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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是, 放心吧。”唐杏杏知道她是在担心，她伸出手去摸一旁的猫, “还有别的事情吗？”
“嗯，你们也注意一下, 因为这件事在临市暂时还没蔓延到这边，这里的人暂且还不知晓。”陈冉说。
唐杏杏点了点头笑着问她：“要不要点喝的, 我请客。”
陈冉摇了摇头, 她一会就得回去, 不能在这边停留太久, 很有可能要出外勤。
唐杏杏见她拒绝也没有再劝，她看着桌上的文件袋, 虽然知晓没什么好事，但还是伸出手将东西拿过来。
她男朋友说派人去那边查探, 这几天唐杏杏都没有听到有什么结果，是那边的人出事情了吗？
陈冉说完就和唐杏杏告辞，唐杏杏没有留她，看着她从店里离开，撑伞回到路边停着的车上。
唐杏杏望着外面阴雨绵绵的天气，看向身边的猫，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希望不是太坏的事情。”
她在店里坐了片刻，就拿起文件袋走出店门，唐杏杏推开门让猫先出去，站在外面的廊檐下按了一下伞柄上的按钮，“嘭”的一声雨伞撑开，和他一起走入雨中。
首都下着雨，苍F山却是晴空万里。
因为奶奶的关系，许浅墨跟着她一起进了祠堂，陪在她身边去观礼，看神谕之子祭拜女神。
许浅墨没有见过嬴家供奉的神明，如果嬴家寻找所谓的神谕之子是作秀，他们的神明真的会允许吗？
许浅墨心中疑惑，毕竟她印象里青穹是真的会和大祭司沟通，但嬴家的做法让人想不通。
大祭司站在女神像前祈祷，神谕之子站在她身边，看见眼前巨大的女神石像，这在嬴家看见的石膏像并不一样。
她心中有些紧张，按照大祭司所言开始祈祷，同时回忆起来之前嬴家的人告诉自己的话。
神谕之子闭上眼睛祈愿这次不会出现问题，这时大祭司的声音传来：“女神问你，是否真的能和神明沟通？”
“是的。”神谕之子睁开眼睛回答。
她心中胆怯，但经过这几日的洗礼，面对大祭司的问话倒是能应付过去。
“女神问你，你的神明是光是暗，是男相女相？”
神谕之子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问题，但她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我不太清楚，只听见一道男人的声音。”
“神谕之子，面对女神像不该说谎。”大祭司语气平静说。
神谕之子紧张摇头：“我没有说谎。”
大祭司闻言心中已有了定论，她盯着神谕之子仿佛要看穿她，许久才请自己的族人带神谕之子离开祠堂。
神谕之子心中忽然松了口气，她跟着许家的族人准备离开厅堂，刚要跨出门槛之时突然听见身后的声音：
“我族不欢迎不诚之人。”
“你们记住，在谁面前说谎，也不能在女神像面前说谎。”
周围的许家女眷一一应声：“谨记。”
许浅墨站在奶奶身边也略微低头应道：“谨记。”
神谕之子骤然回过头想要说什么，却被身边的许家族人拉出祠堂，她叫喊：“我没有！”
大祭司已经转过身朝女神像一拜，和其他人说：“寻找神谕之子的事情暂缓，诸位都散去吧。”
旁边的一位中年妇人询问：“大祭司，真的不找了吗？”
“女神说事态有变，这件事暂时搁置。”大祭司回答。
许浅墨看了自己奶奶一眼，她跟着奶奶一起离开祠堂，就看见神谕之子在外面和嬴家的人哭诉。
许浅墨看向自己的奶奶：“奶奶，我等一会再回去？”
她奶奶不赞同说：“你不要掺和这些人的事情。”
这时许奶奶和许谨言也出现，许谨言看向站在祠堂外的几人，开口说话：“真神之地不容假神徇私，大祭司已经说的很清楚，请诸位回吧。”
许浅墨在旁边听见许谨言的话，在心中默默记下来，随后看向嬴家那群人，他们似乎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但仍旧坚持说自己带来的是神谕之子。
站在最末的相柳和相月没有开口，她们虽然是嬴家一起过来的，但并非是嬴家的人，只是冷眼旁观。
两方人僵持不下，许家的人不愿意多看嬴家的人一眼，许浅墨也觉得自己在这边看热闹不好，于是和自己奶奶朝小叔家走去。
她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女神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应该是有什么耽搁了。”许浅墨的奶奶回答，她看向外面万里无云的天空，和许浅墨说：“过几日你也回首都吧，经此一遭，难免不会有人找我们麻烦。”
“不行，没有麻烦就算了，既然会有麻烦，我不能放下奶奶一个人回首都。”许浅墨抿唇道，她是不相信女神，但女神总不会对信众做什么。
她奶奶担心的恐怕是这些嬴家人报复，许浅墨也不想自己一个人离开，不管事情最终如何发展，她不可能只顾自己。
“浅墨！”奶奶看许浅墨不听自己的话，不免有些心焦。
