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气势更足了:“我这回可没说你是狗,是你自己说的。”
郁辛北却说:“夹好。”
姜遥对他的命令有点生气:“你是我的狗,还是我是你的狗?!”
郁辛北不说话了,默默把她翻了个身。
姜遥:“你干什么?!”
郁辛北:“你不夹。”
姜遥:“……”
她的保镖太过分了!
就知道跟一条狗……上……会……
姜遥咬紧了被角。
担心有人听到声音——要是被人发现她的保镖不仅不听话了,还敢以下犯上……
不过。
当郁辛北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出去给她拿早餐的时候,姜遥想通了:保镖更好。
床|上结束了,床下还继续伺候她。
又深知她的一切,都不用她说,他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情。
而且她的保镖这么帅,身材这么好。
……
可是郁辛北回去换了一身衣服,拿了早餐再进房的时候,姜遥劈头盖脸地骂上了:
“你真是狗吗?!我还怎么见人!!!”
原来她爬起来想找件好点的衣服换上时,才发现全身都是印子,脖子上跟被狗咬过一样。
郁辛北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衬衫西裤,看起来精神满满,比昨天还要笔挺。
姜遥因为找不到一件能从脖子盖到脚踝的衣服,只好随便又找了条吊带裙套上。吊带裙是纯色的丝绸质地,更显得她在镜子里像个斑驳的小花狗。
和郁辛北一对比,更加惨烈,如果要形容,那她现在就是一块被蹂|躏过、脏了吧唧的破布,而郁辛北是崭新的!
郁辛北眼眸深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姜遥赶紧抱紧了胳膊。
郁辛北把早餐放下来:“先吃点补充一下。”
姜遥觉得他是个行走的野兽,暂时憋住了,先吃饭填肚子,她确实饿得慌。
吃完饭,两人一起想办法。
下午有活动,姜遥是无论如何都想去的。
郁辛北给她找了件高领的裙子,可是裙摆在膝盖以上,手臂也是光溜溜的。他让她套袖套,底下加条长裤。
被姜遥又骂了一顿。
在游轮上穿成那样,她可以不活了。
郁辛北被骂,就默默地抱了她,把她的新睡裙又给毁了。
姜遥一边骂人,一边抱紧了人。
事已至此,只能全盘接受她的保镖了。
最后腿靠化妆,脖子靠丝巾,勉强遮盖了痕迹,两人才出了房。
走到一半,郁辛北给她拉了一下衣领,姜遥一回头,打了他的手:“说好在外面不许碰我!”
郁辛北:“没遮好。”
姜遥气鼓鼓:“那怪谁?”
郁辛北:“我。”
郁辛北想帮她拉好,姜遥的倔脾气来了,就是不让他碰,非要自己拉,可是看不到后面的印子,怎么拉都拉不好。
郁辛北几次想上手,都被姜遥挥开了。
正在拉拉扯扯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喊了一声。
“遥遥?”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姜父姜山海从廊道里走了过来。
姜遥立马站直,往郁辛北手边靠了靠;郁辛北赶紧把她的领子拉了一下,遮住了红点,一下子就默契起来。
姜遥许久没看见姜山海,是爸爸但也不是爸爸,看见他满脸堆笑地走过来,就想起上次他把她丢在车外,还让一个保镖欺负她的事情,所以她抿着唇,没说话。
这一幕却让姜山海心头大震,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气质,这是普通人学也学不来的。
——她立在过道里,身后站着个高大的保镖,用一种高傲的姿态看着人,美丽又令人震撼,像是天生的千金大小姐。
这一点,他那个在外多年的亲生女儿姜尔雅确实不如。
他突然明白傅言淮为什么会要姜遥,而不是姜尔雅了。
可是这样美丽又大气的女儿,他当初竟然忍心赶她出姜家,不知道自己那时是不是脑子长坑了!姜遥回来求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细看过,就躲开了,说不后悔是假的。
当然,更后悔的是没在姜遥如日中天的时候——也就是和傅言淮在一起的时候,和她修复关系。
“爸爸找了你好几次,但是傅总太难约了,更别说见到你了,现在好了,我们父女终于有机会见面了。”
姜山海把自己都给说感动了。
只因他确实找过好几次傅言淮,但傅言淮只见了一次,还说“等姜遥想回家再安排你们见面”,见不到姜遥,姜遥当然不想回家啊!这就是个死循环,害他托人找关系跑门路跑了很久,最后连个影儿都没见到。
姜遥挑眉:“现在好了,是什么意思?”
