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欧阳见暖暖睡着了,没在多说。
这一路上他们整整走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暖暖都没能好好休息过,今天难得的有床睡,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欧阳瞄瞄自己跳的欢快的老二,觉得自己真惨,心爱的老婆抱在怀里,居然还要吃素。
功法在身,加上人又年轻,第二天一早醒来,暖暖感觉神清气爽。摸摸旁边,已经凉了,看来欧阳早就起来了。
此时,欧阳已经和维族大叔挑水回来了。
欧阳揉着肩膀,有段日子没做挑水这种重体力活了,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不适应了,一边和暖暖说着一天只能挑两趟水的事,“为什么只能挑两趟水?难道河边挑水还有人守在那里?”暖暖觉得这也太奇怪了,河流又不是水井。
欧阳摇摇头,“这么说吧,你觉得现在几点了?”
看看外面的太阳,暖暖不确定的说道,“九点?”
“十二点二十!”
“十二点了?”暖暖觉得很不可思意,她向来生物钟很准时的,很少睡懒觉。
欧阳把整理好的衣服给暖暖穿上,“只是太累了而已,这边的时间比海市晚,夏秋两季,早上九点半上班,一点半下班,下午四点钟上班,八点钟下班,冬春两季早上晚半小时上班,下午早半小时下班,中午少休息一个小时。”
时差居然有两个小时?
欧阳道:“对,我今天早上五点中就起来,却等到九点钟大叔才过来,等我和大叔挑水回来,大婶还夸大叔今天勤快的不一般。”
暖暖一时没有语言了。
大叔大婶两人每天按时上下班,很少存在加班情况,就是有客人,人家说不伺候,你也只能自己想办法。端铁饭碗的都是这态度,暖暖如今也适应了。
“大叔大婶都是普通人,挑两趟水需要走路两个小时,体力消耗非常严重,大婶有时候能帮着挑一趟。”
言外之意就是大婶几乎不干挑水的活,除非情况特殊,需要表现一下的时候。
暖暖恍然,不过还是促狭的说道:“大叔那体型,还真不像饭不够吃,体力不足的样子。”
欧阳想想维族大叔一副两百斤胖子的样,也笑笑,说道:“就算全世界都饿死了,剩下来的人里面一定有厨师。好了,走吧,吃了饭,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喜欢。”
“什么地方?”暖暖对于吃饭是在没有什么期待了。
“保密。”
暖暖撒娇道,“有什么好保密的,让我知道下嘛,反正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吃了不到巴掌大的一块馕,暖暖就觉得自己饱了,就放下不再吃了。必须吐槽一下,那馕硬的,都可以砸死一条老狗了,她把馕泡在开水里面勉强吃了一些,至于新鲜的羊肉汤,她闻都没闻一下,都让孩子们吃了,阿宽和甜甜对鲜鲜的羊肉汤还挺喜欢,只是比较迷惑,羊肉汤里为什么没有羊肉。
吃过饭后,闻人爸爸留在招待所照顾两个孩子,欧阳和暖暖两人去了供销社。
“不是说带我去个好地方吗?难道就是供销社?我是没逛过供销社?还是你觉得海市的供销社比这边的差?”
欧阳看看天,说道:“现在天气不到最热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到供销社把需要的东西购买齐全,你也见识过了这里大中午时候太阳又多大了,那时候你可能就不想再出门了。”
“好吧!”暖暖不情不愿的跟在欧阳身后进了供销社,对上面寥寥无几的商品,心里叹气。打起精神找家里还缺的东西。
“同志,那匹黑色的,还有那匹灰色的棉布,我都要了,加上之前的那些一起,你算算多少钱和票。”暖暖归拢了一下之前拿下来的东西,对服务员说道。
供销社的东西并不多,吃食完全没有,暖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黑色的布料,可是供销社里面一共只有黑色,灰色,还有白色三种,海市那边在供销社算是比较常见的成衣,这里也没有。
至于蓝色,青色,或者带花色的布料,来了招待所没两天就会被全部买走,留不下来的。
白色,暖暖喜欢,可是边疆省这边的风沙非常大,只是随便出来走一趟,整个人就灰头土脸的,不适合。
最关键的是,暖暖嫌弃布料不好。
暖暖等了一会,发现柜台里面那位大婶聚精会神的打着毛衣,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样子,又在说了一遍。
“等一会,没看我还有几针就收针了吗?”脸色暗黄的大婶抬起头看了眼暖暖,一脸的不耐烦,扫视了一下柜台上放着的布料,报了钱和票的数量,说道,“把你们证明给我看一下。”
暖暖出示是自己的行医证。
“医生啊,”大婶口气都收敛了一下,手上打毛衣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稀奇的翻来复起的看那张行医证,“哪个医院的?”
