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修无情道之前,冶心就倾心他,本想着他能借修道成仙促成姻缘,却让他修了那最难修的无情道。
这也正是冶心仙子讨厌修无情道人的原因。
大战结束后不久,断枉山重新整顿,冶心听闻道剑在那,不顾他人阻拦也跑去了断枉山,可道剑他早在听说冶心要来的前一晚,带着剑跑了。
她一场欢喜,最终落得了一场空。
从医仙谷里出来一趟他不容易,再加上上界的命令,他是要躲冶心也躲不了了。
他全神贯注,屏住呼吸感受周围落叶落下的声音,抽剑、挥剑和归鞘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啪啪――”
这鼓掌声拍得慢,还有几分漫不经心。
道剑不用回头看也能猜到是谁。
“冶心仙子,三千年不见。”
冶心踏着树枝旋身落地,面上不大高兴,“躲了三千年,若不是上界下了召令,你还准备躲到几时?”
“我道无情,冶心仙子不该在我一人身上浪费时间。”
明明三千年过去,道剑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斑痕,可冶心却还如当年一般貌美,甚至看着还要年轻。
冶心险些将下唇咬破,她一手按在胸口,说道:“这点时间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早在我离开族内时,我就想清楚了一切后果。”
“看吧,我就知道冶心一定回来这儿。”
史宁宣带着路找来,他身后跟的人多,全都看着他们俩在这扯论好些年前的旧事。
“……”归师和循霄看了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冶心,有个人,她想见你。”
冶心和归师关系不错,他严肃时说的话多半都很重要,而对于他方才说的这人,她十有八九能猜到是谁。
……
巫鸠从玄机堂分部的一间屋内出来,神色凝重。
素和若水被痴那毒针穿心,虽然被寂灭灵火的力量勉强救回了一条命,但她这昏迷也是过了许久。
纱漠然回来后用溟澜之力也为她疗伤过,也始终不见她醒来。
冶心被带来此处,也在屋外站了片刻。
“若水,如何了?”
巫鸠:“你进去看便知。”
“……不必了,我带她走。”冶心已然下定决心,如果他们都没办法,那只能先带素和若水回族内,“她是追我出来的,方才我也听说了之前的事。”
纱漠然:“我也想去见见素和帝君,一道去吧。”
冶心撇头看着纱漠然,她已经没有二十多年前入断枉山那时的天真,就算曾经有过师徒情分,她现在已经变回了高贵的溟澜帝女。
冶心没有拒绝,“好。”
作为古神族中唯一留存的素和神族,他们的存在感很低。
当年如果不是纱漠然坚守云城一事打动了素和帝君,他们也不会选择出山协助围剿魔神。
可三千年前溟澜神族覆灭,帝女献祭,素和帝君又带着族群开启了无尽的避世日子。
冶心两手抱着若水,通过传送阵到了素和神族旧地外。
这里只有一座阶梯通往素和神族领地,也是到了这儿,循霄就没有再往前跟一步。
纱漠然跟在冶心身后,忽然不见循霄跟随,这才回头问:“霄玉,你为何不一起去?”
“阿然,吾不好一起去,在这等你就行。”循霄歪头温柔笑,也并没有说明缘由。
冶心余光瞥过去,轻叹一声,“见完素和帝君再说吧,他不上去是为你着想。”
纱漠然眸子沉了沉,“霄玉,等我。”
……这阶梯也不长,就是绕的圈多。
有人踏进领地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但还好及时注意了,他们事先聚到了一块儿准备接客。
冶心最先看到族人,有欣喜也有愧疚。
族人拱手拜她,“冶心殿下。”
“……”冶心穿过这群人,径直去找住处,“带溟澜帝女去见帝君。”
纱漠然回望这群素和族人,还怀念起了在溟澜神族的日子。
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她的族人也是这般活得好好的吧。
素和帝君就在一处高崖上立着,他目光看着下面白皑皑的厚积雪,从这里也能看到循霄的身影。
给纱漠然指路的族人没有上来,这里只有素和帝君一人,他手里拿着茶杯,但杯中的茶却已经冷了许久。
他吹着冷茶,“阵仙识趣,难得。”
纱漠然不想走太近,“素和帝君是识大体之人,我实在不记得您和霄玉有仇怨。”
“灭族之仇,在溟澜帝女眼里都不算什么的么?”素和帝君扣紧杯壁,“当年我钦佩帝女勇气,答应带领握族共同围剿邪神,可阵仙循霄用金雀阵反伤我们多少人?溟澜神族更是全灭。”
“就连你……溟澜帝女都为此献祭,竟然还留他活到今日!”
