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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只画皮鬼 ——张多乐 【完结】

时间:2024-03-24 23:10:42  作者:张多乐 【完结】
  阿沅就像一只小兽般拱在病书生的肩颈处,来回舔砥着唇下鲜嫩又有活力的肌肤。恍恍惚惚想着,这书生不似她想的那么孱弱,他的肩……还挺宽的嘛。
  两道闷哼混着低低的笑声在上方响起,沈易笑着搂紧了她,修长的手盖在阿沅的发上揉了揉,浅笑道:“不急,不急。”
  那缝隙终于开裂,行尸目露绿光,骤然伸手刺向阿沅二人。沈易轻抬凤眸,笑意还未消失已蒙上一层阴翳,书生长腿一脚踹去,看似轻轻的一脚居然将重重叠叠趴在坐佛上的行尸一脚全踹了去三丈远!
  阿沅隐隐听到动静,终于想起了还有那群张牙舞爪的行尸等着她。她艰难的松开唇下的美味,正要回头,那修长的手又盖在了她头上,书生嗓音清润,问她:“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
  这不……好好的吗?
  阿沅的意志力就那么一小会儿,在看到那深深的牙印又溢出甜美的血珠,本就不堪一击的意志力立马土崩瓦解,凑上前,舌尖一卷,双唇贴上去吮吸了起来。
  在阿沅舌尖贴上去的一瞬,书生似极轻微的颤了一下,随即低声闷笑起来。带动胸膛微微震动,打扰到阿沅进食了,阿沅有些懊恼的粉拳捶了下书生的胸膛,再要落下第二拳时被抓住了。
  那人抓着她的腕,小心的避过腕上的伤口,轻笑声中带着妥协和安抚,给阿沅顺毛:“好了好了,不闹了。”
  阿沅嘟囔一声,乖乖窝在书生怀里贪婪地饮血,当真不再闹了。
  而沈易哄完怀里不知餍足的小妖之后,含笑的凤眸落在外头只剩一片寒冰。
  行尸们身形畸形的一个叠一个歪歪曲曲朝他们走来。
  沈易左手扣在阿沅的头上,右手轻抬,掌心隐隐散发着光亮,五指有蓝紫电流交错着。他薄唇无声勾了一下:“一起来吧。”
  那厢阿沅埋首在沈易的颈侧吮吸着,后方总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莫非是下雨打雷了?
  不对啊,她来这三个月也没见一滴雨,沙漠原是会下雨的么?
  阿沅是极怕雷电的,这也是她为什么最后选择躲在这荒漠的原因。一道闷雷炸起,她惊得瑟缩在书生的怀抱里,贴在她后脑上的大手给了她些许安心,不过自她惊了一跳之后,那骇人的噼里啪啦声便没了。
  阿沅懵了一瞬便又滚回去进食,这一吸终于没有人打扰她了,她狠狠吸了个够,直到微凉的两指揪着她的后脖将她拉开,阿沅不愿,挣脱掉那烦人的手,又要张嘴去咬时,咬到了一根纤长的手指。
  书生单手掐着她的下颚,微凉的指尖似有若无抚着她的利齿,好听醉人的声音循循善诱着,好像在哄一个稚子:“不喝了好不好?再喝肚子要疼了。”
  阿沅怔了一下,眉头微蹙,戾气丛生(血喝多了妖气和戾气都会滋生)。当下想撇开书生的手,然而书生的手犹如铁钳一样居然岿然不动,阿沅抬头恨恨瞪着他,书生轻笑一声,两指悠闲地抚弄着她的齿间,极有耐心的诱哄着:“乖,等会儿再喝。”
  阿沅双眸浮现隐隐的红色,理智全无。又挣不出书生的手,气不过便恨恨咬住捉弄她的手指!
