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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在他先前说知道自己的能力是阴邪之力的时候她就想到对方可能是和三号他们一伙的，但是……
门里，胡姝予见他把人赶出去，还很奇怪呢：“你怎么知道破阴术会伤害到问善？”
“以防万一。”江初韫只是这么说，他看了看昏死过去的蔡宽和贾蓉蓉，又看向身上的黑气减淡了不少的鬼影，只嘱咐了一句“别让她进来”，便合上眼睛，开始打手势。
胡姝予和朴寻雀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的眼里都写着“不懂”。
祝问善在门口干等了一会，贴着门也听不见里边的动静。她无聊地打量着两只手臂上的黑色字体，不轻不重地用指甲掐了掐，却见将要被她掐到的那个字忽然溜到了边上，和其它字挤在了一起。
祝问善很是新奇：“难道这是活的？”
她想了想，指尖幻化出一缕黑气放入自己左臂胳膊内，那些字像是老鼠见了猫，欢脱地在她手上被追着跑。这么逗了一会儿，祝问善又觉得索然无味，她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前，抬起头看向那扇安静的门，心里蠢蠢欲动。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想着，她几乎是按捺不住地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着黑乎乎的门缝瞧了会，慢慢地按下了把手，轻松地打开了一条缝。
没什么动静。
于是她把门推开，里边的三人纷纷朝她看来，但都没说什么，祝问善扫了眼室内，那个黑乎乎的鬼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的鬼魂，祝问善见过他，一眼瞧出那是蔡浩东。
看来已经完事了。
祝问善进了屋关上门，余光看见蔡宽瘫在沙发上嘴角有黑血，不知是死是活，但她也懒得问，正是走到了胡姝予边上：“姝予姐，都解决了吗？”
“嗯，”胡姝予点点头，“蔡浩东三魂被它吞噬了，江初韫用了破阴术，鬼影消散后蔡浩东就出来了，不过……”
胡姝予朝站在那里宛如一个不会动的木头人一样的蔡浩东抬了下下巴道：“喏，看他的样子你也知道了，好像变傻了，就是失了神智，接下来得给他找回神智。”
祝问善撇了下嘴，心想好麻烦，一个渣男而已，一定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吗？但她还是问：“哦，那要怎么做呢？”
江初韫道：“可以试着用我们收集的几样载体召唤试试，我们先回局里吧。”
祝问善：“哦。”
临走之前，朴寻雀还不忘给两个昏迷的老人按了床头呼叫器，祝问善听他们说两个人是无碍的，不过是吐了点血、受了点惊吓。
由于祝问善不乐意让蔡浩东坐到这里，于是蔡浩东就被塞到了后备箱里。
“反正他死了又傻了，坐车里和塞后备箱有什么区别呢。”祝问善如是说道，“我看到他就想起他之前骚扰我的恐怖，心里有点害怕。”
其余几人对这个人渣也没有多少好意，管他的事也不过是因为工作罢了。
等到了局里，江初韫找了个空房间，把那些小人、符箓、御守都拿出来翻到桌上，然后打算开启记忆回溯。
“其实找回神智和其他解决怨念的情况有些不同，”江初韫开始前，这么和祝问善解释道，“一般来说，是由比较熟悉蔡浩东的人来比较合适，不过随意将普通人卷入案子中不太合适，所以先由我们试试。”
不同？哪里不同？
江初韫仿佛看见她眼里的疑问：“可能需要按照蔡浩东的性格去做一些……奇怪的选择题，相当于重塑蔡浩东的性格，一般来说，正确率到达百分之七八十就能成功换回他的神智。”
祝问善听得稀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催促道：“我知道了，快来吧。”
江初韫看了眼站在边上、两眼发直的蔡浩东，收回视线，开始施法打算开启记忆回溯。
祝问善最后看了眼自己给一个没备注的号码编辑的信息，按下发送键，将手机黑屏。
“铭意哥，他是谁？”
第206章 请看VCR
祝问善睁开眼，与以往进入记忆回溯和幻境的情况不同，这会她居然在一个电影院里，周围漆黑一片，只有超大的高清屏幕散发着莹莹的光，让她得以看清附近的情景。
她们四人正坐在最中央最中间的VIP观赏位，除此之外空无一人，她左边坐着胡姝予，右边坐着江初韫，江初韫的右边是朴寻雀。
祝问善左看看右看看，大荧幕上放着钻戒广告：
“百年修渡，一钻倾城……”
“我们是要看电影吗？”祝问善右看看江初韫，左看看胡姝予，她试着站起来，但发现自己的双腿被无形的东西禁锢住了，无法起身，“嗯？好像不能离开座位。”
