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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多福——庄小九【完结】

时间:2024-04-08 14:44:15  作者:庄小九【完结】
  老太太却定定看着那盅汤上白烟似的热气,半天自言自语道:“我都半截子埋土里的人了,还怕叶子掉了头上打个包不成?!咱们走罢!”
  便跟花妈妈两个收拾收拾来了。
  锦鱼想了想,便问:“敬国公府可有人上门问老太太安?”
  茯苓摇头抿嘴笑了笑。
  锦鱼便有些明白老太太的心思。
  看来是那盅山药乳鸽汤还有她那番话叫老太太暖了心。
  她不知原委,以为老太太真的身子不爽利,才会担心,立刻派了茯苓去探望。
  可锦心是知道原委的。听说老太太病了,只怕正恨老太太不肯给她捧场呢,哪里会想到派人去探望。
  这一比,不就比出来了,她是真有孝心的那个。
  若是宜春侯世子早来一刻,她得知真相,一生气,怕也不会去管老太太。
  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公道,真是应了花妈妈那句话,她傻人有傻福。
  便叫茯苓下去歇息,自己转身正要重回繁花堂,却见路那头又走来两个人。
  花信年华的女子脂光粉艳,脸上有几分富态,穿着件草绿袄子,下头一件玉色拖地裙,外头披着宝石红的大披风,环佩丁当一路行来。
  她大笑,奔上前去,道:“你怎么也来了?”
  锦熙笑道:“我在家里心里正没处抓落,你姐夫打发人来说,老太太来了。我便想,天塌下来,有她老人家在前头顶着呢。再说,你姐夫来了这边,总是得罪了那头。”说完便挽住锦鱼的胳膊,叹了一口气:“你也别跟锦心计较。她在夫家日子不好过。她那个婆婆……唉,算了,我替她说好话,她还不定怎么骂我呢。快快带我去逛逛,我要看园子,饭便不吃了。”
  锦鱼莞尔,心道:这个大姐姐实在是个聪明人。显然之前夫妻两个意见不一。她便想着耍滑头,两边不得罪的。可既然老太太来了,宜春侯世子又特意派人去叫她,她若还是不肯来,岂不是得罪了夫君?而她来给老太太作伴,就算许夫人锦心再生气,景阳侯却是说不出什么她的不是来,老太太必是欢喜的。
  因为老太太的到来,整个宴会仿佛都拔高了一个档次。又看见锦熙,江家人自然更是开心得不得了。一个个上前给锦熙灌酒,锦熙真叫唤招架不住。
  不过再开心,宴会该结束还是要结束。
  当第三盏酒《夕阳箫鼓》的歌声婉转响起,山风水影映夕阳,箫声红树里,寒木潇潇,便是宴终人散之时。
  无人不尽兴,无人不依依。
  老太太因年纪大了,最先离开,众人前呼后拥一路送到北门口。
  这才又彼此一一作别。
  等诸客散尽,已经是戌时二刻。锦鱼与江凌早累得话都说不出来。锦鱼便命茯苓善后,与江凌两个回到晓光院,咕咕喝了几杯水,赶紧洗漱了,一觉睡到天亮。
  *
  酒宴剩下的菜肴,江家过节似地好吃好喝了好几日,直到过了中秋。
  江家上下人等无不喜笑颜开,尤其是下人们都暗中道:怎么以前凇大奶奶管家时,处处克扣。到了凌三奶奶手里,却是这般阔绰,都道早该叫凌三奶奶管家才是。
  这些闲话都是小丫头圆儿传给锦鱼听的。那日锦鱼见她机灵,便让她跟着豆绿打个下手跑腿。小姑娘自然是欢喜坏了。有什么消息都跑来说嘴。
  不过这话锦鱼听了,还是暗暗摇头。
  她不过是还没工夫理会江家的事罢了。