“大荒镇的医院。”
“大荒镇?”大婶想了好半天终于想起来:“你是说七团啊,”
欧阳的是驾照,原本的六级机械修理工的证明,全国通用,海市那边开具的,在他离开的时候,被找了理由回收了。
大婶看他们没再拿了就奇怪的问了一声:“你们单位给开的证明呢?”
“我们不是给单位采购,是自己买。我们从内地过来支援边疆建设的,要在这边安家,所以买的比较多。”
还好大婶没说不是单位采购,不给买这么多,不然她真心想要动手和人讲理了。
但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供销社谢绝扫货,就是有钱有票都不行。比如布匹,他们就没能整批购买,只能一点点的买,也是醉醉哒。所以,两天时间,两人化妆成不同的人,分批次购买了许多物品。很是锻炼一下两人造假证的能力。
等两人终于忙完了这些琐事,暖暖终于想起来欧阳说的要给他的惊喜,她这两天不但错过了大集,还忘了欧阳要给的惊喜,偏偏此时欧阳呈大字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显然累惨了。
想想这两天她这个折腾的样子,暖暖难得的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此时,他们终于等来了到库市采购的大荒镇的……驴车!!
来人叫马强,是个矮墩矮墩的汉子,看起来颇有些凶悍,不是时下人的干瘦,而是很敦实的身材,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马强没有去接欧阳递给他的文书材料,直接说道:“我不识字,给我看了也看不懂,我只是听说上面给我们团分配了一名医生,一名司机,你们报个名字,我对对就好。”
“我是闻人暖,医生,这是我爱人欧阳昀,应该是你说的司机了。”
马强道:“就是这两个名字,行啦,我是来市里来拉粮食的,你们先等一会,我去趟粮食供应点,回来就带上你们一起走。”
欧阳很有眼色的跟马强勾肩搭背的一起出门去了,暖暖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装好,就去找大婶结房钱。
住进来的时候,登记的非常详细,姓名,年龄,来处的介绍信,要去的地方,要找的人,接收的单位。要走了,反而非常简单,钱一给,大婶检查了房间之后就算完。
“怪怪,你们不愧是想要来安家的,这东西也忒多了。”马强一面叨叨着,一面帮忙系绳子,马车上结结实实帮着暖暖一家子的行李,几乎把粮食都盖住了,“之前我们这边也来了不少家属,也就几床被子,几身破衣裳算是值钱的家当了,你这是锅碗瓢盆都带过来了啊。”
“没有锅。”听两人的对话,暖暖就知道欧阳已经和这个叫马强的家伙混熟了。
“啥?”马强听欧阳说了句,觉得自己没听明白,就问了出来。
“没有锅。”欧阳再重复了一遍。
这次马强听明白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给欧阳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你赢了。
在绑行李的时候,欧阳就特意把部分地方空了出来,让闻人爸爸带着阿宽和甜甜坐上去,两边高起,中间凹进去,还算安全,暖暖和欧阳两人和马强一起坐车辕子上。
尘土飞扬!
只有这个词能够形容眼前的大道。
来来回回的马车,驴车,牛车,还有骑着马,骑着骆驼的各民族汉子,在这条大道上穿梭,扬起尘土,路边上各种动物的排泄物到处都是,暖暖坐在车上,一瞬间各种味道向着她汹涌而来,她差点就吐出来了了。
连忙掏出一块手帕蒙在脸上,又摸了点清凉油,总算是好些。
马强见了哈哈大笑道:“今天没有大集,人算是少的,赶大集的时候人多,你连低头看路都困难,就是踩在什么动物的粪便上面你自己都不知道,习惯就好。”
暖暖……
我真是谢谢你的科普!
