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手掌抬起拍了拍大腿,“水啊,挺多的,管饱。”
黎初漾恶狠狠地瞪他。
见她还踌躇,萧阈事指敲击静音键,笑了笑,唇边溢出烟气,“神明应该高高在上,怎么能被压下面?”
骚话连篇。
她犹豫几秒,问:“电话挂了?”
“当然。”萧阈手臂舒展,松散搭沙发,饶有兴致地逗她,“不是很急,还不上来?”
犹豫几秒,被渴望驱使,黎初漾跨上沙发,攀至萧阈的肩。
他指尖的火光明灭,时而浅浅的,时而一前一后摩擦,若有似无的烟味漫到鼻端。
发丝搔弄脖子,身体柔软而丰腴,萧阈克制着,注视着,她实在青涩到可爱,他坏心眼地喇开腿,按开手机扩音键。
“祖宗——!”电话里的人吼得撕心裂肺。
黎初漾被惊到失去平衡,身体歪倒,长发如缎散落于胸前,她哆嗦弓腰,唔了声,即刻捂住嘴巴。
听着谈笑在电话里苦口婆心说“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在外面收敛点”,萧阈看她纤细狭长的锁骨,目光往下,随后关闭通话将手机夹耳边,腾出手抓住,指缝合拢拉扯。
黎初漾不敢出声,萧阈直勾勾盯着她咬唇隐忍的娇怯样,喉结滚动,嘴上装模作样地应着,“嗯,知道了……”
然后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工作,甚至半年后的通告安排,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变换花样。
心房撑胀,黎初漾越来越紧张。萧阈倒饬气,玩不下去了,手机调至飞行模式扔一旁。
她双目含羞带愤地睖这狗东西,“萧阈你有病!”
“刺激吗?”萧阈笑得痞而浪荡,“你不是喜欢自力更生?继续啊。”
黎初漾不想搭理,可内心实在煎熬。眩晕感回荡脑海,肩膀颤抖,动了几下,找不到要领,她有点委屈,“萧阈……”
灯火摇曳,他不动如山,淡淡地问:“嗯,怎么?”
她鼓起脸,很是倔强,“没怎么。”
萧阈摁灭烟,掐住黎初漾的脸颊迫使她张嘴,手指插进口中不疾不徐地搅,威逼利诱让她坦诚,“说出来。”
黎初漾喘息间透着不可闻的哼吟,扭动腰,窸窸窣窣声入耳,她还没反应过来,萧阈抽出腰间的皮带,套在她的脖子上。
细微凉意刺激得黎初漾脊骨轻颤,她不知道萧阈想做什么,慌乱睁开眼,手指捏紧了。
两人之间到底谁是惩罚者,谁是受罚者已经分不清了。
“怕吗?”萧阈睨着她,瞳仁深黑。
她嘴硬,“不怕。”
力道忽然就变紧,皮带绕过脖颈往下,胳膊被他反剪背后。她吓了一跳。
萧阈头皮发麻,倒嘶了声,用皮带利落捆住她的腕部。
“怕吗?”他又问一次。
暗淡微弱的光,黎初漾看不清萧阈的眼神,只觉得心悸,还有束缚带来的压迫感,她手心发汗,“有点……”
萧阈看着她笑,忽然单手搂住她的腰翻转,将她按向沙发。
黎初漾整张脸埋进抱枕,脊骨剧烈抖嗦,声音发闷,“萧阈,你说今天任由我处置的!”
不再给缓冲时间,萧阈将她腰禁锢在掌下,慢悠悠地问:“你不想?”
她焦躁不安地扭动。
捻灭的香烟在昏暗灯光下飘摇上升,他让她尝点甜头,又使坏,重重拍了两下臀,清脆响。
“这是今天在ktv的账。”
一码归一码,萧阈从开始那刻惦记到现在,“但只要你说出来,一切就都依你。”
“真的?”
他微笑, “比真金还真。”
黎初漾屈服了,终于坦诚正视自己,“我想要。”
“想要什么?”
她卖乖,“哥……”
他唇角微微一弯,好整以暇地问:“想要哥的什么?”
“想要哥的……”
“想要哥怎么样?”
“你先把我放开,唔……萧阈!”
黎初漾眉心紧蹙,弯曲的手指痉挛着用力,又一把攥向萧阈青筋暴起的小臂,汗液,好热,攥不住,无力松开。
混蛋……
皮带上拉,沙发承不住力,往前猛地滑,在地板摩擦出尖锐响。
第十下。
恍若溺水,吸入鼻腔的除了氧气还有淡淡咸腥味。耳廓被舔到濡湿,黎初漾听见他用沙哑嗓音呢喃:“知道信徒最想做什么吗?”
