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酒站在净室挑眉看了眼战潇,战潇垂眸搅着浴桶内的水:“你还愣着做什么?”
“殿下,这样的事情让清溪来就行。”
“不用。”战潇声音淡淡的。
沈初酒也不敢再忤逆他,便赤身走进浴桶。
中药的味道很浓郁,也很刺鼻,沈初酒时不时便要皱一下眉头。
战潇的指腹扫过沈初酒的香肩,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怪不得能将皮肤磨成那个样子。
他附在沈初酒的耳畔沉声:“以后若是再不乖,本王便在床上教你如何好好做人。”言毕,战潇在沈初酒的肩头落下一个吻。
沈初酒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自己的肩,垂眸声音小小地说道:“我没。”
“支摘窗下的汤药是谁倒的?”战潇的语气并不似责备,就算是质问的语气都带有一丝温柔。
沈初酒咬着下唇不敢抬头看战潇,战潇低声:“可曾记住了?”
沈初酒微微点头,战潇这才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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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寝时,战潇只让沈初酒穿着小衣睡,他有点贪恋沈初酒的香肩,这是他的私心。
沈初酒为了让战潇下次温柔点,事事都依了他,并未多问。
良久,沈初酒才开口说道:“殿下。”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
战潇怔了一下,手肘撑着床榻看向沈初酒:“委屈了?”
沈初酒将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情给战潇讲了一遍,还特地说了声:“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自从战潇将中馈交到沈初酒的手里之后,薛太妃便很少找沈初酒的麻烦,就连暗地里也不使绊子了,沈初酒也是想和薛太妃和平相处的,故而才如此自责。
战潇轻笑一声:“睡吧,若是什么事都放在心上,你每天还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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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潇今日晚归,沈初酒忙了一天,早都困了,她正准备就寝时,便听见屋内有脚步声传来,可是屋门却没有被打开的声音。
沈初酒立马坐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帷帐,只见一把匕首穿过帷帐出现在沈初酒的眼前。
沈初酒连忙躲开,这时帷帐被人挑开,一个蒙面黑衣人举起匕首就朝着沈初酒的脖颈划去,沈初酒双手抱着那人的手,死死挡住落下的匕首。
“云雀!”
“云雀!”
自战潇和沈初酒同寝后,战潇便不再让清溪守夜了,此时屋里一个人也无,唯有云雀候在屋外。
云雀听见沈初酒的惊呼声连忙推门而入,豆大的灯火照在内室,云雀上前便将那个黑衣人擒获,原想审问一番,谁知这人竟然是死士,直接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自尽了。
之后,沈初酒便命云雀将屋内和院子里的灯火全部点亮,一时间被吓的连瞌睡也没有了。
沈初酒抱膝坐在床榻上,青丝顺着丝绸寝衣滑落。
不知多久,屋门被人推开,沈初酒的手下意识的伸向枕头下的匕首,紧张的看着珠帘外。
战潇挑起珠帘走进内室时,沈初酒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连忙起身赤脚朝着战潇跑去紧紧环住战潇的腰:“殿下。”
方才在歹人的刀尖下她都未曾掉一滴眼泪,此时见到战潇回来,泪水竟不争气地流下来。
战潇并不知晓府里发生的事情,在他回来之前云雀便将那人的尸身处理干净了。
他看了眼掉落在地的匕首,眉头紧了紧:“你拿匕首做什么?”
沈初酒在他的怀里抽抽搭搭的,战潇一时心软,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沈初酒一把抓住战潇的宽袖委屈巴巴地说道:“殿下,我怕。”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战潇这般依赖呢。
战潇坐在床榻边抬手将她的碎发放在耳后,柔声:“今夜怎么没睡,还将院子里的所有灯都点亮。”
沈初酒朝着战潇的身旁挪了挪身子:“殿下,府里有……有刺客。”
沈初酒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她长这么大头一次感觉自己离死亡那么近,人在危机关头,本能的想要活下去。
战潇闻声眸色冷了几分,眉梢都带着令人畏惧的寒意。
他的手叩住沈初酒的后脑勺,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乖,别怕了。”
战潇将沈初酒安顿好,便去了净室。
沐浴时他就在想刺客的事情,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冯太后,但是冯太后目前对沈初酒是有依赖的,不可能对她痛下杀手,谢懿就更不可能了,除此之外好像再也没什么人会对一个女子下手了。
战潇暂且将此事作罢,只能命姚轻加重墨棠苑的守卫,此事不成便会有下一次。
净室的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沈初酒又被惊醒了,战潇走到她的身旁躺下,将她拥在怀中:“睡吧。”
他的声音柔柔的,犹如一汪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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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事后,沈初酒闷在墨棠苑哪里也不肯去,这日战潇回来后命云雀和清溪给沈初酒出行的东西,沈初酒以为是战潇要送她回南羽呢,她的唇角带着笑意问道:“殿下同意我回去了吗?”
