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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乐美的嘴角也露出些许笑意，她摸了摸杰森柔软的黑发：“是的，他是个好孩子。”
......
莎乐美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身份会那么快暴露在人前。
一日她正例行追踪目标，却见那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东区，鬼鬼祟祟地钻进黑暗狭小的巷子里，左瞄右瞄见周围没人便从兜里掏出来一袋白色的粉末，吹了声口哨。
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从黑暗里钻出来，他看起来不到十五岁，身形十分瘦小。他看到那人手里的粉末便发狂一般扑了上去。
“等等，先给钱。”毒贩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将粉末拿的离他远了些：“上次免费给你是我好心，这次我可得收费了。”
“但是你说我们是朋友的！”少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本该有一头耀眼的金发，可现下却像是蒙了一层灰尘一样肮脏的趴在他瘦削得惊人的头颅上。
“我们可以依旧是朋友。”那毒贩目光暗沉地打量了一下他还算清秀端正的脸庞，“只要你给我...”他指了指下面——说实话，要不是莎乐美知道他在打什么恶心的主意，那人手指着的地方只有他肥得流油的肚腩。
少年显然十分纠结，但已经被毒/品控制的脑子已经无法清醒的思考，他仅仅犹豫了几秒便跪了下来，双手颤抖着准备解开男人的裤子。
在暗处看了半天的莎乐美忍无可忍地现身，先是以雷霆之势一拳打晕了跪着的金发少年，然后飞起一脚将男人踹了个仰倒。
那一脚踹的极重，男人肥胖的身体直接在肮脏的泥水里滚了几下才停下来，他狼狈地倒在地看着竟敢坏他好事的女人，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莎乐美迎着他杀人的眼神，皮革材质的漆黑战靴包裹着她肌肉曲线十分优美匀称的小腿，她毫不留情地踩住他肮脏的某处，在男人凄厉的哀嚎中用尽全力狠狠地来回碾压。
听到男人的哀嚎声，面具下美丽明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仿佛在这恐怖的嚎叫中得到了心灵的宁静。
“叫吧。”她俯下身透过面具仔细凝视男人痛苦惊骇的神情，轻声细语道：“趁你还能叫出来之前。”
说着她从腰间抽出短刃，惨白的刀刃出鞘时闪着冷酷的光，莎乐美轻巧的一挥手，男人的惨叫戛然而止，动脉应声被割断，猩红的血液噗呲一声喷溅在她黑色的面具上。
留在男人眼中的最后一幕，便是面具后那双摄人心魄的碧绿双眸，那双眼睛中燃着经久不息的愤怒。
她的手还维持着高高扬起的姿态，动脉中的血液如同高压水枪一般往外喷洒，在昏暗的小巷里淅淅沥沥下了场血雨。
她张开双臂沐浴在雨中，发出一声惬意的轻叹。
片刻莎乐美甩了甩丝血不沾的刀刃收回了刀鞘中。正要转身离去之际，余光却瞥见墙角的垃圾桶后闪过一道黑影。她大拇指微曲，用关节抵出刀柄，露出一截的刀刃闪着冷白的光：“谁在那？”
一道稚嫩的身影从垃圾桶后缩着脑袋走了出来，竟然是住在这附近的杰森。他显然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震撼到了，神情有些瑟缩，不过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在莎乐美的面前站得直直的。
莎乐美面具下的脸上划过惊诧，但她表面上不露声色，准备假装没看到转身欲走。
“莎乐美小姐！”杰森看她要走，连忙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惊地她差点一趔趄。
“你认错人了。”她稳住身形冷冷地冲杰森说道，“我不是什么莎乐美。”
杰森蓝绿色的眼睛在小巷里亮晶晶的，他显然有点兴奋：“我不可能认错的，你就是莎乐美小姐！”
说着他便动作轻巧地跨过巷子里七扭八歪的尸体和昏倒的少年，走到莎乐美身边，背着手兴奋地看她。
莎乐美叹了口气，原本周身冷若冰霜的气质也弱了下来，任由她的小克星识破她的真面目。
于是无奈掉马甲的莎乐美身边缠上来了个小尾巴，他激动地站在莎乐美一旁，连珠炮一样的问问题：“你就是那个最近很出名的报丧鸟吗？你可不可以也教我怎么打人？”