  直咬到鲜血淋漓,阿沅便又从咬变成了舔咬、吮吸,书生一双凤眸自上而下看着她,闲适的右手极尽温柔的将她散落的鬓发拨到耳后。
  阿沅身上溃烂的皮肉眼可见的慢慢修复回来,甚至更粉嫩。本血肉淋漓的双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回新肉。她整个人好似一个破娃娃一点一点在他手心蜕变,就像一只破茧的蝶蜕变出一个崭新的“她”。
  沈易的指尖从她汗湿的鬓发往下,划过秀美的眉,精致的眼,划过她因饮血越发鲜红的唇摩挲了片刻,最后往上,落在眉心处。
  那里浮现出一朵小小的五瓣花——彼岸花的花印。
  阿沅不知她为何如此嗜血,一是因本能,二则是她识海内的彼岸花也饿个半死。她这三个月来反复的死去活来也是因为彼岸花在她识海里得不到血液滋养闹腾呢。
  此刻浮现花印意味着彼岸花真正认她为主了。
  沈易两指抵在阿沅的眉心处,那花印似灼烧般鲜红了一瞬便消退下去,无影无踪。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阿沅嘤咛了一声 ,两手抱着书生的胳膊,又不知餍足的吮吸起来。
  忽地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接着后脑被人重重的揉了一下。
  “姑娘,你再吸下去,小生咳咳…小生可就没命了……”
第21章 21
  ◎说你傻。◎
  阿沅仍然叼着那根手指不放,书生耐心极了,一边自上而下轻抚着阿沅的发,一边轻声哄着:“不喝了,肚子该疼了。”
  在书生将手指抽走时,阿沅猛地反手掐住书生的颈,双眸赤红一片,书生只盯着她,又重复了一遍:“阿沅,听话。”
  阿沅怔怔盯着书生深潭似的凤眸,血色双眸划过迷惘之色。
  书生握住她掐住他脖颈的手,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拉了下来。凤眸仍盯着她,眼底似有金色的光一闪而过。他顿了一下,缓和了语气:“姑娘,你怎么了?”
  阿沅一顿,好似被当头棒喝一般,骤然醒了过来。眸中血红消退,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书生许久,出走半天的记忆终于回笼,见书生还攥着她的手立马推开了他,身后一声闷哼,她可不顾,钻出坐佛,只见圆月当空照,小小的庙宇几乎被移平了,行尸却不见踪影,地上焦黑一片,像是被雷劈过一样。
  傻了。
  “行尸呢?行尸都去哪儿了?”
  “咳咳……咳咳咳……”
  身后传来源源不断,仿佛立马就要断气的咳嗽声。阿沅转过身:“喂,我问你,那群……”
  声音卡在喉头,因为此刻书生的模样太不好了。
  这病书生本就是个痨病鬼的模样,是个脸色苍白的病美人,而此刻书生的俊脸苍白至透明,俊脸没有一丝血色。他颓唐的半靠在坐佛身上,手握成拳抵在下颚一声又一声咳嗽着,颈上以及手指上的牙印明显,因其周身病态的苍白,其牙印上的血便越发鲜明,无声宣告着阿沅的暴行。
  毫不违和的说,书生衣衫凌乱,脖颈间的暧昧伤痕,让阿沅恍惚有一种……
  一种书生被她糟蹋了的荒唐错觉。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书生涵养极好,哪怕如此狼狈,哪怕自己只剩半条命了也自有风度,反而先关心阿沅:“姑娘…咳咳……姑娘身体可好了?可、可还需要小生……”
  这越发衬得阿沅不是个人了。
  哦,她本来也不是人。
  阿沅生平第一次觉得愧疚,她活到这个年岁,遇到的坏人太多,好人太少,还是第一次遇到心善成书生这样的人。
  也不知是真实诚还是缺心眼。
  反正……反正阿沅还挺受用的。
  她连忙拒绝了书生:“别了,再吸下去,你先我一步去见阎罗王了。”
  话是这么说,阿沅的目光流连在书生颈上的伤口,好半天才咬咬牙硬生生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她从来没吸过别人的血,是所有人的血都这么甜美呢还是单是这个书生?她怎么现在越看这书生越……越诱人呢???
