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恋上不顺利,但还有生活要过,她必须为她今后的人生做打算,她必须要抓住真实的东西,比如这个机会。
再爱也要有取舍,人生不单单只有爱情和婚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非要强求,那么会很痛苦。在这两方面遇到困难,不如跳出这两个地方,选择另一条路,朝前看是一大片天空,还有远方的美好事物在等待。
童豫比她年轻,她相信他一定会走出来的。
自从公示栏的名额里有了她的名字后,几个熟识的同事便吵着要让她请客吃饭,她应下来了,结果一个叫上一个,来了有一大群人。
请客那天,沈安安脸上只涂了点口红,其他化妆品一点都没涂,因为准备重新出发,换了心情,显得她那张脸像浸在糖水里的蜜桃一样。
有位老师一脸羡慕地看着沈安安:“这下好了,免费出去玩,要不是我刚结婚,家里逼着不让出去,我怎么着也要争取一下名额”
刘老师说:“这话说的好像沈老师连钱都不用带出去了。说是公费,可是生活费还是要自己出。”
另一个老师说:“都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不带个外国男友回来,也说不过去吧?”
沈安安假装没听见一样,跟着胡老师寒暄着。
胡老师说:“又在瞎胡说了,好好的,怎么又扯到私生活去了?你们这些人天天脑子里只有爱情。今天大家禁止讨论爱情话题。”
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师说:“你们年轻人都这样,以事业为重。我儿子也这样说,说是不着急恋爱不着急结婚,你们是不着急,可家里长辈的着急啊。”
胡老师再次强调:“这里又不是相亲现场,怎么老是扯到婚恋话题上去?来,大家先喝一杯。”
胡老师生怕年长一点的教师乱点鸳鸯谱,赶紧给大家杯子里倒了饮料,把话题引到别处去。
一餐饭稳稳当当快吃完了,上了甜品,是银耳莲子羹。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说:“这银耳莲子羹对女人好,要多喝点”
说完后,在场的人低下头去笑了。
有一个年轻的男老师一脸茫然地说道:“你们在笑什么啊?”
那位上了年纪的女老师笑着说:“说的是我们女人的事,你们男人当然不懂。”
年轻的男老师一听,耳根子红了,直红到脸颊去,眼睛也怯怯的,不敢去看大家。
另一个中年男老师姓看他这样,有意去逗他:“你不会还是个雏子吧。”
“厨子?”年轻男老师说,“我做菜马马虎虎,不是很会。”
中年男老师憋着笑说:“那还是要多练练,以后熟悉了做给你未来老婆吃,你老婆才会满意。”
胡老师听出话外之音,她不得不踩了那开玩笑的人一脚。她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她很反感。有次参加婚礼,她听了好几个这样的笑话,都是打趣新郎和新娘的,一顿饭吃得毫无喜气。
刘老师也没听明白,但看有些人脸色不大好,于是说:“安安,你会不会做饭?听说外国人喜欢吃冷冰冰的食物。”
另一个老师说:“是啊,所以趁着还没出去之前,先把咱们这里的美食都吃一遍,下回想念家乡美食的时候可以打开手机看看照片。”
胡老师说:“那岂不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在场的人全都哈哈大笑。
和同事吃完饭出来去,沈安安又收到老同学的一条短信。
眼前的老同学姓郑,和她是高中同学。
郑小姐刚从K国回来,对K国的美食念念不忘,于是邀请沈安安一起去吃K国小吃。
两人点了韩式炸鸡、泡菜五花肉、炒年糕、紫菜包饭。
沈安安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紫菜包饭说道:“这个和寿司有点像。”
“一看你就没吃过紫菜包饭,这紫菜包饭和寿司可不一样。”郑小姐套上一次性手套,拿了一个紫菜包饭给沈安安,“你试试味道。”
郑小姐自己吃了一个紫菜包饭,说道:“寿司是要放寿司醋的,紫菜包饭不放的。”
沈安安说:“没想到你懂得挺多的,我吃也吃不出来。”
郑小姐说:我以前去K国前也不知道紫菜包饭和寿司有什么区别。还是到了K国,在当地西图澜娅餐厅吃饭的时候,导游告诉我的。”
沈安安问道:“对了,你和老高怎么样了?”
郑小姐和老高是他们班的一对情侣,上了大学的第一年,直接办婚礼了,到了年龄马上去登记。
郑小姐刚好收到老高发来的信息,他让她快点回去,要商量出国的事情。
郑小姐回复了几句,抬起头,吃了口炒年糕,说道:“还好,也就那样吧,老夫老妻。对了,听说你要出国了,我们也想移民出去。”
“为什么要移民?为了孩子上学?”沈安安知道这对夫妇有一份高新工作,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
郑小姐承认:“是啊,一切为了孩子。早点出去,孩子的人生规划也早点定下来。我还想生二胎,在外面生,一生下来孩子就有了当地的身份。”
“我记得你的孩子还在上幼儿园吧,怎么这么小就要出去?”沈安安说,“其实我不是移民,我是去进修的。”
郑小姐盯着沈安安的眼睛说道:“你没骗我吧?都在传你移民出去了。”
“谁传的啊?”