姜山海:“我都听你哥哥说了,分手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住男朋友家再怎么说那都是别人家,哪有自己家好!”
虽然听说两人分手了,但姜誊说得对:姜遥好歹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不能让她在外面受苦,是该接回家。
这次见到姜遥之前,姜山海还有点犯嘀咕,觉得姜遥好歹应该像上次一样亲自来找,说明自己想回家,洗心革面,他才能给个面子,让她吃一点苦头好知道姜家的好。
但今天一见姜遥,姜山海顿时觉得姜誊说得太对了,这样的女儿哪里找去!有这样骄傲美丽大方的女儿,是他们姜家的荣誉啊!
再者,虽说姜遥和傅言淮分手了,但复合的可能性不小,分手是姜遥单方面说的,也许是一个试探,傅言淮可没说死。如果他既有姜尔雅又有姜遥,两个女儿总有一个能成!攀上了傅家,那手里漏一点出来都够姜家吃一辈子了。
姜山海一时想到了许多。
“哥哥也不是那么爱说道的人啊……”姜遥一听是姜誊说的,有点奇怪,但很快想通了,“我就知道,他是盼着我赶紧和傅言淮分手,好让姜尔雅接手吧?你也这么想的吧?”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和尔雅都是爸爸的心头肉,我哪个都不偏!”没有一个父母会当着孩子的面承认自己偏心,更何况现在情况特殊,姜山海指望着姜遥回家,更不会承认自己的心偏到太平洋去了,反而一半苦口婆心的劝慰、一半带着点严厉,说,“这次你回来一定要和尔雅友好相处,可不能再耍小脾气了,只要你说‘好’,现在我就带你回家!”
姜遥越听越气,听到最后气笑了:“你的意思是:只有和姜尔雅好好相处,我才有资格回姜家?”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们之前有点小误会,但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没矛盾的?”姜山海先是赶紧否认,但说着说着不免又拿起当父亲的架子,喜欢教训人,还举了个例子,“你就是脾气大了点,再怎么样也不该抢尔雅的帽子啊,她差点都伤心哭了。”
姜遥一点恶气涌上心头:“那我告诉你——我和姜尔雅可不是一点点小误会,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小郁去抢的。”
姜山海有点僵了,连忙笑着,试图把气氛搞和谐点:“你看你怎么这么说话啊,你这个性子一点没变,一家人和和气气才对,耍脾气可不行,针锋相对就更不对了……”
姜遥面对姜誊,像个要不到东西、但觉得吵吵还是能得到一点东西的,还能生气着吵起来。
但姜山海的每一句她都是她最不爱听的,每一句都讨厌得要死,她气过头,都不想吵闹了,全程冷着脸听他讲,甚至心不在焉回过头看一眼郁辛北。
就在这时,姜誊看到他们,也快走了过来,一听到他爸的发言,脸都黑了:“爸爸!你别说了!”
姜山海是讲顺溜了,以前姜遥吃姜家的住姜家的,听听也就算了,但现在还这么说话就很欠了,姜山海被阻止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不愿在姜遥面前失去做父亲的威严,只能说:“我是你爸爸,讲两句也是为了你好。遥遥,爸爸是真心想你回家,你现在和傅总分手了,一直住在酒店也不是个办法。”
他为了弥补过失,突然想起这里还站着个保镖,便又说了:“你一直带着小郁跑也不好吧?天天跟一个男保镖在一起,多危……不好。”
本想说“危险”,但当着郁辛北的面,姜山海把话给改了。
姜遥:“……”
是挺危险的,但已经危险过了……
可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姜家一对比,郁辛北简直可爱死了!
可惜身份是郁辛北最大的缺点,他只是个保镖,如果他也是个能碾压姜家的掌权人就好了,现在她就可以把郁辛北拿出手,甩他们一脸!
当然,除此之外,他哪哪都好!
而且——她可以说自己的保镖不好,但别人可不行!