  “那就好,咳咳……”书生歉然的对阿沅笑笑,“姑娘可否扶我起来?我实在是没力气……”
  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阿沅啊阿沅你简直是个禽兽!
  阿沅在心中唾弃自己,怎么就没把持住,把人吸成这样,连忙上前搀扶起孱弱的书生,目光对上那暧昧的牙印和血迹僵硬的扭开头,看是看不见了,可味儿还勾着她,她好想……她好想把这书生剥干净里里外外……
  “姑娘……?姑娘?”
  病书生蹙着眉,忧心忡忡看着她。
  禽!兽!不!如!
  阿沅暗骂了自己一声,扭头四顾,狼狈掩饰:“那……那啥,行尸呢?行尸怎么都不见了?”
  “小生也不知,许是没发现我们就走远了,姑娘不必担心。”
  病书生笑着,月光下一派温润如玉。
  “是么?”阿沅皱眉,她怎么对方才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以她这几个月的观察,这群行尸看似浑浑噩噩,动作笨拙,其实异常凶悍,若是闻到了人味儿没有那么容易放过才是。
  “姑娘,你身上的伤全好了咳咳……真是太好了。”
  阿沅一顿,看看自己的左手再看看自己的右手,摸摸脸摸摸身上的肌肤,真的全好了!而且那噬人的痒意也没有了!原本空空荡荡、破碎的识海此刻就像吸饱了水的海绵,阿沅感觉前所未有的充盈,简直比她受伤前的状态还好!
  难怪……难怪妖精们都喜欢吸人的精血……
  “能帮到姑娘真是太好了,咳咳……咳咳咳……”
  书生立于漫天黄沙之上,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咳嗽声随风飘散,他越是咳嗽,两颊越是浮现两抹病态的嫣红,凤眸里是真心实意的担忧和舒心,给阿沅都整不会了。
  好半晌阿沅才扶额,低低说了声:“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可是鬼啊,这世上竟然还有给鬼献血还傻愣的人……”
  书生侧首看她:“姑娘你说什么?”
  阿沅头也不回丢了句:“说你傻。”
  书生一怔,阿沅也顿了一下。
  说也奇怪,阿沅第一次见这书生,但一丝怪异的隔阂感都没有。她习惯了小心翼翼,她也挺吃惊自己在这书生面前如此放松,放松到连心里话都直接说了出来,仿佛认识了多年的好友一样,是因为这书生不像季陵不像那该死的藤蔓妖,于她来说,这书生没有任何威胁才如此令她……放松警惕的么?
  真是奇了怪了。
  阿沅怔怔的看着他,书生也盯着她,一人一鬼对视无言,许久,还是书生先打破僵局,他笑了笑:“不妨姑娘笑话,小生确实……确实傻,不止姑娘一人如此说过。见笑了。小生姓‘沈’,单名一个‘易’字,敢问姑娘姓甚名谁?”
  阿沅也笑:“你是第一个敢打听鬼的名字,不怕我晚上找你呀?”
  书生笑着摇了摇头:“不怕。”
  阿沅:“……”
  又给她整不会了。
  奇奇怪怪的人。
  不过阿沅可没想和人扯上关系,人鬼殊途,她今夜没吸光他的血已是恩赐了,再过几个时辰天可就亮了,她得立马寻下一个去处。
  “书生,我也懒得和你废话,虽说我吸了你的血但也是你把那群该死的行尸引来的,咱桥归桥路归路……”
  书生冷不丁打断她:“姑娘,怕是不成。”
  阿沅皱眉:“你这书生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鬼放在眼里啊?趁我没改变主意赶紧跑才是,你以为我不会吸光你的血么?你是真傻还是……”
  书生忽的反握住阿沅的手,凤眸定定看着她:“小生不才,除了舞文弄墨手无缚鸡之力。眼下,全靠姑娘了。”
  “……啊?”
