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冷哼:“肯定是指的鹤琛。我跟皇后清清白白,至少在我的视角下,我们两个绝对到不了秽乱通奸的地步。”
崔梓蒙说:“我也觉得指的是,照凌哥所说,皇后是在案发当天晚宴会结束的时候才去见他。沈知凡那时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不太可能发现皇后和任将军的事。”
陈梦之沉思道:“如果是这样,那乔乔和鹤琛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其他人就算看到册子,上面的事也与己无关,大概率不会将册子烧毁。只有你们两个,有毁坏册子的动机!”
此推论一出,鹤琛时乔的嫌疑陡然升高。时乔自知不是自己,也不愿相信要带她走的鹤琛会是凶手,于是替自己和他开脱道:“也有可能是凶手看到这张册子后,故意烧毁上面的关键字词,把它留在死者身上,来做嫁祸。”
鹤琛嘴角微微上扬:“还是时乔聪明。”
陈梦之斜瞥他:“这位凶手,请不要踩一捧一。”
时乔轻咳一声,说:“而且,除了我们之外,蒙太子和任将军嫌疑也不小。沈知凡已将太子行贿的证据交给了皇帝,这对太子来说是罢黜之祸,对任将军来说更是杀头诛九族的重罪,他们若不知沈知凡已告发了他们,很有可能会对她动手,消除这个祸患。”
陈梦之摸着下巴:“这也有可能……”
崔梓蒙见嫌疑指向自己,连忙辩解:“可我不知道沈知凡发现了我和任将军的事。所以我对她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时乔说:“我也不知道沈知凡要告发我和鹤琛呀。现在缺少的就是指向我们当中有谁知道沈知凡了解了我们的事的证据,若是找不到这种证据,你们就无法咬死我和鹤琛是凶手呀。”
鹤琛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时乔继续说:“且我们还找到了太子送给皇帝的芙蓉汤,里面测出有毒。就算萌萌说他对沈知凡没有杀机,也该解释下为什么要毒杀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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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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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梓蒙根本不知汤中有毒,闻言两眼茫然,无措道:“我、我没想要杀父皇呀……我给父皇送汤,只是想讨好他,让他不要放弃我这个儿子。”
任凌说:“我认为那碗毒汤那么明显指向是太子所送,倒不像他送的了。”
崔梓蒙连连点头:“对对对!肯定是那阴险狡诈的三皇子故意栽赃我!”
时乔说:“其实我也不认为这碗汤是萌萌送的。我只是想表达,既然三皇子能够嫁祸萌萌,凶手也很有可能会栽赃我和鹤琛。”
许久不说话的徐姝妍突然出声:“这逻辑不对。三皇子会嫁祸萌萌,不代表凶手就会嫁祸你!”
“这话说得没错。”陈梦之怀疑的目光接连在时乔和鹤琛的脸上打转。
时乔见自己解释这么多,没有减轻现已不说,反倒适得其反,越描越黑,不禁有些泄气。
鹤琛目光轻轻从徐姝妍面上扫过,说:“光靠这些还不能推出凶手,你们就算怀疑,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我们就是凶手。我们还需要更多证据。”
时乔问:“还有哪些地方我们没去过?”
崔梓蒙拿出地图,说:“还有沈知凡的房间,皇后的坤宁宫,举行宴会的清和殿。”
时乔忽然想到一点:“明天会开放自由搜证。我们不仅要去这几个地方,还要再去一趟柴房。我们太忽略尸体身上的线索了,至少要弄清楚她是怎么死的吧!”
陈梦之一拍脑门:“对哦!这么重要的一点,我们当时怎么忘了看呢!”
崔梓蒙讪讪:“当时我们全部精力,好像都放在外面的噬魂者身上了……”
陈梦之遗憾摇头:“要是早弄清楚沈知凡是怎么死的,或许我们现在就能直接锁凶了!唉,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去纠结凶手的问题!”
经过一日奔波,连续不断录制了近十个小时,众人早就筋疲力尽。听她这么说,崔梓蒙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咱们的房间怎么分的?”
这时,有工作人员在镜头外提醒:“男嘉宾房间在外面三间,女嘉宾需要往里走,房间在里面三间。”
任凌崔梓蒙闻言,跟大家道了声晚安,分别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房间里没有镜头,所以只是普通酒店风格的布置。
外面的灯光依次熄灭,工作人员纷纷开始收工。陈梦之挽住时乔胳膊,说:“走吧,乔乔。”
时乔顿了一下,把胳膊抽出来,说:“梦之姐,你和姝妍先去吧。我要找助理要一下手机。”
录制结束后嘉宾活动自由,拿手机处理工作也可以。陈梦之点点头,叮嘱一句“别熬太晚。”便和徐姝妍一起离开前厅。
整个前厅不一会儿便只剩鹤琛时乔二人。
时乔胡乱看了鹤琛一眼,又匆忙移开视线,眼神飘忽,欲言又止。
鹤琛看出她有话要对自己说,感到颇为意外,靠在门前,问:“想说什么?”
