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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养大一只小型布莱克——特指他家里那只——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但他实在不能指望一个本就和蠢狗十分相似，又有詹姆·波特做教父的小狮子能长成一个安静稳重的美少年。
但他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最终也没有说什么，而且，莱拉也在这里。
佩妮也抱着莱拉打量了她很久，“我们的小莱拉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哦，还有小赫尔，让我想想，今年是你们在霍格沃茨的第五年？”
莱拉兴奋地点了点头，“我很久之前就和妈妈抱怨过了，巫师界治疗魔法与魔药学大会的举办地点什么时候能轮到霍格沃茨，好在赶上了。”
二三十年过去，佩妮自己曾经也从没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实现自己进入霍格沃茨的愿望，她先是笑了笑，又佯装生气，点了点莱拉的鼻子：“既然这么期待，我刚刚怎么没有在台下看见你和赫尔啊？”
赫拉克勒斯立刻辩解道：“没有，佩妮阿姨，我们只是在另一个更合适的地方！我们帮你拍了很多照片，到时候用上魔法显影药水，就可以动起来了——哦对了，还有录像！”
他举起手里的相机，似乎十分怕佩妮误解，莱拉被哥哥的样子逗笑了，凑过去在佩妮低声说道：“之前有次哥哥为了魁地奇错过了妈妈来学校做讲座，爸爸有些生气——虽然我看出来，有很大一部分是装的。”
佩妮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同时拍了拍赫拉克勒斯的肩，说道：“谢谢赫尔。”
西弗勒斯看了眼时间，提醒道：“晚餐时间到了，你们该去礼堂了。”
莱拉可完全不怕他，笑眯眯地问道：“斯内普教授，你和佩妮阿姨不和我们一起吗？”
西弗勒斯和佩妮对视了一眼，后者微微一笑：“今晚就不了，我最近忙着到处飞，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莉莉在家里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我和西弗勒斯要去波特家。”
“我也想吃教母做的饭……”
“哈利哥哥和教父都在吗？”
两个孩子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佩妮犹豫着看向西弗勒斯，后者早就已经在多年的锻炼中免疫了他们的可怜攻势，直言不讳道：“赫拉克勒斯·布莱克，莱拉·沃夫林，我假设你们记得霍格沃茨的校规——”
“距离你们的O.W.s考试还有不到一个月，赫尔，如果你在魔药学考试里没有拿到O，我就让西里斯取消暑假里去看魁地奇世界杯的计划。”
“哦，不，西弗勒斯叔叔，你不能这样。”
“你知道我可以，而且，在学校里要叫我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说完就朝他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他们要从那里的壁炉去波特家。
佩妮怜爱地看了眼赫拉克勒斯，爱莫能助地摊了摊手，跟两个孩子道了别：“等你们放暑假，聚会的机会还有很多，再见。”
莱拉看了眼郁闷的哥哥，朝佩妮挥了挥手，拉着赫拉克勒斯往礼堂去了，安慰道：“别这么丧气嘛，哥哥，我可以帮你补习，不过你到时候得帮我弄到威克多尔·克鲁姆的签名。”
“哦，莱拉，你对我的爱竟然是有条件的——”
“……说真的，哥哥，你不考虑去外祖母的剧组做个演员吗？我觉得比当魁地奇球星有前途……”
两个孩子走远了，佩妮快步走上前追上了等在转角的西弗勒斯，不由感慨道：“我这一年忙着工作，都没怎么见过这些孩子们……一晃，赫尔和莱拉都已经快成年了。”
“那你想必也还不知道……算了，还是待会儿让莉莉亲自告诉你吧。”
“什么？”佩妮忽然停下了脚步，过了一会儿惊讶地问道，“该不会是……莉莉要做祖母了？哦，老天，她在我心里还是个小姑娘呢！”
西弗勒斯笑着摇了摇头，佩妮疑惑地看向他，半晌忽然说道：“我知道你那个时候喜欢她……你不会到现在还……哦，这样说可真对不起我曾经的实验材料。”
“已经不一样了——”他淡淡地回复道，继而又说，“蠢狗如果知道你私下里是这么称呼他的，一定会偷偷把你的实验室拆掉。”
“也对，你和西里斯·布莱克……这样也挺好的。”
西弗勒斯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他的评价，只是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冷不丁开口道：“有人向我打探你的婚姻状况，一个……唔，口碑不错的男巫。”
佩妮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她有些浮夸地把自己的头发别到耳后，几乎绷不住笑出声来：“天呐，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会从西弗勒斯·斯内普口中听到这种类似要给我做媒的话——应该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吧。”
西弗勒斯被她这句话惹得有些恼怒，冷酷地答道：“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曲解我的意思，佩妮·伊万斯，我只是客观转达事实，并且鉴于你本人始终未对那些麻瓜社交媒体上捕风捉影的传闻做出回应，我不得不抽出我宝贵的时间去应对一些我无法拒绝的人。”
