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装中毒的男子虽逃了,但他难免不会故技重施。
对鱼味美食节影响不好。
“秋姑娘,你看看这画像对得上吗?”
只一眼,秋铃冲画像师比出大拇指。“就是他!”白纸上黑墨勾勒出的人正是先前逃走的男子。与她描述的特征分毫不差。
“玄东哥哥,你派官差抓捕此人吧!”
“你放心,我这就吩咐下去。”
“那我不打扰你们议事了,先告辞。”两刻钟前,秋铃赶到县衙时,才想起黄玄东不见得在。
便问了门前守卫,好在黄玄东他们已在半柱香前回到县衙。
猜到是棕果的事有了进展,秋铃将刚才的小事儿说完就不再打扰。
而江玉阳也留在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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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明泉酒楼的事儿被县衙压下了,知道的人不多。
原以为县衙只要管辖内不出现棕果就行了,没想到私下还在查。
这事儿秋铃帮不上什么忙,她不擅长扮柯南。还是交由专业的人去办。
但棕果不是国内本土植物。
必是从邻国流入……
不知不觉回到自家菜馆,秋铃抬头望着牌匾。总觉得上午那个落荒而逃的男子不会善罢甘休。
“回来了!怎么不进门?”秋霞提着菜篮经过秋铃时拉她手,“走了。”
娘三的午饭秋霞做了三菜一汤,清炒菜心、煎豆腐、青椒炒排骨和鲫鱼汤。
秋铃碗里的饭吃了快见底,才想起来问:“怎么大哥没回来?”
“你啊,怎么走神?”
被秋氏说得有些心虚,秋铃偏头靠在秋霞肩上说:“我这两天忙过头了,没休息好。”
“我看你明日不必去巡视了。”
秋霞瞧小妹眼下泛青色,心疼地皱眉。放下碗筷给秋铃舀碗鱼汤,“大哥回村里去捞鱼了。”
倒是忘了这事儿!镇上这两天费鱼,每天都得给那些铺子供鱼的。
“那我明日不去巡视了。”秋铃咕咚咕咚喝下鱼汤,心里有了主意,“娘,二姐,咱们吃了饭回村住一晚。明日再和大哥把鱼运回镇上。”
~
如今秋家日子富裕,回村时秋铃去租了马车。
到家时,秋山正在自家院子里清点各家送来的鱼。秋铃姐妹帮着算账,秋氏则去水塘接秋老爹回家。
给各家结算收鱼的钱后,秋铃又给各家分鱼苗。
这回不少户都要求多买些鱼苗。
秋铃还是按照各家的养殖条件卖给他们适量的鱼苗。
“侄女儿,不说婶子说你。如今镇上办了美食节,那镇外的人也开始吃鱼,咱们村现在这点鱼哪够卖啊?”
“是啊是啊!侄女儿你得多卖些鱼苗给我们呐。”
一人起了头,一群人都开始游说。
不是秋铃不想,实在是村里条件有限。但村民实在难缠,她只好说:“你们不死心就试试。”
“鱼苗多了供水供氧不足会大片大片的死,谁嫌钱多我就卖给谁。”
话音一落人群里没了声儿。
将贪心的村民们劝走,秋铃计划向村外扩张养殖范围。
晚饭时秋老爹才赶回家。
有些天不见,年纪五十不到的爹竟多了不少白发,脸上皱纹明显,整个人又瘦又黑。
“爹……”秋铃红着眼扑到秋老爹怀里。
很是对不起原身,没能照顾好老爹,害老人家一段日子衰老不少。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拍拍小女儿的背,秋老爹脸上的褶子因为笑更深了。
都是因为在水塘守鱼,才害得老爹日夜休息不好。
秋铃放开秋老爹后,随手用手背抹了眼角的泪水说:“爹娘,大哥二姐,咱家的水塘别养鱼了。”
“为什么?”秋老爹都习惯守着水塘了,比种地轻松。
但秋铃可不这样想,她认真道:“咱们家应该攒了不少家底,不用再养鱼了。”
“那全村都养鱼,就咱家不养?”
都不懂秋铃怎么突然冒这一出,秋霞又问:“现在不正是缺鱼的时候吗?”
“这个我知道,我会想别的法子。”
秋老爹笑道:“丫头,你该不是想让爹和你娘去菜馆帮忙?”
秋氏摇头,“哪儿啊,这些天菜馆都没开张。哪用得着我们俩去帮忙。”
这倒是个办法!
估计不久后秋山秋霞各自成家,自己也到外地去推广鱼,镇上的菜馆就交给爹娘打理。
生意做不做都成,家底也够二老养老了。
秋铃当即点头,“对啊,只是这两天不开张休息一下。美食节后又要忙起来了,爹娘就去镇上帮我吧!”
“那村里房子田地水塘怎么办?”
