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表象,如果是在意的东西和事情,比如谁要敢动了他的鱼,那他发起火来和姜遥不相上下。
姜誊一针见血:“姜尔雅,你不爱惜它就不要揽活!鱼命也是命!遥遥她不喜欢我的鱼就绝对不会动手!”
姜尔雅一听又是“姜遥”,更不能接受了,眼圈红了,一副清冷倔强的样子。
姜山海想帮姜尔雅讲几句话,但因为涉及到鱼,也不敢多话,只能转移话题,对姜誊道:“你和遥遥关系好点,去探探口风,现在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可以,还是劝回来好。”
姜尔雅把手指心抠紧了,不平衡了。要是姜遥回来了,她的日子只怕不好过,可她才坏了姜誊的鱼,不好多嘴,只能回头跟姜山海慢慢讲。
……
姜遥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有了姜家人作对比,她看郁辛北,越看越喜欢,连脾气都好了很多。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郁辛北能用他的方式压制住她的怒火。
关了门时昏天暗地,开了门就是大小姐和她的忠心保镖,就算姜遥有点脾气也很快压了下去,因为得马上切换状态,这种来回切换的“角色扮演”很利于感情升温。
在游轮行快要结束、第二天就要靠岸的一个傍晚时分,姜遥主动勾了一下郁辛北的裤腰绊,让他喝完这一杯再去她的房间。
郁辛北想拉她的手,她却甩开,跑了。
她可以随心所欲,有时候当着别人的面也想贴一下郁辛北,但不许郁辛北也这么随心所欲。当然,她不会光明正大的做,往往是很隐蔽的,她可不想被大家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被姜家哪个看到。
这一次因为快要靠岸,她行为上就有些不注意了,以为趁着酒吧里灯光昏暗,没人能看到。
可是姜誊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游轮上搜寻她的身影,而这次他就在不远处的吧台上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姜遥似乎是碰了一下郁辛北的腰,而郁辛北看样子想牵她,心立刻提了起来,但姜遥马上就走了,只留郁辛北一人在吧台,便又怀疑自己看错了。
……
姜遥很快就等到了郁辛北,连忙把自己好不容易在游轮上搞到的兔耳朵给戴上了。
开门,拽衣领,一气呵成。
但拽错了人!
姜誊猝不及防,被她拽得一个踉跄,顺势就被拽进了房间。
姜誊一脸懵逼。
姜遥则一把扯掉自己头顶的兔子耳朵,往背后一甩。
姜誊脸色一下就黑了:“你在干什么?!”
姜遥赶紧去床上扯了条毛毯,裹住自己。还好游轮上没搞到全套装备,衣服只是紧身了点而已,不然在姜誊面前太社死了!
但她转身的时候,姜誊的脸色早就黑透了——他看见她腰后下方还戴了个毛球,是“尾巴”……
心都要滴血了。
这是为谁准备的也不会是为他准备的!
姜遥裹了毛毯,目光幽怨:“你来干什么?”
姜誊怕被人看见,先把门关了:“你又在干什么?”
姜遥:“……”
两人对视,沉默了片刻。
姜遥先发制人:“我自己在我自己的房间,你管我干什么?谁准你进来的?谁准你关门的?”
姜誊感受了一把冰火两重天。
一方面,想发火,怒气难消,谁敢碰姜遥!谁教她这么主动往人身上送的!
一方面,心在滴血,谁能有幸碰姜遥?
姜誊平心静气了大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个圆球来:“送给你的。”
球里一条鱼,是很好养的一种鱼类,每隔一星期换一次水都死不了,是姜遥能够养的类型。
他早就想和姜遥好好谈谈,特地准备了求和礼物,借着礼物来找她的。
但没料到她会送他这么大的“惊喜”!!!
才说了两句话,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了。
姜誊如等待一个宣判,明知结果可能是什么,还是抱着希望,希望不是那个保镖,但如果是别人,其实也很难接受。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认真听敲门声音,好像能透过敲门的节奏猜测对方的身高和体型似的。
姜遥只是觉得尴尬,决定在门口就把郁辛北弄走。她跟兔子一样行动迅速,跳下了床,跑去开门。
而这一幕在姜誊眼里,那确实是兔子,因为他又看到了她的兔子尾巴!
