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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化储君后我辞官了——东边的小周【完结】

时间:2024-03-10 23:03:48  作者:东边的小周【完结】
  “少傅确定现在就要孤?”
  詹灼邺试探着问,她知道小少傅最不喜欢在外面和自己亲热,更何况这是二人初次共赴云雨,虽清楚是药效在她体内作祟,还是认真询问她的意见。
  可姜玉竹的理智早就被烧灭殆尽了。
  她不明白平日里怎样都吃不够的太子,当下怎么忽然间变得吃相斯文起来。
  “殿下若是再婆婆妈妈的,不如把臣交给萧世子!”
  姜玉竹难受得火急火燎,觉得体内的血液不断地朝着耳廓涌去,耳膜在她说话时都会嗡嗡作响。
  故而,她不清楚自己这一嗓子喊得有多响亮,落在太子耳中,好似小少傅嫌弃他力有未逮,不如萧时晏厉害。
  男人在风月之事上,是最不愿意服输的。
  更何况被小少傅拿来和他的情敌相较,詹灼邺险些要被理直气壮的女子气笑了,弯起的眼角眉梢皆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好,孤这就为少傅疗伤。”
  宝华寺当初在后山兴建客房时,曾在景色秀美的幽谷间搭建上一排屋舍。
  不过通往幽谷的山路崎岖不平,娇气的贵人们还是更中意于山崖顶上巍峨壮阔的景致,于是幽谷里的几间屋舍就日渐荒废下来,寺庙里会派僧童定期前往清理,虽然屋内陈设不全,但还算干净。
  雕花门扇一开一合,跌跌撞撞进来两道身影。
  女子手臂勾上男子挺阔的肩背,她踮起脚尖,红唇一下下啄在男子瘦削的下额上,撩拨的技巧青涩又笨拙。
  还隐隐透着股急不可耐。
  詹灼邺眸底笑意如潋滟流水,他俯下头含住女子的唇瓣,直到对方抓在他对襟上的手渐渐脱力,才松开她的唇瓣,又衔住她红彤彤的耳垂,一点点吞噬掉她仅剩的理智。
  屋舍内空空如也,没有拔步床,没有美人榻,亦没有三屏式榻,唯有一张黄花梨木摇椅静静置于厅内。
  宁静的夜色里,月光如水般洒落木椅上,显露出木纹流转的细腻光泽。
  姜玉竹被太子吻得仰起头,眼角余光看向月色下的摇椅,脑中忽而想起她曾在辟火图上看到的画面。
  那册装订精美的辟火图还是太子循循诱导着她一起观赏,图中各种活色生香的画面看得姜玉竹面红耳赤,最后在男子充满磁性声音的蛊惑下,鼻腔一热,竟流出了汩汩鼻血。
  当时,太子凤眸含笑帮她止住了血,觉得她定力尚浅,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拿过类似的画册招惹过她。
  姜玉竹眯起双眼,在脑中想了一下眉眼清隽,不落凡尘的太子坐在摇椅上的画面,忽而色向胆边生...
  她双手抵在太子胸膛上用力一推,遂即跟着扑了过去。
  少女力气不大,却是轻而易举将叱咤风云的北凉大帅扑倒在摇椅上。
  “嘎吱”一声响,黄花梨椅背沉沉下坠,仿若一颗石头投进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OO@@的衣料摩擦声响起,一件雅青色外衫落在地上,随后是玄色暗金松纹长袍,月色白中衣,葡萄缠织纹抹胸....
