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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唐杏杏已经做好了决定，许浅墨就没有说什么, 和她简单说了几句才挂断了视频。
嬴家的人一直争执到傍晚才离开，叶家固执己见不愿意再见他们, 最后他们只好离开苍F山。
相月和相柳走在古镇的道路上，看向一侧栏杆外的山下住宅区，这里相比别处显得过于安宁了，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她和相柳在这边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到了首都，她给唐杏杏发去消息，收到信息的时候唐杏杏已经不在首都了。
唐杏杏看见消息给相月简单回了，抱着猫咪跟在戚余雪身边，看异能局的人和他交涉。
来的时候唐杏杏已经将陈冉给她的资料看完了，和燕洵有关的地方，基本都是在案发前发现燕洵出现在附近，但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燕洵的人。
昨晚异能局的人过来刚巧遇上现场，救下了一个小姑娘，根据事后调出小姑娘的档案，才知道她今年才上一年级。
因为是单亲，母亲晚上在医院上夜班，家里就她一个人住，才被嫌疑人寻到了空隙。
好在对方当时阵法图案只刻了一半，还没有动小姑娘，倒是全须全尾救下来了，但是小姑娘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不管是谁接近都会大喊大叫，连自己母亲都不记得，一直让什么东西滚出自己的脑袋里。
她的精神状态异常，没有办法进行正常沟通。
陈冉他们打算去案发现场看一遍，再去看受害者，唐杏杏在一旁没有出声。
一直到陈冉看向二人询问的时候，她才开口说话：“我想先见见那个小女孩。”
陈冉有点诧异唐杏杏会主动提出要求，她看向本地异能局的工作人员，和对方交谈了过后，才和唐杏杏说：“他们会让人带你过去。”
“好。”唐杏杏轻轻点了点头。
带路的是个年轻人，对方在内部是听过这次会有个特殊人员过来，他看见戚余雪和唐杏杏不知晓谁是那个人，但看唐杏杏年纪小又站在旁边不说话，便看向戚余雪。
“这位先生开车来的？”
戚余雪点了点头：“麻烦你在前面带路就好。”
对方没有多说，陈冉见状不是很放心，于是让宋淼也跟着过去。
宋淼正好也不太想去现场，她怕自己看见那些东西又做噩梦，于是爽快跟着唐杏杏他们离开。
戚余雪开车跟着前面异能局的车到了一家疗养院前，停好车后他和唐杏杏下车朝疗养院里走去，唐杏杏抱着猫看了一眼才问戚余雪。
“小鱼你有看出什么来吗？”唐杏杏对这些不太敏感，但戚余雪不一样。
戚余雪微微摇头，和她跟着带路的工作人员进去，宋淼和唐杏杏他们走在一起，看见唐杏杏怀中的猫刚要上手摸一把，就被猫咪给挠了。
“你怎么还带着猫过来？”宋淼见猫咪不待见她，也不生气。
唐杏杏笑着回答：“他很厉害的！”
这边的两个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去了房间，小姑娘坐在病床上显得十分安静，一双眼睛睁着望着窗外的绿树，神情显得有些憔悴。
旁边还坐着一位年纪颇轻的女人，对方的形容同样有些憔悴，看自己女儿从原本的乖巧可爱，变成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心如刀割。
工作人员和女人说了两句，女人起身看向唐杏杏三人，哀切道：“你们也看见了，琳琳现在不和人说话。”
唐杏杏怀中的猫叫了声，床上的小姑娘突然有了反应，她转过头去看唐杏杏手里的猫，忽然瞪大眼睛朝后面蜷缩，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妈妈！妈妈！我好害怕！妈妈你在哪里？！”
女人见状连忙按下床边的按钮叫医生，同时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乖宝，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
唐杏杏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她见小姑娘看上去好像是在看猫，她将猫从手里放下后，才发现对方眼前没什么焦距。
医生很快过来，和护士用镇定剂将小姑娘的情绪稳定下来，小姑娘躺在床上安静下来，但张开的嘴巴似乎还在说什么。
唐杏杏好奇过去要听她说什么，医生看见屋内的人开口道：“她情绪不太稳定，房间内不适合留太多人。”
唐杏杏仿若没有听见对方的话，伸出手去碰小姑娘的手，轻声问她：“你想说什么？”
“她现在的状态，听不见其他人的话。”医生看见唐杏杏的表现，不禁开口道。
唐杏杏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望着小姑娘，她的手去碰她的手，安静了一会突然被反握住，小姑娘似乎看见了唐杏杏一般，眼睛忽然有了焦距，她努力睁着眼睛想要和她说话。
唐杏杏见她因为镇定剂起效果说不出话，轻声道：“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能看见你妈妈了。”
