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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后认错夫君——卧扇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5 17:15:49  作者:卧扇猫【完结+番外】
  平心而论,她失忆前未曾见过那孩子,几个月前也只短暂相触,不似对阿姐的情意那般深厚。她会动容,是因这几年心里被遗憾挖出太多空洞,如今失而复得,那些洞多少得以填补。
  阿姒侧过脸,不愿让晏书珩看到自己眼氤氲的湿润。
  晏书珩只静静凝视着她。
  心里的枝枝蔓蔓似在某一个瞬间又在疯长,与她的那些触上。
  他再度感叹。
  “阿姒,我们何其相似。”
  都极其恋旧,每每寻到与过去有关的踪迹时,就会欣喜若狂。
  他轻柔的声音将阿姒拉回现实,她凝向晏书珩的眸子冷静但极具穿透力:“你藏起阿晟,是为了什么?你想扶他登基,好挟天子以令诸侯?”
  晏书珩轻叹着,望向窗外柳枝:“我在你心里,真是坏透了啊。”
  阿姒探究地看他。
  她迅速过了一遍局势,晏氏如今大盛,正是因晏老爷子当初在大乱中看准了形势,选择扶持李霈。眼下晏氏和皇室虽也互相制衡,但真论起来,也比皇室和陈氏要亲厚。因此若足够理智,晏书珩最好是彻底和先太子划清界限。
  所以,他为何要救阿晟?
  沉默许久,晏书珩转身,他背着窗,神情也变得不可捉摸:“我带走阿晟意欲何为,阿姒还未想出答案么?”
  阿姒摇摇头。
  “我想不明白,你城府太深……太难看穿了,我读不懂你。”
  他走近,周身气息如风中云雾,时远时近,若即若离:“阿姒如此聪明怎会捋不明白?是不敢信,还是不想信?”
  微凉的指尖拂过阿姒眉梢。
  阿姒眼前的光影稍暗。他俯身离近了些,意味深长地感慨:“当初你我是一对平凡夫妻时,阿姒尚能毫无顾忌地信任我,莫非是因你我身上这一层衣衫不如当初廉价的布衣熨帖,绣线层层叠叠,太过华贵反而阻隔了彼此的距离?”
  阿姒懂得他言外之意。
  他在借衣衫比喻身份和权势。
  她轻道:“或许吧。”
  青年往前一步,身子贴上阿姒,心口相触,他的心似乎要透过结实的胸膛,越过轻薄春衫钻入她心口,欲强行让她接纳他的心,或掳走她的心。
  阿姒猛然一颤,后退半步。
  晏书珩温柔前走半步。
  她退,他进。
  直到后背靠上墙壁,彻底落入蛛网中,青年并未有过多动作,衣衫相贴,他下巴轻放在她发顶。
  “既然衣袍阻隔,我们不妨把这层衣袍褪去,坦诚相待,如何?”
  他又在半开玩笑,半说正事了。
  阿姒怒斥道:“无耻!”
  晏书珩笑得胸腔轻抖,贴着阿姒,一波波震过来,他见阿姒要侧身逃掉,身子前倾,紧紧压住她。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阿姒害怕,是因为不想交心,可不交心,你又如何知道我的心是黑是白?”
  阿姒越发觉得自己是入了狼窟,且还是自投罗网。
  在她即将发怒时,晏书珩身子稍稍后退,搁在阿姒发顶的下巴重了些。身上一部分重量通过下巴传给她。
  他语气无端有些颓然:“阿晟此前由子陵和已故恩师抚养,但恩师年迈,子陵又易被祁家人察觉。我幼时蒙你姑母赏识,成为太子伴读,与殿下是知己,更是同门师兄弟。可我后来却听从家族决定,舍弃了殿下。我再卑劣,也会良心不安,我带走他并未有别的打算,只是为了还你姑母和表兄的知遇之恩。”
  阿姒品咂着他的话。
  她忽然觉得他像个陌生人。
  也的确陌生。
  在武陵时,阿姒听祁茵说他去见恩师,彼时她不知道他是晏书珩,便认为他这是重情重义。复明后再想起时,因着他是晏书珩,只认为那是惺惺作态。
  或许,因着晏氏长公子这层身份,她对他也存着偏见。
  多想无用,时间会证明究竟是她成见太深,还是他太会伪装。
  杂念装匣,阿姒从他怀里出来。
  她看着晏书珩,问出困惑已久的事:“你当初借我之手收养,是因为身边有人盯着你么?还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我是陈家女郎,刻意如此?”