时乔脸上渐渐浮出一层可疑的薄红,嘴唇翕动了两下,低着头闷声说:“你胃还痛吗?”
鹤琛莞尔:“还行。能忍。”
时乔揪了一把鬓边垂下来的碎发:“那什么……你回房间先洗澡吧,别睡,等我一下。”
鹤琛深深看了她一眼,嗓音微哑:“好。”
他大概能猜到时乔要做什么。但他怕把人吓跑,不敢多问。
他顺从回了房间,卸下头套后快速冲了个澡,坐在床边心情颇为愉悦地等着。
时乔不一会儿便敲响了他的房门,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门外只响起两道十分小心的叩门声。
鹤琛起身,打开房门,把人拉了进来。
时乔猝不及防被拉进门内,踉跄了下。一抬头,便对上鹤琛好整以暇的一双笑眼,顿时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鹤琛已经把鹤道长的妆容卸了干净,锋利深邃的五官重新显露出来,好看得摄人心魄。
时乔的脸一下红了个透彻,即使是看过鹤琛素颜无数次,她也无法在面对这张脸时保持镇静。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得人……
时乔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鹤琛看到她的动作,轻笑:“来找我做什么?总不能是为了盯着我发呆?”
经他一提醒,时乔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蠢。脸颊上的红顿时弥漫到耳根,两只耳垂红彤彤的,像挂了两只小巧的红樱桃。
时乔不敢去看鹤琛的眼睛,把手往前一递,说:“我让夏跃买了胃药还有牛奶。牛奶只有这种盒装的,但我让他加热过了,你凑合喝一点吧,顺便把药吃了。”
鹤琛眉毛一扬:“你什么时候交代他去买药的?”
“晚饭后,我说去上厕所的时候。”时乔呐呐道,“我让夏跃问了,这药是专门治肠胃炎的。一天吃三次。你今晚吃一次明早吃一次,等明天录制的时候应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鹤琛从她手中接过塑料袋,不着急吃药,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胃病的?”
时乔把手背到身后,有些不大好意思说:“就是看到了新闻。在微博上。”
鹤琛双目沉沉盯着时乔,又问:“那条新闻总共在热搜上待了没一分钟,你是怎么看到的?”
时乔咬了下唇,不想承认自己那段时间曾傻兮兮地盯着屏幕看个不停。
鹤琛将她鬓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声音淡而轻,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乖,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到的?”
时乔抿了抿唇,抬起一双水润的杏眸,看着鹤琛,求饶道:“鹤琛,别问了。”
鹤琛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这样的目光下败下阵来,闭了闭眼说:“时乔,给我抱一下。”
时乔心跳猛然加速,心跳声抨击着耳膜,令她头晕目眩:“什、什么?”
鹤琛重复了一遍:“给我抱一下,时乔。”
时乔已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她脑袋发蒙,乱成一团浆糊,完全无法思考。只有鼻尖能嗅到一点淡淡的薄荷味,是鹤琛身上的味道。
时乔似乎已不能理解“抱一下”的意思,只知道鹤琛离得她好近,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周围氧气逐渐稀薄,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就像是只在沙滩上搁浅的鱼,正在经受烈日照射的酷刑。
鹤琛见她不为所动,不想为难她,轻轻叹了口气,嗓音低沉沙哑:“算了。是我冒失了。你回去吧。”
说罢,他便要侧身,去开时乔身后的门。
萦绕在鼻尖的薄荷香气忽然远去,时乔一怔,心脏突然被铺天盖地的失落感席卷。她没有做多余一分思考,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进了鹤琛怀里。
她紧紧环住鹤琛劲瘦的腰,心跳震若擂鼓,仿佛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心跳声。
而她的声音却放得极轻,还带着一丝颤抖。鹤琛惊讶地顿住脚步,只听怀中人对他说:“那就……抱一下吧。”
鹤琛的心脏也开始狂跳。此刻,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使劲抱住她,把她揉进怀里,二人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可在他抬起手臂的那一刻,他感受到怀中人在颤抖,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做出选择,克制地放松了力道,只轻轻揽住时乔后背,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般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
时乔感受到鹤琛胸腔微微震动,一声轻笑灌入耳朵,只听鹤琛说:“时乔,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
不知为何,时乔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紧张,似乎他并不是很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时乔心想,她把人都抱了,再否认自己的心意很没意思。于是很轻地“嗯”了一声,算是给了鹤琛一个交代。
鹤琛感到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长长舒了口气,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所以,咱们俩现在,是互相喜欢但不能在一起的关系?时乔,你觉不觉得这有些别扭?”
时乔的脸红的发烫,眼底几乎烧了起来:“鹤琛,我现在还不能和你在一起。你等等我,好不好?”
