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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儿翻——容溶月【完结】

时间:2024-04-05 23:17:53  作者:容溶月【完结】
  “这会儿倒机灵,”阿勒略感遗憾,“还有那金龙,样子倒好,这世上万般活物,我独独爱龙,但还是大,若能揣进怀里,捂进胸口,含入口中,揉在骨血才是妙物。”
  龙可羡没有耍过心眼儿,她每回与阿勒讲话,都打着十二分精神,当成正事来听,此刻分明捕到个关键字,听出言外之意,却不晓得如何应对:“我……”
  阿勒挨个说过去:“瓷瓶就不必说了,除开我自绘的,其余的一概看不入眼。”
  即便带着赏赐的心思,但送出去的物件儿没一件招人待见,龙可羡有点失落:“你,你都不喜欢?”
  “若说有好的,就是那乌沉木的拔步床,温玉枕,”阿勒嗅觉敏锐,闻到丁点肉味就要穷追不舍,“乌沉木不打眼,却足够结实,经得住造,玉枕触之生温,垫在腰下就省得你费力撑着。”
  “……日才刚落,你就孟浪!”
  “答应你日落前勉强维持个人形,日落后岂不是正得原形毕露了?”
  “你才是妖怪。”
  “好啊,记上仇了是不是,我自是妖怪,是这天底下最恶最凶的妖怪,逮着个人就想把她吞吃入腹,走哪儿都带着。”
  “不要吃!”
  “凶起来了?正好,我这恶妖,就喜欢凶的,扒起皮来最好撕下我一块肉,抽起筋骨来最好能捅我一刀,这才够劲儿……又咬我!那就……咬个痛快!”
  讲不到两句话,龙可羡被当腰搂起来,小腿下意识地往回收,这动作让阿勒脊背霎时绷紧,后腰眼儿都麻了。
  “搂紧,掉海里不管捞。”
  阿勒把她往上托了托,好歹别正中红心,紧接着两步上梯,踏碎了满地星芒,砰地撞开了舱门。
  龙可羡想翻身下榻,但被拽着脚踝拖了回去,阿勒居高临下,眼神始终很定,而后在衣衫滑动间,露出了蜜色的皮肤。
  瓷铃铛瞪着芝麻小眼,挂在床架,看到滑下来的外袍被卷成条,捆在龙可羡小腿。
  “龙可羡才是个暴君,”阿勒拉近点距离,说话时气息顺着衣领往里淌,“为所欲为好不讲理,尝了甜头就一脚把人踹开。”
  龙可羡想躲开,可她偏头就要被咬住脖颈,她承着阿勒的眼神,觉得那有千钧力,压得她声音都低了:“今日是办正事,没有踹开你。”
  阿勒:“这么说也没有躲我?”
  “……”龙可羡在这眼神下撒不了谎,“有。”
  而后不等阿勒说,龙可羡先抬起下巴:“你先嘬的,我没有生过孩子,你嘬不出东西来……”龙可羡很苦恼,昨夜的种种都浮上心头,经过日头的烘晒,每一幕都纤毫毕现,“我已经说过了,可你不停,你非要!我……我又没有,有什么办法,怎么能不跑。”
  她说得颠三倒四,阿勒憋得肚肠绞痛,恨不能捶床大笑。
  天老爷,他是真没想过,为了这事儿,龙可羡能憋一天,能躲在舷梯下伸着手接日光,要吸取日月精华?
  这傻姑娘,以为自己被吸干了么?
  但临了临了,笑意都溶在腹中,化成了酸水,蚀得他饿性大发,连眼神也逐渐变得沉凝,只有语气是一贯的耐心。
  “我并不是要嘬出什么来,只是喜欢,所以留恋在此,”阿勒伸出拇指,抚去她鬓边渗出的薄汗,“就像你喜欢挑地方盖印一样。”
  “真,真没有非要那……”龙可羡眨眨眼,问。
  “没有!”阿勒一把将人拉起来,照着屁股拍了一把,佯怒,“又不是襁褓婴儿,饿得昏头了往你身上扒。”
  龙可羡心说还有点儿像。
  阿勒往那瞟了眼,就知道龙可羡心里嘀咕什么:“惹我悬了一日心,你赔我,龙可羡。”
  “赔?”