老两口放心不下,住了半辈子了。
“交给村长爷爷租出去吧!不然卖给其他人也成。”
“胡闹!”秋老爹闻言垮下脸色,“镇上的门面还花钱租着,你还把村里家业卖掉。”
秋铃笑嘻嘻地凑到秋老爹身边抱着胳膊不放,“爹,银子我再赚嘛!”
“我想买下镇上的菜馆,咱们一家都搬到镇上住吧!”
秋山秋霞闻言纷纷看向秋老爹。
秋氏就盼着一家人都好。
“真想买下那间门面?”秋老爹不是看不出几个孩子喜欢住在镇上,若是都搬过去,几个孩子的亲事也更有着落。
秋铃连连点头,“爹,我最烦每个月交租金的时候了。”
“总觉得寄人篱下,不痛快。”
“爹,您老守着水塘也不是办法,咱们一家不能聚少离多。”秋山也劝。
秋老爹扭头见秋氏点头,便说:“你们明日回镇上就找房牙谈谈吧,我这些日子把家里安排好就去镇上。”
“爹最好了!”秋铃凑到秋老爹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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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秋铃兄妹三去水塘,把鱼全都捞起来带回家。
早饭过后,兄妹三各自收拾好行李放上马车。这回要运的鱼多,秋铃让秋老爹和秋氏乘马车回镇上。
自己则跟兄姐用推车运装满鱼的大木桶。
到了半道上秋铃直呼要歇会儿。
“把推车推到那边树荫下去,别挡在路上。”秋山让两个妹妹去歇脚,自己则一个一个去推。
秋铃两只手不停地朝红彤彤的脸扇风,今后还是带上几个伙计回村运鱼吧!
租几辆牛车拉,省得这么费时费力。
姐妹俩背后的山葱葱郁郁,清风阵阵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以致于山坳里窸窸窣窣的动静被遮盖。
秋山走到第三个推车旁握住把手,正要往树荫下推时,猛然发现妹妹们背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蒙面人!
他当即大喊:“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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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妹妹们背后的蒙面人已将两人擒住,周围不知从哪钻出大群蒙面人闹哄哄地抢走所有推车。
“唔!”秋铃眼看大哥被坏人用棒子敲得当场倒下不起,急得额头生汗。
“我就说跟着这女人没错,她给全镇的菜馆送鱼。这不,全到咱们手里了。”
是昨天逃跑的男人!
看来昨日他们就想装中毒,再弄走酒楼的鱼。
“这些鱼可是好东西,卖到外头准能捞一大把!”
这时一个浑身横肉的大胡子男人走到秋铃姐妹面前,色眯眯地哈哈大笑。
“好啊!不光搞到鱼,还有两个女人!”大胡子男人浑浊的眼在姐妹俩间来回一看,之后龇牙咧嘴地凑到秋霞面前,“这个模样俏,身上肉也多。”
秋霞被男人身上散发的恶臭熏得憋红了脸。
被对方揪出嘴里的大团臭布后,顾不得男人羞辱,红着眼求情,“放了我妹妹!”
“哟,还是俩姐妹!”大胡子男人转头去捏秋铃白嫩的下巴,咧着一口黄牙说:“老子今天运气好啊,能搞上亲姐妹!”
话音未落,周围的男人□□着起哄。
“当家的威武!”
“疤哥艳福不浅啊!”
秋铃忍住呕吐将满嘴的臭布用舌头费力顶出去,“呸!”
沾满口水的布团刚好吐到疤哥脚上。
“臭婆娘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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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男人巴掌的秋铃既怕又不服气,“不想死的话你最好放了她。”
吓呆的秋霞闻言看向秋铃直摇头。
大胡子男子黑漆漆的手停在半空,“什么意思?”
秋铃收拾行李的时候将一把小剪刀顺手放在了衣兜里,此时装作不耐地挣脱背后抓紧手腕的男人,“她有脏病,嫁了三个男人都死了。”
“什么脏病?”大胡子男人皱着眉头走开几步。
秋霞背后钳制她的男人也变了脸色,随即放了她害怕地跑走。
期间秋铃不动声色地从衣兜掏出小剪刀藏在袖口,面上平静如水,胸膛里的心却直往嘴里钻。
“还能是什么脏病,男人染了就会死的毛病。”
虽不知妹妹为什么这样说,但秋霞也配合地在全身抓痒。
秋铃趁机凑到她背后小声说:“带大哥去县衙!”说完便奋力一推,将秋霞推出人群。
在没人反应过来的瞬间,秋铃躲到大胡子男人背后踮脚死死勾住他脖子。
“敢跟老子耍心眼儿,你活得不耐--”□□突然被尖锐的东西一顶,男人疼得嗷嗷叫:“你手里拿着什么!”
