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撒娇
冬去春来, 天气一日日地暖和起来,明月等人也换上了春衫。闲暇时姐弟三人踏青同游,赏花观鱼, 日子好不自在。
三人都生了一副好相貌, 并肩而行时,难免引起许多人注目。
自然而然的,便有人来打听他们,更有大胆的女子相中了江年安, 还请了媒婆上门说亲。
江年安老神在在, 娴熟地说出从前那套说辞——
曾有未婚妻, 不幸早逝, 心中思念佳人,暂无他念。
次数多了,曲里镇的人便都知道, 江年安大夫不仅生得英俊不凡,医术高明,而且还对早亡的未婚妻一往情深,怀念不止。
有许多少女因此心碎,更多的, 却是对他愈发有好感, 镇上便也多了不少非他不嫁的女子。
得知此事后,明月忍不住道:“年安,这样一来,你撒的谎,岂不害了这些姑娘家?”
江年安却说:“姐姐, 我不能左右他人的想法,也不应为他人的决定而负责。”
“可是, 她们可都是因为你,才迟迟不愿嫁人的……”
江年安笑了笑,“姐姐,同样也有男子说过非你不娶,难道姐姐就要嫁给他们吗?”
明月脸色一红,意识到自己想法有误,又听江年安柔声道:
“咱们本就对他们无意,直截了当地拒绝,不给他们希望,这才是对他们好呢,就像姐姐之前对叶平坚一样。”
听他又提及叶平坚,明月耳根微热,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又来了……
从春说到夏,如今都秋天了,年安还会时不时地提及,像是在给她上眼药一般。
叶平坚之前对明月的态度都很正常,即使眼里能看出来几分对她有意,却一直未曾挑破,明月便也装作不知,与他如朋友般处着。
直到四月底,他邀明月一同游湖。
画船上只有他们两人,叶平坚备下美酒佳肴,在碧波荡漾的樱花树下,对明月表露了心意。
明月当时只觉得,她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毫无心动的感觉,于是便直抒想法,坦言自己并不打算嫁人。
叶平坚似是毫不意外,笑道:“我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画船徐徐靠了岸。
自那日后,叶平坚来找明月的次数便少了,两人还是朋友,只是到底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江年安敏锐地察觉到此事,再三追问明月,这才得知画船上所发生的事。
“你当时脸色铁青,不知情的还以为叶大哥把我怎么样了呢。”
提及旧事,明月便忍不住调侃江年安,“怎么,有人跟姐姐告白,你就气成这样?”
江年安哼道:“我是懊悔,幸好那姓叶的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要不然,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明月捏了捏他的手臂,杏眼含笑,“摸着比从前又强壮不少,要真打起来,叶大哥还真打不过你。”
“那当然。”江年安语带得意,“整个曲里镇,都没几个能打过我的。”
此言非虚。
江年安身量颀长,脸长得英俊文弱,浑身的肌肉却极为紧实,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也正因为脸与身材的极大反差,才引得那么多小姑娘爱慕。
“行了,”明月拍了拍他的手,“如今叶大哥都定亲了,你还提这些做什么。”
“姐姐,要我说他对你就不是真的喜欢,要不然怎么这么快就看中别人,这么着急成亲。”
“叶大哥与宋小姐门当户对,人家觉得合适不就好了,我们外人管那么宽做什么。”
江年安眉眼舒展,点头道:“确实,我们是他的外人,姐姐与我,我们才是一家人。”
明月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地,他似乎突然高兴起来。
**
叶平坚成亲时,明月送上一份中规中矩的贺礼,既不失礼,也不会引人误会多心。
宴席十分丰盛,她一不小心多饮了几杯酒,吃得两腮绯红,被江年安抱回马车上,往家赶去。
他不必担心小山,自从前阵子他在街上救了惊马的叶香凝,两人便熟识了起来。
骄蛮大小姐与傻里傻气的少年,竟奇异地相处融洽。
叶家要办喜事,小山忙碌得像个陀螺,已经连续几日都宿在叶府帮忙。
明月还笑道:“保不齐哪天,我们小山就要入赘到叶府去了。”
小山面色通红,扭捏着低下了头,也不否认。
夜色中,马车徐徐行驶,偶尔颠簸。