纱漠然竟然觉得这实在好笑,“我护着霄玉是因为我信他。我与他相识五十多万年,他什么品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他真的如帝君所说是那大罪人,他不会在下面乖乖等着。”
素和帝君:“帝女今日所来,我知道是何事。”
“……我不请素和神族出战。”纱漠然说的这话完全是素和帝君意料不到的,“古神族只留下素和,我此次来不过送送故人回家。素和冶心与素和若水留在这里,才能避免大战的威胁。”
素和帝君一直都看不懂她。
纱漠然恭敬告退,直到最后也没有请素和帝君出山应战。
许多年前,素和帝君被纱漠然打动,自愿带领族人出战。
而许多年后再次出战,他这次决定是为了族群的长久存续。
唯有三界和平,才不会让那些死去的人们白白枉死。
第101章 苏王之约(一)
毒宗攻天阙又是一场恶战。
归生沧浮在循霄和纱漠然未归之时暂时领兵, 还好这前面的几轮攻势不强,他一人也能轻松应付。
天阙城墙上,玄昭霜手持冰弓, 对着毒宗的傀儡放箭。
她能力运用得不错,甚至比玄鸢真还要厉害些许。
不光她,苍傲也有人马赶来, 再加上斩裘衣带领的斩家军,他们这场战必然不会输。
归生沧浮在战场上不敢分心, 只是这突然浓郁起来的魔气让他在一瞬间提了好几次心。
破空一支长箭射上城墙, 玄昭霜用冰箭射落一支,还是大意了分身出来的另一支。
“呲――”
归生沧浮猛回头看往城墙, “昭霜?”
玄昭霜把脸边被箭擦出来的血抹干净, 直勾勾盯着半空中凝聚成一团的魔气。
“十多年前突然来兴趣收了两个徒弟。一个神无期,一个玄鸢真,本想让花家箭术能有个传承, 但不想后来要在战场上见证。”花未青从黑雾里现身,她手里拿着普通的弓箭,有些欣慰地笑, “玄昭霜, 玄鸢真教出来的徒弟,我很是喜欢。”
扶苏被声音吸引, 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花未青?她不是死了一万年了吗?花家明明都已经绝后了。”
“我看看这是谁?春神大人?你还活着可真不错啊。”
罗刹从地底爬出来,抱住了扶苏一只脚。
扶苏头都懒得低下, 一掌打在罗刹的天灵盖上, “这习惯可真不好,罗刹巫神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罗刹“咯咯”笑, 又逃进地底,“既然您都说了我爱下三滥的手段,那用一用才对得起您啊。从巫蛊神那偷来的毒,你尝尝吧?”
倒是许久未上战场,扶苏对这群家伙爱使阴招都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刚刚那一掌可没有留一点情。
“……”扶苏将缠在腿边的毒气吸起来,揉转手腕就轻松化解了毒气,让躲藏在地底下的罗刹都愣了神。
罗刹顶着天灵盖要碎的痛冲出来,喝喊:“你怎能化解毒气?你的灵根不是一直都不稳。”
“这可就有点说来话长了。”扶苏扬手,变出一柄木剑,“多亏了玄机堂送来的及时,我不仅实力大涨了,还能将神魔两种力量运用自如。”
痴突然现身,“桃木剑?没拿到的万年桃木竟然被你们拿走了。”
“公子!”松月与温跟着巫鸠出来,总算是见到了扶苏身影,“毒宗的痴,我和温殿主对付,公子你……”
痴慢慢退开,很是不屑动手,“那可不行,毒青,他们交给你了。”
归生沧浮将手中的长戟遁插入地中,升起法阵,“归一,灭钧――”
罗刹将痴和毒青提到空中,看着归生沧浮这范围如此大的一招,将他们好不容易炼成的阴兵都除掉了。
罗刹吐气,觉得自己有些侥幸在里面。
“又是冲我来的?”
痴:“谁让你爱遁地?”
“……那咱们这可以撤退了吧?循霄和纱漠然似乎不在城内,打着也就没意思了。”罗刹吹出黑气,竟直接打开了通往魍魉城的通道,“不陪你们玩儿了!疑尊者!咱们该走了。”
玄昭霜盯着花未青遁入身后的黑洞,问她:“你是毒宗的疑尊者?”
花未青讽笑,“下次见了,玄昭霜。”
这毒宗此次攻势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
归生沧浮紧凝着眼睛,方才被他全部歼灭的那群傀儡,他们身上竟然都开出了乌红的毒花。
扶苏上前扳住归生沧浮的肩,“乌毒草,这明明是开在疯魔路的东西,早就知道这些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撤退。”
“……只要这些东西不会蔓延到城内就好,只能等兄长回来借凤凰火烧净了。”
“行吧,我守在这里。”
松月:“公子,我陪你一起。”
……
从素和神族的旧地回天阙,循霄难得向纱漠然请求留些单独相处的时间一起徒步回去。
“阿然,还记得我们在人间散心的日子吗?”