莎乐美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如果你想学，我会交给你的。现在，给我回家睡觉。”杰森激动地点点头，与莎乐美约定好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从那之后莎乐美就多了个小弟子，杰森是个很能吃苦的孩子，他就算伤痕累累也不会停下哪怕一日的训练，而且他从小在东区长大，格斗技巧十分野蛮凶悍，他想从莎乐美这学到的更是杀人的技巧，这点让莎乐美暗暗赞叹他的狠劲。
美中不足的是，布鲁斯·韦恩不知道哪来的闲心，竟然隔三差五就往这里跑，搞得莎乐美烦不胜烦，因为她就是韦恩骚扰的对象。
“我记得你是韦恩企业的继承人吧。”莎乐美满脸不耐地看着坐在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上，把玩着桌面上摆件的布鲁斯，“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闲。”
“我付出大把钞票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工作的。”布鲁斯懒洋洋地说道，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乌黑的发上，衬得这位年轻富有的哥谭宝贝光彩夺目。
莎乐美在暗中翻了个白眼，哥谭人真是一脉相承的惹人烦。
“再说了，有您这么漂亮的女士在我眼前，我怎么能分心去工作呢？”他这番话说得真诚又动人，钢蓝的眼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莎乐美，仿佛他真的对莎乐美情根深种一般。
莎乐美无语地指了指昨天的哥谭日报，“你这话也对芭蕾舞团的姑娘们说过吗？”
报纸上赫然写着昨天的哥谭首富带着芭蕾舞团的姑娘们抛下表演逃之夭夭的桃色新闻。
布鲁斯握拳置于嘴边假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那只是个美丽的误会，现在我有更要紧的事。”
他宽厚的手掌伸到莎乐美面前，她甚至能闻到布鲁斯指尖沾染着的古龙香水味：“我能有幸与您共进晚餐吗？”
莎乐美的眼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了几下，她看着布鲁斯风度翩翩的迷人笑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假笑：“不知道您是不是误会了，韦恩先生，我们好像没那么熟。”
“那可真是可惜，冰山餐厅的老板今晚可是花大价钱请了新主厨。”布鲁斯收回自己的手，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冰山餐厅的老板也会在那？”莎乐美微微眯眼，捕捉到了话语中的关键。
“没准呢。”布鲁斯耸耸肩，“今晚算是个大日子，他很爱自己的餐厅。”
“那么那位主厨的手艺肯定很不错。”莎乐美抬眸，冲布鲁斯露出明媚的笑意，她原本精致到有些冷漠的脸庞像是被这抹笑意点燃了一般妩媚逼人。
布鲁斯装作诧异地挑眉，旋即露出属于布鲁西宝贝招牌的迷人笑容，那抹笑容在他英俊刚毅的脸上几乎显得有些过于浅薄浪荡了：“哦，你接受我的邀请了？那可真好，今晚我来接你如何？”
莎乐美点点头，垂着的手指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她轻声道：“好啊。”
第18章
黑暗骑士与报丧鸟
莎乐美穿着一袭墨绿的丝绒长裙站在门口，她火红的长卷发风情万种的披散在她光裸白净的肩头，布鲁斯嚣张的跑车在她毫无感情的绿眼中越来越近。
车很快就停在了画室门口，布鲁斯看见她便轻快地三两步跨上台阶，他将手伸到她面前，脸上带着风度翩翩的微笑，真诚的赞叹道：“是谁有幸能与您这样一位佳人共进晚餐？”
莎乐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毫无阴翳的钢蓝双眸，戴着蕾丝手套的手轻盈地放入他温暖干燥的手心。
一阵微风从她身后吹来，布鲁斯沉醉地闻了闻空气中的清香：“嗯...丁香，非常适合你这种高贵优雅的女士。”
莎乐美红唇露出笑意，捏了捏他的手：“走吧？”
“当然。”布鲁斯牵着她的手走下台阶，非常绅士的为人打开车门。
冰山餐厅依旧是宾客满座，这里招待着整个哥谭的大人物，自然是十分金碧辉煌。可布鲁斯和莎乐美各自心里都很清楚，这看似富丽堂皇的餐厅下藏着多么令人胆寒的罪恶帝国。
而稳坐于这黑暗中污秽王座的人......