  “保准不让你吃亏。”
  龙可羡挨着他坐下去:“那好吧,请说。”
  “简单,我想让你……亲我,按着我的路子亲。”
  阿勒说过,可以做她裙下之臣,也要做她枕榻之主,她索要的是亲昵,还有似懂非懂的,跟随身体本能而走的悸动,不论态度多么生硬,要求多么突兀,都掩盖不了生涩的事实,而阿勒要的是侵占与攻掠,诱捕与反制,那是截然不同的急风骤雨。
  譬如现在,阿勒就想得寸进尺,让龙可羡占据主动。
  阿勒未着衣衫,绸裤搭在腰间,整个人在昏光下就像块融化的糖。
  桌旁也搁着一只瓷罐,他伸指往里蘸了点儿,而后侧头,将蜜按在耳垂,往下涂到侧颈,而后路过侧腰,落到绸裤上方。
  阿勒把蘸过蜜的指头摁在她唇上,说:“甜吗?”
  龙可羡茫然点头。
  阿勒:“现在尝尝我的。”
第35章 动情
  龙可羡不明所以, 有样学样,伸指揩了点儿蜜,放进口中咂吮。
  “也甜。”
  阿勒盯着她看了会儿, 忽然捉住她的手, 往后反剪, 被挣掉的外袍重新拧成条, 成为了束缚。
  “没叫你用手,就这么尝。”
  龙可羡不满:“你太放肆了。”
  可她的不满像鬃毛刷, 看着是根根分明立起来的尖刺,刷在身上不痛不痒,而阿勒早已练就了铜皮铁骨,只觉得像在挠痒,挠得他指尖有火在蹿, 只好全数烧在了系绳的力道上。
  阿勒摊手:“你总说我放肆,如今便让你放肆一回, ”他偏头露出耳垂, “从这儿开始, 别瞎糊弄。”
  蜂蜜是黏稠的,留在皮肤上的痕迹经久不散, 甚至在烛光下晃出细腻水光,无声地给龙可羡画出了条必经之路, 她的手臂背在后头没法用,觉着很怪异,只好踮脚去够。
  耳垂很软。
  蜂蜜很甜。
  甜味儿在口中蔓延开时,带来的抚慰感自然而然地让她心情愉悦, 龙可羡欢喜地眯上了眼睛,同时感觉到阿勒猛然拔升的温度, 抬眼一看,阿勒耳下连到后脖颈,烧得绯红,烘得她的呼吸一道发热。
  亲吻是个开端,带来的后续反应比当下还要让人羞赧。
  “你……红了。”龙可羡怔怔地说。
  “红了么?做得好,龙可羡是个乖崽,还是个活学活用的好学生,”阿勒咬在她耳边,烘得她往回缩,又猛然伸手把人擒住,温言细语地说,“我很喜欢。”
  龙可羡若是有尾巴,这会儿都得摇到天上去了,她伸手,又戳了戳舔过的地方。
  但凡正面和阿勒对过眼的,都能瞧出来,他生得绝称不上面善二字。
  眉毛太浓,鼻梁太高,下巴颌太窄,整个面相就是骨量太重,所以失之温润谦逊的气度,简直是簇箭矢,也俊也冽,也妖也邪。
  但那耳垂反而软得不像样,简直像一口绵绵的冰,冰沙浇了蜜糖,吃进嘴里就要化开似的,龙可羡看得相当惊奇,仿佛化开的还有阿勒最直白的情绪。
  口中的蜜甜味儿顺着喉道滑入腹中,忽然混成了带着酸涩的复杂情绪,龙可羡不知那酸涩从何而来,可能化开了阿勒种种浪色,化开了道道歪理,露出颗滚烫的心脏。
  当她挨近,阿勒就如倦鸟归巢,把最脆弱滚烫的部分毫无保留地递到她手中。
  这和外在的锁颈束腕不一样,龙可羡无形地攥着他的心脏,宛如接受了恶魔的献祭,代价是她自己。
  “嗯,”阿勒喉结上下一滑,滑出的声音嘶哑,“继续。”
