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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多福——庄小九【完结】

时间:2024-04-08 14:44:15  作者:庄小九【完结】
  其他人也就算了,既然这些牡丹引得全城人都眼馋,若是她们也想看看,她却等花儿谢了也没人个信,岂不伤了朋友的情分?总要解释一下,自己暂时不方便请她们过府做客的原因。当然,还是忍不住八卦了一下那天在宜春侯府的际遇。
  可没想到信一大早送出去,中午便有了回音。
  钟微说钟哲给她出了个主意,问她有没有兴趣。
  钟哲说西街原有个十亩地大小的牡丹园,进院要收一贯钱。
  可园主经营不善,如今入不敷出,问她想不想买下来,把这些牡丹都移植到那边去?
  等整理好,要请客时,只管关了园子,多少人都能请。
  不请客时,也不至于白白浪费了这些花儿。
  锦鱼捏着信,低头捉摸,沉思半晌不语。
  却听江凌在一旁问:“娘子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江凌成亲请了十天的假,这几日都在屋里陪她。倒也不会没话找话说,锦鱼忙着整理自己的物件时,他能帮忙便帮忙,帮不上忙时,他便在一旁安静地看史书。
  锦鱼眼神一亮。
  钟哲有经营长才。可江凌也心思伶俐。
  这事行不行,自己不如问问他。当下便把信纸交到了江凌手中。
  江凌接过,慢慢看过一遍,道:“娘子,今日天色尚早,不如我带你去那牡丹院逛逛。你亲眼看过,再拿主意,如何?”
  锦鱼:……
  果然是问对人了。
  *
  江凌便出去安排,过了两刻钟,她便穿戴整齐,仍坐了永胜侯府唯一的那架马车出了府门。江凌这回却没骑马,而是与她一起乘车。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着穿过东市,过了常恭坊,往新安坊去。
  一路走,她一路隔着帘纱往外看。
  江凌一路介绍。
  原来常恭坊住的多是五品以下小官之家,而一街之隔的新安坊却是富商居多,有不少私家名园。
  这园子就在新安坊街边上,与常恭坊一街之隔。
  马车停在园前,只见街道倒也宽敞,只是左右都是人家。
  只这一间,门口不伦不类竖着个半旧杏色旗幡,上头绣了朵呆板的大红牡丹花儿。再看院子门,窄窄旧旧的黑漆门,只有一丈来宽,还不如跟旁边的民居气派,门上抬头写了四个掉色金字:国色天香。
  锦鱼看得连连摇头。
  就这卖相,别说一贯钱,便是十文,她也懒得来。便有些不想下车。
  江凌却道,既然来了,别白走一趟。便下了车,去敲门,半天出来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子,江凌便打听起来。
  锦鱼在车上听得,原来这园子是旁边方家的后花园。方家老太爷从南向北贩卖布匹挣了大钱,便在这园子里种了好些珍稀牡丹花儿。可是老太爷去世后,后人渐渐败光了家业,实在支撑不下去,这才把这后花园隔断了出来,想着多少能有些收益,却是杯水车薪。原来会伺候牡丹的老家人也是死的死,走的走,便越发衰败了。如今找了牙行,准备售卖。
  那老头便问,可是买主,怎么不见有牙人带着?
  江凌便道说是自家娘子喜欢牡丹,听说这里有牡丹院,因来逛逛。
  那老头便竖起一个手指头,意思是要一贯钱。
  锦鱼数了一数,若是一人一贯,她与豆绿,再加江凌和江凌的小厮守拙,一共四人,就要四贯钱,未免太贵了,便朝江凌摇了摇头。
  江凌便道:“我们一辆车,一贯钱,可成?”
