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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依旧在(重生)——枕月长终【完结】

时间:2024-03-30 17:15:07  作者:枕月长终【完结】
  此刻见到了慕箴,便眼里都是他了。明熙摆手:“品秋你回吧,晚上散学你再来接我。”
  品秋听她这么说,又问:“午膳姑娘怎么办呢?我中午给您送来?”
  “不用。”
  回话的却是慕箴:“我吩咐了怀生,他中午会来。”
  见自家姑娘一心跟慕箴说话,品秋又想到前几日广艳栏时惊心动魄的画面,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回府去了。
  见四下无人,明熙又不自禁地娇气起来:“你扶我进去。”
  书院门口的清晨一个人也没有,鸟雀倒是不少,在泛着冷意的晨露间围着二人打转。
  慕箴也没有多说什么,或许他天不亮就过来,为的就是好好照顾她。
  于是他轻巧地在明熙身前蹲下,脊背挺直得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刀剑。
  明熙捏了捏手指:“我,我是让你扶我……”
  谁要他背了。
  慕箴见她迟迟没动静,稍稍偏头来:“伤口刚结疤,还是尽量少走路,若是裂开了还有的疼呢。”
  而后一笑:“况且,之前不是也背过的吗?”
  明熙咬了咬唇,她意识到慕箴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二人还没有闹别扭的年幼时期。
  那时在汴京的应天书院,她确实总被慕箴背着。
  但那段时日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中间横亘的,不仅仅是这些年来的疏远和冷淡,更是后来物是人非的生离死别。
  算了……
  明熙叹气,反正四下无人,也不会有人看见。
  她慢吞吞地俯身,赌气一般往慕箴身上一跳,像个小肉团似的撞在他背上。
  被以为会被她撞一个踉跄,然而少年的背纹丝不动,就像是一座雪山一般安稳。
  稳稳地接住了她。
  慕箴双臂勾着明熙的腿弯,站起时还将人往上颠了颠,以求成为最稳定的座驾。
  明熙勾着他的脖颈,担忧道:“我会不会很重?你身体没事吧?”
  一阵轻笑。
  “别太低估自己的医术了,明熙,”慕箴声音温润,“有你在,我身体怎么会有事。”
  这话明熙听了,比听什么哄弄人的话都开怀的多。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阳光落在书院小路两旁的树上,斑驳的树影又照在二人身上,一时静谧。
  到明熙的课室,果真一个人都没有。
  走到她的座位,慕箴才将人轻轻放下,等明熙坐好后,又问她:“还疼不疼?”
  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伤口在恢复时还有些痒,但都这么问了,明熙怎么会放过撒娇的机会,此刻正皱眉道:“疼死了!特别特别疼!得吃金鸪楼的肘子才能好。”
  慕箴眸色晦暗,他指尖爱怜地在明熙脸上轻蹭两下,又克制地收回了手:“嗯,中午我让怀生送来。”
  慕箴就这样垂着头望着模样乖巧的女孩儿,觉得她就像小羊羔一般绵软,受了这样大的惊吓和伤痛,不吵不闹,只需要一点美食就能将人哄好。
  他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疼,比自己之前亲口喝下的毒药,还要让他镇痛。
  程兴的教训还是轻了。
  想来内敛温和性情的慕箴,头一回生出这样黑暗的念头。
第39章 毛毛
  慕箴一直陪着她说话, 直到听到有人来他才离开。
  “中午散学就坐在这别动,我带着午膳来找你。”
  可以饭来张口,明熙自然乖乖听话, 她嗯嗯了两声,目送他走远。
  坐在课桌前练字,直到夫子来上课了也没见刘鸢来。
  问了坐在前面的玉杉,她说:“这几日刘伯父家中好像忙得很,刘鸢请了几日的假了。”
  明熙这才看见,那个最小的刘澍也没来。
  她又问玉杉:“那你中午要跟我一起吃饭吗?”
  罗玉杉不用脑子也猜得到她中午的安排, 又想到程兴如今那半死不活的模样, 只是笑笑:“我就不打扰你啦, 中午我还是回家吧。”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策论小测,快散学时, 他命人将答卷收上来, 与此同时走到明熙身边:“怎么今日就来了?”
  明熙已经收了笔:“学生已经修养好了, 觉得不能辜负山长重视, 便来了。”
  听了她的话,张衡心中一震, 想起明熙刚来时自己对她稍显刻薄的态度,不免在心中感慨, 还是梅家的基因好, 能让叶鸿文那个草包得了这么乖的女儿。
  又细细嘱咐了几句, 让她首要顾好自己身体, 还说程兴如今已被书院革除,如今断了条腿闭门不出, 让她安心。
  说到学生们都离开了,说到慕箴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张衡这才停下, 望了望慕箴,有些奇怪:“找我有事吗?”