  国色天香园因为之前那场宴客,车水马龙的,轰动了整个常恭坊新安坊,便有人来打听,听说可以租借,也可以代办宴席,便一家传一家地,一连订了十来家,连九月初九的重阳节都有人早早订下了。
  因刚刚上手,她只好亲自盯着,怕砸了招牌,就觉得手上人手不够用。
  她的四个陪房,袁大娘子针线上还不错,她派到了西市的锦红衣肆去了。
  其余三人,一个要管国色天香园的花草,一个还在外头查看她其他的嫁妆,剩下一个鲁妈妈,她留在身边使唤。毕竟茯苓豆绿香罗都是没成亲的丫头,出出进进的不如媳妇方便。
  至于丫头,香罗,她是用上了。只有玉钰……那是许夫人的人,她至今不敢乱用,只让她关上屋子里做些针线上的事。
  想来想去,实在选不出人来管理国色天香园,只得写了一封信让茯苓带给老太太。
  反正老太太之前说过,要人手,找她的。
  不想老太太竟是个急脾气,当天就叫茯苓领回来两个人。
  夫妻两个,四十岁上下,都长得大脸盘子,看着就忠厚的样子。男的姓梅,说是塞上楼的二掌柜。
  这塞上楼锦鱼倒也听说过一耳朵,是老太太的陪嫁,卖最烈的酒,炒最辣的菜,是京里有名的西域酒楼。那些曾经戍过边的兵士武将们,进了京都喜欢到那里去聚会。
  她先觉得有些怪异,她这是花园子,怎么派个酒楼掌柜的。
  可再一想又觉得再妥当没有。她也不缺会种花的人,却缺个能治办宴会的。
  当下便应下来,按着他们原来在塞上楼的工钱二十两,多给了二成,说好一年到底,还有一分红利的分成。
  这梅掌柜是个熟手,锦鱼也不是个喜欢事无俱细都要伸手瞎管的人,没两天梅掌柜那头就上了手。
  她总算是腾出手来,打算整顿一下江家。
  入不敷出,终非长久之计。
  侯府的账又多又乱,她这些日子一点点地盘,这才理清了些眉目。
  如今才到八月底,内外院加一处,账上的现银不足五百两。外头还欠着六千三百两。
  庄子的收成还没全上来,按往年的数目计,也不过是三千两的收入。
  再加上永胜侯爵禄一年八百两,永胜侯世子一年四百两,江凌二十两,一共只有四千二百二十两的现银收入。
  幸好粮食牲口鸡鱼蔬菜等物倒都由庄上供给,不然怕真要饿死。
  家中主子其实不算多,不算旁支,一共只有二十五人。仆从却有一百四十五人。
  每月的月钱,永胜侯一百两,白夫人二十两,这两人一年就是一千四百多。
  剩下的,发完上下月钱,基本日常用度便已经不够使了。人情往来等其他用度,不够之时,便靠典当家中物品土地,熬过一个月是一个月。
  这样寅吃卯粮继续下去,怕是没两年,江家连个空架子都不剩了。
  因而这日江凌下了差回来,两人吃过饭,散过步,回到晓光院,锦鱼便拉他到了西厢。
  西厢本来有两间屋子。锦鱼原本打算她跟江凌各挑一间做书房。
  江凌却道不如打通了,省得两人忙起来时,各自呆在自己的书房里都不见个人影。
  锦鱼想想也有道理。
  打通后,南北两面墙都齐墙打了高至天花板的书架子,放满了各种书籍。
  北侧是江凌爱看的史书游记,南侧是锦鱼喜欢的各种杂七杂八的书籍,种植类的最多,也有讲插花的,讲画画儿的,讲刺绣的。
  靠西窗下,相对着,各横放了一张大红木书案。这样两人一抬头都能看见对方。
  南侧桌子与书架之间,放了一张宽大的红木独板雕如意纹罗汉床。床上放着厚厚的茜红丝褥,设着桃灰绣花开富贵的大引枕。床前放着同套的大茶几。
  锦鱼便叫人开了西边两扇轩窗,上了茶水,与江凌两个坐在罗汉床上,把家中情况简要说了。
  江凌先是不知道家道艰难至此,听完不免惭愧道:“家中这光景,也用不着这么些下人。我看先卖掉一半,一人十两,也有七百两。”