胡姝予倒是放松地躺下了：“嗯，这比扮演那些角色简单多了，这椅子靠着也挺舒服的。”
祝问善心想也是哦：“就是少了爆米花和奶茶。”
她话音刚落，钻戒广告词“全城热恋，倾心量贩，永恒爱……”忽然戛然而止，屏幕瞬间黑屏，放映厅里陷入了一片漆黑，像是电影开始前的黑幕，祝问善睁大眼睛看了会，很快就有一段白字浮现出来：
“请看VCR。”
祝问善：……？
白色字幕淡去之后，出现了第一个画面，是一个并不宽敞的餐厅，几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蔡浩东家的餐厅，因为上面正坐着一个男人和小女孩，正是蔡宽和蔡佳佳，两人正在吃早餐，蔡佳佳对面的空位只摆着菜品，但没有人。
胡姝予道：“这是蔡浩东家？看这个环境好像不是他现在的房子。”
祝问善说：“可能是后面搬家了？看来蔡浩东小时候他们家还不是很有钱呢，不过看这个餐厅的装修……应该就普通小康吧，也不穷。”
几人表示同意。
VCR继续，没过多久，贾蓉蓉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放在那个没人坐的空位桌前，朝蔡佳佳抬了下巴：“佳佳，去叫你哥哥过来吃饭、”
蔡佳佳抬起大眼睛，皱起眉头：“你自己去。”
贾蓉蓉也皱眉：“你没看见我在忙着做早餐？那你来做？”
蔡佳佳斜眼看了正在刷手机吃饭、默不作声的蔡宽一眼，扁了扁嘴，瞧着万分不情愿地下了椅子。
画面跟着蔡佳佳在跟进，随着她打开一扇门，蔡浩东乱七八糟的房间映入眼帘，地上都是玩具和脱下的袜子等衣物，书桌上一眼望去全是花花绿绿的漫画书还有手办。
床上拱起了一个大包，应该就是还在赖床的蔡浩东。
蔡佳佳没有走近，就打开门，冲里边喊：“蔡浩东，起来吃饭！”
大包蛄蛹了一下，冒出一个头来，因为他侧躺着，微微抬起头，所以脸上的肥肉就垂落了下来，蔡浩东张了张嘴，说道：“……”
几人还什么都没有听见呢，画面戛然而止，屏幕上冒出一行大字：“请问，蔡浩东这时候说了什么？”
四人：……
“怎么是填空题啊，”胡姝予挑了下眉，“这怎么知道？”
朴寻雀想了想：“可能是……比较简单的话？我猜是：不要叫我，我还要睡。”
他话音刚落，那行大字下面就浮现出他的答案。
胡姝予说：“那我就猜……烦死了，滚开。”
江初韫道：“知道了，别吵。”
祝问善想了一会儿，手指敲了敲下巴：“嗯……我猜是：把饭端过来。”
她一说完，胡姝予就“噢~”了一声，点头赞同：“倒是很有可能。”
四人的答案都浮现完之后，屏幕上的字便消失了，画面接着动了起来，只听蔡浩东语气非常暴躁地喊道：“吵什么吵！我要在床上吃，你把饭端过来。”
江初韫和朴寻雀纷纷看向祝问善，胡姝予拍拍她胳膊，笑道：“厉害啊问善。”
祝问善嘿嘿一笑，表示这都是小意思。
VCR继续，蔡佳佳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了餐桌边坐下，又开始吃饭，她一声不吭的，直到贾蓉蓉过来问她，她才道：“蔡浩东要你把饭端过去给他吃。”
边上的蔡宽忽然“啧”了一声，朝她斜了眼：“你怎么叫哥哥的？没大没小。”
蔡佳佳只管埋头吃饭。
贾蓉蓉没说什么，居然非常熟练地拿出一个托盘，把早餐放在上边，然后送去了蔡浩东的房间，于是镜头又跟着贾蓉蓉的背影再次进去，床上那个鼓包依旧没变。
“东东，起来吃饭了。”
贾蓉蓉把托盘放到边上的床头柜上，然后掀开儿子的被子，几乎是托着把他拉了起来，好声好气道：“快点吃了早餐换衣服，再晚就要迟到了。”
蔡浩东迷迷瞪瞪的，就这么几乎是被伺候着吃了饭，又换了校服，这才清醒了一点。
朴寻雀注意到蔡浩东的校服上的校徽：“十二中……他这时候已经是初中生了。”
“都初中生了饭还要他妈端到床上喂，衣服要别人伺候着穿……”胡姝予翻了个白眼，“谁说新华国没有皇帝了？这不就是一个吗？”
祝问善：“就是就是！”
等蔡浩东背上书包准备去上学了，画面才开始转换，变成了一间教室。
蔡浩东坐在班级里靠前的位置，同桌是一个带着眼镜扎着马尾，瞧着非常文静的一个女生，此时正在上课，蔡浩东坐没坐相地靠在椅背上，忽然伸手拉了一下女生的马尾。
同桌女生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但没多理会，很快就转过头来继续认真听课。
但蔡浩东不依不饶，见她不理会，拉了一次，又拉了一次，女生烦不胜烦地转过头去小声道：“你干嘛拉我头发！”
蔡浩东的肥肉挤出一个微笑：“……”
四人：。
好好好，看到气头上呢。
“神经病吧这蔡浩东，”胡姝予简直给气笑了，“要是我，手给他砍断。”
“这样的男生还挺多的，”祝问善倒是习以为常，“我初中班上就有这么几个神经病。我先说吧，他应该是说：我就拉你头发怎么了。”
第207章 请问他想做什么？