他深吸了一口气。
冷静。
冷静。
姜遥打开门,外面果然是郁辛北。
“一身酒气的,滚回去洗洗吧!”她故意对他表示不满,试图在哥哥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绝对优势。
郁辛北不明所以,自己只喝了一杯很淡的酒,还是她喜欢的口味,直到他目光向下一低。
因他比她高不少,她又是侧站的,所以很容易看到了她背后那个毛球:懂了,是日常挨骂。
郁辛北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一把抱了姜遥,一个转身,抱着姜遥转进了屋内,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下去,一手则顺手关了门。
姜遥:“……”
万万没想到郁辛北直接亲上来了!早知道就不装那一下了!
姜遥连忙推开他,不再故弄玄虚,直截了当说明:“我哥哥来了。”
她被郁辛北抱着转身,所以是背靠门板,刚好和屋内的姜誊视线对上。
姜誊的目光骇人,像要吃人般可怕。
郁辛北压根没想过房间里会有第三个人,以为关了门是最安全的,姜遥说“我哥哥来了”,就自动理解成:她哥哥刚才来了一趟。
郁辛北问:“什么时候来的?”
姜遥还没来得及说,姜誊阴沉沉地回答了他:
“现在!”
姜誊差点把桌角都给捏断了,这时候再也忍不了了。
往起一站,回身操起了椅子。
第40章
姜遥猛地睁大了瞳孔:“小心!”
郁辛北已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连忙放开姜遥,转身抬起手臂,格挡住了砸过来的椅子,护住心胸。
木质的椅子和他的手臂相撞,顿时四分五裂。
郁辛北的手臂一震,瞬间出血,血来流了出来,白衬衫染红。
与此同时,木屑飞溅,郁辛北挪了一步,把姜遥完全挡在了身后。
姜誊近乎咆哮怒吼:“郁辛北!你个保镖就是这么保护我妹妹的?!!!”
保护到床上去了!
郁辛北原本要出手,但看清是姜誊,便没动,回头看了一眼姜遥。
姜遥吓死了,连忙站到了郁辛北前边,手臂展开,以老母鸡护小鸡的姿态挡在郁辛北身前,跟她哥哥对吼:“你干什么!”
姜誊气得额角青筋直跳,砸完了椅子,就准备亲自上来干郁辛北。尽管知道干不过,但这他忍不了!
可才走一步,姜遥就挡在了那个该死的保镖面前,姜誊觉得心都被挖开了,碎了。姜遥竟然还护着!
姜誊气骂,声音不可抑止的激动愤怒:“他是你的保镖,但他亲你!”
姜遥:“……”
都这种情况了,难道看不出来他俩好吗!
姜遥原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但现在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姜誊都看到了,她就不信她哥哥还能嚷嚷全世界都知道!到时候丢面子的可不止她一人。
姜遥也很生气,生气她哥哥竟然打她的人:“亲一下怎么了?我还亲他了呢!”
这句话直击姜誊的心脏,不亚于在拿大锤子在他心脏上锤了一下,让人心梗无比。
“可他不能……不能……”
不能就答应了啊!姜誊始终觉得是保镖的问题,一定是保镖主动勾引!
姜遥既然被看到了,就要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理直气壮地说:“我的保镖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难道就只能受他的保护吗?我就不能用一下他的身体吗?你情我愿的就行,就算是我哥哥,你也不能管天管地管我谈恋爱吧?”
姜誊嘴唇有点发抖,“谈恋爱”三个字在脑海里循环播放,他喃喃重复道:“谈恋爱?”
姜遥觉得自己说的太好了,太有道理了,站在郁辛北前边,生出了无限的保护欲,这可是她的保镖!她的保镖只能她欺负,别人可不行!
“对!就是谈恋爱!”