战潇闻声神情僵了一下,伸手捏了捏沈初酒的后颈:“这么久了,本王就没能留住你的心?”他的语气似是跟她唠家常一般,并未因为她想离去而生气。
沈初酒眼眸低垂,略带娇气地说了声:“殿下总是欺负我,我才不要留下呢。”
战潇都要听笑了,他咬着沈初酒的耳朵低声:“旁人府邸妻妾成群,本王对你独宠你还不乐意?”
“我只想回家,谁要你的独宠了。”沈初酒面带娇羞,扔下这句话转身朝着主屋走去。战潇对她的独宠就是在床榻上变着花样欺负她,她的身子骨哪里能吃得消,她才不要呢。
战潇看着沈初酒回屋的背影,唇角噙起一抹笑意。自从上次沈初酒经历那次刺杀事件后,他能感受到沈初酒微妙的变化,似乎没有从前那般冷漠,对他似乎也有些依赖了。
次日,战潇带着沈初酒离开了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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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皇家藏书阁前几日被一把大火烧了,因着藏书阁内的书都是珍品,战潇为此要特地走一趟调查此事,另江南的流民事件也未曾处理妥善,战潇怀疑战承上次去江南时也未曾处理贼寇的事情,这次一并处理完毕。
因着要在江南待好些日子,故而带上了沈初酒,此行为了减少耳目,云雀和清溪全部都留在了墨棠苑,战潇只带了姚轻一人,日后需要人手时再从江南的暗桩调派。
秋季的景色略带萧条,城外的红枫一眼看不到头。
沈初酒挑起帘子看了眼外面的景色,一排大雁朝着南方整齐划一的飞去,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她原想着最差在年底就能回到南羽国了,谁知战潇回到大渊之后一直解决荣安帝留下的烂摊子,这次去江南还不知道要待多久。
沈初酒放下帘子拢了拢衣袖,又看向战潇:“殿下,我们什么时候从江南回来?”
战潇看着手中的兵法书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过完除夕再回。”
他是想着趁此机会带着沈初酒好好转转,毕竟在上京城公务繁忙,冯太后的眼线又多,做什么都不自在。
沈初酒闻声自言自语地说道:“除夕都要再外面过。”又轻叹一口气。
往年除夕她都是跟家人一起过的,沈家的内斗就算再严重,表面上都会维持一团和气,逢年过节总会再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再不济,沈初酒还有和亲生哥哥陪着,还有一同长大的嫂嫂陪着,也不会感觉到孤独。
战潇闻声合起书卷看向沈初酒:“本王陪你过除夕还让你委屈了是不是?”
第35章 安慰
沈初酒怔了一下, 又淡淡的“嗯”了一声,委屈,简直太委屈了。
战潇一把将沈初酒拉入怀中:“沈初酒, 本王真是给你惯得,你怎么这么皮了?”
沈初酒推拒战潇,据理力争地说道:“只身一人在他乡, 逢年过节哪有不思乡的, 殿下是回家了, 我还是头一次离家这么远呢。”
战潇闻言宠溺的捏了捏沈初酒的后颈,他从前习惯了,也没考虑这么多,沈初酒一个小姑娘只身一人在他乡确实不易。
“本王三岁离开大渊, 十岁前寄居浮鼎山,此后的日子皆在南羽度过。”
战潇不管是在浮鼎山也好, 在南羽国也好, 大大小小的节日都未曾过过,浮鼎山的七年, 他逢年过节从未收到过一封他母妃的来信, 才开始他也想念母妃,也时常给薛太妃写信, 但是这些信犹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回应, 渐渐的战潇就不再给薛太妃写信了。
再后来,他去了南羽国, 年少征战无数, 战功赫赫, 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统揽南羽国政权, 一度立于不败之地,众人对他敬之畏之。
可是表面上再光鲜亮丽,也无法弥补他儿时的伤痛,即便身处闹市,摄政王府在年节时也冷冷清清,丝毫没有过年过节的氛围,对此,战潇早已习惯。
沈初酒歪头看向战潇:“所以你才和薛太妃不亲近?”
