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琛黑沉沉的眸子压过来,盯着陈梦之:“想死直说。”
陈梦之不甘示弱瞪回去。崔梓蒙听她又提起那令人尴尬的cp,顿时不敢说话,不敢再张嘴做和事佬。
时乔一回来,便看到五人陷入诡异的僵持。鹤琛陈梦之互相瞪着对方,一副谁也不肯让步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时乔问。
陈梦之看到她,仿佛看到救星,忙拉过她胳膊,说:“乔乔,我们打算分组搜证。你、我、任凌一组,其余三人一组。你觉得可不可以?”
“可以呀。”时乔不明所以,“你们刚才在为这事儿……吵架?”
陈梦之冲鹤琛挤眉弄眼:“别人都没意见。但某人偏偏觉得你的分组分不合理,不愿意这样分呢!”
时乔以为鹤琛有自己的考量,误以为是自己影响了团队和谐,忙说:“不合理吗?那要不换一下?我跟谁一组都好。”
陈梦之见时乔傻乎乎地就要上套,赶忙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乔乔,咱不换哈。鹤狗就是看你没跟他在一队不乐意了,你甭搭理他!”
时乔闻言,脸飞快张红,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陈梦之满意道:“好啦,既然谁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这样决定啦!乔乔,咱们走这边,去那假道士的清虚观!”
陈梦之拉着时乔大摇大摆朝门外走,走过鹤琛面前时,时乔听到鹤琛似叹息般轻轻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时乔羞赧得无所适从,两只耳垂也瞬间烧得通红,胡乱点了点头,慌乱地跟着陈梦之走出御膳房。
出了灯火通明的御膳房,外面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偶尔可见零星闪烁的绿光,是四处游荡的噬魂者。
从地图上看,御膳房离清虚观不近。一路走过去,必然要受到噬魂者袭击。
时乔忐忑地牵着陈梦之的手,脸上异常的温度逐渐冷却下来。直到在耳边炸起一声嘶吼,她猛地一抖,心里那点残存的旖旎顿时被吓得荡然无存。
越来越多噬魂者围攻过来,陈梦之只能松开时乔的手,到前方开路,任凌则负责断后。两人把时乔放在中间最安全的位置。按理说只要陈梦之和任凌不被抓到,时乔不会受到任何危险。
可那些噬魂者不知为何,竟格外喜欢攻击时乔。很多人从侧面袭来,虽知去抓陈梦之或是任凌更容易,却非要去拉扯时乔。
陈梦之边跑边笑,还朝身后喊:“乔乔,密室最大的套路就是NPC更喜欢攻击胆小的!你越胆小,NPC就越会吓你!”
时乔欲哭无泪:“那岂不是无解了?除非我变得胆大,否则他们不是会一直吓我?”
陈梦之笑:“哈哈,那没办法,谁让吓胆小的好玩,节目效果更强呢
话音刚落,从侧面黑暗处突然蹿出一只噬魂者,以极快的速度猛地拉住时乔手臂,要把她往黑暗里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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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清虚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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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时乔惊叫一声,眼看就要被力大无穷的噬魂者抓走,任凌飞快拽住噬魂者的手腕,掰开他钳着时乔的手指,把时乔解救出来。
“谢、谢谢小任哥哥……”时乔心有余悸,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撞,手臂上被抓过的地方一阵阵发麻。
任凌轻轻牵住她的手腕,温声说:“乔乔不怕,有我在。”
“嗯、嗯……”时乔怔愣地点了点头。
她把手往回抽了一下,任凌却忽然加大了力气,问:“怎么了?”
时乔对上任凌垂下来的视线,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上有千斤重,压得她难以动弹。
时乔觉得任凌突然变得好奇怪,他对她好像已经没有了曾经那种兄长的感觉,转而变成了另一种让她捉摸不透的感情。
这种感觉令她很不舒服,她心底有些抗拒任凌的触碰。但越来越多噬魂者嘶吼着袭来,任凌扔拉着她的手不放,时乔只能暂时压抑住这奇怪的感觉。任由任凌拉着她,朝清虚观跑去。
绕过清虚观门口几个道童模样的噬魂者,三人顺利进入房间。任凌也自然而然松开时乔。
时乔悄悄松了口气,偷偷打量了一眼任凌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不像是对自己怀有别的心思的模样。心道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刚才任凌或许只是想保护好她。
时乔缓了下心神,决定不再纠结任凌对她的看法,专心去搜证,认真打量起这间宫殿来。
鹤道长的清虚观是皇帝特意下旨,仿宫外那间真正的清虚观改造的。算是给鹤道长在宫内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
皇帝在位时间久了,年纪上来后心力不济,逐渐开始不思朝政,醉心黄老之学。是以特别宠信有神仙转世之说的清虚观道长鹤琛。
整间宫殿布置得十分雅致,却不失低调的奢华。单那桌案上随意摆着的翡翠葫芦,就比陈梦之一整座宫殿里的东西都值钱。
陈梦之摆弄着屋内的器物摆件,嘴上不由泛酸:“好歹我也是皇帝的女人,那鹤琛不过是个外臣,皇帝却这么偏颇。怪不得他讨不到女人欢心,乔乔,这样厚此薄彼的男人,咱们可不能要!”