江年安倚在车壁上,将醉酒的少女抱坐在膝上。
小几上的灯烛轻微摇晃,映在两人脸上,气氛静谧又旖旎。
“口渴……要喝水……”
小醉鬼咕哝着,语气里有平日里鲜少流露的娇态。
江年安目不转睛地盯着明月,单手掐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倒了杯温水,抵到她唇边。
明月张口喝水,却因为马车的颠簸,大半的水都撒了出来,打湿脖颈,领口也湿了一片。
“唔……”
她无意识地低吟,传到江年安耳朵里,却仿若夏日惊雷。
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少女,目光在她水嫩淡粉的唇瓣上流连,渐渐下移至下颌、雪白纤细的颈子,以及,露出些许的锁骨。
水渍潮湿,却在江年安的心里纵了一把烈火。
他呼吸微沉,缓缓低下头,薄唇轻微颤抖,贴在了那片湿漉漉的肌肤上。
见姐姐似乎毫无所觉,江年安心口急跳,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不过是茶水的淡香,他却觉得如饮甘露。
意犹未尽,眸光暗沉,掌下不自禁地用力,将怀中的娇躯拥得更紧。
胸口相贴,江年安听到自己过分激烈的心跳。
他垂下眼,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抚过明月的眉眼、鼻唇。
似是没喝够水,她的嘴唇微张,不经意地露出些许舌尖。
嫩红色,泛着水光,看着极为柔软。
江年安眸中暗色涌动,喉骨上下滑动,舔了舔干涩的唇。
心中的野兽叫嚣着,他几乎不能再忍耐下去。
明月忽地睁开了眼,杏眸含雾,眼神不甚清明,呢喃着:“你、怎么一直盯着我?”
江年安眸中闪过一抹心虚,脑子却转得很快,“方才姐姐脸上有点脏污,我给姐姐擦净了。”
醉酒的少女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娇憨之态,眼睛乌黑莹润,神情却带了些稚童的纯真。
她动了动脖颈,分别亮出两侧脸颊,如一只毛茸茸的狸奴露出软乎乎的肚皮般,毫不设防。
“还有吗,都擦干净了吗?”
娇憨可爱,却又有几分不自知的妩媚,江年安禁不住心中一荡,手指已先于理智,抚上了姐姐的唇角。
“这里,还有一点。”
指尖触到少女柔嫩的肌肤,身体深处的燥热越发明显,江年安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轻柔却又贪婪地搓了两下。
“好了。”
他适可而止。
再放纵下去,可能会引起姐姐的疑心。
明月却毫无所觉,她饮多了酒,此时头脑昏沉,知觉也迟钝许多,半睡半醒般依偎在年安怀里,被他的手臂抱得特别紧实。
马车时不时地重重颠簸几下,她被摇晃得越发难受,下意识地圈住了少年的腰,脸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江年安身子霎时紧绷,呼吸变得灼热,垂下眸,目光定在少女颈后那片细嫩雪白的肌肤上。
明月睡着了。
听着外面的馄饨叫卖声,他知道很快便要到家。
欲念与犹豫撕扯。
最终,江年安低下头,在那处雪肤上轻轻落下一吻。
明月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屋子里点着灯,周围静悄悄的。
她懵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叶府宴席上吃多了酒,被年安带回来的事。
如今也不知多晚了,年安去哪儿了?
她掀开被子,蓦地发现自己只着中衣,想到年安为自己脱衣裳,明月便忍不住有点脸热。
这叫什么事啊,她作为姐姐,反倒总是被弟弟照顾……
走到桌边,她便看到桌上放了一碗解酒茶,摸了摸是温的,明月心下一暖,慢慢喝了,听到外面传来些许声响,明月便快步走了出去。
因她走得急,又未出声,一不下心便与准备进屋看她的江年安撞到了一起。
若是寻常的撞也就罢了,偏偏此时江年安才洗罢澡,他火力旺,赤着上身,只穿了条亵裤。
明月十分精准地,栽进了他的胸膛之间。
鼻尖被撞得生疼,她一下子便红了眼眶。
江年安也愣了一下,随即将她拉到屋里,俯身察看她的脸,“很疼么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明月揉着鼻尖抬眼看他,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胸口,登时红了耳根。
他、他的那里,虽然也是粉的,但怎么与自己的,如此不同?