“放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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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把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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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聋了!还不放他们走!”
秋铃掐着大胡子男人的脖子连连后退,脑子里飞速运转。
落入这群山匪手中恐怕凶多吉少。
眼下重要的是兄姐平安离开,自己再另寻出路。
平日里瞧着柔柔弱弱的秋霞,将秋山边拖边拽地带走了。周围的山匪顾忌首领的安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放走他们了,你赶紧把刀拿开!”
秋铃握住剪刀的手反而又往里一捅,“别想耍花招!跟我走!”
“疼死老子了!”大胡子男人吃痛地去捂屁股,脖子立即被狠狠一掐,又去扒脖子上的手。
附近有个几十米高的断崖,秋铃钳制着山匪头子往断崖走。
面对步步紧逼的一群山匪,秋铃没指望秋霞能带官差来救她。如今都火烧眉毛了,来了也赶不上。
“臭婆娘往哪走!还不把刀拿开!”
土匪头子夹紧了屁股生怕刀往里捅,“你现在把刀拿开,老子饶你不死!”
断崖下乱石林立,掉下去必死无疑。
但就是死,秋铃也要拉个垫背的。她朝将自己包围的山匪喊话:“要想你们的头目平安无事,都把刀放下!”
“放下啊!”山匪头子怕急了屁股上插的刀。
随着一连串的哐当响,山匪们手无寸铁。
“你们两个,把所有的刀都扔下断崖!”
“都给老子扔啊!”
“疤哥--”
“扔!”
两个山匪捡起地上的刀往断崖下扔,其中一个手里藏着袖箭。在转身的瞬间抬手发动机关,袖箭直直朝山匪头子脖子上的手射过去。
“疤哥躲开!”
秋铃一直盯着山匪,早发现对方的动作。
瞧见袖箭射来,她控制住挣扎的山匪头子当肉盾。
“啊!”
“疤哥!”
袖箭直直射中山匪头子胸口正中间,深灰的布料瞬间浸出一团印子。
“你们当中还有谁想救头目的,就把那个人推下断崖,我马上放了他!”
此话一出,山匪之间瞬间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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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用袖箭伤人的山匪面对一伙紧逼的前同伴大喊:“我知道疤哥的藏宝洞在哪,你们不杀我就带你们去!”
“你敢!”山匪头子气得屁股也绷不紧。
让秋铃找准机会又往里捅得更深。“你们救不救他了?不救就滚!要救就把那个人推下去!”
“你真的知道藏宝洞在哪儿?”
“就在疤哥茅房后面的竹林里!那儿有个地井,咱们这些年抢来的财宝都在里头!”
山匪头子刚要开口阻拦,一群山匪扭头就离开断崖。
“臭婆娘,你敢算计老子!老子要你偿命!”男人死死抓住脖子上的手就拽。
僵持已久的秋铃没了力气,望了望身后两步远的断崖,她一把抓住山匪头发奋不顾身地往断崖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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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脸上的剧痛让昏迷中的秋山悠悠转醒,他迷茫地睁开眼。
“大哥!铃儿出事了!”
秋霞顾不上自己打红的手,哭着说:“铃儿为了救我们被山匪带走了--”
“什么!”秋山吓得坐起来,脑后忽地一阵钝痛。他捂住头回想起昏迷前的情形。
看向面色苍白的二妹,秋山扶她起身。“铃儿现在很危险,我去找她,你立即去县衙带官差来!要快!”
乘马车的秋氏二人迟迟不见三个孩子跟上,心里总是不放心。
便让秋老爹掉头。
往回赶了一段路,就见秋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秋氏急忙把人拉上马车,“怎么了?你大哥妹妹怎么不见人?”
“我们--”
“你们怎么了?”秋氏急切地追问。
遇到山匪的事儿不能和爹娘讲。秋霞摇摇头,“没事。大哥陪铃儿回家去取东西了。”
不管秋氏信不信,秋霞撩起帘子朝赶车的秋老爹说:“爹,我想起菜馆还有急事儿,爹赶车快些吧!”
“好。”秋老爹一鞭子甩到大马屁股上,马车轮子便随着马儿咕噜噜地快速滚动。
“那鱼呢?你们放哪儿了?”
“在,藏到林子里了。”秋霞避开秋氏的目光,藏在袖底的手后怕地握拳。
一刻钟后马车总算进了镇子。
秋霞急忙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说:“爹娘去还马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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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县衙!
一路上磕磕碰碰不知撞了多少行人,总算赶到县衙。被门前的守卫拦住时,秋霞满脸的泪,“求求二位大哥让我见知县大人,我妹妹被山匪抓走了!”
“什么!但是大人一炷香前离开了。”
“可--”秋霞六神无主地放声哭着,可铃儿怎么办?
还能找谁?
“江公子!”两名官差正头疼,不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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