  ***
  游走到脖颈。
  龙可羡还踮着脚, 脚弓绷紧的弧度流畅,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白得像一面上好的羊脂玉,甚至可以看到两道青色血管,薄薄地藏在脚背皮下,几个小趾头承受了全身的重量,挤挤挨挨地凑在一处,红通通的好生可怜,而压在地面的那边又失于血色,一红一白的色差看得人心旌摇曳。
  随后那脚掌缓慢落地,踩实了阴影,是龙可羡站直了。
  她的脚形清瘦,后跟跟腱明显,左脚跟还缀着一颗小小的红痣,脚踝也相当纤细,阿勒一手便能握住两只,但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看,将手掌放在她后脑,引领着部分力道。
  然而轻重不一的呼吸暴露了他的急躁,阿勒忽然伸手,散了她的发,龙可羡头上的赤金蝶翼小对钗跌落在地,蝶翼做工精巧,薄如宣纸,落地时颤颤地抖动,和着烛光,闪着细碎的金芒。
  身高差距拉大。
  阿勒垂下手,顺势把手伸进她浓密的发丝间,继而罩住后脑勺。
  白皙的脚背被压在底下,龙可羡跽坐在榻上,脚掌浸润在烛光里,趾头紧紧蜷缩着,而后舒展,再度蜷缩,周而复始。
  龙可羡小口小口,吃了满嘴蜂蜜,那甜味儿还没散,就被阿勒囫囵地吞进了腹中。
  吻得一点儿都不温柔,堪称粗暴,咬得龙可羡嘶嘶喊疼。
  蜂蜜淌过的地方,连糖物自带的黏腻感都消失不见,可见吃得多干净,可覆盖上去的水渍消失后,奇异地烧成了火线,从他耳垂开始,一路燃到腰间。
  他在造孽,在引火自/焚,在不知天高地厚地拿鸡蛋碰石头,碰得头昏脑胀,腹中团了十足十的火气!
  龙可羡呢?龙可羡只是认认真真地,没有分毫绮念地,乖乖巧巧地,把蜂蜜吃干净了而已。
  浪荡者溃败,得胜者无辜。
  阿勒病得药石罔医,才会贪这片刻捉弄。
  “是不是甜?”阿勒咬着牙,不知道是心不甘,还是太心甘,竟然情愿硬生生挨着这折磨,细细碎碎地亲吻她额头。
  “甜,”龙可羡频频点头,“我这样尝,你就会喜欢?”
  “嗯?”
  “你喜欢就很爱动弹,我知道。”龙可羡嘴里的甜味儿被掏空了,唇上水亮亮一片,此刻低着头,手藏在袖里,探出一个指甲盖指过去。
  “你知道,你都知道,”阿勒咬着牙,拖着腰往榻上栽,“这可怎么好,证据都让你摸得一清二楚,往后再藏不住了,那正正好,横竖我不爱遮掩,只是怕吓坏了你。”
  咚咚当当一通响。
  龙可羡手肘撑着,发丝从肩上滑落,她凑上去啄一口:“我不好吓坏的。”
  “你最容易吓坏,”阿勒反口,“否则今日躲海上去的是谁……只是让你舒坦舒坦你就要躲海上去,若带你玩儿更过火的,你岂不是要躲到天涯海角,我得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你,届时一个缺牙漏风,一个佝偻瞎眼,别说浪起来,连水花儿都起不来了。”
  一串话差点把龙可羡钉死,她挣扎起来:“我必不再躲。”
  “这可是你说的!一言既出。”
  龙可羡立刻接:“驷马难追!”