  那老头不满地噘了噘嘴,嘟哝了两句,还是开了门。
  江凌便拿了一掼钱给他。
  曲车进了门,就见里头一条一丈宽的甬路直通向前,上面长满了青青杂草。两旁花树,倒也青葱,鲜花满枝。
  却不像在城中,倒像是个荒郊野岭的模样。
  锦鱼不由更加摇头不止。不过既已花了钱,少不得要逛逛去。
  一行四人便将马车停在入口,慢慢向前行去。
  江凌便捡了根枯枝,跟守拙一起走在前头,遇到有刺杂草,便先拨在一边,好方便锦鱼通过。
  锦鱼便道:“多亏听了相公的话,来亲眼瞧上一瞧……若是不然……”
  话刚到此,她目光一顿,见不远处一块青石边上开着一朵单瓣牡丹,花朵不算太大,但形貌绢绢,红色深浓,光瓣光泽如革,她也顾不得杂草,一口气奔到近前,弯了腰细看,只见这花朵笔直向上,旁边还有一个花骨朵,却是粉白色。
  锦鱼不由欢喜道:“这是青州红。”
  江凌忙跟过来,问:“这可是六一居士欧阳修所说的天下奇花青州红?”
  锦鱼点头,笑道:“这花却是不多见,我曾想派人前往青州,想要移种些到洛阳庄,我娘说太费钱。”
  当下收起轻慢之心,开始在院中各处乱逛。
  见这院子如今虽是显得杂乱,可当初布局却有匠心。
  这一条甬路曲折迂回,两旁或是夹道花树,或有小亭歇脚,或有流水游鱼,就像一个绝色佳人,脸上虽涂满污泥,也难掩其底色风华。
  锦鱼一路看,心里一路记认花草,及牡丹种类,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整修了。
  及至看到了细叶寿安,左花,叶底紫等牡丹品种,心中已经有数,这位方老太爷,怕是按着当初《洛阳牡丹记》中欧阳修所写牡丹花,一一种到了此处。
  光是收罗这些品种花费何止千金。不知这院子如今作价如何?
  正思索着,就听得林中一阵琴声飘扬,其声和平中正大方,闻之如春意融融扑面而至。
  他们不由一惊。
  这牡丹园,除了他们一行,居然还有别人?
  不由顺着琴声向前,拐过两道弯,就见前面有一八角亭,亭中或站或坐,倒有七八个人。
  当中一男子衣饰花美,正坐在亭中石几旁,手指翻飞弹着古琴。
  旁边坐着一位夫人,一位小姐。
  锦鱼一看,大笑着就向前奔去。
第46章 违心之论
  琴声戛然一止, 那男子含笑而起,笑道:“你们果然来了。”
  锦鱼跟黄夫人行礼问安过,便问钟微:“我才接到你们的信就出了门, 你们怎么来了?我们来时, 怎么没见着你们的马车?”
  钟哲不等钟微回答, 得意洋洋, 一副半仙高人的姿态抢先道:“我料定你们必来。”
  锦鱼笑道:“我们虽是必来,若是明日来?后日来呢?你岂不在这里白等。”
  钟微早笑得狭长的眼睛迷成一条缝儿:“你听他胡诌。送信的人送完信,并没回我们府上,见着你们出了门,便来家报信儿了, 我们这才赶了来。”
  原来钟哲之前来过,便由这院子的另一个入口进来,在甬路尽头, 等他们。
  大家便在亭廊上坐下,亲热地叙了一阵话,钟哲便问:“我的提议如何?”
  锦鱼谢过, 笑道:“他们要价多少?”