时乔好笑道:“我本来就不喜欢他。”
屋内除了格外奢靡的器具,另外惹人注目的便是一只巨大的炼丹炉。炉子摆放在房间中央的空地上,不断有朦胧的白烟从镂空的孔洞里冒出,把整间屋子熏得烟雾缭绕。
时乔好奇打开炉顶,想一探里面的究竟。
不料她刚刚掀开上面的盖子,一个裹着黑色道袍,面目狰狞眼泛绿光的道童便突然从炉内跳出来,向时乔呲着獠牙,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啊啊——!!”
时乔腿一软,“咚”得一下摔坐在地上,金属炉顶也被她摔在一旁,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一阵剧烈的声响。
“乔乔!”任凌瞳孔皱缩,赶忙挡在时乔身前,拦住噬魂者的去路。
陈梦之没料到房间内还藏着噬魂者,还正好撞上最胆小的时乔,忙跑过来和任凌一起牵制住噬魂者,把他双手反剪到身后,推出门去。
直到二人将门关紧后回来,时乔仍坐在地上,耳内一片嗡鸣,心跳如擂鼓。
“没事了乔乔。”陈梦之走过去把时乔拉起来,揉了揉她脸上的软肉,唤她回神。
半晌,时乔眼睫轻颤,轻而缓地吐出一句:“节目策划真不是人。”
陈梦之抚掌大笑:“骂得好!”
任凌也忍不住轻笑:“乔乔厉害了,敢骂节目组了。”
时乔心跳渐渐恢复如常,深深叹了口气,对着藏在窗户后的摄像机,半认真半玩笑说:“策划老师对不起,不是真心骂你。刚才我被吓懵了,您别计较我的无心之言。”
陈梦之笑道:“策划老师才不会那么小气,你越骂他们,他们说不定越觉得自己恐怖机关设计得好,心里得意着呢!”
任凌说:“策划不是人这点我们都能达成共识。乔乔骂的这句也是我们的心声,就算被策划听到,也不需要乔乔一个人来背锅。”
时乔:“好了好了,骂人是我自己的问题。凌哥你不用帮我背锅。我已经没事了,咱们继续搜证吧。”
任凌顿了一下,时乔又改变了对他的称呼。他有些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到刚刚时乔忽然收回的手腕,他心中一凛,难道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任凌看着时乔背对着他的身影,缓缓蹙起眉头。鹤琛已先他一步对时乔表了白,他也能看出时乔喜欢鹤琛,只是碍于自己阻挠才迟迟没有答应鹤琛。
鹤琛时乔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砂纸,随时都有可能捅破,二人重归于好。他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完全掌控时乔,这对他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任凌认为,他与时乔相处这么多年,时乔对他的感情一定比鹤琛深厚许多。只是时乔一直把对他的感情认定为亲情,所以才完全忽略了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完全有资格成为她的伴侣,与她相知相守相伴一生的男人。
任凌心想,如果他与时乔讲明他对她的感情,时乔会不会开窍呢?
或许这期节目结束后,他应该找个机会,跟时乔把话说清楚。
时乔不知任凌对着她思绪万千,她一门心思都扑在搜证上。确定炼丹炉内没有其他人后,她再次凑上前去,去看炉内到底有没有藏东西。
为制造烟雾蒸腾的效果,炉内放着一些干冰。时乔拿起一根浮尘拨开干冰,发现炉底藏着几枚金色药丸。
炉子很深,除非把笨重的金属炉子打翻,否则药丸拿不出来。时乔正想找东西把药丸夹出来,就听陈梦之站在书架旁说:“快来看我翻到了什么!太白金丹!含慢性毒药!连续服用三月必死无疑!上面还有配图,这药丸长得还挺特殊,上面刻有龙爪纹!”
时乔眯了眯眼,仔细瞧清楚了金丹上面的纹路,说:“梦之姐,你来看这是不是画册上的太白金丹?”
陈梦之扭头踮脚,往炉子里望了一眼,说:“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
时乔扫视一圈,发愁:“我们怎么把它弄出来?难不成要放到炉子?”
任凌走过来,说:“不用捞。下面全是干冰,把金丹捞出来也冻手。我们三个都是人证,回安全屋直接把看到的证据讲出来问鹤琛就行。”
陈梦之也说:“对,而且一会儿很可能还要跑路,揣着东西跑不方便。咱们只要把证据记住就行。”
他们言之有理,时乔点点头,说:“好。”
除了太白金丹,鹤道长书桌上还有些装在信封里的诗文,有些纸张上还有烧灼的痕迹。陈梦之把信封统统拆看,将里面的诗挨着看了个遍,不由咂舌:“鹤琛这小子艳福不浅啊,乔乔,你竟然还有位名不见经传的竞争对手。看看这一首首情诗写的,相思成疾,肝肠寸断。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呐!”