  阿勒带着点儿狠劲,扯开笑,泄愤似的,把一瓷罐的蜂蜜倒在龙可羡手上,均匀地抹在掌心,多余的蜂蜜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榻上。
  龙可羡不明所以,但莫名地有点忧心:“会有蚁来食。”
  可下一刻,她微微睁大了眼。
  阿勒覆着龙可羡的手背,带着莽劲儿地,把自己交到她手里。
  “这是你的剑,小主子。”
  脑中铜钟高悬,嗡地鸣震,震得她心防裂隙,偷偷地窥出了一角真心,为这从未有过的热度心惊胆战。
  两只手黏黏糊糊地挤在一起,甜滋滋的蜂蜜在滑动间滴落得更多,绸布绢纱皱得没法看。
  风越过千鳞万片的海域,自由地穿梭在天地间。
  他们都被这甜味渗透了。
  执剑人捅破了恶徒心窝,喷溅出来的血浓稠地挂了她一身。
  两人呼吸交错着,龙可羡耳里灌满风声,呼吸声,虫鸣声,喘息声,出走的神思迟迟落不回来。
  直到虫鸣低弱,天地都陷入沉眠,阿勒从浴桶里迈出来,冷水洗掉了甜腻,浇不熄他游走周身的热血,他双手撑着浴桶边沿,和龙可羡隔着扇绢纱屏风,心里就想起句词。
  西山看我,我看西山。
  那一头安安静静,阿勒知道她有些事儿想不明白,套上绸裤,阿勒撩开帘子,支着半扇窗散味儿,把人抱起,一前一后地望着夜空。
  “这可真是……一辈子都甩不脱了。”龙可羡攥着掌心,她洗得很干净,可那黏腻的感觉始终不散。
  -浪荡就是瘟疫,专门在有情人间蔓延,一病就是一辈子。
  -你我不一样。
  -我可以毫不顾忌地把要害袒露给你,你拴着我的颈,扣着我的腕,悬着我的心,我已然里里外外地交代在你这儿了。
  回想起来,阿勒的话字字敲在心口,让龙可羡略感晕眩,许多想说的话还没成型,字眼儿在脑袋里蹦Q,慌慌张张地往喉咙口挤,最终堵得她无法开口。
  她陷在阿勒怀里,想着一颗金珠能买什么?
  一颗金珠在北境能买只小羊羔,在王都能买盒时兴的胭脂,在伏虞城能沽一壶陈酿。
  每个地方对金银钱币的价值反馈皆是不同,在阿勒这里尤其高值,龙可羡付出一颗金珠,得到了一个阿勒。
  在北境的日子像一潭死水,她没有任何回忆过去的欲/望,这颗金珠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地砸入水中,成为波澜的开端。
  但龙可羡听着耳畔的呼吸,她恍然大悟,阿勒把自己当作无价之宝,金珠只是个噱头,他索要的价值将会贯穿在之后的每一个日夜。
  贪婪的坏人。
  他不要做温吞的君子,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掀起最猛烈的风浪,哪怕要交出要害,献祭自己,都无所畏惧。
  ***
  夜风带着草香漫进窗来。
  “你方才使得我很快活,”阿勒用鼻尖蹭着她,“我也使得你快活,这就是你来我往,鱼水情深了。”
  “鱼水情深?”龙可羡哑声。
  “其实还算不上,差点儿火候,”阿勒把她翻过来,鼻尖磨着鼻尖,“你在想,如果这都不是最终的肌肤相亲,那最后一步会是什么样的,人与人还能近到何等程度,是不是?”
  “嗯,”龙可羡点头,她提出一点,“你以前一直在忍。”
  从他们跌进溪水里的那次亲吻,龙可羡就察觉了他在短时间内起的变化,彼时没有当回事,直到方才,她才明白那意味着情/动。
  阿勒!
  一直在偷偷动情!
  龙可羡忽然很生气,气得拿眼刀子飙他。
  阿勒被这模样逗得开怀,往她眼皮子上落了个吻,把那张气红的面颊揉在掌心里,说:“我要你快快活活的,这件事比较重要。”
  “那你呢?”
  “我啊……我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操这心干什么,整个大灵云寺和尚禁的欲摞起来,也没我忍得多。”
  “……”龙可羡忍不住,“王八乌龟。”
  “好啊,龙可羡,是方才口舌闲得久了,要来场唇枪舌战吗?”  两人追逐闹过一阵,阿勒重新从后边拥着人,下巴压着她脑袋,应着凉风,哼着阿悍尔的长调,直到龙可羡在怀中逐渐睡去。
  他感到无比踏实,捉住她的手,交叠着放在心口:“差的火候,我会努力将它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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