  钟哲道:“叫价一千。我估算着五百两他们怕也是肯卖的。要把这院子修整得能见人, 却也花费不少。”
  锦鱼笑道:“我不懂买卖。可我算算这院子要建成这样, 一千两怕是不够的。”
  “哟, 咱们江三奶奶怎么这般谦虚?你可知道, 你拿那牡丹花做嫁妆, 不但一举让你们洛阳庄的牡丹价格上了天, 还连带的整个京城牡丹的价格也跟着往上涨。多少待嫁的姑娘,也想要陪嫁里有一两株牡丹才觉得体面呢。”钟微在旁边打趣道。
  锦鱼先没想明白江三奶奶是谁, 一愣,才想起正是她自己, 心下顿时咯噔一声。她打定主意要买下这院子,遇上钟哲后,便一直跟钟哲说话,半点没问过江凌的意思,未免太不把江凌放在眼里。若江凌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怕是会有不满。亏得钟微点醒了自己。
  她忙转向江凌,问:“相公,我喜欢。想买下来,先不说能不能赚钱,只为这院子里的这些牡丹,也是值的。你觉得如何?”
  这里牡丹的品种都是精品,只是乏人照顾,白白毁了。
  她接手过来,只要精心照顾个两三年,定能恢复此园当年盛况。
  江凌温和一笑,道:“你作主就是。倒不必问我。”
  锦鱼见他并无半点不快,心中越发惭愧,不由挪了挪身子,往江凌身边靠了靠,一脸娇俏,道:“这自然是要先问过相公的。”
  江凌玉脸如桃花染红,却没挪开,垂着长长的黑睫道:“你说怎样便怎样,若是需要我跑腿,只管跟我说就是。”
  锦鱼见他如此,心中更觉得歉疚。江凌并不是个没本事的人,这样纵着她,也不知道,是以前藏拙惯了,还是当着她的朋友,故意在给她脸面。
  当下不好再说什么,她向来爽快,说干就干,便对钟哲道:“这园子我买了。不知道该如何办呢?”
  钟哲笑着对身边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道:“你去请了主家来吧。”
  一时那人去了。钟哲问:“你可会讨价还价?”
  锦鱼摇头,笑道:“我看这园子便是这些花儿也值一千了。”
  钟哲不由大笑起来。
  过了两盏茶的工夫,那文士引了个满脸黄瘦的中年人来,说是这园子的主人。
  那主人用三角眼瞥了瞥他们道:“不知道你们肯作价多少?不瞒你们说,我若不是实在手上银子不凑手,把这院子整修出来,定能赚大钱。你们想来也听说了,前日卫家五姑娘出嫁,抬了牡丹花儿做陪嫁,引得全城人都瞧去。若我这里修整好了,少不得也人满为患。”
  锦鱼不由好笑。想来那文士没跟这主人说,自己便是他口中的卫五姑娘。
  钟哲便道:“你说得倒是实情,只是你这院子,若是在常恭坊那头,这个价格也算合理。到了新安坊,这就折了一半价格下去了。院子是好院子,只是要修理出来,至少要这个数……”说着举起手掌。
  锦鱼不由吃了一惊,莫不是要五千两?她可没这么多现银,不由有些迟疑了,忙暗暗算自己有多少银子。她成亲时为了跟锦心硬拼,还真花了不少冤枉银子。还没算明白呢,就听那主人道:“钟爷,您这是蒙我呢,您是做大买卖的人,何必跟我这样的穷汉计较这几百两银子。不瞒你们说,前日有人出价八百两,我都没答应,打发了他们的牙人,如今正等着回音呢。”
  锦鱼一听,想着这院子那些花儿,不由心中着急,冲口而出:“就按你开的价格,我买了。”
  钟哲:……
  江凌瞟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锦鱼:……
  她是真不会讲价。
  那主人笑得三角眼都消失了,道:“这位小娘子才是个识货的人。既如此,便卖与你们了。”
  当下便由那文士拿出了一份官颁契纸,立了文书。锦鱼身上只带了些散碎银子,钟哲替她代垫了五十两定银,还顺便替她做了担保。
  写契书时,那主人咦了一声,道:“怎么也姓卫?”