这赌气的一句话,这无意的一句话,却让郁辛北感动了。
姜遥从始至终都不承认他,不愿意当众和他有任何纠葛,却在她哥哥面前承认了。
他低头看着她的弱小的背影,突然觉得她的张牙舞爪可爱极了,尽管她对自己有诸多不满,却总是护着他。
姜誊则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妹妹和保镖,一瘦一壮,一矮一高,前后而站,像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一致对外。姜遥张开的双臂,郁辛北看向她那深而沉的眼神,都昭示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而他呢,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像个拆散一对生死离别恋人的坏哥哥。
姜誊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找回点理智:“那你和傅言淮……”
姜遥一听傅言淮就不高兴:“我和姓傅的早就分手了,分手了还不能谈下一个?”
姜誊的目光又盯在郁辛北脸上,咬牙切齿:“可他只是一个保镖!护不了你一辈子!”
姜遥马上反击:“谈恋爱又不是结婚,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就行了!”
郁辛北的心情复杂,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
姜誊的心碎了一片又一片,还是想拆!努力镇定自己,声音听起来镇定了不少:“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
姜遥趁机回头,问郁辛北:“你没事吧?”
姜誊:“……”
他说不下去了。她根本不听他的话,只关心那个该死的保镖!
手指捏成拳,姜誊这才感觉到有点痛,张开手一看,发现是刚才太气愤,椅子刮破了他的手,还留了根木刺在手心都没发现。
而姜遥见姜誊不说话了,以为他是无话可说了,便彻底面向了郁辛北,扒过郁辛北的手臂:“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因为刚才一问,郁辛北只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姜遥拉过他,想帮他上药。
转头却轰姜誊出去:“这是我的房间,你不许再动手,快出去!”
姜誊狠狠捏住掌心,将手心的木刺刺得更深,用刺痛来让自己清醒。
可是姜遥眼里没有他,只要那个保镖,也看不到他手心的刺。而他的喜欢就像捏在手心的刺,只有自己知道痛。被姜遥一刺,更痛。
他满脸受伤,却只能回去独自治疗。
不像郁辛北,有姜遥的关心。
姜誊一走,郁辛北就一把抱住了姜遥。
很想抱抱她。
姜遥正在翻药品说明书,被他的重量压住,往前一低头,差点趴到药箱里了,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伤到心肺了:“你是要死了吗?”
郁辛北:“……”
他在她耳边低低叹了口气,用左边那只没怎么受伤、只破了点皮的手臂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手中的药品说明书放了下来,说:“生理盐水,绷带,你先帮我止血,等会儿再找消毒和创可贴。”
顿了下,补充:“离死还有点早。”
姜遥帮他包扎,看他右手臂又青又红,有点心疼了,觉得她哥哥下手太狠了,就骂姜誊多管闲事,又说:“我可以看不起你,他怎么可以看不起你!”
郁辛北:“……”
有点感动,但也心酸。
姜遥还有点忧心:“他应该不会连这都跟我爸爸说吧?”
郁辛北知道她在忧心什么,无非是怕被更多人知道。
他垂下眼睑,什么都没说。
姜遥抬头看向他的眼睛,觉得她的保镖受的欺负太大了,突然趴过去,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两口。
郁辛北连忙抱住了。
……
游轮到港口的时候,姜遥又遇到了姜誊,旁边还有姜山海和姜尔雅。
姜遥便拉了一下郁辛北,想绕过几人,从侧边走。
姜山海无意中一回头,看到一个戴着大帽子的女孩很像姜遥,再看旁边还跟着个高大的男人,就确定是姜遥了,便喊了一声:“遥遥!”
姜遥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却眯着眼睛看姜誊,想确定姜誊到底有没有讲上次的事情。
姜誊静静地和她遥遥相望,远远看去,平静了很多,似乎上次那一砸不存在。但他手上包了白色的绷带,从手心绕了一圈,很扎眼。
姜山海小跑着过来了,不由惊讶:“小郁怎么搞成这样子?”
郁辛北的右手臂缠了一圈绷带,透过衬衫看,显得那条手臂都粗了,最明显的是脸上,贴了好几个粉绿色的创可贴,看起来比较惨。
但实际上,脸上只是几道细小的伤痕,是姜遥非要给他贴的,说贴了创可贴好得快。
姜遥替郁辛北回答了:“为了保护我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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