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永远不会意识到,这种狂妄自大,已经给他野心勃勃谋划的未来埋下了祸根。
【📢作者有话说】
这里要先声明一下,因为本文预知梦的设定,有一部分场景和对话会引用原著,原著里的对话也会用【“”】表示,同时会加上薇尔的反应及心理,不过这种场景一般是针对原著人物的死亡以及一些从记忆里看到的场景。
第9章 9疯狂的扫帚
◎飞行课的坠落与他的怀抱◎
连日来繁复的梦境显然给薇尔的身体带来了极重的负担。
虽然她从那两个梦境里获得了至关重要的、或许关系着巫师界未来的信息,可精神上的亢奋可能已经无力维持整个机体的运转了。
只是她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同寝室的伊利斯不知道为什么也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
所以在周五下午的飞行课上,危险来临得相当突然。
虽然出身于巫师家庭,但沃夫林家的人都不怎么喜欢飞行——他们觉得骑在扫帚上飞的方式有些过于古老了,并且危险性较高,于是也就没有人想过送给薇尔扫帚类的玩具让她提前练习飞行。
而由于飞行课教授伯德夫人在原本属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课程时间受邀出席魔法部体育运动司一项关于魁地奇规则的会议,最终新生的第一堂飞行课是四个学院一起上的。
老实说这可真不容易,光是让几十个激动的新生安静下来就花了不少时间,更何况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已经隐隐有了敌对的苗头。
薇尔偷偷看了一眼远处的雷古勒斯,发现他不在冲突的中心,暗自松了口气。
她还是忍不住关注他,即便那天以后他对她的态度已经变成了避之不及——因为他们的眼神从来没有哪怕过一次交汇。
身体的本能时刻彰显着自己对这个人的在意,可是为什么呢?
单单只为那短短两天的昙花一现的友谊吗?
那么那个岩洞呢?她又为什么会频频梦到这个地方?
薇尔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那个把给伏地魔的信留在他的藏宝地,并且直截了当地挑衅了黑魔王的人,那个名字缩写为“R.A.B”的人,就是她想的那一个。
如果这是命运的预告,那么在伏地魔藏起那个挂坠盒,到被调包之后挂坠盒被发现,这两者之间又过去了多长时间?他,雷古勒斯,又在中间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混乱的思绪搞得薇尔有些头痛,不过很快她就顾不得胡思乱想了。
现在,他们每个人都站在了自己领到的扫帚前——学校的扫帚模样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几乎很难从地上的几十把扫帚中挑出几个卖相不错的,不过大多数人都还是一脸兴奋的模样。
从古至今,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谁不曾希望能像鸟儿一样自由地在天上飞翔呢?
薇尔当然也不例外,可是她此刻只能和面前的扫帚大眼瞪小眼——如果扫帚有眼睛的话。
她跟随伯德夫人的指导在心里大喊了无数遍“起来”,可是面前的扫帚连一个滚都没有打过,一直静静地躺在地上。
眼看着周围的同学都已经将扫帚握到手里,已经跨上去跃跃欲试了,薇尔心里愈发焦急起来——她低着头,已经感到周围有许多人在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了。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用“寂静之声”?
“哦,抱歉,沃夫林小姐,我忘记了你的情况,事实上我建议过邓布利多校长允许你免修飞行课,毕竟从你们家的情况来看……”伯德夫人终于注意到了她,随后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说到这里她停住了,没有再往下说,“既然如此,你就直接把扫帚拿起来吧,之前这一步只是为了让你们和自己的伙伴稍微培养一下感情。”
薇尔默默地把扫帚捡了起来,周围很多人在哄笑,被伊利斯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后被飞行课教授严词批评了。
“好了,肃静,接下来等我数完‘三二一’你们就用力蹬地,直到能飞起来,明白了吗?”
“三——二——一——开始!”