“又不是你的错……”
明月连忙低下头来,有些惊慌,“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江年安看了眼裤子,“穿裤子了的,我以为姐姐还没醒,所以……”
他的目光在明月通红的耳垂上ⓨⓗ顿了顿,微微挑了挑眉,姐姐这是见他赤身……所以害羞了?
“穿件衣服罢,别着凉了。”
说罢,明月便转过身去。
江年安眨了眨眼,心口忽地被什么照亮,唇角扬起笑容,非但没去穿衣服,反倒故意在姐姐面前晃悠起来。
“姐姐,我方才洗澡时,觉得后背有点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被什么咬了?”
明月捏着手指,想开口拒绝,却委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垂着眼来到他身后。
闪闪躲躲,半遮半掩地匆匆看了遍他的脊背,明月说:“并没看到什么。”
“姐姐帮我摸一摸,真的很不舒服。”江年安低声撒娇,牵起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背上,“难道姐姐不心疼我了吗?”
明月:“……”
没良心的小鬼,就会来这一套。
偏偏她又很吃这个。
每每江年安向她撒娇,她都会心软依着他的意思来。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明月深吸一口气,手指一点点抚过少年的脊背。
他肩膀极宽阔,肌肉贲起,泛着麦色的肌肤,丝毫没有文弱之感,与那张俊美斯文的脸反差极大。
抚过他微微凸起的蝴蝶骨时,江年安身子忽地一颤,明月忙问:“怎么,是这儿疼吗?”
她细细看了看,发现在那处有一个红色的小包。
像是……被蚊子咬的。
明月伸手挠了挠,听到江年安舒服地叫,“姐姐就是那儿。”
她登时脸色一黑,拍了他一巴掌,起身回到床边。
江年安见状,连忙敛去不正经,凑过去赔礼。
“姐姐,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别生气。”
明月其实并未动怒,只是看着他一直光着上身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她无端地有些燥热罢了。
“你不冷吗?”
如今已是秋季,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
“不冷,不信的话,姐姐你摸。”江年安拉过明月的手,探在了他的胸口上。
明月的手指正好落在那处鼓鼓的胸肌上,她下意识地抓了抓。
瞬间,两人都腾地红了脸。
第22章 旖念
看着鼓鼓的, 摸上去却很软,明月忍不住好奇,小声问:“这里, 一直这样么?”
江年安强作镇定, “用力的话,便会这样。”
“啊!”明月惊呼出声,好神奇,一下子就变得硬邦邦了……
她没忍住又摸了摸, 视线扫过那点粉色, 忙收回手, 指尖如被烫到般, 无意识地揉搓着。
“看来你确实不冷。”她干巴巴地补充了一句,一时间,两人无言, 气氛有丝丝缕缕的尴尬。
江年安见好就收,“时候不早了,姐姐你歇息罢,有事叫我。”
“好。”
在他走后,明月倒在床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本她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快睡着, 没想到没过多久,她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旖旎又惊人的梦。
梦中,她与一名男子在锦帐下纠缠。
灼热的气息,真实的触感, 叫她一瞬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那人身材高大结实,胸膛摸上去与年安的别无二致, 明月不禁嘀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受限于认知经验,明月只记得自己一直在摸着他,别的倒什么也没做。
昏昏欲睡之际,那人轻笑一声,在她耳边叫了一声“姐姐”。
嗓音熟悉,惊得明月登时清醒过来,眼前一直缭绕的云雾散去,她恍然发现,梦中的男子,竟长了一张与年安一模一样的脸!
明月倏地睁开眼,胸口怦怦直跳,喝了半盏茶之后,她才渐渐平复下来。
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做春梦不可怕,令人心惊的是,梦中郎君是她向来当弟弟看待的人。
一时间,懊恼羞窘涌上心头,明月胡思乱想了半宿,以为自己是受了年安赤身的刺激,所以才会做如此荒唐不羁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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