  众人只觉好笑,却没跟他解释他面前这位便是他口中的卫五娘子。
  第二日,江凌便拿了银子,与这主人一起去官府盖了印。
  回来把官契交给了锦鱼。
  锦鱼甚是高兴,却又有些心中不安。以前在洛阳庄,这银钱上的事,都是她娘跟梅姨在操心。
  她跟豆绿算来算去,买下园子后,现银也只有两千多,实在不够修缮那院子的。她又不想找人借钱。
  便有些郁闷对江凌道:“夫君,我可真是不会做买卖。若是让钟三爷好好跟那主人磨一磨,也能省点钱,拿来修园子。”
  不想江凌却笑道:“我倒觉得你比钟三爷还会做买卖呢。”
  锦鱼怔住,心里不由有些不是滋味。
  也搞不清楚江凌对自己这样千依万顺,到底真是怕了她的娘家,还是在感激自己当初救了他一命。想想夫妻之道,坦陈才能长久,便忍不住委婉道:“相公……我知道你对我极好,可是……你到底是我的夫君,若是我有做得不对之处,只管提醒我。倒也不必为了讨我欢喜,说出这样的违心之论。”
  江凌正撮着嘴喝茶,听到这话,呛了一下,当下放下茶碗,说出了一番话来,倒把锦鱼给窘住了。
  *
  原来江凌今日拿了银子跟那方家去过户,办完刚出官府,迎面就跑来了一个婆子。
  那婆子长得下颌一条线,像只麻将牌,竟是老熟人,王妈妈。
  那王妈妈急赤白脸地冲上去揪住那方家主人,便问:“你那园子,可是卖了?!卖给谁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儿!”
  老方家人一指江凌。王妈妈当场就叫了声天爷,把方家还有帮他们的牙人痛骂了一顿,呼天抢地地去了。
  待见敬国公府的马车走远了,那方家才啐了一口,向江凌道:“堂堂敬国公世子夫人,这般小眉小眼的。非跟我熬价钱。他们缺那二百三百么?活该。要说还是你夫人是个人物!真懂花儿,识货。”
  江凌忙问那牙人怎么回事,这才知道,原来方家之前说的话,半真半假。
  锦心不知道哪里知道了,也想买这园子,出价六百,这方家还了八百。
  锦心便没了回音。
  这方家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有些后悔跑了个买主。
  可没想到钟家介绍了锦鱼来买。锦鱼痛快地给了一千。
  这方家也怕夜长梦多,锦鱼反悔,一刻等不及,便把园子卖给了他们,都没想着给锦心那头递个信,再抬抬价。
  江凌因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钟哲虽精于商,可要说做牡丹花的买卖,他却不及你。你当时心里明知这牡丹园至少值一千两,若是贪那几百两银子的便宜,也与方家熬价钱。等你四姐听说你要买时,还有不跟你抢的?你还能抢得过她去?所以我才说你比钟三爷还会做买卖,若不然,今儿这牡丹园可就是你四姐的了。”
  锦鱼不由红了脸,有些窘,揪着自己的绣带,有些抬不起头来。她什么也不知道,就说江凌为了讨好她撒谎,未免有点太自作多情了。
  不想却听江凌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我媳妇,我不讨你喜欢,讨谁的喜欢去?”
  锦鱼脸上更红,真想赶紧堵住他的嘴。
  没想到,他竟还没说完,又道:“再说,我说的也并非违心之论。我眼里……娘子你……本来就是事事都对,谁也比不上。”
  “噗嗤……”
  豆绿与茯苓两个丫头在一旁同时笑出声来。
  锦鱼窘得更厉害了,暗自责怪江凌,要说甜言蜜语,也不知道避避人。满脸滚烫如火,心里却是甜得好像枣花蜜一般。
  *
  而敬国公府里,王妈妈却倒了大霉,顶着大太阳,被罚跪在外头石头甬路上。
  灰色的卵石像一只只密密麻麻的鸡蛋,晃得她眼花,忙闭上眼。头顶上的太阳却加倍地滚烫起来,一双膝盖钻心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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