欧阳拍拍暖暖的肩膀,问起马强七团的情况。七团现在分配的土地有十二万亩,多是荒地。如今由兵转民有一千三百多人,人员不满编,后面又分配过来八百多改造后的人员,加上陆陆续续来到的家属,将近五千人了,沿着塔库路(阿塔尔市到库市)分成两个营区,十个连队,在中段的位置修建了团部,团部辖区包括团部办公区,职工医院,招待所,商店,加工厂,修理队,建筑队,五金厂,水泥厂,化肥厂,职工活动中心,果园,水塔,砖厂,学校等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完全能够自给自足。
一路上,夫妻两听马强说着,本来对未来生活充满信心的欧阳和暖暖,到了七团团部之后,一切幻想就破灭了。眼前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隔壁与荒摊,寥落的有几个帐篷竖立着,连房子都才是打地基样子,凌乱的堆着砖块,水泥,木头,至于自给自足的什么厂子,还在他吹的牛皮里面呢。
马强此时憨憨的摸着脑袋笑着,一点精明相都看不到了,“你们先到团部报道,会有人来安排你们的。”然后麻溜的帮他们把行李卸下来,丢下一句“我去仓库送粮食,你们忙”架着马车跑了。
良久,暖暖终于说道:“事实告诉我,现实只会比你想象的更加糟糕。”一家人都聚在两人身边,闻言点头附和。
由于没人带路,暖暖两人找了宽敞的空地放置行李,和闻人爸爸说好,让他带着孩子在那里等着,他们去办手续。两人分开忙活,欧阳去劳资科把全家人的粮油关系都转到了七团,唯一比较麻烦的闻人爸爸,他是海市纺织厂的退休职工,退休工资也是厂子里发的,他们在来这边之前就委托了组织上领取邮寄退休金,只是医药费报销这一块几乎放弃了,离得太远,总不能生病了,为了报销医药费专门跑回海市去职工医院治病吧。
暖暖则去了医院,她和欧阳不一样,欧阳到劳资科报道,就可以等团里给他安排工作了,暖暖必须去医院入职。
她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传说中的医院,路上空旷的到处都是白色的碱,或者顽强的沙漠刺,或者一团团分布着的芦苇,零星分布着几个帐篷,分散的老远,思考了一下,暖暖走向最远的那一顶帐篷,果然,青色的帐篷门帘子上面写着医院两个字。
站在门口问了一声有人吗,里面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请进。”
走近帐篷,可以闻到淡淡的药香,里面空荡荡的,靠边放着一张行军床,铺着毡子和一床薄被,正对着门的位置摆着一排中药柜,药柜跟前站着一位气质清冷的中年男子,手上端着一个与他气质完全不符合的竹编大簸箕,正在往药柜里面放置药材。
看到有人进来,男子习惯性的露出医生的营业式微笑,随手放下簸箕,掏出手绢把手擦干净,问道:“你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我叫闻人暖,来自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申请了援建边疆,后收到你们的接收函,今天来医院报道。”
听到闻人暖这个名字,气质清冷的男子眼睛都亮了起来,“神医阿暖!”热情的笑着,朝暖暖伸出双手,“我是□□,一师七团职工医院的院长。”
暖暖一握即收,疑惑的说道:“什么神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笑着说道:“你可是全国唯一一个能够成功在大脑和心脏手术的人,并且无一次失败的案例,我还听说您做过战地医生,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出现死亡情况的医生,残疾率也很低。您不知道,我的老师当时就是战地医院的院长王志,为了能够近距离观摩您的医术,一直跟在您的身边当助手。”
让暖暖比较尴尬的是,为了锻炼医术,也为了积攒资历,她至少去了八次战地医院,每次都是在不同的地方,还都在救治第一线,在忙疯了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去注意她身边的助手,至于院长,那可以说是战地医院最忙的人之一,她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所以,她根本想不起来□□说的王志是谁。
大写的尴尬!
□□见此,完全明白了这位神医的高风亮节,不但对身份地位荣誉金钱不在意,甚至对自身的超然地位完全没有概念,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了一个神圣的职责,他必须守护好神医的这份纯粹!
暖暖看张院长瞬间肃穆的眼神,也不清楚这位院长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只好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把自己的档案递过去,道:“我过来报道,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合作愉快。”
张院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呵呵笑,接过档案就给她登记入职,一边和暖暖介绍道:“医院现在还没有建好,应该说还没有开始建设,不过我们的建设地址已经规划好了,就是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以我们目前所在的帐篷为中心,周围一百亩都是医院的范围,目前团里计划先把居住用房,食堂和办公用房建好,接下来就建医院了。
目前,医院的办公和治疗,都暂时先用这个帐篷,手术还没地方,只能让他们去师第一人民医院。
人员的话,加上你,就有四个人了,正式医生只有你和我,实习医生一人,叫丁玲,是个很踏实的女孩子,护士一人,叫朱凤,虽然说是护士,其实也算是医院如今唯一的后勤人员了,她心不坏,就是有些唠叨。
阿暖神医,你是今天才到的吧?”
张院长快速的把医院如今的状况和暖暖介绍了一遍,然后才问道。
“请别这样叫我,称呼我阿暖,或者阿暖医生都可以,”暖暖把张院长的话记在心里,回道:“我爸爸带着孩子还在团办公室那边等着,我爱人去办大家的粮油关系去了。”
“这样,那你们现在应该还没有分配到住的地方,不如你们一家和我们医院的人一起好了。医院算是团里面现在最微型的部门了,加起来只有我们四个人,团里分配给了我们的有十顶帐篷的,医用的这一顶,然后我和丁玲都是独身一人,各占了一顶,朱凤一家人占了一顶,如今我们还有一半没动用呢。”
暖暖闻言,眼睛一亮,“我可以厚颜请您分配两顶帐篷给我吗?这次来边疆,家中还有一位年纪五十五岁的老人,一位十岁的男孩,不适合所有人都住在一个房间里。”
“没问题,边疆这地方别的都不多,唯独地多,不但多,还宽敞又平坦,住的地方离医院是最近的,就在医院对面。”走出帐篷,张院长指着帐篷对面几乎完全平整好的地方,错落了几座帐篷,影影错错可以看见一些人在那里忙忙碌碌的,还有些已经建好的房屋胚子和堆砌整齐的砖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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