  慕箴愣了下,像是没想到这个点了张衡还在,行礼道:“学生来找明熙。”
  看到他还拎着两个食盒,张衡像是明白了什么,目光在二人的脸上来回看着,兀自笑笑。
  “那你们吃,我先走了。”
  话音里透着调笑,直笑得明熙心中打鼓。
  “山长会不会以为我太娇惯?”
  见她满脸的担忧,慕箴将怀生从金鸪楼买来的饭菜一一摆上:“不会的。”
  明熙显然是想歪了,但慕箴也没说破,他神色自若地将筷子递给她:“别担心了,吃吧。”
  无忧无虑的日子过惯了,见书桌上尽是香喷喷的菜,还有明熙点名要的酱肘子。
  原先在汴京,明熙还不爱吃肘肉,侯府的厨子没金鸪楼的精细,总是一整块地拿来炖汤,没滋没味的,不像这边,按照纹理结构切成小块,再用辣子焖煮入味,香的要命。
  食不言,二人闷头吃饭,慕箴总是吃的很少,明熙还没吃半碗米,就见他已经放下了筷子,精致地拿锦帕擦了唇角,又拿了茶水漱口。
  一整套动作下来,与狼吞虎咽的明熙对比起来,显得涵养多了。
  慕箴整理好,便来服侍明熙吃饭,又是盛汤又是取菜的,只差没拿筷子喂她嘴里。
  “晚上品秋来接你?”
  明熙嘴里含着块小肉丸,唔了一声。
  “散学时路上正堵,若是没能及时来,你坐着别动,知道吗?”
  事无巨细地字字嘱托,明熙敷衍地点头,示意知道了。
  吃完后,慕箴挽袖将桌面的杯盏收拾了,妥帖装回食盒,又拿帕子将明熙的书桌擦干净了。
  做事比起闻冬还要细致三分。
  就连吃饱后明熙瘫在桌上,稍稍一抬头,一杯温热的花茶就递到了自己手中。
  明熙抬眼望他:“你……”
  慕箴望她,见她又不说话,歪头疑惑。
  做这些事也太熟稔了吧,按理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少爷,怎么服侍起人这么得心应手的?
  但明熙没好意思问,嗫嚅半天,又趴回了桌子。
  见她困顿,收拾好的慕箴将带来的大氅抖开,盖在她身上。
  熟悉的木香混着药味将她掩盖,温暖的绒毛戳着脸,明熙昏昏欲睡。
  “睡吧。”
  她听见慕箴的声音缥缈而温柔:“我就在这,守着你睡。”
  上完一天的课,散学的时候,明熙果真没看到品秋的身影。
  她将课业收拾好,便坐在位置上看着话本子等品秋来。
  哪知品秋没等到,等来的是慕箴。
  他进了课室:“品秋被今日值班的学子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进,我送你出去吧。”
  说罢,又是极为娴熟地在她身前蹲下身。
  明熙有些无奈地嘟囔:“这个品秋,平时都不守规矩,怎么今日就被拦到了。”
  就不会翻墙进来找她吗。
  听她这么抱怨,慕箴许是误会了:“不喜欢我背你了?”
  明熙不愿说,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她有些泄气地搂紧慕箴的脖颈,身子紧贴他的背,明明自己待在他身边是为了更好地照顾他医治他,怎么总是反过来被照顾。
  见她迟迟不说话,慕箴轻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背你了。”
  “嗯。”
  明熙嗡里嗡气地应了一声。
  可不是很久了吗,就算站在慕箴的视角来看,他们从关系疏远到渔阳重逢,也隔了几年的时间了。
  “可我是很喜欢背明熙的。”
  明熙心头一空,偏头去看他的侧脸。
  像是重新拥有了久违的宝物,慕箴的眼中闪烁着凛凛碎光,将他的面容都映照得明亮:“好怀念跟明熙相伴在一起的那段时候。”
  他说的恳切又直白。
  明熙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很久之后才说:“你还是没想起来为什么我不跟你亲近了吗?”
  因她的动作身体顺着惯性往下滑了滑,慕箴一边想着,一边熟练地将人往上颠了颠,让她更好地抱住自己。
  想了半天,慕箴也没想到答案,于是他笑笑:“为什么呢?”
  声音清浅,好似根本就没指望明熙能回答他,又或是他自己根本就不在意那个答案。
  总归如今的二人又重逢,较之以前还要更加紧密地待在自己身边,这样就够了。
  见他完全没印象,明熙当年的那股烦闷之情又涌了上来,她揪住慕箴束发的发带,拽了拽,将他发冠都扯歪了些:“我九岁那年,被书院中的同窗欺负,关在书阁之中,你还记得吗?”
  听她说起这茬,慕箴顿了顿,问了句:“哪一回?”