鹤琛轻抚了下时乔的脊背,把人抱得紧了些,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时乔,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故意吊着我。”
他用混不吝的语气隐藏小心翼翼的试探,时乔鼻尖发涩,声音闷闷地说:“鹤琛,具体原因我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有些事我还没处理好,现在跟我在一起,我怕会连累你。”
她要为董涵报仇,心知背后有一个强大且危险的对手。她不想把鹤琛牵扯进来。
她虽未明说,鹤琛却从这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一点端倪,时乔心里藏着事,而这事多半与当年她家发生的变故有关。
左右他已让小侯去查了时乔的事。小侯是个办事得力的,他想,他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时乔不知鹤琛为何在听了她的回答后陷入沉默,她抬起头向上看了一眼,只见他轻蹙着眉头,似乎情绪不佳。
时乔以为他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心里一紧,在他怀里小幅度蹭了一下,软下声音来哄他:“鹤琛,你先把牛奶和药吃了。牛奶再放一会儿该凉了。”
鹤琛回神,轻笑着松开她,说:“好。”
时乔看着鹤琛乖乖把药吃了,又把牛奶喝完,看着他逐渐舒缓过来的脸色,心里升腾起愉悦与满足。
吃完药后,鹤琛虽还想再撩拨几句,但时间已经不早,再不放人回去休息,明天脸上肯定要挂黑眼圈。
鹤琛在时乔浮着薄红的脸上揉了一把,知道小姑娘皮肤娇嫩,叮嘱了句:“回去把妆卸干净再睡。别像以前在横店那样不注意,长痘了还要哭鼻子。”
时乔没想到鹤琛连她以前偷偷哭鼻子的事都知道,心里顿时有种在前任面前被揭短的羞惭。她呐呐地点头答应,不敢再看鹤琛带着几分认真的眸子,脚步慌乱地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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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再见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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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七点,消失多日的小侯助理掐着时间,在鹤琛洗漱完毕后,带着化妆师和一份早饭,从员工通道敲响了鹤琛的房门。
鹤琛靠在化妆椅上,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懒散地说了声:“进。”
小侯助理和化妆师一并进来,鹤琛问小侯要了颗薄荷糖丢进嘴里咬碎,薄荷清冽的味道直冲脑门,让他勉强清醒了一些。
八点就要开机,时间紧促。鹤琛只能边吃饭便做造型。小侯助理把餐盒放在桌上,先从背包里拿出几盒胃药,小心道:“我听场务说您胃病犯了。特意给您带了些药过来。您先吃饭,待会儿再把药吃了吧。”
小侯知道鹤琛嫌药苦不爱吃药,自从患上胃病后,偶尔发作时,巩小蝶好说歹说都劝不动分毫,每次鹤琛都是硬撑着把病熬过去。
他不是小蝶经济,没有三寸不烂之舌,更没有自信能劝动鹤琛。但一会儿毕竟要录节目,他不想看到鹤琛顶着胃痛工作。
小侯刚想说自己买了各种味道的水果糖,如果嫌苦,可以含上一颗。没想到还没说出口,就见鹤琛瞥了他手中药盒一眼,淡声说:“行,我知道了。放桌上吧。”
小侯助理这才看到桌上有几盒一模一样的药,包装还是拆开的,里面的药明显被吃过,不由好奇:“是谁给您送的药?”
鹤琛嘴角一扬,带着炫耀的口吻说:“当然是时乔。”
小侯惊讶:“小乔姐?她跟您和好啦?”
这句话戳到了鹤琛的痛处。鹤琛冷淡瞥了他一眼:“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小侯听出这是还没和好的意思,自知失言,站在鹤琛身后,不敢再张嘴。
鹤琛从餐盒里拿出个三明治咬了一口。化妆师把他的头发都拢到耳后,准备趁他吃饭的功夫,先给他做发型。
化妆师是鹤琛自己的人,讲话不必避讳他。鹤琛将嘴里的三明治咽下,又喝了口热水,说:“你来找我,想必是我之前交代你的事都查清楚了?”
小侯助理听鹤琛叫他,这才走到他身侧,如实道:“我找到了当年在时家任职的保镖,把您交代的事都查清楚了。您所料不错,鹤总之所以让巩小蝶针对时乔,确实与时家几年前出的事有关。”
小侯所言在鹤琛意料之中,他没有感到多么意外,只平静说:“讲讲当年时家出了什么事。”
小侯说:“您也知道,当年绑匪绑架小乔姐,并非是为了敲诈勒索,而是为了针对小乔姐的母亲董女士。他们背后的老板想让董女士主动说出自己隐婚生子多年,让她身败名裂。小乔姐被绑架当天,恰好董女士在接受采访时说了自己目前单身。董女士为保护家人才一直隐瞒自己隐婚的事情。但在小乔姐被救回来后,董女士察觉他们隐居的别墅已经不够安全,有不少狗仔潜伏在外面的森林中。董女士怕时乔被拍到,便把她锁到了地下室去,只留一个保姆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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