  沉寂多年的冰凉木椅在今夜忽而有了温度,月光将两道交叠的身影投在白墙上。
  黄花梨木椅无风晃动,在宁静的夜色中吱呀轻响,如女子缱绻呢喃般低吟。
  男子搭在扶手上的手背骨节分明,冷白肤色上青筋浮动,一缕缕乌色发尾垂落在他手背上,随着木椅摇摆轻轻晃动,拂过游动至骨髓里的欢.愉。
  詹灼邺拂开小少傅的长发,掌心扣在女子纤细的脖颈后,迫使她低下头看着他。
  男子指上的紫玉扳指温润冰凉,沁着丝丝凉意,姜玉竹在恍惚间渴求这股冰冰凉凉的触感,她轻轻扭过头,用面颊轻轻蹭过他的手掌心。
  女子双颊泛着酡红,她水汽氤氲的眼眸有些失焦,眼神迷离朦胧,却透着动人的媚态,长长的睫毛轻轻翕动,在她绯红的眼角投下狐媚的阴影。
  詹灼邺微眯起凤眸,原本明亮的瞳孔变得愈发深邃,眼前的一切都比他梦中还要甜美,他喉头滚了滚,细密的吻如疾雨落下。
  椅背在月光与黑夜中来回晃动,椅脚与地板碰撞出“塔塔”的敲击声。
  男子骨节分明的牢牢抓住少女纤细腰肢,随着拢在腰际的五指渐渐收紧,那木椅疾速摇晃得越厉害,发出“咿呀――咿呀――”的尖锐摩擦声,椅子仿佛要离开地面,时刻承受不住摇晃的力量而散架。
  ―――
  韩溪云悠悠苏醒时,感到后颈传来一阵刺骨疼痛,她忍不住按住脖子,缓缓坐起身,神色茫然打量四周昏暗的环境。
  破败的棚屋里,唯一的光源便是墙上小小的窗户,阳光穿过木窗缝隙,在脏兮兮的地面上投下狭长的光斑,积年的灰尘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处处透着一股腐败的气息。
  韩溪云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她这是在哪?
  她踉跄着跑到窗口,双手紧紧抓住封死的木栏,放声呐喊起救命。
  可她扯着嗓子喊了许久,萧瑟的院落里没有一个人回应她,就在她陷入绝望时,一道身影终于出现的窗口。
  男子双眸清澈,肤白俊逸,清贵若玉,不染纤尘。
  韩溪云如看到了救星,她奋力从木窗缝隙伸出手臂,哭喊道:“表哥,救我...”
  可男子却是淡淡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盛满淡漠。
  韩溪云这才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挣扎着向外伸出的手臂僵直在半空中,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表哥,纵然我设计了姜家小女,可我全是为你好啊,我...我只是想帮你在大皇子面前谋得一个好前程....表哥你放我出来好不好,我保证出去后,会对姜少傅的身份缄口不言....我...我也再不会对你有痴心妄想了!”
  “表哥若是不信,我...我愿意发誓,我愿意发毒誓!”
  萧时晏目光平静看向狼狈不堪的女子,淡淡道:“你可知你与她有什么不同?”
  韩溪云的哭喊声渐渐小了下来。
  萧时晏唇角浮起嘲讽的笑意:“她的状元之位是凭真才实学所得,她在朝中谨慎行事,甚至比普通男子还要努力,她始终会为家人着想,为太子着想,甚至是为...我着想。”
  “而表妹你,从始至终只会为自己思虑。你为了满足私欲谋害平乐公主,设计陷害姜少傅,将萧韩两大世家置于太子的对立面。我已经同韩伯父商议过了,以后就将你关押在此地,每日会有人来给送饭菜,置于韩家那边,韩伯父会对外宣称你在为祖母上香的路上遇到了劫匪,从此下落不明...”
  韩溪云惊恐地睁大了眼,她颤声道:“表哥,你是要将我一辈子都关在这里吗?”
  萧时晏语气无波:“萧伯父的意思,是要永绝后患,我念你曾对祖母有过孝心,恳求伯父饶你一命。”
  韩溪云呆呆怔住,她的父亲,从小将她视作掌上明珠的父亲,竟然要杀了她?
  姜玉竹那个天煞孤星的父亲都不曾要了她的命啊!
  这一刻,韩溪云感到万念俱灰,她冷笑了一声,笑声越来越大,神情亦愈加癫狂。
  “表哥,你与那女子有了肌肤之亲,你以为太子日后会放过你吗?”
  “你睡了太子的女人,太子日后会对你报复,对整个萧家进行惨无人道的报复...哈哈哈,你和那个贱人的下场,会比我还惨,哈哈哈...”