  锦鱼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笑道:“先不说侯爷夫人同不同意,这一家一家的,都是祖祖辈辈跟着江家的,连着亲带着故,这样卖了,也不知卖到哪里去。若是过得好也就罢了。若是过得不好,岂不是咱们的罪过,叫人戳脊梁骨。”
  江凌与她并坐,听到这话,不由侧过脸来看她。
  就见锦鱼今日穿着一件鹅黄对襟玉锦袄,下头一条牙白绉纱裙,头发乌黑黑的,只挽了一个单螺髻,素素地插了一枝赤金琥珀簪。美得像八月清晨的阳光,又素净得像仲秋金黄的桂花。
  浓密的黑睫长长地在眼窝里投下一丝灰淡的影子,眼眸明亮清澈,好像圆满的月光。
  这样灿若春华,兰心惠质,心地良善的女子,居然是他的妻。
  他常常害怕一睁眼,醒了,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想到这,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的双手全捧在掌心里。
  只有握住她的手时,他才觉得她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她的手,嫩滑温暖,却并非柔若无骨的软绵。
  像水,温柔却蕴藉着内在的力量。
  只要握着这双手,他就觉得心里踏实了,无论什么困难都不再可怕。
  锦鱼说得对,这些人虽是奴仆,但是也算是这家的一部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哪能说卖就卖?再说若是随便拉去发卖了,怕是留在府里的下人们也会一个个惶恐不安,暗中愤恨,说不定就此跟人结仇引祸而不自知,却是因小失大了。
  他越想,越是觉得锦鱼聪慧善良,终叹了一口气,道:“不卖也成。但是欠着的银子,得想想法子。有四千是借的亲戚家,无息,倒不着急。那两千多,却有八分的利,不如秋收的银子上来,便尽早还了。不然利滚利的,越发还不起了。”
  不想又见锦鱼睁着双清灵的眸子望他,神色有些赧然,道:“我嫁过来时有多少嫁妆,人人都瞧见了。我之前不知道家里欠了这许多的钱。如今我掌了家,不还借人家的银子,却先去修园子,又大宴宾客,这也说不过去呀。”
  江凌闻言,脸上浮起愧色,嘴唇微白。
  家里欠债,他是知道的。说来六千两,在他们这样的人家,也不算多。
  像景阳侯府,同时嫁两个女儿,光嫁妆就出了七八万两银子。
  难道锦鱼想用自己的嫁妆来替江家填窟窿?
  那他成什么人了?不由难得地急躁起来:“你的嫁妆,一分不许动。其他的事,我都听你的。”
  不许?
  锦鱼有些讶然。这还是江凌头一回夫纲大振呢。从来都是她说什么他都只会说好好好。
  她不但不觉得冒犯,反而觉得这样的江凌,终于有些真实可亲。
  会拌嘴,会生气,跟她更像夫妻。
  “我也没打算用我的嫁妆。夫君,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打算?”
  说着,她主动把头挨在江凌肩头,半仰着脸儿看他。
  从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流畅如画线般、又紧致利落的下颌,颈子,还有凸起的分明的喉结。
  那弧度完美得让她想扑上去咬一口。
  她越看越满意,有福之人不用忙啊,随随便便就嫁了个横看竖看怎么看都好看的相公!