纱漠然眉梢都荡开了笑意,被循霄勾住了手指,“自然记得,你开金雀吓坏了上界好些神仙,把自己弄得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明面上说着带我散心,不过是带你先远离上界,防止神仙们对你发难罢了。”
循霄本来还没记起来这些,突然被纱漠然提到,他就羞红撇过脸,这脸红得可比他那身小羽毛红的多。
“阿然倒也不用记性这么好。”循霄攥紧纱漠然纤细的手腕,背后张开赤红的羽翼,“吾带阿然飞回去如何?”
纱漠然瞳孔一震,被循霄一把抱起飞上天空。
这片雪域与天山和雪原比起来都不算太冷,正是在这儿生活太久,素和神族的人个个都养成了冰冷如玉的性子,素和若水就是典例。
纱漠然往着下面的雪地越来越模糊,不由得用手圈住循霄的脖子,“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循霄分心惯了,在纱漠然嘴唇上轻轻一啄,“如果杀邪神成功了,吾还有很多心愿。”
循霄的身体看着还是没曾经那么好,纱漠然手往他锁骨那处下滑,轻轻挑开他那处的衣裳,“这玉钉钉下去的时候,很疼吧?”
“已经不疼了。”循霄对她说话总是柔柔和和,甚至还有种恭敬的意味,“阿然,吾想娶你。”
“……好啊。”纱漠然去摸循霄的翅膀,反将他按住。
循霄翅膀裹着纱漠然的后背,带着她下坠回雪地上。
这处太高,纱漠然以主导者的身份拉着循霄的手,拉近的那片刻,二人唇瓣相对。
她挑起循霄的欲望又不打算负责到底,还得循霄自己硬气强亲上来。
他在纱漠然脸边吐息,完全就是为勾人而生似的,“阿然诓吾。”
“沧澜。”
循霄不知道纱漠然为何突然唤出沧澜剑,只是稍微眨了下眼睛,眼前就转变成了蓝色的灵海,这满是纱漠然气息的灵魂海。
“阿然?阿然?”循霄抬动自己的脚,开始在纱漠然这片灵海里乱窜。
“在我灵海中乱窜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纱漠然现出身形,身上的衣服都变得和曾经那样,挂满了一身的银饰,“银铃,还在吧?”
循霄在自己身上翻找,提着银铃的小银链亮到纱漠然眼前。
纱漠然一脸正经看着他的眼睛,“咬着。”
“……”循霄照她说的做,含着银链动着嘴,银铃也“哐当”响,“是这样吗?”
他眼里亮亮的,料想到纱漠然会想方设法给他点火,就主动扑上去。
银铃剧烈摇动,循霄咬的紧实,托着纱漠然的头,亲吻上去。
溟澜神族的嫁娶很特别,他们到了既定的年岁就会选用一物注入自己的灵力,说是定情信物也不为过。
这银铃一开始的作用也不是定情,只是传承沧澜剑之前,纱漠然一直都用这铃铛为武器,渐渐少用了就只当做随身物品带着。
纱漠然的恶趣味不比循霄少,让他咬着银铃就是故意逗弄,但这家伙太听话了,吻了半天也没松口,听着银铃声,纱漠然都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住了。
在灵海中无人会打扰,循霄手伸下去扯散纱漠然的衣带,手还被她身上的银饰绕住,一个人跟手打架了半天。
他心急,底下春色比梦里还要美,若是这抹春沾上咸湿的水,他恐怕会更收不住。
纱漠然撇过头咬着指骨轻咳,一腿弯起抵住循霄,“把银铃吐出来。”
“吾不要。”循霄掐住纱漠然的腰,也不知道他憋了多久,对上眼的时候,他眼睛都是肿的,“阿然,疼。”
“你!”纱漠然骂不出来一句话,被循霄给了足够喘气的时间,他立马又含着银铃上来,还有意将银铃送到她口中。
这银铃味道太涩,金属味重,纱漠然必不会喜欢。
循霄向下试探,觉得太干涩,脑子也跟不上,含糊问纱漠然,“阿然喜欢什么味道的花蜜?”
“……桃、唔……”纱漠然嘴里被推进半颗银铃,生憋出几滴泪,“昙、昙花……”
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她喜欢循霄。
循霄在纱漠然面前藏不住事,他额边的碎发比纱漠然湿的都快,手心捧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昙花蜜,送到了纱漠然口是心非的那嘴里。
抹了花蜜但不代表纱漠然就会乖乖打开,循霄饶有耐心探索神秘的她,也试图全身各处都给她抹上自己的花蜜。
“阿然……”循霄把纱漠然嘴里的银铃咬出丢到一边,趁她被自己牵引,将花的根茎遁入最舒适的、最适合它生长的地方,“阿然……”
纱漠然闷哼一声,先不急着喝他,“你当心银铃……唔、当心它变出刺来……唔……”
循霄手肘撑在纱漠然两边,从眼边滴下一滴泪,“阿然,吾好、好痛……”
“你、别得了便宜还装委屈。”
“额嗯……”循霄面上通红实在不像装出来的,纱漠然伸手去摸他的额头都觉得他现在就像烧开的水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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