许浅墨和她说：“要么奶奶你和我一起回首都，要么我继续留在这里！”
许浅墨对此不肯相让，她在这里还能求唐杏杏男朋友帮助，她不在根本来不及，再说了现在事情还没影儿，也许只是她奶奶杞人忧天。
她就更不着急回去了。
许浅墨还在想唐杏杏那边如何，打算晚上的时候和她视频。
唐杏杏这边刚到戚余雪的公司，她回到戚余雪办公室后坐在沙发上，打开手里的文件袋有些好奇，陈冉都放了什么东西。
她将文件袋里的一叠纸取出来，发现里面还有东西，于是都一股脑倒在了茶几上，从里面掉出一张分外血腥的照片。
幼小的女孩七窍流血躺在一个血色的法阵上，地上刻着法阵凹槽似乎储藏着女孩身上流出的血液，她的腹部甚至破开了一个大口，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内脏。
唐杏杏瞪大眼睛，叫道：“小鱼！！！”
“怎么了？”戚余雪从文件里抬头看她，见她神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于是放下手里的文件匆忙走过来。
他坐在唐杏杏身边将她搂到自己怀里，才去看茶几上的照片，戚余雪蹙眉将照片拿过来看一眼。
“吓到了？”戚余雪将照片翻过来放在茶几上，摸了摸她的头发问。
唐杏杏想到刚才血腥的场景，微微点了点头，“是有一点。”
她这会儿缓过神来，便从戚余雪怀中退出来，将茶几上的那份资料给拿到一边，去翻剩下的那些现场照片。
正面底下有拍摄的时间，唐杏杏按照时间一个一个排列起来，等排完后几乎布满了半张茶几，大多死者都是差不多的死法。
期间的死者不止小女孩，也有穿着校服的初高中学生，还有一些年轻的女性，这些人好像没什么相似的特征，男男女女都有。
唐杏杏翻完后抬头看向戚余雪：“小鱼，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这是陈冉交给你的？”戚余雪神情有些凝重问。
唐杏杏点了点头：“她说这件事涉及到了你，和一个叫燕洵的人有关。”
“燕洵？”戚余雪记得自己几天前让他们去查事情，虽然没有结果，但按照那两个人的自保能力，还不至于落到太惨的境地。
唐杏杏有点迟疑道：“是不是你派去的？”
“嗯。”戚余雪没有否认，他拿过被唐杏杏放在一边的文件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些文字记录。
从半个月前就开始的奇怪谋杀案，被害的人群特征都是一些分辨能力不高的学生，和柔弱的女性，更甚至连小孩都没有放过。
后面是这些被害者档案，戚余雪看了一会发现那些女性大多数都是未婚且单身，还有一些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陈冉还说了别的？”戚余雪问。
“她说她们似乎被人监控了，所以这次没有线上通知。”唐杏杏说完后和戚余雪说：“我觉得她们似乎要派人过去调查，可能是需要你去。”
戚余雪将手中的资料放下，看向茶几上那些被唐杏杏排列起来的照片。
这些人应该是被献祭了，但具体是哪一路的手法戚余雪还没有看清楚，只有过去才会知晓。
他觉得自己最近插手人类的事情有点多了。
戚余雪转过头去看唐杏杏，见她没有惧怕的神色，缓慢问：“要去吗？”
唐杏杏抿唇沉思，她知晓陈冉透露这么多，就是想戚余雪过去帮忙，但是以什么身份呢？
若是受异能局的牵制，唐杏杏又觉得戚余雪大概不喜欢这样，她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不去看看那个燕洵吗？”唐杏杏问。
戚余雪回答：“他们没有回音，就说明没事。”
唐杏杏说：“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她望着那些血腥的照片，伸出手去将照片一个一个翻过来，背对着自己不想再看这种血腥场面。
等全部翻完后，唐杏杏垂眸看向自己的手，缓慢转过头去看戚余雪，“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就是可能会麻烦小鱼。”
她现在暂时帮不上忙，大多数时候都是戚余雪出手。
戚余雪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将唐杏杏揽在自己怀里，脸贴了贴她的面颊，“你决定就好，杏杏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
唐杏杏忽而笑起来，“你这话好奇怪，不能什么事情都要我做决定吧？”
“小鱼要是不想去，我当然会尊重小鱼的意见！”
戚余雪不知道如何说明自己的想法，他仔细寻找着有什么形容词来表达，最后也没有找到，只好道：“是我需要杏杏，所以你在哪里，我就会去哪里。”
唐杏杏手搂着他的腰，“我知道。”
旁边的猫咪看两个人又黏在一起，凑过来跳到他们腿上也来插一脚，唐杏杏看见猫咪笑着将他抱在怀里。