第51章 三婶坏蛋
  江凌等了片刻, 见锦鱼没有动静,一低头,正对上一双莹莹光亮的眸子, 里面好像浸着无数的绵绵的蜜线, 向他飞来, 将他紧紧裹住, 叫他心旌摇曳无力挣扎。
  耳后一股热慢慢地沿着脖子红过去……
  他的掌心渐热,不由又握紧了锦鱼的手。
  锦鱼手上微痛,猛地回过神来,好丢人呀,她怎么又看江凌看得失了神, 忙猛地直起身子,挣脱江凌的手,从几上抓起一张淡黄色的竹纸来, 往江凌手上一塞,身子往旁边挪了一尺,靥红含笑, 低头不语。
  江凌肩上一轻, 心里有些惋惜, 却也知道正事要紧, 忙沉了沉心思, 拿起手中竹纸细看。
  就见那竹纸纸质甚是粗糙, 想来是极便宜的, 只是抬头却印着数片浅粉的桃花瓣。
  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这干燥了的桃花并没失掉可爱的粉色。
  化腐朽为神奇, 便宜的竹纸顿时变成了叫人喜欢的桃花笺。
  他媳妇儿实在太会过日子了。
  上头那一手瑰丽的簪花小楷,也惹得他多看了几眼, 才去留意内容。
  各项开支都在左边,各项收入都在右边,最后作总结,一目了然,一年下来,永胜侯府要拉下三千多两的亏空。
  江凌拿在手上,心里暗暗惭愧。虽然一直都知道永胜侯府有些窘迫,可他从来没觉得拯救永胜侯府是他的责任。直到娶了锦鱼。他吃点苦无所谓,但他不想锦鱼跟着他吃苦。
  便问锦鱼具体打算如何开源节流。
  锦鱼便又拿出几张纸来,一条条地细细算给他听。
  江凌不由大为佩服,便与锦鱼细细一一讨论了一遍。
  锦鱼也不是固执己见的人。
  觉得江凌说得对时,便大加赞叹,立即更改。
  意见不一时,便眨着大眼睛,与江凌坦白讨论。
  两人都不是只能赢不能输的性子,不过半个时辰,便和和气气地把事情议定了。
  议完了,江凌见时辰尚早,便说此事宜早不宜迟,提议立刻去找永胜侯白夫人商议。
  两人先去见了永胜侯。
  永胜侯正与孙姨娘打双陆,头也不抬,道:“这种事不必与我商议,只管问夫人去。”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退了出来,又去找白夫人。
  白夫人正与身边的几个大丫头抹骨牌,无暇理会他们,笑道:“老三媳妇,你是个能干人,只管找你大嫂子商议去。你们两议定了,我就没个不同意的。”
  锦鱼:……
  江凌:……
  只得又去见了胡氏。胡氏正扶着丫头的手,在天井里溜弯。她理这家早理怕了,对他们俩的建议,一边走,一边听,听得稀里糊涂的,也懒得细想,一律点头。末了,还道:“你大哥哥管着外头的事,有什么事,你只管让三弟找他去。三弟如今也出息了,怕是比他哥哥还能干些,小事上自己就做了主,也不必事事问去。”
  锦鱼与江凌再度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说得难听点,就算现在不能分户,以后江凌跟锦鱼还是分会家出去的。
  永胜侯府最后终归还是长房的。
  他们居然能说放手就放手,也不怕他们两个把这家给折腾散了。
  不过,有了他们的许可,锦鱼也就不再有什么顾虑。
  *
  照锦鱼看来,江家要好,不过是四个字,开源节流。
  江家没买卖,但是地却不少。如今只种些粮食水果养些牲畜,自然所出有限。她打算收了这一季,下一季调整调整。
  当初洛阳庄原也是种小麦的,后来秦氏跟梅姨慢慢改种了花儿。不过四百多亩地,一年的收益如今能有五千两,比江家上百倾的地收入都高。
  当然她也没打算改种花。鲜花需求到底少,总不能自己打自己。具体怎么改,她还得再考虑考虑。
  至于节流,侯府花销说起来不过四大项……吃的、穿的、月例和人情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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