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可问题是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没有道德底线,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第六十五章
这么拙劣的招数, 贺为聿只能说他想岔了,又或许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
贺为谦低估了他们的感情, 也小看了对彼此的信任, 在贺为聿看来他就是小丑一个, 蹦跶不了几日。
但也要预防狗急跳墙,这对贺为谦仅仅是个开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一切脱离掌控, 亲人、公司……贺为聿都要一一夺走。
这辈子他没有机会作恶, 不代表就能抹杀上辈子的罪孽,贺为聿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就像和系统说的那样, 谈画不用知道,他会一力承担,谈画经历的绝望、无助、委屈,他都会从贺为谦身上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贺为聿现在很期待,贺为谦一家三口知道他进入公司, 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类似的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贺为聿没太放在心上, 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他们还不值得花费他太多心思, 后面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
*
谈画和贺为聿和好如初,不光把话都说开了,还共享了小秘密,回家探亲自然也提上日程。
她还没和外公聊聊近况,外公和表哥的注意力就移到了贺为聿那边, 三个工作狂聊起公司来没完没了,谈画插不上话, 憋着气在一旁吃水果。
泄愤似的用叉子一顿乱戳,汁水四溅,谈画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桌面,眼睛就没挪开过。
连表哥对贺为聿也不复一开始的敌意,慢慢转变了看法,贺为聿被接纳是好事,他们都是她最在乎的人,可谈画还是不免会吃醋。
聊得太深入了,触及到谈画的知识盲区,她完全插不上话。
三个人纷纷站起身,说要回书房聊,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谈画心有不忿,只得打开电脑处理未回复的消息。
恰巧看到书语发过来的图片,说她清单上列的礼物都已准备齐全。
谈画和贺为聿都挺忙的,好不容易挤出个双方有空的周末,行程排得很满。
周日是约好去时明煦时老师家拜访的日子,贺为聿因为有会没能跟她一起出发,约好在单元楼下见面。
谈画先一步到达,让司机打开后备箱,她又检查了一遍,确保完全没有问题。
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她此刻呼吸频率升高,贺为聿和她说过老师和师母很随和,但她还是莫名地忐忑紧张,他们都是对贺为聿很重要的人,谈画也想留下个好印象。
正想着,贺为聿风尘仆仆地赶来,“抱歉,我来晚了,是不是等了很久?”
“我也才刚到,我们上去吧。”
“好,先拿上东西。”
礼物准备得有些太多了,两个司机手上都满满当当的,贺为聿也提了一些,腾出一只手来牵着她。
来的路上谈画有留意过,这片是医院的家属楼,退休职工大多都住在这里,配套设施很齐全,还有老年人社区活动中心,门口的告示栏贴满了海报和广告。
因着是老小区,楼层不高,时老师家在四楼,出了电梯后正对的第一间,谈画什么都没说,只剩一双眼珠四处乱瞟。
“在想什么?”
到了门口,贺为聿不急着开门,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没想什么。”谈画顾忌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还在身后杵着,用眼神示意他收敛点。
“时老师上次已经你已经见过了,他很喜欢你,就是个爱开玩笑的小老头,师母就更不用说了,她最喜欢你这种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一番话说得谈画挺直了腰杆,怪不好意思的,“好了好了,别拍马屁了,快进去吧。”
敲完门等了好一会,门才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只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没门把手高。
“悠悠,你怎么又把门打开了,不是跟你说了不能随便开门......”
“师母。”
“师母。”谈画也跟着唤了一声。
徐尔容刚把小孙女抱起来,循声抬头看见贺为聿夫妇俩,连忙对着阳台的方向喊,“时教授,时教授,你的好徒弟来看你了。”
“这位是画画吧?”
“师母您知道我?”
“可不是?之前我们家老时还担忧阿聿的个人问题,结果前阵子从医院回来高兴得不得了,说他速度快,一不留神就把婚结了。”
“这遇到了对的人,确实不一样。”
“时老师在家吗?”