  “阿姒,太过于细心会很累。”
  晏书珩长叹,他了解她,知道她这是同时在确认两件事,解释道:“我是直到你从我身边被掳走,才查出你是陈氏女,并非有意在你失忆时隐瞒。借你之手收养阿晟,是因我身边有祁氏安插的眼线,不拔掉是为了便于将就就计,透露些我想让他们知道的事。当然,我身边也有祖父的人,虽说如今我不必受他老人家掣肘,但我毕竟是长孙,出于孝道,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地忤逆他老人家吧。”
  他轻眨眼睫,这般微笑时,像个对长辈阳奉阴违的少年郎。
  阿姒鲜少见到他这样。
  她不由多看了两眼,又仓促移开视线,不大放心道:“那是我表兄的孩子,长公子不妨交给陈家。”
  晏书珩走到窗前,拨开悄然探入窗口的花枝,回头看向阿姒:“阿姒当真以为陈家会护好这个孩子?”
  阿姒的话刚到嘴边止住了。
  其实她何尝不懂?
  陈家是新帝起用的,阿姐身怀皇嗣的消息很快会公之于众,纵使阿姐并无野心,陈家人多少也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他们不会为了一个没了倚仗的先太子遗孤与新帝产生嫌隙。
  如今晏书珩的安排,对于阿晟而言已算是最稳妥的。
  眼下也只能如此。
  她心念一动,父亲遇害前与阿晟在一块,说不定阿晟能记得些什么,她上前几步在他身侧站定。
  “那孩子现在何处?”
  晏书珩道:“他正随我一位挚友四处游历。那友人是位名士,能教他不少东西。我不会违背他意愿引他进入权势斗争中,但那孩子天赋极佳,若为了藏拙而刻意扼杀也是残忍,不如顺其天性。”
  他又问:“阿姒想见他么?”
  阿姒点点头。
  她并不告诉他自己的真实目的,只说:“那是我的亲人,更是我父亲以命相护的人,我自想见见。”
  “你啊……”晏书珩怅然轻叹。
  阿姒不知这声叹息是因为看出她在戒备,还是夹着别的情愫。
  他抬手,爱怜轻抚她发间:“我择日安排你们见一面。”
  此行该确认的都已确认,更多的事阿姒暂时也不愿让晏书珩知道。她理了理被他揉过的鬓发,作势便要离去。
  腰间被轻轻一带。
  晏书珩揽她入怀,拥着她立在窗前:“建康的夏日比上庸和颍川都要闷热,阿姒恐不习惯。我在想,是否要在那一片竹林里盖间小竹楼,以供消暑。”
  他胸膛紧贴着阿姒后背,这样的亲昵依偎让阿姒不禁动了下。
  “你晏家的事,问我作何?”
  晏书珩环紧阿姒腰肢,下巴搁在她头顶,阿姒不悦地偏过头。
  “我是盛你头颅的盘子么!”
  晏书珩转而俯身,下巴轻蹭她颈间:“我和阿姒如今共同守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连陈家和你阿姐都不便告知。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作何如此见外?”
  他倒会与人拉近关系。
  被他如此一形容,阿姒竟真有了“狼狈为奸”的错觉,仔细想想,她和他的确因着阿晟这个秘密处在同一条船上。
  但她仍固执道:“我是卧薪尝胆!”