姜遥:“男保镖怎么了?我就喜欢小郁,就要带着小郁在外头晃悠!”
一句话把姜山海堵得无言以对,替姜遥干着急,恨铁不成钢。她怎么能这么说话!要是傅言淮听到了,那还能复合吗?
但又不敢说了,怕她逆反,真跟保镖搞到一起去;可他不知道的是,已经搞到一起了。
一旁的郁辛北低头看了一眼姜遥。
虽然知道她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但听到她亲口说“喜欢”两个字,依旧让他心头狂跳了一下。
这时,姜誊开口了:“遥遥,别说气话。”
姜遥像是才看见姜誊似的,故意问:“姜誊,你说朋友邀请来的,你朋友叫什么啊?”连哥哥都不喊了。
姜遥说话时自然地转头看向姜誊,顺手捋了一下发丝。
姜誊愣了一下,似乎看到姜遥手腕上有手指印子,但姜遥只是抬手捋了一下发丝,所以看得并不是特别清晰,想再看时,她手臂垂了下去,就看不见了。
姜誊看了一眼郁辛北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顿了半天才说:“傅言冬,是我朋友,也是尔雅的朋友。抱歉,之前没说清楚。”
既然大家都见过面了,姜遥还把姜尔雅的帽子给抢了扔了,再隐瞒没有必要,只能大大方方承认。只是这样一来,姜遥要更恨他了……
姜遥心里骂了他八百遍,嘴上说:“没关系,我也见到爸爸和姜尔雅了,我还跟姜尔雅抢了顶帽子。”
姜山海脸色难看极了。
姜誊也不知道这话还能怎么接。
姜遥出了一口恶气,招呼上郁辛北,转身就走。
……
姜山海一回来就说:“她这个脾气,傅言淮能跟她复合?我跟她姓!”他郁闷无比,只觉脸面无光。
“遥遥本来就跟你一个姓。”姜誊心情很不好,姜遥手上那道手指印子让他如鲠在喉,听到姜山海讲她的不好,却又忍不住替她说话,“傅言淮也不一定好,遥遥在姜家就挺好。”
“傅言淮还不够,她还想上天啊?就算她回来,我姜山海总不能养她一辈子吧?”
“我养。”
姜誊出口就后悔了,怕被人看出不该有的心思来,目光在姜山海和姜尔雅脸色点了一下。
姜尔雅正在调水温,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似乎淡淡的。
姜山海毫无觉察,依旧在气愤姜遥的态度:“你看看她那个样子,不着五六的,还说什么就喜欢保镖!这是千金小姐该说的话吗?对了,上次抢你帽子就是让郁辛北来抢的吧?”他问的是姜尔雅。
姜尔雅“嗯”了一声。
姜誊:“遥遥不太会说话,那样礼貌的也不能叫抢。”
姜山海“哼”了一声。
姜尔雅目光幽怨地看了一眼姜誊,杯子里的水几乎全倒进了缸里。
“你干什么?!”姜誊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抢过鱼缸,迅速把那条他珍贵的海鱼给捞了起来,换水换缸,一气呵成。
原来这条海鱼需要温热的海水环境才能生存,每次换水都要调合适的水温,合适的pH值。
姜尔雅竟然将只调了水温的淡水倒了进去,还是一股脑倾倒,这海鱼本就不易存活,还病过一回,冷不丁环境骤变,瞬间就在水里不适地挣扎起来。
姜誊保住了自己的鱼,人也火了,转头就凶姜尔雅:“是你说要照顾‘0386’我才教你换水的!”
姜尔雅第一次看姜誊发这么大的火,连忙解释:“我刚才听你们说话就忘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她发觉最近姜誊总是把姜遥挂在嘴上,还想接她回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确实没那么爱一条鱼,纯粹就是为了拉拢姜誊,所以才会主动请教,学着去伺候一条鱼,毕竟姜誊爱鱼如命。但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
而姜誊的脾气并不算好,平时看不出来,因为他对鱼之外的事情不关心四年老群爸巴伞零七七伍叁六历史汇总超级多,欢迎来玩,自然也就不易动怒,看起来心态稳得很,没见过他发脾气的学生们甚至评价他温文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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