“在在在,你们先进来,”徐尔容给他们拿了拖鞋,“估计是又没听到,我去叫他,大冬天的喜欢待在阳台上吹风,还以为自己是毛头小子呢,也不怕感冒。”
“诶?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保持清醒,有清醒的头脑才能更专注地投入工作……”
被拉进来的时明煦絮絮叨叨个不停,嘴上虽然很不满,但还是没有反抗,跟着妻子进到室内。
“你的工作?你都退休了还有什么工作,去楼下招猫逗狗?是谁感冒发烧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还不长记性。”
“你给我留点面子。”
“年纪大了越来越不像话,”徐尔容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无情吐槽道,“你们先坐着,我去泡杯茶。”
“我去吧。”
时明煦主动走进厨房,徐尔容忍不住跟贺为聿夫妇告起了状,没一会时明煦端着茶水走过来,贺为聿劝解道:
“老师,师母说得对,您都这把年纪了,身子骨再硬朗,也要注意保暖,下雪天减少外出,安心待在家里。”
“我是个医生,难道我还不懂吗?”时明煦也知道他说有道理,但还是嘴硬。
“那好,您既然这么懂,不减当年,身体又吃得消,我现在就跟院里反映,把您请回去。”贺为聿不紧不慢道,精准地抓住时明煦的软肋。
“听你们的,行了吧?”时明煦最怕的就是这个,他劳碌了一辈子,干什么想不开回去上班?
“那我们说好了,让师母监督您。”
徐尔容就知道贺为聿能治他,“悠悠,过来。”
时悠悠听见奶奶在叫她,放下手中的玩具,“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快看看这是谁呀?”
时悠悠盯着贺为聿看了好一会,久到贺为聿都要以为她忘记他了,她这才小声地道:“阿聿叔叔。”
又转向一旁的谈画,不太确定地说:“画画婶婶?”
“你这孩子。”徐尔容不是没纠正过她,小孩子年纪小,学着他们一起叫。
“你认识我?”谈画不在意这个,很惊讶她知道她。
“她看过你的照片,阿聿发给我家老头的,她凑巧看到了。”
谈画看了一眼贺为聿,她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我们悠悠记忆力真好。”谈画夸赞道。
“这孩子就是跟她的名字一样,做事儿慢悠悠的,有时候你叫她她都要好一会才会理你,先前我还担心是她的智力发育有问题。”
徐尔容摸了摸小孙女的头,时悠悠则把玩着手里小巧的积木小人,好像外界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
“不会的,我觉得她应该就是太专注了,这反倒说明悠悠非常聪明,小小年纪就能专心干自己的事,这很少见,说不定我们悠悠还是难得一遇的天才呢。”
四岁的时悠悠剪了个娃娃头,小脸蛋肉肉的,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又有不符合年龄的沉稳,谈画嘀咕道:“真可爱。”
徐尔容被她哄得眉开眼笑,脱口而出道:“觉得可爱你们也生一个,你们俩长得这么好,生出来的孩子肯定特别好看。”
说完这番话场面陷入了沉默,谈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贺为聿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
时明煦原先坐在一旁看期刊杂志,同时听他们讲话,见状他扶了扶眼镜,“你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这一不小心就忘了,”徐尔容懊恼地说,“不好意思啊画画,我忘了你心脏不好。”
“没关系的师母,我已经做了手术,以后都不会有问题,会一直健健康康的。”
“那就好那就好。”徐尔容拉过她的手,想到她年纪轻轻遭了大罪,不无心疼地道。
“其实做完了手术,只要后续复查心功能正常,还是可以正常生育的。”时明煦摘下眼镜,将杂志合上放到一旁。
“不了,我不想让她冒险。”贺为聿揽住谈画的肩膀,“做妈妈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也是一个关系到一生的决定,我们已经考虑好了。”
“是,要对小朋友负责,我们不打算要孩子。”
小朋友可爱是可爱,自己生养又是另一回事,成为合格的父母并不容易。
“也好,你们这一代压力太大,能把自己养好就不错了。”
“你之前那个同学叫什么来着,他和他太太也是一辈子没有孩子,两个人过得幸福着呢,退休以后到处讲学、旅游,没有牵挂,也就没有束缚。”