佩妮拍了拍他的背，道歉的态度并不诚恳：“抱歉，西弗勒斯，哈哈哈，我只是太惊讶了，你也说了那是捕风捉影。当然，我知道背靠布莱克和沃夫林，还和你保持合作的我现在是很多人眼里的香饽饽——冒昧问一句，那位男士是不是来自哪个没落的巫师家族？”
西弗勒斯的表情严肃下来，“不，不止一个男巫，或许有些人是被你说的这些所吸引，为了利益而来，但我想有些并不是，至少其中有几个我认识的男巫，他们单纯只是为你的能力所折服——”
佩妮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好了，西弗勒斯，我并不怀疑我自身的魅力，也并不会因为我是个麻瓜而自视比巫师低一等，但如你所见，我现在年过四十，早就已经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不，其实我年轻时也没有分出多少注意力在这方面。”
“早在莉莉和詹姆订婚的时候，我就和她说过，只是那时的我把能否得到爱情当做一种幸运，说明在我当时的潜意识里，依然将无法得到爱神眷顾视为一种不幸，但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发现我的想法又发生了变化。”
“那根本与幸运或是不幸没有关系，只是不同的选择罢了。莉莉和薇尔选择了她们自己想要的，我也选择了我认定的道路。或许唯一能够被称得上幸运的是，我得到了这样自由选择的机会，而现在，我希望更多的人，尤其是女人，能够有这样的权利。”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但被佩妮打断了，“作为一名男巫，你在这个话题上没有发言权，只要别在莉莉面前提起有男巫向你打探我的感情状况这件事就好。”
“好吧，如果你坚持，我会对此保持沉默，不过我想她会尊重你的选择。”
“的确，只是说出来还是会平添烦恼——说起来，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莉莉订婚的那天我跟她说过，如果她婚后过得不幸福，我会毫不犹豫鼓动她和詹姆·波特离婚。”
西弗勒斯有些惊愕，不知道是对于她的做法还是对于她选择的时间，最后只干巴巴地评价道：“听上去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佩妮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为他的反应，等她笑够了，西弗勒斯才补充道：“但她过得很幸福，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我不得不承认，莉莉当时选择他是正确的。”
佩妮并没有评价他的前半句话，倒是毫不避讳地说道：“如果是在你跟詹姆之间选择的话，即便我跟你的关系更好，也得站在波特一边，不过你竟然承认了。”
“我说过我早就已经放下了，我不可能做到在心里牵挂着一个人的时候，却放任另一个人待在我身边……哪怕他们性别不同。”
“看来至少我们这群人都没有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如果一直一个人的话，不会感到孤独吗？”
“别人看我是孤独，但在我自己看来，那是自由，就像我看你们的时候，看到的是幸福还是枷锁，我已经分不清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
“致所有看到这本书的人，愿你像鸟飞往你的山。”①
我是佩妮·伊万斯，不是佩妮·德思礼，不只是莉莉的姐姐，哈利的姨妈，只是佩妮·伊万斯。
我是个麻瓜，生来如此。
我曾经渴望魔法，满腹嫉妒，阴郁纠结，但有人为我打开了头顶的天窗，让我走出自囚自困的阴暗牢笼，拥抱了星空与朝阳。
我孤身一人漫步于旷野，却并不觉得孤独。
因为我的精神世界里，有浩瀚的宇宙，熙攘的人群，真挚的情感，和宏大的梦想。
——《佩妮·伊万斯自传：她不必再羡慕风》
【📢作者有话说】
①化用自“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原句出处为《圣经·诗篇》“Flee as a bird to your mountain”，有本同名书外文名《Educated: A Memoir》，一部关于原生家庭教育、成长与自我救赎的自传体小说，我还没来得及看，不过一直觉得简中版译名的来源很有意思。
章节名《Born this way》取自ady Gaga的一首歌，除了直译的“生来如此”之外，还有种译法叫做“天生完美”，配上文中佩妮的一生，我觉得很妙。
最后的自传书名化用了另一首歌《曾经她羡慕风》。
“不是佩妮·德思礼”，她想起了上一世的遭遇，不过对于现在的佩妮而言，前世做德思礼太太的生活也只不过算得上一场梦罢了。
在这章有关佩妮的番外最后，祝愿大家永远快乐，永远自由，永远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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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145小巴蒂番外
·Amazing Grace
◎她拥有了被阳光包裹着的爱，也拥有光辉的灿烂与自由，这样便很好。◎
檐上的积雪消解不了人们对于宴会的热情，在万圣节与圣诞节之间这个普通的冬夜，英国巫师界最富权力名望财富的人们聚在克劳奇庄园，庆祝老巴蒂·克劳奇得偿所愿。
这个平日里始终面容严肃一丝不苟的男巫终于实现了他自继承家族以来的夙愿，随着伏地魔的彻底死亡，作为对抗食死徒的中坚力量，克劳奇家水涨船高，直到这个冬天，1990年的冬天，米里森·巴格诺卸任，呼声最高的老巴蒂·克劳奇成为了魔法部部长。