战潇不置可否。儿时的他曾躲在角落偷偷哭过,也恨过他的母妃对他如此冷漠,后来虽明白薛太妃的良苦用心,但是他依然做不到释怀,这份缺失的爱永远无法弥补。
战潇笑问:“现在心里平衡了吗?”
沈初酒后知后觉,战潇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安慰她?
“我才不要你安慰呢,殿下要是真想安慰我,就送我回去。”沈初酒原本想挣脱开战潇的手,战潇将他箍的紧,她还没挣开就被战潇按倒在他的腿上。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留在本王身边?”战潇声音清冽,如山间的淙淙泉水。
沈初酒不置可否。原本就是一场交易,二人心知肚明,谁知战潇表里不一,原以为他禁欲,谁知比谁都猛。
“殿下不也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留下吗?”沈初酒反问。
战潇点点头:“从前是,现在……”他俯首封住沈初酒的红唇,现在他改变注意了,他不光要将沈初酒留下,还要让她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他。
沈初酒被亲的有点窒息,良久,战潇才饱食靥足的起身笑看沈初酒。
沈初酒犹如生气的小鹌鹑般气呼呼的看向战潇,末了说道:“殿下怎么总是爱强取豪夺,真毁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你不主动,还不允许我强取豪夺了?”战潇发现,这段日子真是把沈初酒惯坏了,从前极为乖顺的她,现在都开始还口了。
沈初酒嗫嚅:“那,那你也该问我愿不愿意啊,你从来都不问我的意见。”
“那你愿意吗?”战潇的丹凤眼戏谑的看着沈初酒。
沈初酒看着战潇的那双眸子就不自主的发颤,她伸手遮住战潇的眼眸,道:“不愿意。”
战潇也不急着取下她的手,他俯身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问了你又不愿意,不如本王强取豪夺逼你就范来的更好些,再说,本王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
沈初酒别过脸,不去回他的话。
战潇从前在她眼里就是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人,不贪恋女色,不沉迷儿女之情,眼中有家国,心里有天下,是个忧国忧民的少年郎。
但是这话沈初酒是断然不会给战潇说的。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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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战潇的马车走进江南的街道,长街上人流如织,闹市中喧嚣不断。
早在战潇出行前便给驻守江南的都督递了信,此时叶显带着随从已然恭候在都督府门口了。
战潇带着沈初酒走下马车,沈初酒扮婢女装饰,跟在战潇身后。
叶显上前行礼:“见过御亲王。”
“本王奉命来彻查江南,多有打扰,还望叶都督莫怪。”战潇说的云淡风轻,叶显确早已冷汗淋漓。
叶显虽不在上京城,但对这位才回京的御亲王也略有耳闻,任职军机处,手握半个皇权,大小事宜皆经过他的手,因此他回京不足一年便罢免了几名官员。
叶显谄媚道:“怎敢,御亲王能光临寒舍,已是蓬荜生辉。”继而叶显话锋一转,道:“殿下奔波多日,下官已经命人备好了院子,殿下稍作休息。”
战潇颔首,跟着都督府的下人走去。
江南富庶,都督府装点的更是富丽堂皇,叶显怕是将金银全都砸在了这座府里,府里栽的绿植都是千两起步,奢靡程度可想而知。
战潇和沈初酒走进迎松苑后便屏退了下人,沈初酒走进屋子后便倒在了战潇的怀里。
在临进江南时,战潇竟然在马车上和她做了那事,马车原本就生硬无比,战潇又强迫她跪着,此时她不光双腿发软,感觉自己的膝盖都有淤青。走进都督府的这段路都是沈初酒强撑着的。
战潇拦腰将沈初酒抱起,笑说:“怎这样娇气?”他说着话还不满足的在沈初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沈初酒嘟了嘟嘴,小手掐了把战潇的手臂:“殿下以后若是还这样欺负我,小心我让你跪床角,不,跪搓衣板。”
战潇低低地笑了两声,他只想跪在她的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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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潇为沈初酒备好热水后,沈初酒已经睡着了,战潇轻轻拍了把她的臀,柔声:“起来沐浴,洗干净再睡。”
在马车上他要了她两次,最后她死活不愿意再来了,还说身上全是汗,粘腻腻的,好嫌弃,战潇便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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