“我也是那天在群里偶然看到的,忘记了。”
“怎么能传这种不确定的消息呢?”沈安安说,“不过你眼睛也真精,群里那么多条消息,你还能留意到我这条。你们这些做家长可真够良苦用心的。”
“都是为了孩子,换个地方生活,换个地方学习。”郑小姐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门路呢,没想到你是去进修的。”
郑小姐找了个心照不宣的借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多年没怎么联系的同学突然联系一定是有事情相求。沈安安默默喝着白水,看着玻璃窗外黑掉的天。
信息又来了,是另一个高中同学,姓黄。约在美容院,这个黄同学自己开的。
去的时候,遇见另两个同学,一个姓刘,一个姓范。
刘同学看见了沈安安,对着她打了招呼:“嗨,你也来做皮肤管理啊?”
沈安安说:“老黄请我的。”
刘同学说:“我也是老黄请的,老黄这家店刚开,有点小。”
沈安安说:“刚起步,都这样。”
沙发上坐着范同学,范同学插嘴说道:“这家店我来过十几次了,其实说不上有多惊喜,主要就是她们的服务态度好,我来了高兴。但真要论起来可比我上星期去K国做的差远了,不得不说K国人在皮肤这方面真是下了功夫。”
刘同学说:“我之前在K国当交换生的时候,住在一个K国人家里,那个K国人特夸张,一天要敷好几张面膜。那个K国人还是个男人,真没想到K国男人也这么爱美。”
沈安安说:“爱美不分性别。”
刘同学说:“我老公就不爱美,我让他敷面膜他都不肯,他说男人敷面膜岂不是变成水做的了?只有女人才是水做的。”
沈安安笑出声:“那他不是水做的,难不成是泥做的?”
范同学对着沈安安说:“你结婚了吗?”
沈安安摇摇头说:“还没结,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
范同学说:“我之前也是像你这样想的,直到遇见我男朋友。”
刘同学见缝插针问道:“你还没说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呢?”
范同学一脸陶醉:“有一天我刚走出家门口就遇到一个人来抢我包,我男朋友刚好路过,他和那抢包贼来回斗了好几个回合,帮我抢回了那包。我长这么大都没想到英雄救美这种事还可以发生在我身上。”
刘同学说:“你们的故事可真浪漫,事后有报警吗?那小偷怎么样了?”
范同学说:“我男朋友劝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小偷知道我住哪里,万一报警了,警察没抓到,这小偷事后报复怎么办。”
刘同学说:“我还是觉得要报警,像这种小偷就应该抓起来,免得再有下一个受害者。”
黄同学来了,先给刘和范做了美容,轮到沈安安的时候,黄同学悄悄说:“范的男友是刘的老公。”
沈安安差点从躺椅上起来,“那刚刚她们俩还很好的样子?”
黄同学滔滔不绝讲着八卦:“刘知道他们的事,但是不想揭穿,范不知道她男友是刘的老公。刘的老公挺一般的。我之前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婚礼上有个东西从棚顶掉下来了,他都吓了一跳,躲在刘的后面,他还能和抢包贼战斗?上次听刘提起过她和她老公出门被抢了金手链,她老公屁都不敢放一个。”
黄同学接着说:“我看来这抢包贼估计和刘老公认识,也有可能这抢包贼就是刘老公故意安排的。”
“既然这样刘同学怎么不离婚?刘同学条件挺好的吧。刘的老公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够让一个美女和一个有钱女人同时爱上他。这个世界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吗?怎么都要和垃圾谈恋爱呢?”沈安安记忆中的刘同学是那种特别有自信的女人,怎么自信的女人一旦谈了恋爱,也会变得卑微?
“你还没结婚,不明白。刘的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怎么离?”
聊完了同学的八卦,黄同学说:“听说你要移民了?”