  晏书珩下巴在她颈窝轻蹭,时轻时重,很痒。阿姒使坏地抖动肩膀,还是抖不掉他的下巴,索性用力耸肩,将他的下巴夹在脖颈和肩膀之间。
  她肩头不断施力,青年果真像被扼住后颈的猫儿一样,动弹不得。
  他的手在她腰间报复轻挠。
  阿姒亦报复地夹紧。
  他最终低笑着求饶道:“别,别这样用力夹,我出不去了……”
  这句话似一句定身咒。
  刹那间,两人身子皆是定住。
  阿姒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杂乱无章,像同时有好几颗心在跳。
  或许不是她一个人的。
  身子顿时变得无比僵硬,她成了一个提线木偶,牵线的,不是他晏书珩,也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是她的意识。
  阿姒不能自控地转过头。
  目光和晏书珩的相触。那一瞬,目光似乎也有了实质。
  宛若相触的不是目光,是肌肤。
  两人目光都猛然一颤。
第70章
  宁静的湖水被风撩起涟漪。
  阿姒眸子惊诧地微微张大, 又半垂眼帘,长睫轻扇。
  晏书珩凝视着她,近在咫尺,连她眼中微妙变化的震惊、惊慌、不安、困惑, 还有一瞬的意动……
  他都看得真切。
  心尖掠过一只蝴蝶, 激起轻柔的痒意, 心狠狠软了一下。
  “阿姒……”
  他启唇轻语, 两个人的唇瓣像一双偶然交汇的蝴蝶。
  轻轻相吮,又分离。
  彼此温软细腻的触感, 一如往日。
  阿姒猛然惊醒, 迅速从他怀里出来。唇上残存他的温度。
  她不自觉地抿嘴。
  视线不知道该落在哪才好。
  从前也没这样拘谨过……
  阿姒装出看风景的姿态, 顾左右而言他:“总之……你的宅子,你自行做主,挖地洞避暑也不干我事。”
  她像只刺猬,敏锐得让人心疼。
  晏书珩体谅她自我保护式的胆怯, 不戳穿彼此显而易见的心动。
  “地洞倒是避暑的好去处,可我若真挖出个不甚风雅的地洞, 待你我成婚后,阿姒会和我算账么?”
  阿姒心乱如麻,只听了前半截和后半截, 她提起裙摆往外走。
  “你爱挖挖。”
  发觉上了他的套,她又愤而回头:“呸!谁要嫁你!”
  说罢一阵风似地出了门。
  经过廊下时,那只像它主人一样厚颜无耻的鹦鹉兴奋尖叫。
  “夫人!夫人!”
  阿姒怒而止步,伸手朝鹦鹉停落的木架挥去,鹦鹉飞到地上, 吓得点着爪啪嗒嗒地朝青年奔去。
  晏书珩蹲下身,轻顺鹦鹉羽毛安抚:“多话。惹恼夫人, 回头把你炖了,我可是会和夫人一道喝汤的。”
  阿姒冷嗤一声,出了水榭。
  晏书珩看向她的淡黄色裙角,如蝶翼轻展。他抬手,隔空轻抓那只蝴蝶,但转瞬,她已翩然离去。
  青年笑着收回手。
  .
  阿姒再入宫时,阿姐已不再彷徨,眼底多了些坚定和温柔:“一刻钟前传来捷报。月前胡人南犯上庸,有位姓殷的将军赶跑了胡人,带一万兵马北进,同祁家军联合夺回南阳和颍川数座城池。祁家欲乘胜北伐,收复颍川。”
  阿姒喜得险些打翻茶盏:“那位殷将军,可是姓殷名犁?”