  书生紧紧抓着她,又补了一句:“小生为救姑娘才力气全无,此刻连走两步都喘得很,姑娘可得对小生负责啊!”
  “你叽里咕噜说些什……”阿沅蹙着眉头顺着书生的视线看去,登时楞在原地。
  漫天黄沙之中,漆黑无边的暗夜之中,浮现一双双闪烁着绿光的眼睛。
  乌云散去,月光散落,照亮了重重叠叠的黄土高坡之上,全是密密麻麻盯着他们的行尸。
  阿沅怔了许久才憋出一句:
  “……他娘的你怎么不早说!”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喜欢记得收藏哇!
  我们明天见啦!
第22章 22
  ◎“书生,你知道……你招了只艳鬼么?”◎
  阿沅说了生平第一句脏话。
  之前阿沅还觉着行尸是某个邪修的手笔,现在她可不这么认为了。这可是漫山遍野的行尸啊,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就连季陵也不行。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愣着干什么?”
  阿沅瞪了书生一眼就化作青烟飞上空中,阿沅是打算和这书生分道扬镳的,和这病书生呆一块儿只会拖她后退,她可没少在话本里看过,那些个话本子里看着对美艳绝伦的女妖精们情深不寿的小白脸啊,兜头就能把她们给卖了,人心鬼蜮最是难测,她才不信呢。
  阿沅回头轻轻扫过,她发誓她只是不经意一瞥,那书生居然待在原地不动,四面八方是数不尽的行尸汹涌而来,而他就那么仰头看着她,俊脸微霜,凤眸泠泠,将阿沅钉在了原地。
  书生似乎对她说了什么,风声太大,阿沅什么都没听到。阿沅眯着眼瞧了会儿,咬咬牙偏过头,随他吧,他要死要活跟她没关系。
  对,没关系。
  阿沅乘风而去,她发誓她只不过是不经意的回眸一瞥,几乎快变成一个小白点的书生居然还呆在原地!那一双双冒着绿光的小点四面八方涌来,几乎快把那小白点吞没了。
  阿沅咬牙,扭过头,心中默念着跟她没关系。这种痨病鬼即便救了他这次如何,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还笨,即便帮了他这次他也出不了这片沙漠,还不如趁早见阎罗王的好。
  嗯,对,就是这样。
  阿沅呼出一口郁气,伸手欲施展灵力疾飞时,目光落在了自己一截皓白玉秀的腕子上。
  曾经它流着脓水,皮肉翻飞,深可见骨。此时它袒露在月光下,莹润如玉,仿佛要融化在月光里。
  这全赖那书生的一身血。
  若……若不是她吸了他半身血,他也不会想跑都跑不了吧?
  那、那不就成她的不是了?
  她前头还嫌弃人心易变呢,那她不就成了自己口中……
  阿沅愣在了原地。
  ——
  天上那道曼妙的身姿仿佛奔入那月宫之中,消失不见。
  沈易直到那抹曼妙的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唇角一勾,低低笑了起来。
  四面八方俱是张牙舞爪飞扑而来的行尸,就在一行尸的手正要从背后挥向书生之时,阿沅化作一缕青烟闪现,她一把抓住书生的肩,大声道:“走!”
  书生骤然抬头,凤眸亮亮的:“小生就知道姑娘会回来的。”
  “你……”阿沅愣神,被书生凤眸中的光闪了下眼,有些僵硬的偏过头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沅抓着书生的肩飞上空中,所幸这些个行尸能跑会跳不会飞,阿沅望着底下冲他们嘶吼咆哮的密密麻麻的行尸,松了口气。
  继而,一股深深的犹如这浓得化不开的夜色般的恐惧俘获她的心。
  这都是……哪来的怪物啊……
  行尸们渐渐嗅不到书生的人味儿了,它们又开始漫无目的闲逛……不,并不是闲逛。
  它们看似像无头苍蝇似的,实则有着统一的方向。而它们前进的方向是——
  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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