中处理事务去了。”
  说罢车轮缓缓滚动向着漫天的夜色驶去。
  秦桢踏入府中,也没有急着回宣晖园而是朝着东苑的方向走去,顺手将匣子递给了闻夕,“替我收回院中,我先去和母亲说一声再回去。”
  看着颇为眼熟的匣子,闻夕愣了下,呆呆道:“这不是您送给谭家小姐的毛料,怎会在这儿。”
  “嗯。”秦桢颔首,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言语,不过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随意寻个地方放着就行。”
  闻夕听她这么说就明白了,这是不愿再见到这块毛料的意思。
  现下天色已是大黑,前往东苑路上的灯火已然点起,随着荡起的冷风摇曳生姿,偌大的府邸中往来的下人们并不多,只有少数的几人,见到秦桢独自一人走在路上都有些诧异。
  但秦桢也是着意支走闻夕的,她现下思绪繁杂,也想要自个好好地捋一捋思绪。
  不知不觉间,也就走到了东苑门口。
  还未踏入门槛就瞧见漫步消食的乔氏背影,正要出声打招呼时才瞥见她身侧跟着的宁老夫人,扬起的手又收了回来,微微挺直稍有疲惫的身躯走上前。
  走到小径尽头的乔氏和宁老夫人又道了回来,看到慢步而来的秦桢时,乔氏嘴角微微扬起,止住了适才的言语,问道:“这么晚了,怎么不直接回院中歇息。”
  “也不晚。”秦桢走过去,对着宁老夫人行了道礼,“老夫人。”
  “你啊就是太守规矩了。”乔氏言语中带着些许无奈之意,这些年来,秦桢都是如此,就算只是出门一小会儿回来后也必定会前来和她问安,年年如此,除了上次从璙园归来后被径直带回院中外,没有一次例外,“偶尔不守规矩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秦桢微微一笑。
  宁老夫人精锐的眸光扫过她,道:“我倒是觉得如此甚好,能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乔氏皱了下眉,“姑母。”
  “我又没有说错什么。”宁老夫人瞪了自家侄女一眼,又看向秦桢,道:“你和我说的话我都听懂了也知晓你用心良苦,有些事情求不来那就不多求,有些事情你不放在心上也不想逼迫秦桢,那就不如我来说。”
  秦桢听着宁老夫人咄咄逼人的语气,看乔氏也是满眸狐疑,都不知宁老夫人要说些什么。
  宁老夫人看了眼心中也满是不解的侄女,就知她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当即快人快语地道:“秦桢,你和聿白也该要有个孩子了。”
  停顿少顷,又道:“就算是为了你母亲。”
第18章
  “你入府三载,外头是如何说道的你久在京中,自是比我听得要多,你母亲和父亲虽不会说你什么,可有些事情你也应当提起日程来,何故任人直戳他们二人的脊梁骨。”
  宁老夫人被乔氏冷着脸拉扯着离去时,乔氏还不忘回眸叮嘱秦桢早点歇下,可直到她们的身影穿过竹林小径隐入夜色中,秦桢步伐都未迈出一毫。
  宁家多年来主事的也是宁老夫人,若是端起教训小辈的姿态来,也是强压而下的威严。
  皎白月色斜斜撒入凝结成冰的池面,三三两两地倒影着女子亭亭玉立的身姿,仰起的下颌勾勒成道秉直的线缕,脸上闪过几丝茫然,稍许地透露着女子动荡不安的内心。
  大婚当夜沈聿白都不曾碰过她分毫,只是顾及她的颜面没有离开卧阁而已,翌日之后便搬去了书房独居至今,怎会凭空多出一儿半女来。
  实际上这并不是初次听到他人提及子嗣的问题,过往的时间中,秦桢时不时地就会听到别人谈论她的肚子,或是当众对她指点迷津的,或是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就是比今日更加难听的话语也曾听到过。
  戳心的话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但秦桢不能,也不应该让乔氏因她而承受来自他人的碎嘴。
  雪不知何时洋洋洒洒坠落,天愈发的严寒,她的脑子却乱得如同沸腾的热锅,烫得她都有些不清醒。
  闻夕找来时只见她独自伫立于院中,粉白相间的斗篷被落雪打湿了也没人上前撑伞,紧忙跑过去,“少夫人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院中的人都哪儿去了,也不来……”
  “是我唤她们离开的。”秦桢手中被塞入温度恰到好处的暖手炉,双手早已经被冻僵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沉默须臾后,心中也有了定夺,踩着落雪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回走,“明日小年,吩咐小厨房备上饺耳的食材,我早些过去。”
  闻夕眼眸微微瞪大,睨了眼自家夫人的神色也如同往常,迟疑片刻,问:“您要亲自下厨?”
  “嗯。”秦桢知道她在惊诧些什么。
  还未出阁前秦桢虽知沈家待自己视如己出,但心知沈家对自己的好是她这辈子也偿还不清的,平日间行事也着意小心些,不落人口实,也不曾端出丝毫世家小姐姿态染不得烟火气息,更是经常往小厨房去,时不时地跟着师傅学些新鲜的吃食,做好后送去各院给众人品尝。
  后来不再前往小厨房也是因为那碗汤羹。
  时至今日秦桢都弄不清楚,从食材到制作再到将桂花汤羹送往宣晖园都没有经手过其他人,甚至汤羹出锅前她还试过一小口,为何偏生出了问题。
  若不是宫中太医查验指出汤羹带有催.情的药物,她都不曾怀疑过源头出在自己的身上。
  也正是如此,秦桢再也没有踏入过小厨房。
  三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国公府的掌勺师傅和打下手的丫鬟小厮们都被换掉,是入府三载的掌勺师傅们也是头次见到有主子往这边来,彼此间递了个眼神,战战兢兢地盯着秦桢的动作,生怕她在这儿见了血。
  盯了好半响后他们才隐约察觉到这位主子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少夫人,也稍稍安了心忙起手头的活来。
  圆鼓鼓的饺耳沸腾翻滚着,薄薄的面衣包裹着细碎肉末,切成小段的芤夹杂于肉末中作为点缀,舀入摆放整齐的小碗中,喷香的清香扑鼻而来。
  秦桢命人分别送去给了宁笙和沈希桥等人,离开前将尚未下锅的饺耳装入纸袋中,带着闻夕端过已经熟透的饺耳离去。
  现下不过清晨时分,秦桢抵达东苑时乔氏梳洗将将结束。
  听闻屋外的丫鬟唤着少夫人时乔氏整理着外衣衣襟的动作停顿须臾,侧眸瞥向踏过门槛而入的秦桢,她手中甚至端着份冒着热气的小碗,“你怎么不好好歇会儿起这么早,我还想着晚点儿去寻你。”
  “想着许久没有下厨,趁着今日是小年,便去了小厨房做些饺耳过来给您尝尝。”秦桢掀开闷着小碗的盖子,取来汤勺搅拌须臾抬起眸,睨见乔氏神色中的诧异,盈盈笑道:“母亲快来试试,有些年头没下厨了,也不知道是否退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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