“就在临市，你也一起吧！”唐杏杏亲了一口猫咪说。
决定好后，唐杏杏给陈冉发了信息，陈冉收到唐杏杏的回信，不知道为何松了口气。
相柳相月不在，之前的姬璨已经回到了他家里，编外的人员和戚余雪相比较起来，还是戚余雪的能力更让人信服一些。
只不过现在的情形已经完全脱离了剧情，她不清楚本来就如此，还是事情发生了变化。
突兀冒出来的神谕之子，总让陈冉担心会有人利用这件事做什么。
虽然他们没有和外提起，但祁老如今已经经受不了长途跋涉，只能在首都坐镇维护平稳，下一任局长还不知道是谁来担任。
异能局已经快要和祁老一样，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了。
陈冉起身去找自己的上司，他们打算今晚就出发，她得去和上司报告情况。
这回没有在上司办公室看见李瑶琴，陈冉没有问，而是和她说明现在的情况。
蒋蓿点了点头，让她去通知一下其他人，今天晚上准备过去。
等集结的时候，陈冉看见带队的是李瑶琴，心中有些诧异。
宋淼看过那些照片，心情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这次她也要同行。
上次她是和陈冉搭档，这回陈冉的搭档同她一起，宋淼干脆就跟着他们一起，毕竟是熟人可以互相照顾一些。
这之后陈冉没有再给唐杏杏发信息，她有些不放心，等唐杏杏需要找她的时候，自然会询问。
虽然唐杏杏决定好了，但她和戚余雪不打算连夜赶过去，即使不知道要走几天，还是需要收拾一下。
戚余雪要处理后续的事情，同江溯音尹颂交代了一下，这边暂时让他们看管，同时让尹颂看管好江辰辰。
“是小洵和凌光那般出了什么事？”尹颂略显担忧问。
“他们应当没事。”戚余雪回答，“但也不一定能阻止，我过去一趟，其他事情不用管，这里别被入侵就行。”
“异能局的人说他们似乎被人监控，你们也注意一下。”戚余雪说完就准备离开。
尹颂闻言下意识打开自己的终端手环，她看了一眼手环上的信号还是正常的，在这边活得久了，早就离不开这些通讯工具了。
若是终端被监控，确实有些麻烦。
江溯音回到屋里去逗自己儿子，江辰辰身上没有电子设备，夫妻俩暂且不用担心。
这座大厦被戚余雪做了特殊的手段，外来的信号根本侵扰不到这边，所以他们才在事发一开始就决定回来。
戚余雪说完事情就回到自己住的楼层，这里的楼层实际一层只有一户人家，空旷处太多，没什么人住，十分安静。
他回到自己家看见唐杏杏推着行李放在门边，看见戚余雪回来，眼睛微亮：“说完了？”
“嗯。”戚余雪微微点了点头。
唐杏杏看向自己手里的行李箱，和他说：“我就收了几件换洗的衣物，毕竟不是度假就没有带太全。”
“小鱼你还要带什么？”她又看向戚余雪问。
戚余雪摇了摇头，和唐杏杏道：“早点睡，明天开车带你过去。”
唐杏杏知道这回的距离不远，戚余雪没有打算乘坐交通工具，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她刚要回房间，手环上突然发出声响，唐杏杏抬起手点开看了一眼，是许浅墨的视频邀请。
第30章 血祭①
唐杏杏没多想同意了视频邀请, 许浅墨那边似乎是在找什么，抬头看她同意了邀请才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睡了。”许浅墨松了口气道。
唐杏杏朝房间走去问她：“还没有，是你那边出了什么事？”
“也不算出事, 就是带神谕之子过来的那群人，和我家的族人吵起来了, 其他的没什么。”许浅墨和唐杏杏讲述下午的情景，以及回去后听到的一些事情。
“什么叫假神？”唐杏杏突然发现有个字眼, 用的特别奇怪。
许浅墨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是指这个神谕之子是假的, 还是暗指别的？大祭司没有明确说明。”
唐杏杏看她不知道就没有多问, 和她道：“那你小心点。”
“放心吧。”许浅墨打算天天待在家里, 最多偶尔陪奶奶去祠堂。
唐杏杏和她说起自己要去临市的事情，许浅墨闻言有些不放心：“是那边出事了吗？”
“嗯，我想去看看。”唐杏杏虽然知道自己可以袖手旁观, 但一想到那些照片上的内容，她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如果她没有办法, 不能参与其中，那就做个普通人在家里等着结果就好, 可是她身边有戚余雪在，有一个能力超出常人很多很多的戚余雪在。
许浅墨问：“你男朋友陪你一起去？”
“对。”唐杏杏点头。
闻言许浅墨稍显心安, 她看着唐杏杏坚定的目光, 总觉得自己的闺蜜似乎走上了一条, 看不清前方又没有保障的路。
一想到这里, 她顿时又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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