“你说裴兴学啊?他天天在朋友圈发照片,一年到头不重样的,我干脆把他屏蔽了。”想起来时明煦还有点牙酸。
谈画以为说出来会被反对,没想到老师和师母非常开明。
第六十六章
“总之你们俩决定好了就行, 人生没有完美的选择,人到晚年儿孙绕膝是一种幸福,自由自在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各有各的幸和不幸, 不过是权衡和取舍罢了。”
“儿女有一天也会长大, 做父母的不能阻止他们奔向更好的人生, 这个时候更多靠的是自己和伴侣之间相互扶持。”
”不要孩子也好,为了自己来这世上一遭,小夫妻感情好, 什么都不怕。”
徐尔容的手很瘦, 有了岁月的痕迹,她做了一辈子的老师, 将毕生精力奉献给三尺讲台,说的话也格外有信服力。
从没有女性长辈握着她的手和她说些,谈画动容地点头,“我明白。”
聊天过程中时悠悠靠着沙发站立,默默地听他们说话, 时不时望望这个,看看那个, 十分乖巧。
“对了, 我们给悠悠买了礼物, 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玄关处被大大小小的礼物堆满,谈画拿不定主意,看起来都不错,就全部买了下来。
保镖根据谈画的提示,翻出一个小木箱。
“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买的一套画材, 小朋友可以用来涂涂画画,开发一下想象力也挺好的。”
木箱里是按色系摆放的彩铅, 总共有上百支,还有刷子和颜料,看上去壮观且治愈,这套是限定款,谈画订了两套,留一套自己收藏。
“她最喜欢的就是画画。”
徐尔容一拍膝盖,谈画竟然从时悠悠波澜不惊的小脸上看到一丝激动,她放下手中的积木小人,围着在地上摊开的小木箱转来转去,没敢靠得太近,“这是给我的吗?”
“对呀,这是给悠悠的见面礼,以后就是好朋友了,你喜欢吗?”
“嗯!”得到谈画的肯定,时悠悠这才蹲下来,伸出小手摸了又摸,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欢。
一会儿的功夫,徐尔容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拿着几本画本,“这些都是她画的,原本是想让她打发一下时间,看她还挺喜欢。”
全是时悠悠的画作,谈画一页一页地翻看,虽然没有经历过专业训练,但线条流畅,画的小猫只寥寥几笔,透着生动可爱,对色彩的运用也很大胆,想象力充沛。
“她很有天赋。”谈画惊喜地说,没想到来一趟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我们不懂这些,找几个朋友看过,他们也都这么说,我们和儿子商量了一下,打算给悠悠请个老师,就是他爷爷不太同意,怕累着宝贝孙女。”
说到这徐尔容斜睨了时明煦一眼。
“本来就是,她这么小就应该多玩玩,以后无忧无虑的时间可不多了,”时明煦心疼悠悠,“我们对她没有多大的要求,健康平安就好。”
徐尔容一听不乐意了,她是老师,经验不比他丰富?
谈画见状连忙当起和事佬,“您二位说得都有道理,但是毕竟悠悠才是当事人,我觉得可以问问悠悠的意见。”
“我问过悠悠了,她也想学。”
“这就好办了,可以和老师商量,循序渐进,控制上课的频次和时间,这样既不给悠悠带来压力,又能够培养她画画,一举两得。”
“我觉得这样可以,既然悠悠喜欢,只要方法得当,对她来说是让人开心的事,而不是负担。”贺为聿也站在谈画这一边。
时明煦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不再反对,已经达成了一致,那接下来就是找老师的问题。
“我有些老朋友喜欢画画,但是他们都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画画你有没有时间?或者有没有别的人选推荐?”
徐尔容也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提,怕有些冒昧。
“抱歉,我可能教不了,我自己画还行,但我没有教过小朋友,也不懂教学方法。”
和其他因素无关,谈画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我有朋友是做这一行的,我可以跟他联系,给悠悠找个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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