“啊，我的朋友们！欢迎来到冰山餐厅！”一位穿着燕尾服拄着拐杖的男人像在巡视自己的地盘一般四望，他的燕尾服紧紧地包裹在矮胖的身体上，显得十分滑稽，尖锐瞩目的鹰钩鼻像是鸟喙一般在脸上怪异的凸起，深凹的眼窝夹着一只单片眼镜。
他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遥遥地向每个人举起手中的香槟。
莎乐美冰冷的绿眸像是冷血动物一般紧盯住那张虚伪的脸，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禁用力收拢，尖锐的指甲在华丽的桌布上划出刺耳的“呲啦——”声。
布鲁斯收回同样投在奥斯瓦尔德身上的目光，惊讶地询问情绪不对劲的莎乐美：“怎么了？”
莎乐美松开手指，冲布鲁斯露出尚未褪去冰冷的微笑：“没什么，只是有些生气。”
布鲁斯没有问莎乐美为何而生气，只是端起香槟轻啜一口，钢蓝的眼睛在杯沿上似笑非笑地看向莎乐美：“有时候愤怒是种燃料。”
金碧辉煌的水晶灯悬于两人头顶，有些泛黄的璀璨灯光打在镶着金边的杯沿上，落在布鲁斯深不见底的幽暗双眸中，仿佛是一粒石子落入深海，激不起一丝波澜。
莎乐美转头挑眉，侧分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不置可否道：“是吗？”
“当然，愤怒驱动复仇的野兽。”布鲁斯语焉不详，像是在说自己，也像是在说莎乐美。
莎乐美若有所觉地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位传说中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布鲁斯无辜地冲莎乐美挤挤眼。她缓缓勾起一边红唇，轻哼了一声：“是吗，我却觉得愤怒是种美德。”
“愤怒使我们铭记。”布鲁斯坐在空无一人的跑车里，低声重复莎乐美之前在餐厅所说过的话。“报丧鸟就是莎乐美，阿福。”他微扬起头，望向车窗外黑暗的哥谭。
“正如您所猜测的。”阿尔弗雷德优雅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
“她根本就没有要努力掩饰的意思。”布鲁斯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看来是个孤注一掷的复仇者。”
“您要阻止她吗？”阿尔弗雷德询问他心思深沉的主人，却听到布鲁斯说道：“不，我要帮助她。”
布鲁斯的鼻尖似乎又闻到了今日微风中盈满的丁香有些清苦的香味，他知道那香味来自于护刀油。莎乐美一定爱刀如命，以至于丁香油的味道竟成了她的体香。
“复仇的方式不止于杀戮，我会让她明白的。”
哥谭阴雨季节的阳光早已西沉，长留在在这片城市的只有经久不散的迷雾，和破晓前的漫长黑夜。
......