胡姝予接着道：“不服你告老师啊。”
江初韫想了一会儿：“……看你头发好看。”
朴寻雀已经开始觉得这道题好难了：“也许是……嗯……我觉得你们说的挺有道理的。”
于是屏幕上出现了“我觉得你们说的挺有道理的”答案。
朴寻雀：……
答题完毕，VCR继续，蔡浩东的肥肉挤出一个微笑，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贱兮兮道：“我就要拉你头发，有种你剪短发啊。”
胡姝予一下子就想起来之前在那个小学老师幻境里遇到的事情，破口怒骂：“贱人！”
她现在觉得坐着不舒服了，恨不得代入那个同桌女生，狠狠地扇贱人一巴掌，哪怕是在幻境中也行。
“冷静冷静。”祝问善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他已经死啦。姝予姐，你看我猜对了吧。”
胡姝予朝她竖起大拇指：“厉害。”
祝问善笑眯眯的，心想男人的心思还不好猜吗？就往最恶劣、最恶心人的方向去猜就好了。
轻轻松松。
同桌女生被蔡浩东气得够呛，眼眶都红了，但她似乎习以为常，只是揉了下眼睛，把椅子往远离蔡浩东的方向挪了挪，努力继续听课。
蔡浩东不爽地瞪了她一眼，并不小声地说了句“丑八怪”，听得女生眉头又是一皱，但还是没理他。蔡浩东见对方不理会自己，索然无味地咂吧咂吧嘴，不知道嘟囔了什么。
很快，画面又是一转，蔡浩东和一个男同学一起去走廊的尽头打水，两人你打我闹着，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忽然默契地停了下来，两双眼睛自以为隐晦地盯上了对面走来的一个漂亮的女生。
“欸欸，隔壁班班花？”
男同学怼了怼蔡浩东的胳膊，挤眉弄眼道：“皮肤好白啊。”
镜头随着蔡浩东的视线，从女生的脸上下移，停在了她的胸脯上，就见蔡浩东勾着嘴角笑了笑，朝男同学说道：“……”
胡姝予：“猥琐！恶心！”
她往前探着身子，朝江初韫和朴寻雀道：“你们两个男的说，他要说什么！”
两个男的：……
这连带的怒火烧得两人也有些尴尬，江初韫“咳”了一声，先说道：“……可能是说：身材不错。”
朴寻雀支支吾吾：“……胸、胸好大……”
祝问善摸了摸下巴：“嗯……其实我的想法和寻雀哥差不多，不还是改一下吧，那就：胸好大，好想摸摸看。”
胡姝予点点头评价道：“想摸摸看，这确实挺恶心的，很有可能是蔡浩东会说出来的话，我赞同。”
答题结束，画面继续，蔡浩东的视线还停在女生的身上，他勾着嘴角笑了笑，朝男同学说道：“喂，你推我一把。”
（四人：？）
“你小子……”
比起祝问善等人的不解，蔡浩东的男同学明显和他心有灵犀，只见他鸡贼地挑了挑眉，等着漂亮女生将要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使劲儿往那个女生的方向推了蔡浩东一把。
（四人：！）
说实话，这男同学还挺瘦的，人宽大概只有蔡浩东的三分之二，但就这么一推，肥硕的蔡浩东跟风吹浮萍一般，一下子就顺畅地飘过去了，直直往人家小姑娘身上一砸。
女生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蔡浩东装作重心不稳的样子把自己的手往对方身上搭，有两下还按到了对方的胸部，他还看似非常慌乱地摆手后退：“对不起对不起啊……”
然后佯装恼怒地朝男同学挥了挥拳头，两人你追我赶地跑走了。
女生愣在原地，呆呆地看了眼两人打闹跑远的身影，恶寒地打了个颤，加快脚步离开。
她没看见的正面，蔡浩东和男同学脸上的笑都快变成狰狞的程度了，男同学怼了怼蔡浩东，挤眉弄眼道：“老规矩，下次轮到我了。”
蔡浩东也怼回去：“少不了你的，好兄弟。”
“靠，他才初中就会这么处心积虑地性骚扰别人了！”胡姝予气得牙痒痒，“嘴上意淫已经不够了是吧？什么人那……”
祝问善看到女生被撞的那一下，尘封已久的回忆忽然涌上脑海，她冷哼一声：“我初中的时候也被这么撞过，当时我就怀疑他们是故意的，现在一看果然是！”
三人纷纷看向她，朴寻雀诧异道：“像蔡浩东这样的……居然还有这么多吗？”
祝问善：“是啊是啊。”
江初韫问：“有受伤吗？”
祝问善添油加醋：“有几次差点被撞摔倒了呢！”
胡姝予问：“那你当时被撞了之后怎么办？”
祝问善想了想：“有些人我根本不认识，那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看不出那些蠢货要么是想吸引她注意力要么是故意撞到她身上想占她便宜，来一个她弄摔一个，腿骨折了看他们还怎么撞人哈，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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