任凌拿起信纸看了一眼,说:“这是专供宫中所用的澄心堂纸,这些诗肯定出自后宫某位娘娘手笔,你们的本中难道没有提及过哪位娘娘的姓名?”
陈梦之和时乔面面相觑,时婕妤心思不在后宫,进宫虽有一段时间,却对后宫大小事宜都漠不关心,更别说记得宫里有那几号人。
而陈贤妃,除了知道有个夺走她恩宠的时婕妤,就还知道一位曾今争夺中宫之位的宿敌于皇后。
然而在陈梦之刚说出皇后姓名之后,任凌却很快否定:“肯定不是皇后。”
陈梦之抬起探究目光:“你很了解皇后?”
任凌撇开目光:“不是。只是觉得中宫身份尊贵,做不出勾引道士这么掉价的事。”
陈梦之抬眉:“嚯!乔乔!他说你掉价!”
任凌急忙解释:“不是,乔乔,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相信一定是鹤琛先勾引的你,都是他的错!”
他意有所指,本以为时乔不会多想,但时乔结合这两天他奇怪的表现,完全听懂了他的意思。
时乔脸上挂着的笑容僵了几分,低下头淡淡叹了口气:“我跟鹤琛是两情相悦,在同一天表明心意,没有谁勾引谁一说。”
任凌的心被猛地一刺,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瞪着时乔,质问:“乔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梦之察觉气氛不对,赶忙横在两人中间,抬手道:“打住打住!两位不要入戏太深!乔乔,你跟鹤道长私相授受,秽乱后宫的事待会儿再谴责你,现在我们专心搜证!”
任凌甚少在镜头前控制不好情绪,意识到把他们的问题摆在镜头前讲对谁都不好,于是深呼吸了一下,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说:“我们开玩笑的。”
时乔垂下眸子,向上牵了牵嘴角说:“不好意思,入戏太深一时每收住。”
陈梦之哪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小九九,但也清楚有些话绝对不能当着摄像机的面说出口,此刻跟着装傻道:“哈哈,要不说咱们乔乔是个好演员呢!我看鹤琛这儿差不多搜干净了,要不我们去下间屋子搜?”
时乔点头。陈梦之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见门外无人,松了口气,三人一同往乾清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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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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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前车之鉴,时乔特别害怕乾清宫也藏着NPC来吓唬人。
在陈梦之把宫里所有犄角旮旯都掀开后,确定宫里没有第四人存在,时乔才敢放心大胆搜证。
时乔一边翻着案牍,一边奇怪:“皇帝竟然不在自己的宫内。不会也变成了噬魂者在外面游荡吧?”
任凌说:“很有可能。”
陈梦之眼皮忽然一跳,说:“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NPC身上藏着线索,我们是不是得把噬魂者抓起来搜身啊?”
时乔翻奏折的手一抖:“别吧……”
陈梦之没心没肺说:“哈哈,别紧张,我随便说的。”
时乔觉得节目策划虽然狗,但不能完全不做人,没太把陈梦之的胡诌放心上,低下头继续搜证。
乾清宫的证据多数与几个皇子有关。
首先是几本奏折,几乎都与储君蒙太子和太后所养的三皇子有关。
蒙太子虽为嫡长,但德行欠佳,辅政这一年来表现也平平。不少大臣认为太子难堪大任,更希望皇帝改立天资聪颖的三皇子为太子。
原本太子母家于氏势大,这些改立储君之言都属于微末之声,不足以撼动太子和皇后的地位。
但一月前于皇后的父亲国公爷被查出私贩战马,贪污受贿两项重罪,皇帝虽碍于皇后之面没有给予重罚,却削了于国公手中实权。加上帝后早已貌合神离,朝中风向不免有了些许变动。
与太子相比,三皇子虽出身差了一些,但自小养在太后膝下,受的是正统教养。且生母在生下他不久便因病薨逝,母家只有一位年迈的外祖,上位后绝对没有外戚专权之风险。不像太子,上位后极有可能会被老奸巨猾的于国公把持朝政。
从皇帝给心腹之臣的批复来看,皇帝也是更属意于三皇子,只因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迟迟没有废太子。
案上有一碗汤,碗下压着一张字条,时乔把纸条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青玉芙蓉汤——太子送。”
陈梦之闻言,凑过来道:“太子给皇帝送汤?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她拿起一旁银汤匙往碗中一放,银匙慢慢变黑,证明碗中有毒!
“嚯!萌萌胆子不小啊!竟敢弑君杀父!”
任凌瞥了汤匙一眼,说:“这件事不一定是太子所为,纸条上明晃晃写着太子之名,就算太子要弑君上位,也不可能做得如此明显。”
时乔说:“确实。若毒真为太子所下,他不可能留下纸条这么明显的证据。否则皇帝中毒,太子必会首当其冲。背上弑君的罪名,就算他是太子,也不可能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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