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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春山夫人——湛绿【完结】

时间:2024-03-11 14:44:47  作者:湛绿【完结】
  老者李唤风叹道:“夫人所行皆为大义。”
  “义之一字,在人及心。”
  常青安目光悠长:“往后便劳烦您了。”
  “还请夫人放心。”
  漳州一事总算了结,水患平息,冤案再翻,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也要将另一件事提上日程。
  这日,有一宽敞院子修建完成,非是私宅,而是学堂。
  门前架设高台,赵在凌着人布置好鲜花红绸,又提前备下百两嘉奖的银子,另有一物雕刻而成,一并作为奖励。
  常青安亲自主持,她立于高台上,目视一众百姓。
  “正人为德,为己当义,这段时日以来,诸位所行皆入我眼中,信近于义,言可复也[4],今日我便兑现诺言,嘉奖漳州十大仁善之人。”
  “王氏大牛,修筑堤坝有功,一人堆沙百袋有余,勤勉有加。”
  “刘氏春珍,日夜垒灶,一人做出饭食无数。”
  “棺材铺子掌柜……”
  无论男女,不论家底,皆赏银百两,更有一泥人雕塑,憨态可掬,风雨同舟,守得云开,以作纪念。
  被点到名的人欣喜不已,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颇是不好意思。
  “这哪能啊。”
  “我也能上去吗……”
  “……”
  种种犹豫不提,常青安念完后,率先鼓掌,一时掌声齐鸣,更有欢呼声,底下亲近之人更是推着他们走上台去,赵渝亲手捧着盒子,依次送上。
  赵在凌拉来一箱花束,说是花也不大尽然,只是刚刚种下不久,还未完成长成的麦子,捆了矮矮的一小扎,作为庆贺。
  何以安天下,何以动万民?
  明德扬德,立身之本。
  欢呼过后常青安并未退去,她缓步走下台阶,来到身后宅院前,一牌匾高悬,上蒙红布,赵在凌和赵渝露出笑容,侍立两旁。
  这院子一早便规划好了,在给百姓们修筑房屋时也一并建了,这才是母亲最想做的事。
  “唰——”
  常青安抓住垂下的红色绸带,扬手扯下那宽大红布,露出其上的院名。
  长春学堂。
  “子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5]
  “往后天下孩童,无论门第,皆可入此学堂读书。”
  她掷地有声,一人立于书院大门前,赵在凌和赵渝推开那大门,露出里面的青竹和屋舍,正是规规整整的学堂格局,而今这大门,向着天下所有人开放。
  身后是挺拔修竹,假山流水,那鲜红的绸布落在她脚下,亮色之上,一袭朴素青袍,走出深宅孤寂,不念繁华名利,此色此景,当为脚下一步。
  李唤风深深拜服,不禁叹道:“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曰: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柔远人也,怀诸侯也。[6]九经何在,九经在此。”
  作者有话说:
  [1]  巧言令色,鲜矣仁——出自《论语》
  [2]  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出自《论语》
  [3]  见义不为,无勇也。——出自《论语》
  [4]  信近于义,言可复也——出自《论语》
  [5]  子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出自《中庸》
  [6]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曰: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柔远人也,怀诸侯也。——出自《中庸》感谢在2023-01-02 21:30:24~2023-01-03 15:53: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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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予怀明德◎
  此言一出, 满座寂静。
  不是不高兴,而是太高兴太惊讶,太不容易, 令人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常青安再次开口。
  “长青学堂只收女学生。”
  众人哗然,那些感激之情顷刻退去, 转而变得惊惶不解。
  “夫人。”
  “您先前讲学时也未如此约定。”
  “大林也曾去过帐篷, 跟着学了几日,为何眼下便不许了呢?”
  “如此一来,可如何参加科举?”
  “……”
  他们渐渐变得愤懑,不自觉凑了上来, 神色焦急,想要同她说个明白, 若不是为了前程,不是为了当官,哪里会花那么多银钱去学堂。
  眼下总算有一扇正经学堂向他们平头百姓敞开, 却又眼睁睁看着那一跃而上的机会夭折,这可如何使得?!
  “放肆!”
  春兰断喝一声,更有护卫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
  “噌——”
  剑光雪亮,昔日和乐融融仿佛瞬间消散, 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众人这才止步退缩,他们也不是想向常青安动手,只是想争取一下, 改变夫人的心意,从来就没有女孩能上学堂的, 再者, 女孩学了又有什么用呢?