  明熙:……
  也不怪他这么问,实在是之前在应天书院,人人都喜欢欺负她。
  光是将她锁在书馆中不让她回家,便有许多次,是慕箴及时赶来,将她带回去。
  明熙一想到这些,知道慕箴从小就对自己这么好,她却因为那点小事与他疏远了那样久,又觉得自己太不应该。
  于是她声音越说越小:“就是最后那次,中秋花灯的时候,所有人都去街上玩了,姐姐也以为我出去看灯了,待到很晚的那次。”
  经她这么一说,慕箴便想起来了。
  见他反应过来,明熙好奇地问他:“当时大家都以为我在街上,你怎么会回书院找我?”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上辈子直到慕箴死后,她还是没有想明白。
  许是想到了应天书院中的那群混账,慕箴眉心微皱,却仍旧耐心地回答她:“那日赵姝意请假,你姐姐也留在府中准备,书院中你没有关系亲近的朋友,我想只有你自己的话,宁愿回府看书也不会一个人上街去玩的。”
  慕箴走的很慢很慢,几乎让明熙感受不到一点颠簸的不适,她就那样舒适地趴在少年挺直的脊背上,听他温润的声音娓娓诉说。
  “我其实也拿不准,但这样的事发生了几次,我想中秋佳节书院也不会有人值班,若是你真的被锁住了,岂不是要被关到第二日。”
  他声音淡淡,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却忘了当年自己有多忧心这个小姑娘,寻人的脚步都带着踉跄。
  “我想,就来看一眼,就算我猜错了,也不过是多跑一趟。”
  明熙眼睑低垂,很久都没有说话。
  慕箴也没有催她,将人送到了门口,品秋远远看见了,往这边跑来。
  她这才低下头,在他耳边极快又小声地说:“那天,你叫了我的乳名。”
  “我不喜欢,所以跟你生气。”
  还没等慕箴说什么,明熙就被品秋抱走,带上了马车,回了叶府。
  晚上的时候,明熙躺在被窝里,问坐在身边看佛书的祖母:“祖母,您还记得我的乳名吗?”
  “记得呀,”祖母低头看她,“你不是不喜欢,不让我们叫吗?”
  她望着面容慈祥的祖母,身子往她那边蹭了蹭,摸到她的衣角:“其实,我也没有不喜欢。”
  毕竟是母亲生前,亲自为她起的小名。
  但是幼时她不喜欢家人那样叫她,闹了几次后,也就没人再喊了。
  隔了那么久,明熙也已经忘了,究竟为什么不喜欢,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这孩子。”祖母见她说着话就睡着了,将寝被往上拉了拉,一下一下地拍着被子哄她。
  “嘭――”
  透过小小的窗户,烟花炸开的光亮晃醒了地上睡着的小人。
  明熙睁开眼,唇瓣干渴地发白,她眨眨迷蒙的眼睛,起身去推书阁的门。
  纹丝不动。
  她收回手,面无表情地又坐回了原地,书阁高处小小的窗户下,她抱膝坐在角落,失神地望着一朵又一朵绽开的烟花。
  明熙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日是中秋,怪不得赵姝意和姐姐下午都没来书院。
  黑暗笼罩,已经快到了宵禁的时候了,不会再有人来救她了。她将自己蜷成一团,冷意让她的身子有些发抖。
  想起书院中那群人三天两头在自己耳边嘲讽的话。
  你姐姐又不是你亲姐姐。
  没爹又没娘的东西。
  什么都不会,你呆在书院里干嘛?
  明熙望着那扇紧锁的门,轻轻皱眉。
  还是不要有人来了,她有些泄气地想,不如就这样死掉算了。
  若是有人来把自己救回去,姐姐和嬷嬷又要抱着她哭个不停,用那副感觉她可怜的要命的声调哭嚎,喊着自己的乳名。
  被这样对待,就好像自己是个一碰就碎的陶瓷,活不过明天一样的卑微。
  明熙眼睛里的眼泪微闪,又被她很快擦去,动作又快又狠,将眼角擦得通红。
  但话又说回来,还有谁会来救她呢,姐姐姝意都不在。
  她动作顿了顿,想到了慕箴。
  那个每一次自己被欺负都在场,都站在自己身前的慕箴。
  那个被所有夫子同窗喜欢,即便是欺负自己的纨绔,见了他也会迅速离去的慕箴。
  见证了自己所有狼狈辛酸模样的人,明熙将脸埋进腿中,瘦弱的肩膀微抖,她终于抽噎着小声地哭了出来。
  她还是希望他不要来。
  最后一朵焰火绽放的时候,整个夜空都被照亮,透过那小小的窗户,就连坐在书阁中的明熙都能感到那股光亮。
  光亮越来越强。
  明熙后知后觉地抬起瞌泪水斑驳的脸,刺眼的光让她闭上了眼睛。
  “明熙、”
  慕箴张皇失措的声音,和他跌跌撞撞跑来的脚步声,让明熙低眉垂眼,彻底晕死了过去。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她看见慕箴害怕地将自己抱在怀里,向来精致整洁的慕箴满头是汗,望向她的神情是触目惊心的害怕。
  “毛毛!”
  慕箴颤着声音喊她。
  明熙晕过去的时候,眼角掉了一颗眼泪。
  她果然,还是最讨厌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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