在薇尔刚开始按照伯德夫人所教授的姿势开始尝试时,有几个身影已经成功了。
他们有的悬浮在离地面一两米的地方,已经开始激动得手舞足蹈了;有的则飞得更高,显然此前有不错的基础,已经可以自由地在空中盘旋了。
雷古勒斯.布莱克属于后者,这并不难猜,以布莱克家的地位,玩具扫帚大概会是他们家的孩子从小就会接触的东西,甚至可能毫不犹豫地买下每一季的最新款的扫帚。
但他飞得太好了,薇尔忍不住抬头看向他,那个现在还有些单薄瘦弱的身影,在空中飞行时就像一只灵巧的雨燕——他飞得那么高,那么快,呼啸而过的风将他墨色的头发扬到了空中,但没有人会觉得此时的他不像平时一样优雅,反倒是多了一种别样的洒脱。
薇尔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已经飞得很高的身影,心中不禁向往,这种向往令她忽略了手中扫帚微微的颤抖。
此刻的人群也越发激动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蠢蠢欲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又开始吵架了,因为刚刚有斯莱特林嘲笑格兰芬多二年级的波特脑袋就像霍格沃茨的扫把,也因为格兰芬多说雷古勒斯的表现是在故意炫耀他的飞行技巧,伯德夫人不得不赶过去调节。
而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像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并且直冲云霄。
被身下的扫帚带着飞出去的时候,薇尔完全是茫然的,她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只听见了身旁伊利斯的一声尖叫,而立刻那声音也变小了。
事实上,地面上所有的声音她都已经听不见了,耳畔只有风急速掠过,袍子猎猎作响的声音。
这种感觉格外刺激,但短暂的享受过后,薇尔立刻觉得恐慌起来,因为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扫帚。
它完全不听她的指挥——一开始的起飞就相当突然,就像潜伏已久的猎豹终于扑向自己早就盯上的猎物;而后又急速地冲向高空,仿佛被关了不知多久才终于被放出来,无法控制住漫天撒欢的欲望;可现在,在她距离地面不知道多少英尺之后,至少比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还高,它又忽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好像对现在的高度有些畏惧。
梅林呐,一把飞天扫帚,会明白什么是恐高吗?
薇尔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荒谬了,可是扫帚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了,薇尔紧紧抓着扫帚柄,准备在掉下去的时候给自己施一个漂浮咒。
可谁又能想到,这把扫帚恐高的表现竟然是将自己当成了一颗游走球——它完全不顾及薇尔的死活,发了疯一样以各种意想不到的角度在空中横冲直撞着。
薇尔几乎要被这把疯狂的扫帚晃吐了,她强忍着恶心试图分析现在的情况,谁能想到她有一天要在从一百英尺的空中不带任何防护地跳下去和撞上霍格沃茨塔楼中做选择呢?
她苦中作乐地想,没准她还能直接撞进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呢?也或许可能是自己的寝室?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最后,薇尔心一横,从扫帚上跳了下去,可原本扫帚的速度让她下落的轨迹变成了一条抛物线,而这条抛物线的必经之路……依旧是霍格沃茨城堡古老的墙壁。
这时候什么漂浮咒都已经是毫无用处的了,下坠的速度太快了,薇尔只能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直到下一秒,她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怀抱的主人闷哼一身,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又向前飞去,好在最后时刻终于停在了城堡前面。
薇尔诧异地睁开眼,正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灰色眸子,里面罕见的带上了几分焦急。
这是她昏过去之前所看到的最后画面。
薇尔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疗翼的床上。
透过旁边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已然是夜色深沉了,整个城堡都静悄悄的。
薇尔侧过身,盯着床另一边的白色帐幔,脑海中一直不住地回想起那双灰色的眼眸。
她知道那是谁,他们这周一刚在魔法史课上吵了一架,而后便形同陌路了。
可是在她即将成为第一个一头撞死在霍格沃茨城堡上的学生时,是他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这对于一个精明的斯莱特林而言是没有任何利益可言的,虽然救人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想起那个单薄却意外坚实而温暖的怀抱,想起怀抱的主人低沉的闷哼,想起梦境里那个不知道做了什么英年早逝的R.A.B,一时竟忍不住泪流满面。
梅林作证,她并不是个爱哭的女孩,从她有记忆以来,就连魔力暴动的时候,在发现自己五感丧失之后,在戈德里克山谷其他人的怜悯或讥笑中,她都没有掉过眼泪。
偶尔眼眶发热也大多是因为感受到亲人们的爱护与温情,感动得想要落泪,可也都忍住了。
唯有在雷古勒斯面前,或在遇到与他有关的事情时,她似乎从来都忍不住。
薇尔吸了吸鼻子,她想得太投入了,又因为昏迷之后眼镜式助听器被摘掉了,也就没有听见帐幔外隔壁病床上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直到那个声音清晰地说了一句话,“怎么又哭了?”