  常青安立于敞开的大门前, 她是推门人,亦是这门前不可逾越的一道关卡,她神色平静,眼神未有丝毫动摇,冷静地有些淡漠,数道人影将她同众人隔开,长身玉立,威不可测,他们这才意识到,她除了是一位好心的夫人,更是不可冒犯的京中贵人。
  这气度从她身上蔓延而出,更在她掌权的手中。
  本就不公之事,又何须以公矫偏。
  有人跪地,大哭不起:“求夫人开恩啊——”
  “求夫人准许我儿入学——”
  “女孩何能入学——”
  “……”
  李唤风连连摇头:“狭隘。”
  以女子之身,行大善之事,比之男子,又有何不如?女子入学后能做什么,他们眼前之人便已是答案。
  赵在凌有些忿忿,赵渝也咬住嘴唇,只是母亲没有说话,他们也没有抢着说什么,只是担心地看着常青安。
  “一户一年可入学两人,若无一女子,则皆不可入学。学年暂定三年,下至七岁,上无所限。”
  她嗓音淡淡,目光仍然宽和,目光所过之处,众人垂首,移开视线,不敢看她,这是从内至外所产生的一种莫名心虚。
  不待他们细想,常青安再次语出惊人。
  “诸位亦可入学。”
  “束脩细则及学堂补贴皆张贴于墙,诸位大可一观。”
  赵在凌走向一面墙下,那里贴了大大的一张告示,人群迅速涌来,先来只顾着惊讶了,都没注意到这上面早已定好。
  赵在凌朗声诵读这告示,一句话慢慢地读三遍,确保每人都能听见并明白,告示一为招收夫子,不限制功名,直截了当地表明了待遇,一套宅院用来安置家眷,另有月银数两以供生活,更有成绩嘉奖银两;
  二为入学条件,也是大家最为关心的,入学必须得有一名女孩,一名女孩可以附带一个男丁入学名额,不拘泥于血缘关系,但唯一的硬性要求就是女孩,女孩若是退学,那么男孩也必须退学,反之则不然,男孩退学,女孩可继续读书;
  且,特殊情况下无需他人准许签字,学院另有宿舍安置,只需花费一些铜板申请即可。
  三为束脩及奖学金,赵府出资给夫子发放月银,束脩并不多,百文钱即可,算入学堂一应费用中,若是成绩出众,可获得奖学金一两银子,男女不限。
  三为……
  种种细则可谓十分详尽,尽可能地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已经极大地减免了费用,比寻常私塾的花费小地多,几可算是做善事了,众人听罢,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尤其是不限年龄,这让他们有些意动。
  需要做活的学子,可组团自行商定一个时间,已经是极大地方便了,考虑到这种情况,时间自然要短些许,也是额外的计课收费,只是价钱也不高。
  若是能识字,也就不用做那些个粗使活计了。
  唯一的不好便是名额有限,但也是以年轮换,防止有心人垄断霸占。哪怕一年上不了,第二年第三年也能报上名。
  有心思机敏些的,已经顾不上女孩不女孩了,他们悄然退出,来到大门口附近,那里放置了一张桌案,一名管事早已提笔待命。
  “管事的!我要报名!”
  刘管事笑眯眯提醒道:“可有闺女?”
  他咬咬牙:“有!我闺女带我家小儿,总共两人。”
  “可,报上名来。”
  “……”
  见他如此,其他人也急忙跑来排队,赶紧搜出身上银钱,势必要于今日把这名给报上去,家中有闺女的倒是不愁,只思量一下安排哪位闺女,可家中若是没有闺女的则是急得不行,他们放眼望去,抓着同村之人商量。
  “便让你家闺女带带我家老大吧!”
  “这可如何使得!我家尚有一儿子,还不知如何办!”
  “你家可有闺女?”