  “我们阿姒知道的事倒是不少。”陈卿V颔首,眼底含笑,“听陛下说,消息确凿,且有些胜算。”
  殷犁果真是猛将,难怪当初晏书珩要亲入贼窝劝其出山。提起故土,阿姒眼中微润:“爹娘都葬在颍川,若真能收复,我也可以回去祭拜。”
  “是啊。”陈卿V亦是感慨。
  阿姒走前,她又嘱咐道:“对了,陛下不日要立后,是祁氏女。”
  见妹妹担忧,陈卿V忙解释:“这是阿姐的主意。祁家势大,又因北伐风头正盛,祁家女再入主中宫,届时众世家更为忌惮祁家,定会设法平衡其势力,阿姐和腹中孩儿反能安然无恙。接下来一段时日,我会让陛下冷着我些。无论外头传出什么消息,阿姒都不必忧心。
  “放心,眼下陛下还喜欢你阿姐,舍不得真的委屈我。”
  说这些时,陈卿V瞧不出半点失落,平静得像是局外人。可阿姒却仍记得,曾几何时,阿姐眸中溢着光,说要和未来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本想告知阿晟的消息,顾及会给阿姐徒增负担,最终作罢。
  果真如晏书珩所言,这个秘密只能由他们二人守着。
  走前,阿姒再三安抚陈妃:“阿姐放心,我会与族叔陈明利弊,让他们韬光养晦,阿姐只消安心养胎。”
  陈妃抬眸,看着如柳枝般温柔但坚韧的妹妹,欣慰地笑笑。
  “我们阿姒长大了啊。”
  果真如阿姐所言,一月后,阿姒听到了祁家收复阳翟的捷报。
  祁氏女封后那日,阿姒再次入宫。姐姐身子已渐渐显怀,为了稳妥起见,索性称病不出。外界都猜测陈妃是因新后入宫失了宠被陛下禁足。
  好在有阿姒传话,陈家人虽因不知陈妃有孕而焦灼,但也能稳住阵脚。
  .
  日复一日,转眼四月将尽。
  这日,阿姒收到了晏宁的帖子,邀她一道去城外佛寺祈福。
  她猜测又是某人借晏宁之名行事,挑首饰时,指尖悬停在那人亲手雕的白玉簪上,稍许,阿姒拈起那支簪子。
  就当是笼络人心,作为他们如今同乘一条船的回应。
  但这次出乎意料。上车后,阿姒只见到了笑吟吟的晏宁。她凝眸看向竹帘,帘后亦瞧不出有人的迹象。
  晏宁嬉笑道:“长兄不在呢。”
  说不清是放松还是失落,阿姒正了正神色:“不在才好。”
  马车很快到了摄山。
  晏宁先下了车,阿姒刚起身,便听阿宁喜道:“长兄等久啦?”
  车外是熟悉清越的嗓音。
  “我家阿姒呢?”
  阿姒心口猛地一跳。
  她摸着自己心口,那一刹的悸动让她顿生警惕――她被晏书珩欲擒故纵地吊了一路,且还在为他的出现欣喜。
  阿姒忽然不想让晏书珩看到她簪着他送的簪子,飞速摘下玉簪。
  刚将簪子收好,车内大亮。
  晏书珩掀起车帘,面容背着光,连笑都显得迷离惑人。
  他朝她伸出手:“下来吧。”
  阿姒无视他的手,轻巧地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头。
  “你怎来了,煞风景。”
  晏书珩什么也未说,款步跟在她身后:“若我说,我来是想带阿姒去见个人,阿姒可还觉得我煞风景?”
  阿姒回过身,疑惑地望着他。
  心有灵犀般,晏书珩低眸浅笑:“是阿姒所惦记之人。”
  .
  乘车走了半刻钟,又乘船半刻钟,阿姒在一处依山傍水的村落里见到了阿晟和另一位身形魁梧的汉子。
  她稍顿,走向那孩子。
  当初她失明,看不到阿晟模样,今日一见,这孩子当有六七岁,眉眼虽仍稚气,也能看出根骨俊秀。
  阿晟笑吟吟的:“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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