  韩溪云清楚鸳鸯醉的威力,姜家小女在那种药效下,定会媚态横生,匍匐在萧时晏脚下乞求垂怜。
  面对投怀送抱的姜家小女,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更何况表哥对那个女子爱得如此深沉。
  萧时晏眉眼平静,他轻轻按住肩膀上的伤口,琥珀色的眸子光亮黯淡,轻声道:“我没有碰她...”
  韩溪云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似是不敢相信萧时晏说的话,将沾满泥泞的脸紧紧贴在栏杆上,目光癫狂,嘲讽道:
  “不可能...你怎会忍得住,我不信...我才不信,你们定是怕太子知晓真相,才故意隐瞒下来,放我出去,我要见太子,我要在天子面前揭发你二人的苟.且之事,让太子千刀万剐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萧时晏,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没碰他,你为何不碰她?你不是爱她爱得要死,连我这个表妹的死活都不顾,连萧家未来的荣华也不要了?”
  “萧时晏,你个懦夫,你个傻子,你现在心里定然后悔死了吧,哈哈哈,悔死了,你会后悔一辈子!啊哈哈哈...”
  萧时晏没有再听韩溪云的疯言疯语,他神色淡漠的转过身,对身边的亲卫冷声道:“喂她喝下一碗哑药,让院里的嬷嬷好生看管,吃喝上不必亏待她。”
  “奴才领命。”
  耳畔传来车轴辘辘的声音,姜玉竹感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躺在车厢里,身上裹着太子的玄色蟒纹大氅。
  迷迷糊糊中,太子清隽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他小心托起她浑身酸软的身子,将温度刚好的热茶送到唇畔。
  可姜玉竹实在是太累了,虽然嗓子火辣辣的疼,可她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到太子皱了皱剑眉,仰头饮下青柚杯盏里的茶水,那形状较好的薄唇压了下来。
  唇齿相渡间,温热的茶水抚平了喉咙间痛意,姜玉竹微微扭转身子,想撑着双臂坐起来,包裹在肩头的玄色大氅簌簌滑落,露出的雪肤上布满了朵朵开至浓艳的红梅。
  她眼皮子颤了颤,一时间眼神都不知道该落在何处。
  “殿下....臣的衣裳呢?”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声音哑得可怕。
  她听到太子轻轻笑了下,餍足的语气透着缱绻笑意:“少傅的衣裳用来绑住孤的手腕,后来孤在挣脱时扯坏了。”
  姜玉竹:“.....”
  不可能,定是太子又在哄骗她。
  一阵浓浓的困意袭来,姜玉竹倚靠在太子结实的臂弯里,鼻尖满是熟悉的雪松香气,她忽而觉得很踏实,又或许是不想面对,亦不想去回忆刚刚发生的事,干脆放纵困意蔓延,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再度苏醒来时,她已是在太子府的寝室里。
  清晨阳光透过轩窗洒落进来,这道暖洋洋的日光正好将窗边的一把紫檀木摇椅笼罩其中。
  这把摇椅是供太子在午后批阅完文书小憩所用。
  平日里,太子会身着便装,一袭皎白暗纹锦缎长袍,手握书册,侧坐在古朴的紫檀木摇椅上,男子长腿交叠,姿态慵懒而优雅,偶尔会抬起那双i丽凤眸,抓到她偷偷打量的目光,太子眼角眉梢会勾起弯弯的弧度。
  “少傅觉得好看吗?”
  凝视这把摇椅,姜玉竹脑中混混沌沌的记忆好似被劈开了一道缝隙,逐渐浮现出那夜的场景。
  同样是古朴的木质摇椅,坐在上面的男子却未着衣袍,修颈上的汗珠随着喉结起伏浮动,顽皮地滑过男子结实的胸膛,肌肉纠结的小腹...