  “……”
  一时间人生鼎沸,吵吵嚷嚷,话里话外都是闺女,家中闺女多于儿子的则是暗自欣喜,不用为着名额发愁了,更有人打起来算盘,高价叫卖名额。
  “可恨啊——”
  更有人坐地大哭不止,只因家中四个孩子,竟无一闺女。
  常青安早已携着赵渝离开这处,百姓的家事便由他们自行解决,她已然铺好了路,剩下的,不当由她来走。
  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声色之于以化民,末也。[1]
  李唤风拱手道:“已有不少朋友回信,愿来此学堂当一夫子,还望夫人不弃。”
  “青安拜谢。”
  常青安回以一礼,笑道:“我有一事,还请恕我冒昧,夫子一道,非为学高,当为身正。”
  “唯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宽裕温柔,足以有容也;发强刚毅,足以有执也;齐庄中正,足以有敬也;文理密察,足以有别也。”[2]
  “圣贤在学,然人非圣贤,有所得有所德即可。”
  言下之意便是无需过于看重学识,以圣贤一道恪守,不死板不迂腐,能让人有所获,更于学堂中扬德便已经足够。
  李唤风笑吟吟,早有准备。
  “还请夫人放心,漳州一事老朽据实已告,也未勉强,老友皆是自愿前来。”
  他没有说出的是,那些老友更想见见眼前这位夫人。漳州一事,更在于奇,非为贬义,而是实在令人好奇,正如他那日听见那番言论般,他看见了一条不同的路。
  不在官场朝廷,在这市井烟火,脚踏实地,志存高远。
  等到安顿好这最后一件事后,常青安也启程归京。
  她离开那日,众人相送,为首的老人蹒跚而来,送上一把青竹伞。
  “夫人大恩,铭记于心。”
  常青安深深动容,她亲手扶起老者,收下那把青竹伞。
  临之以庄,则敬。[3]
  回京风景更有不同,不再荒草萋萋,流民彷徨,马车两旁更有新绿蓬发,隐见青山。
  “夫人。”
  “母亲。”
  赵府下人出府相迎,赵在泽也赶来迎接,春兰率先下车,剥开轿帘,将常青安扶出,身后赵渝也跳下马车,赵在凌将马匹缰绳递给小厮,看着熟悉的大门,他不由地松了口气,倍感安心。
  “总算回家了。”
  出门在外,总是绷着一根弦,整日繁忙,有时候连仪容都顾不上,更不提赵在洹清理淤泥的那副模样了,想起赵在洹,赵在凌闷笑两声。
  他从漳州也带了一些纪念品送给家人。
  当夜,赵在洹便告假回来团聚,一家人再次坐于小书桌前,室内温暖,烛火明亮,竟有恍如隔世之感,经过漳州一事,他们褪去了些许青涩,增添一二成熟,眼神都更沉稳,对于自己想走的路也更坚定了。
  “溥博渊泉,而时出之。溥博如天,渊泉如渊。见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说。是以声名洋溢乎中国,施及蛮貊,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坠,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故曰配天。”[4]
  常青安缓缓道:“今有一题,请写一论,漳州后论。”
  “是。”
  他们站起身来,恭敬行礼。
  待到坐下后,赵在洹挠挠头,有些迟疑地问道:“母亲,几日为限?”
  常青安微笑:“他们一日为限制,你便以两日为限,交由刘统领即可。”
  “是。”
  赵在洹默了默,闷闷地答道。
  他实在没想到,都已经入了军营,还逃不过写策论,左右他都不科考了,还偏偏是刘照统领,那厮定然要瞧上一番,而后再哈哈大笑取笑一番。
  但是母亲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定然会差人带命,若是不写,他瞧瞧春兰手上的七寸戒尺,已经感到手心疼了,况且还有大哥二哥,他再看看小妹,赵渝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母亲,那眼里的敬仰之情都要溢出来了。
  他握了握拳,写吧。
  但是赵在凌没有多给他憋闷的时间,待常青安说完后,赵在凌立刻站起身,笑容和煦:“我命人雕刻了一点小玩意,送给大家,以作纪念。”
  长谨推门而入,手捧长匣,赵在凌取出一个小雕像,双手献给常青安。
  雕刻的小人不过寸长,却栩栩如生,身形纤瘦,军服扎起,熟悉的面容上泥浆点点,面带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牙齿,浑身上下唯有这笑容是白色的,更显傻气。
  是赵在凌特意烧的瓷色。
  常青安心想,也是难为他了。
  说细致吧,整体服饰颜色都是泥黄色,没个花纹,但是说粗心吧,轮廓细节又颇废了功夫,说是兄弟情深也不大尽然,他偏偏要把赵在洹挖河淤的形象刻下来,还发给众人留念。
  她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啊啊啊——”
  赵在洹当场跳了起来,他脸色通红,少年人难免面皮薄,他冲上去便要争抢赵在泽和赵渝手上的雕刻小人。
  “你简直放肆!”
  赵在泽断喝一声,神色严厉,于是赵在洹只得悻悻然来到赵渝面前,却见赵渝泪眼朦胧,怯怯地护着那小人,细声细气地唤道:“三哥。”
  他咬牙切齿片刻,知道是收不回来了。
  母亲那里他更不敢造次。
  赵在洹大步走向罪魁祸首,想要同他好生清算一番,他揉揉手腕,骨节咯吱咯吱作响,见势不妙,赵在凌匆匆作揖,推开门一溜烟跑了,健步如飞。
  “母亲,容我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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