咽喉被扼住,她说不出话,眼尾难以抑制地泛起湿雾与薄红。
萧阈闭眼,贪婪地嗅她的体香,聆听含蓄又奔放的声音。
他被俘虏了,满脸痴迷再不能自拔,却也凶残粗暴。
“亵渎神明。”
“让她只属于我一个人。”
夜色浓郁静谧,失控的滚烫,炽热的喘息,萧阈耳朵和身体烧得发红,她说好深,他便彻底陷进弥补缺失的部分,在两人十指相扣时说我爱你,唇齿相依时说我爱你,背离理智时说我爱你,瞳孔涣散时说我爱你……
皮带解开,黎初漾被萧阈抱怀里走到窗边,他在窗台坐下,看着黑黢黢的景色,情绪激昂地说一起欣赏月亮,她什么都看不到,气急了,手狠狠抓他肩胛,使劲挠他。
萧阈理顺黎初漾的头发擦去她眼尾泪痕,“指甲撇断了疼,咬我。”
黎初漾一口咬住萧阈的脖子,他喘了声,又开始含情脉脉说爱,诉说自己多么快乐,赞美夸奖她。
比如,“乖乖,你的额头真漂亮,有种与生俱来的睿智和纯洁。”
萧阈似乎永远说不腻,黎初漾不禁想自己真的有他说的那么美吗?
她不懂,百感交集地看着他情浓的眼问:“我明明和大部分女孩一样,笑起来眼后有细细的笑纹,坐下来肚子薄薄的脂肪会堆积在一起,以前甚至还有痘痘,而且现在你看我啊,刚刚哭过,眼睛还肿着……”
萧阈伏身,一一亲吻抚摸她口中的缺陷,在重峦叠嶂向上攀爬,似乎要跨过千山万水才能触及她的唇,他凑近,喘息交错,“那叫美得生动,哥就爱这些,爱得要命。”
耳边萧阈的声音沙哑缱绻,他眼中她似乎是完美的。
他动作那么粗暴,又啃又咬,甚至变态地拿手机试图把她动情时的喘息采样做伴奏。
但夸赞却从未停止,包括那些耿耿于怀的芥蒂在他言辞之中变成了登峰造极前的九九八十一难。
rapper是不是都这么会说情话?
听着听着,她的自信和勇气前所未有地膨胀,后来神奇的、真的不在意了,尽情和他一起舒展享受,兴起时,他打开音响在她耳边唱浪漫的情歌。
最后两人汗涔涔相拥躺在地毯,抬头便是高挂于空的浅淡弯月,夜似乎即将过去,黎初漾昏昏欲睡,萧阈捧住她的脸,细细吻她哭红的眼,说了好久的我爱你。
多年、亦或更久远的,成长中的遗憾,好像全在慢慢补回来。
那一颗早于心脏处生根发芽的种子,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疯长,好像是一朵花,又好像是一棵树。
到底是什么,黎初漾无从探知,她期待它再长得再快一点,那样她也可以亲口对萧阈表达同样的感情,以及于她而言郑重,难以说出口的三个字。
第58章 58
一夜疯狂, 生物钟失调,酸软蔓延骨头缝,黎初漾不愿起床, 睡眼惺忪地发信息给慕雁袁卉, 有史以来第一次推迟了工作,
轮到王霏,她一通电话拨进来,呦呵一声,“稀奇啊,拼命三娘居然赖床?”
“嗯。”黎初漾往床边挪,压低声音,煞有其事地解释:“没有意外状况, 又不是购物节, 下午再处理一样的。”
睡裙一角悄悄摸摸撩开,硬烫触感,她神情稍滞, 回头。
阳光从窗帘空隙钻进来, 萧阈安静地闭着眼,唇角天然上翘, 似乎陷入甜蜜梦境, 浓长的睫随呼吸细微起伏,在眼睑处留下虚淡纹影。
岁月静好的画面。
谁能想到他处于酣睡,手竟然还能为下.流想法付诸行动。
她气结,抬腿一脚踹过去, “砰”得声闷响。
电话那头王霏问什么情况, 黎初漾觑着床上空掉的位置,淡定地说:“翻身, 抱枕掉下去了。”
床下传来男人低哑笑声,“小脾气还挺爆,大早上殴打哥,明明昨夜抱着不撒手——”
一个枕头飞过去,中止未说完的骚话。
王霏在电话那头哼笑,“我就知道肯定是因为萧阈,不然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无故旷工。”
黎初漾嗯了声,翻身朝向另一边,琢磨自己产生的变化。
“又是激情一晚早上才睡觉?”