最近在哥谭名声大噪的新罪犯让戈登头疼不已，虽然被害人都是一些不值得同情的渣滓，但十分血腥的犯罪现场还是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市长已经三令五申要求他们抓捕这位无法无天的罪犯。
她似乎很以杀死这些渣滓为乐，像是一个我行我素的惩罚者，而非像是蝙蝠侠一般有原则的义警。
“指不定就是那什么蝙蝠侠干的！”市长的手指狠狠戳在画着蝙蝠侠速写的纸上，一双眼睛愤怒地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事实上，是报丧鸟干的。”戈登站在一边小声哔哔。
“我不管是蝙蝠人还是鸟人！给！我！抓！回！来！”他咆哮着喷了戈登一头口水，戈登擦了擦自己头顶，敷衍了几句便夺门而逃。
毫无头绪的戈登终于在一日晚上点亮了蝙蝠灯，不一会蝙蝠侠便被召唤而来。
“事情就是这样的。”戈登有气无力的站在蝙蝠灯旁边向他神秘的“朋友”蝙蝠侠倾诉道，蝙蝠侠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漆黑的披风在黑夜的冷风中猎猎作响，高大沉默的身影虽让人心生恐惧，但不得不说很多时候更多的是令人安心。
“我会解决的。”蝙蝠侠嘶哑的声音在戈登听来犹如天籁，他闭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正睁眼准备道谢，眼前将近两米的大活人便离奇消失。
“又来这一招。”戈登无奈地关掉蝙蝠灯，扶着自己近日来饱受加班困扰的老腰下了天台。
......
“要像这样。”莎乐美纠正了一番杰森握住刀柄的姿势，满意地看他学的有模有样的小身板。晶莹的汗珠从杰森的鬓角流下，他看起来累极了，但眼神却很明亮。
一日繁重地训练结束后，杰森喘着粗气擦掉自己满头的汗，蓝绿色的眼睛眨巴着看莎乐美：“莎乐美小姐，你觉得我学的怎么样？”
莎乐美火红的长发高高束起，身上穿着一袭用金线绣着玫瑰的黑色长款旗袍，白色的绷带缠绕在她的双手和双臂上，她正背着手拿着短刃站在一边看他。在训练时她是一位严苛肃穆的师傅，并不对杰森心慈手软。
“很不错。”莎乐美客观的点评道：“你很有天赋，将来也许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真的吗？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杰森毕竟还是个小孩，他对莎乐美的另一重身份非常感兴趣，甚至觉得那样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不，你还太小了。”莎乐美摁住他的脑袋，拒绝了蠢蠢欲动的小鬼头。杰森不依不饶地拽住莎乐美黑色旗袍的下摆，锲而不舍道：“在东区我已经不小了，再说了，你一个人杀不完那些坏家伙，就让我来帮忙吧？”
“而且我连自己的代号都想好了，就叫小小海狸怎么样。”杰森仰头看向莎乐美，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动摇。
小小海狸？莎乐美嘴角一抽，似乎很难把人前桀骜不驯的杰森与这可爱过头的名字联系起来，她从杰森手里抽开裙摆，无情地说道：“好名字，下次不许再起了。”
无视杰森的怨声载道，莎乐美不可能将他带在身边。更别说莎乐美杀人时那动静太过震撼，杰森本就有些偏执的性格会被她带得更歪。
“等你以后长大了，再选择自己的路也不迟。”莎乐美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
夜晚，做成了一笔大买卖的企鹅人心满意足地挺着肚子从冰山餐厅驱车离开，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楼顶有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属于猎食者的绿眸沉沉地盯着他远去的方向。
“报丧鸟。”
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起，莎乐美心下一惊，腰间的利刃立刻出鞘指向了那人的方向。
“蝙蝠侠。”
莎乐美看清了那人的装扮，心下明白他就是传说中哥谭的都市传说——黑暗骑士蝙蝠侠。她面具下的绿眸紧紧地锁定在这位不速之客身上，全身的肌肉都在蓄势待发。
蝙蝠侠如从天而降的黑色神祗一般无声无息地站在水塔上，漆黑的披风包裹住他高大雄伟的身躯，暗淡的残月在他身后升起，此时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警惕的莎乐美。
“有何贵干？”看他不出声，莎乐美首先沉不住气打破了两人间诡异的寂静，她面具下的嘴角冷冷地勾起，说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怎么？你是企鹅人的保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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