克劳奇庄园早就恢复了老巴蒂少年时的热闹，勤劳的家养小精灵日日都需要维护庄园里古老的造价不菲的喷泉与大理石雕塑，各种珍奇的植物已经无法被原本小巧精致的玻璃花房全部装下，它们蔓延到院子里，被耗费颇高的保暖咒悉心照料。①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老巴蒂·克劳奇带着微醺的醉意握着妻子的手步入舞池中央，和来访的客人一起徜徉在了美妙的华尔兹舞曲中。
他借此回避了许多人不明来意的试探，譬如他们会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他对于布莱克和沃夫林这两个家族的看法。
如果他已经醉到酒后吐真言，或许会不留情面地嗤笑一声，他比问出这些问题的蠢货更清楚，当初战胜伏地魔的关键在何处，更何况，克劳奇和这两个家族在同一条船上，不仅仅是他这一代，到下一代也同样如此。
只是可惜，他的儿子没能赢得沃夫林家那位女巫的芳心，被布莱克捷足先登了。
想到这里，老克劳奇分出心神关注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行踪，却发现他并不在宴会厅里，他对上了妻子依然天真纯澈的眼神，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小克劳奇匆匆穿过了被枝形烛台照亮的长廊，在母亲希望他相看的小姐们缠上来之前，一把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走了出去，把那些热腾腾的熏人的香料或香水的气息还有令人迷醉的音乐声都关在了身后。
可惜处处是保暖咒的花园并没能让他的心冷静下来，人造暖房里的花香同样会令他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见过的那些纯血家族的小姐们。
他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朝母亲的玻璃温室走去，除了少数被许可进入的人，这里一向清净。
可是没等他走到温室门口，便在拐角处撞见了并不想见到的人。
不，或许并不是不想见到，只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
作为魔法界炙手可热的新秀，雷古勒斯·布莱克与薇尔丹蒂·沃夫林竟然没有留在宴会厅和那些人寒暄交谈，也没有在舞池里跳舞——明明当年他们毕业舞会的时候合跳的那支华尔兹不知惊艳了多少人。
他知道自己不该留在这里，怀着不可告人的卑劣心思偷偷窥视他们的私密生活，可另一个声音却在他心里回响，“既然他们并没有避讳，也就意味着并不怕其他人撞见，你早就应该彻底死心了。”
是的，他的确不该回避了，在不久前刚刚想起遥远的过去发生的一切之后，在他惊觉自己竟对一个绝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女巫生出纠结的爱情之后。
也许那份感情十分复杂，混着愧悔、感激、渴望与嫉妒，但那的确可以称之为爱情。
哪怕，他明知她现在过得有多么幸福，明知她为之付出的一切代价都得到了回报，明知他绝不可能成为她的选择。
他无端想起某一年雷古勒斯·布莱克忽然送给他的礼物，一份麻瓜编写的遗传学教材，作者显然是个不善著书只会埋头钻研的学者，其中的用词晦涩艰深，对于那时很少接触麻瓜书籍的他绝非通俗易懂，可他至少看得懂被特地标注出来的那一节讲的是什么内容。
关于近亲结婚与遗传病……那时候他觉得荒诞，还不惜为此写信给薇尔嘲讽她的未婚夫竟然如此不自信，明明雷古勒斯自己都是近亲结婚的产物。
后来他才发现，也许雷古勒斯送出的那本书，防备的是现在的他。
薇尔坐在秋千上，仰着头朝她身后的雷古勒斯·布莱克说了什么，男巫脸上露出了和学生时代相似的笑容，随后秋千载着女巫荡了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几乎要飞出去。
小巴蒂觉得自己快要被那张美丽的脸上无比灿烂的笑容刺伤了，随后便见她从高处滑下来，宛若一颗流星，坠入了雷古勒斯的怀里，他们凑在一起笑成一团，又无比自然地吻住了彼此。
这一幕在如水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动人，可他的心却开始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为他们之间无法容得下任何人的亲密。
那对恩爱的夫妻开始交谈了，他们的话像恼人的飞虫一般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尽管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几句，甚至无一字与爱情相关。
“……说起来，我原本还以为伏地魔死后，我的五感恢复魔力稳定下来之后，自然就学会用扫帚飞行了，但现在看来我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所以我最近在考虑在家里养几匹飞马，或者至少买一些飞毯……这些都不是问题，再不济我们也可以用阿尼马格斯。”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学会阿尼马格斯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以后一定要做的一件事？”薇尔的眼睛忽然比刚刚更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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