她按压眉心,无奈,“狒狒……”
王霏笑,继续调侃,“听他那话的意思,我们以和为贵的黎姐还揍人了?”
“没办法。”
正说着,腰被有力的臂膀搂住,往后拉,黎初漾被圈禁在热意融融的怀中,她戳黏上肩的脑袋,顺便手机按扩音扔到枕头。
显然萧阈这人没脸没皮惯了,无视暗示,死气白赖地凑到她耳边,轻柔道:“早上好,我爱你。”
戳脑袋的力道小了点,黎初漾没好气地对王霏说:“有的人听不进话,必须动手。”
萧阈笑了下,慢条斯理插话,“说不过,恼羞成怒只能用暴力掩饰,俗称,无能狂怒。”
黎初漾:“……”
电话那头王霏哈哈大笑,萧阈翻身将黎初漾压身下,右手撑她耳边,左手抓起手机,表情嘲谑,不冷不热地说:“狒狒,你怎么一点长进没有?高中没眼力劲就算了,现在多大的人没谈过恋爱?我们调情还搞不清状况,找你家酸柠檬呲大牙傻乐去,顺便让他告诉你早晨的黄金时间多么宝贵,别他妈在这儿烦人。”
一大段话愣不喘气地说完,丝毫不给人反击的机会。
“萧阈你他妈就是个臭傻逼!”
王霏愤怒地骂完,啪地声撂了电话。
没想到萧阈能这么毒舌,黎初漾无语地问:“……你干嘛莫名其妙怼她?”
“起床气。”
手机往床头柜一扔,萧阈抚摸她昨晚因挣扎被皮带磨红的手腕,眼神晦暗,低头舔舐,顺小臂舔到锁骨,含混地说:“还有你,一大清早拳打脚踢的,越来越暴力了,绝不能姑息你这种行为,我得好好教你怎么做遵纪守法好公民。”
“胡诌什么?”呼吸交织,黎初漾敏感地吟了声,推他肩膀,“别弄了,我还想再睡会,你不还有事吗?”
两只手被轻易捉住,举高至头顶,“不急,先办正事,你睡你的,不碍事,我自己来。”
萧阈的音色其实偏冷,刚睡醒的慵懒劲特像丝毫没道德可言的变态,黎初漾莫名其妙有被奸.尸的诡异感,她猛地将薄被往胸口拉,一直遮到下巴,“萧阈!你是禽兽吗?”
萧阈毫不留情攥着被角往下扯,如同剥开果实胞衣,细细地喘,目光炯炯进犯。
妈的,好想死她身上。
黎初漾抱臂,不许他看。
萧阈悠悠地,漫不经心翘起眼唇,看起来有点坏,不正经,“你若想要禽兽体验卡,哥可以牺牲自己满足你。”
“不过,我怕你受不住。”
说完他抬手,喉间的话咽回去,看着指腹上洇染红色血迹,表情有点愣,蹙眉看她。
两人对望。
这几年饮食不规律,冬天衣着单薄导致经期不准时,来时偶尔腹痛,医生说是气血不足寒气重引起的症状。
提前造访让黎初漾脑子里出现诡异猜想。
莫非萧阈那玩意……弄到深处烫穿了?
神经病啊!
她摇摇头,将不可理喻的猜想甩出去,近墨者黑的传染现象罢了。
“你——”
“破了?”
“……”
萧阈颇为诧异,又立刻否决推断,“那么湿不应该啊。”
黎初漾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他双手握她小腿往上抬,弓背,脖颈低垂,嘀嘀咕咕:“奇怪,我先检查……”
她蹬了几下,既尴尬又觉得啼笑皆非,“不是,你先下去。”
“别害羞,我看看有没有伤着。”
“我来例假了!”
“你不是这时间来。”萧阈抬头,一副“别想懵哥,我对你了若指掌,你就不是想打早.炮”的表情,唰地掀开裙子,执迷不悟地说:“肯定昨天弄太狠了,如果裂了得去医院。”
“我说,我来例假了。”
“哦。”
“…...”气血上涌,黎初漾忍无可忍,一巴掌呼到他脑袋,红着脸爆粗,“萧阈你傻逼吗?那是经血!经血!”
“……”
默了几秒,萧阈倾身而下似乎想吻她,但唇最终落到脸颊,往旁边延伸一丝酥麻,压在她耳廓,低声:“漾漾,好奇怪,你来例假我本来挺烦,但想到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在我身边来例假,又有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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