  男子的眸色是那样的深沉,又是那样的黑亮,原本冷冽的眼眸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彩,瞳色深邃如夜空般幽黑,痴痴凝望着她,伸手拂过她潮湿的乌发,哑声道:
  “孤的小玉儿,甚美。”
  被男子略带薄茧指腹拂过的肌肤,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姜玉竹干脆将搭在肩头的雅青色外衫一把扯下来,将男子不安分的双受绑在木椅扶手上。
  摇椅吱吱呀呀摇摆的声音不绝于耳,男子凤眸含笑的脸庞在一阵阵浪潮袭来时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姜玉竹坐在床榻上,双手捧着红彤彤的脸颊,脑中回想起她那夜的胡作非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扯起被子将自己蒙头埋了起来。
  澎湃的欢愉过后,是接踵而来的羞耻感。
  她怎么能,她怎么会,她怎么可以....是上位者的姿态来主导这场雨尤云。
  锦褥被人由外掀起,回忆中太子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眼前时,男子眉宇间少了几分潋滟笑意,透出几分紧张关切。
  詹灼邺抬手按在小少傅额头上,发现女子身上的烧已经退下了,只不过女子双颊还是红艳艳的,宛若成熟的水蜜桃般诱人。
  可他却不敢轻易下嘴品尝。
  自从那夜他将小少傅带回太子府后,昏睡中的姜玉竹就发起了高烧,足足烧了三日。
  詹灼邺找来府邸里的慕容神医问诊,神医隔着纱幔搭过脉后,面色透出几分古怪,最后直言道:
  “启禀殿下,姜小姐的身子打娘胎里就带着病症,体质较为虚弱,这催...情的药物虽然有助床帏之乐,可女子第一次用药就如此凶猛,导致元阴亏虚,才会突然间发起热来。臣开些补气滋阴的药膳调理上几个月,姜小姐的身子就无碍了,只是在服药期间....切莫再行房事。”
  听过慕容神医的嘱咐,詹灼邺不免后悔他那夜太孟浪,小少傅这株娇花弱不经风,初承雨露,浇灌得密集点便要受不住。
  拥着女子娇娇柔柔的身子,他垂眸关切问询:“少傅觉得如何?”
  姜玉竹并不知自己烧了三天三夜,脑中仍懊悔她办下的荒唐事,忽然听到太子这句话,还当是问她在那事之后的体验感。
  太子这位学子,未免也太勤勉好学,拾遗补缺,力求上进了些。
  她双颊红晕更甚,低垂着头轻声说:“嗯....臣记不太真切了,不过想来...殿下还是挺辛苦的...”
  姜玉竹记得苓英曾说过,男人在房事上最好面子,事后大抵要夸赞上一句,什么夫君威武,长久不衰,后劲十足啊。
  太过露骨的话,姜玉竹夸不出口,只涨红着脸干巴巴说了句殿下辛苦,事后她睡得很香。
  詹灼邺剑眉微挑,他盯着少女透着粉晕的耳垂,凤眸轻弯,唇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压低了声音道:“那夜,少傅要比孤要辛苦...”
  见女子羞愤到又要扎进被窝里,他一把将人捞起来:
  “少傅睡了三日,先将这碗药喝了。”
  姜玉竹这才知道她原来发烧昏睡三日,难怪醒来时觉得头昏脑胀。
  喝下一碗苦涩的汤药,姜玉竹眉心刚拧起来,太子便将早备好的蜜饯放入她口中。
  含着酸酸甜甜的蜜饯,姜玉竹忽而想起了一件事,她担忧道:“殿下,平乐公主已经知晓臣是女儿身....她现在如何了?”
  詹灼邺长指搅着碗里热腾腾的米粥,眼睫低垂,语气淡然:
  “嘉乐比你早醒一日,孤答应帮她退掉和舞阳侯世子的婚事,她不久后会离开京城,前往嘉州清风观,带发修行三年。”
  历代以来,大燕有不少公主为了躲避与异族和亲,通常会选择投身修行之道,平乐公主在太子的安排下暂时离开京城,既能守住她女儿身的秘密,又能让平乐公主躲过她不想要的婚约,确是一举两得。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像平乐公主这种毫无城府的人,还是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更好。
  置于韩溪云的下场,姜玉竹大抵也能猜到,她设下这个歹毒的圈套,无非就是想利用她女儿身的真相在朝中搅起风波,好让群臣对袒护自己的太子口诛笔伐,继而丢掉储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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