薇尔慌乱地擦了擦脸上残余的泪水,从床上坐了起来,又摸索着想拿到床边的眼睛和镜链以及自己的魔杖,可是在黑暗中却不小心把什么东西碰掉了。
玻璃制品摔在地上碎裂开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也让隔壁那位先生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别乱动,沃夫林小姐,”雷古勒斯的声音有些无奈,但在夜色笼罩之下,隔着薄薄的床帐,又仿佛有些温柔,“如果你现在方便并且不介意让我过去帮忙,就请把床帐拉开吧。”
薇尔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她伸出手颤抖着拽住了床幔的一角,但过了很久都没有拉开。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就已经快要崩溃了。
雷古勒斯这一晚一直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最后在隔壁病床上女孩的抽泣声中彻底清醒过来。
那堂糟糕透顶的飞行课成功让他和薇尔丹蒂一起住进了医疗翼。
薇尔是由于高度刺激或其他未知原因导致的昏迷不醒,而他则是因为在空中截住像颗游走球一样的女孩时被撞断了两根肋骨。
如果在开学之前会有人告诉他,他入学第一周就会在霍格沃茨受伤,他一定会觉得那人在胡言乱语。
可是事情确实发展成了这样,因为一些他自己都理不清的冲动。
“冲动”,这个词大多被斯莱特林们用来形容那些格兰芬多,就好比西里斯,他的哥哥。
可除了能用“冲动”来形容之外,他再也无法找到任何一个更贴切的词汇,来形容那天看到薇尔被发疯的扫帚带着就要撞上城堡时,他拼尽全力赶过去的心情。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将霍格沃茨的破扫帚骑出那样的速度了,梅林知道当时他身下那把原本还算过得去的扫帚到最后几乎已经要冒出火星了。
他其实有许多理由选择对这件事情冷眼旁观,置之不理,毕竟她和他也没什么交情了,在魔法史课堂的争论已经使他意识到,薇尔和他尽管都出身纯血家庭,可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无论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还是布莱克家的未来,他是必定会追随那位大人的,而薇尔,即便沃夫林家现在保持中立,可以阿德贝.沃夫林与邓布利多的关系,以他们不排斥麻瓜甚至亲近麻瓜的态度,薇尔大概率会站在邓布利多一方。
那么她未来甚至可能会成为自己的敌人,所以他又何必去救一个潜在的敌人呢?
这样的话,他现在也就不需要为了之后自己在斯莱特林们眼中的形象而担心,也就不需要为了向父母解释为什么会为了救一个他们眼里的“废物”而让自己受伤了——毕竟他那一天的举动可一点都不像一个关于审时度势的精明的斯莱特林,而沃尔布加平时甚至会为了他对克利切,布莱克家忠诚的家养小精灵,稍微友好一些,就面露不满。
可他就是这样做了,那一刻他完全顾不上考虑这些弯弯绕绕的令人厌烦的东西,他冲上去的时候怀着一种完全不受自己掌控的急切的、恐惧的心情——简直像是某种可怕的本能。
就像现在,即便他们已然形同陌路,在听到她细微的抽泣声时,他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虽然这句话的后果很糟糕,而在他提出可以帮忙的建议之后,女孩的手拽住了帐幔,但却始终没有拉开。
雷古勒斯不由苦笑了一下,看来他的“冲动”对方并不领情呢,而他却必须得为这可笑的本能付出代价,真的是咎由自取。
希望这个姑娘不会傻到,明知道自己眼睛不好,还要坚持自己下去收拾那迸溅了一地的碎玻璃吧。
【📢作者有话说】
喜欢一些俗套的情节,咳
第10章 10命运的预告
◎布莱克会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先知做的预知梦吗?◎
薇尔当然不傻,她只是花了更多的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罢了。
所以当她最终拉开床帐的时候,雷古勒斯除了从那双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上能看出她哭过的痕迹之外,已经无法从那双平静的眸子里感觉到其余的波澜。
她面容平静,甚至颇有种严肃的味道,这让雷古勒斯产生了一些不太妙的联想。
毕竟那天她询问自己对黑魔王的态度时的神情,跟现在如出一辙。
“寂静之声”的作用下,深蓝色的字母一个个漂浮到空中,最终排成了一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问题:【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先生,请恕我冒昧,但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布莱克家是否有一位名叫“克利切”的家养小精灵呢?】
雷古勒斯甚至一时不知道该惊讶于她不知何时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自己的全名,还是该奇怪于这个过于完整的称呼,又或者该疑惑她怎么会知道克利切的名字。
这些都令他有些困惑,甚至产生了几分警惕,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知道一个古老的纯血家庭现在的家养小精灵的名字。
“如果我回答是呢?薇尔丹蒂.卡桑德拉.沃夫林小姐,你想说什么吗?”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
薇尔的心“咯噔”一下,所以那些梦境大概真的是命运的预告了,但紧接着她竟然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
她相信,预言并不是一定会成真,命运的预告只是一种可能,是有可能被改变的,而现在,既然她知道了他最终会为了反抗伏地魔而牺牲,那她便应该竭力使他避免走向这条道路。
【我猜你应该知道,我母亲和外祖母一系具有先知的血脉,而我大概也非常幸运地继承到了这一点。】薇尔试图将梦里的一切对雷古勒斯和盘托出,【我很久之前就开始重复做一个梦,梦里总会出现一个巨大的有着一片黑湖的岩洞,起初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最近,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后,我梦到邓布利多校长带着一个孩子找到了伏地魔藏起来的某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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