“谣言,我不是要移民。”沈安安想着,待会一定要在群里澄清一下。
沈安安说:“你不会也是想移民吧?我这里可是没什么好想法可以提供。”
“不,你误会了,我是想让你帮我代购一些东西。”黄同学说,“我有一个号是专门做代购生意的。以后我接单,你帮忙买,可以吗?你就相当于找个副业,赚点外快。”
“我做这个不好吧?我现在还有职位在…如果我是单纯去旅游的话,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我不是去旅游的,所以很抱歉…”沈安安看见黄同学的脸色不愉快了,她只好退步,“不过,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忙代买,不收费。”
后来,她感觉到黄同学变得很冷漠,说话爱理不理的。
交一个知心朋友很艰难,得罪一个朋友很简单。一句话的事情就把一段平常的关系推远了。
黄同学不说话了,沈安安闭着眼,把整张脸交给黄同学。她想,黄同学不至于在她脸上弄小动作吧。如果黄同学在她脸上搞些小动作的话,不就相当于砸自家招牌吗?想到这,心又放下来了。
至于如何让黄同学开心一点,她能想到的是待会做完美容,她在这办张卡,多说点好话。她在这方面把面子给足了,黄同学也不至于再冷脸了吧。都是成年人了,不至于连这点肚量都没有。
还有她的移民事件,应该是上回遇到的姓张的同学说出去的。只是这姓张的同学只是和她点了头打了招呼而已,怎么就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当然,出国进修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这件事这样被传来传去,迟早变成坏事。
她当天晚上写了一段文字,发在了同学群里,态度诚恳,言词也不得罪人。
小巷里走进来一对女人。稍微年长的那位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年轻一点的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
进了巷子,她们走到乔家门口,敲了敲门铃。
乔瑞妈妈疑惑地看着这两位女人,“你们是?”
两位女人也不理她,直往里面闯去。在客厅的乔瑞爸爸站起来,眼里有着一刹那的惊讶。
“小莲…”他犹豫着,试探着叫出一个名字。
“你好狠心啊,当初一走了之,我还怀着孕…”年长的女人喊了起来。
乔瑞妈妈赶紧把院子门关上,她的心忽然一颤。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很久之前,也有个女人上门来说怀孕了,最后花了一笔钱给她去打掉。
“这位是?”乔瑞爸爸看着年轻的女子。
年轻的女子跪了下来,一双眼睛带着泪水:“爸爸…”
乔瑞爸爸说:“你快起来啊…你是我女儿?”
小莲说:“你还想赖账吗?你走后,我发现怀孕了,我又不敢打,只好把她生下来。”
乔瑞妈妈看了一眼这对母女,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女儿而已,她是有儿子的。乔瑞爸爸是个重男轻女的人,就算再来一百个女儿,也威胁不到她的。她知道乔瑞爸爸这么多年来没跟她离婚就是因为她生的是儿子。
她不声不响倒了两杯水在茶几上,温声说:“地上凉,两位请坐。”
她觉得自己必须拿出正房太太的威严出来,她眼睛看向乔瑞爸爸,见他还愣着,顺势拉拉了他,把他拉坐下。
两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她感觉他们是同一阵营的。他们是几十年的夫妻了,她什么没见过?就单单说十年前那件事。对方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又年轻又漂亮,那场仗她都能打赢。现在是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她怕什么?
小莲拉起女儿,收起眼泪,看着乔瑞妈妈,心想,好平静的女人。
小莲女儿似乎是个木偶,她妈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此刻也同样收起眼泪,一双眼睛可怜地转着。
乔瑞爸爸正在盘算着日期。如果真是他的女儿,他会认,如果不是,他凭什么替别人养孩子?
乔瑞爸爸看着小莲女儿说:“你是几月生的?”
小莲替她女儿回答:“你走后的第二年,春天生的,四月份末。”
算日期倒也符合。乔瑞爸爸说:“你怎么不找老许,他知道我的地址,你应该去找我的。”
“老许那会正忙着躲人呢,我也找不到。”小莲又泪嗒嗒起来了。
乔瑞妈妈眼皮一眨,看着这个比乔瑞大不了几岁的小莲。是挺美的,现在还风韵犹存,想来是来要钱的。要钱的容易啊,打发走就行了。
乔瑞妈妈说:“做个亲子鉴定吧。”
过了几天,亲子鉴定结果出来,果真是乔瑞爸爸的亲生女儿。
小莲和乔瑞爸妈坐在一起谈话,她说:“这些年我一个人带着孩子…”
“你要多少钱?”乔瑞妈妈笑着看她。
在昨晚,乔瑞爸爸把谈话的权利给了乔瑞妈妈。他觉得女人在讨价还价方面有着天生的技巧。
乔瑞妈妈被授权很是高兴,因为她代表的是大房太太的身份。
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嘴唇被口红涂得满满的,耳环带最大的金坠子,项链的钻石吊坠也要大。几乎把能撑场面的都带上了,就差把存款证明贴在脑门上了。
她这样做无非是要在小莲面前证明乔瑞爸爸很爱自己。
可是这样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乔瑞爸爸足够爱她的话,怎么会和小莲上床还生了孩子?
乔瑞爸爸对乔瑞妈妈这样打扮有点不赞同。因为小莲生的是女儿,他不想把钱花在女儿身上,她这样一打扮,不就是再告诉人家,他们乔家很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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