小女孩才缓慢闭上眼睛，等她安静睡去，唐杏杏将她鬓边散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
医生开口请众人出去，唐杏杏没有拒绝起身和戚余雪离开，一直到医院门口宋淼才开口：“她的症状没有查出什么吗？”
“没有。”旁边的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如果能查出来什么，起码还能对症下药。”
唐杏杏和戚余雪说：“小鱼你累吗？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过来。”
“不累。”戚余雪摇了摇头，不过他开这么长时间的车，唐杏杏都一直陪着自己，他担心的是唐杏杏的状态。
宋淼听见二人的对话，不禁问：“你们不去现场看看？”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吧。”唐杏杏觉得自己又不是专业人员，去了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相比这些她反而能从小姑娘眼睛看到一片黑暗，黑暗中诞生无数奇形怪状的影子，唐杏杏打算明天再过来一趟。
宋淼闻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她和陈冉通过信后，和她说：“你们找到住的地方了吗？要不我带你们去我们住的酒店？”
唐杏杏闻言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准备和戚余雪离开医院。
另外两位带路的工作人员看他们要离开，不禁道：“不再呆一会？”
宋淼道：“他们一路开车过来的，需要时间休息。”
宋淼跟着他们一起上车，她有点不太明白，“刚才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唐杏杏看向怀里的猫咪，将他举起来晃了晃，似乎是在谴责他这个小坏蛋，让小姑娘想起不好的事情。
到了地方戚余雪和唐杏杏下车，他带着行李得知宋淼他们的住处后，才去前台开了房间，和唐杏杏回房间休息。
唐杏杏确实有点困，她躺在床上搂着猫咪没一会就睡着了，隐隐约约似乎听见有人在哭。
“妈妈……”
“妈妈你在哪里？”
“妈妈这里好黑，我看不见……”
“妈妈……”
一直到下午她从床上醒过来，戚余雪看她醒了问她饿不饿，唐杏杏神情都还有些恍惚。
“有点。”好一会她反应过来和戚余雪说话，有些不放心和戚余雪说：“小鱼，我们一会再去一趟疗养院吧。”
戚余雪望着唐杏杏，“想到什么了？”
“只是想试一试。”唐杏杏对上他的视线，思索道：“不过，我也不太确定结果，就是不知道她妈妈会不会同意。”
“过去前先吃点东西。”戚余雪没有阻止她的举动，将人从床上拉起来让她去浴室洗把脸就出门。
唐杏杏洗完脸梳了一下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才和戚余雪出去找吃的，路上她给陈冉发信息询问他们结果如何。
得知陈冉他们现在准备去疗养院，从医生那边再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于是给她回了一句疗养院见。
唐杏杏过去的时候奶茶还没喝完，她瞧见陈冉和万弘他们站在病房门口，于是快步过去听他们和小姑娘母亲的谈话。
“她醒了吗？”唐杏杏站在旁边喝了一口奶茶问。
小姑娘母亲看见唐杏杏出现，神情温和许多：“琳琳醒了，她刚刚和我说了一句话，但又好像看不见我一样，一直在哭着找妈妈。”
唐杏杏闻言便和她道：“我可以去试试能不能让她清醒过来，但是结果不能保证，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不会擅作主张。”
对方听见唐杏杏的话，想到上午唐杏杏出现的时候，小姑娘有一瞬间似乎安静下来，醒来的时候甚至能和她说一句话，想了一会点头答应下来。
唐杏杏见她同意，才准备推门进去，她看小姑娘坐在床上又看向窗外，于是走到她病床边坐下。
她伸出手握住小姑娘的手，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开始哼调子，像是一首歌。
唐杏杏只是安静哼着曲调，等了一会对方才开始有动静，似乎听见声音转过头看向唐杏杏，“妈妈？”
唐杏杏望着她漆黑无神的眼睛，仍旧没有立即开口，慢吞吞将刚才的曲调哼完。
“妈妈是你吗？”小姑娘又开口问了一句。
“不是，你妈妈在我身边，但你现在听不见她说话。”唐杏杏终于开口。
小姑娘语气警惕起来：“那你是谁？”
唐杏杏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问：“看见地上有一盏灯了吗？就是那盏周围的怪物不敢接近的灯。”
“看见了！”小姑娘道，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回 看见亮光。
唐杏杏又说：“捡起来。”
小姑娘静默了一会，似乎照着唐杏杏的话做了，“然后呢？”
唐杏杏又问：“好了，你提着灯四处走，那些东西还会吓唬你吗？”
“他们跑掉了！”小姑娘语气开始雀跃起来，她问唐杏杏：“我妈妈真的在你身边吗？”
“嗯，你照我说的做，不要放下灯。”唐杏杏回答，随后她又问：“你看脚下是不是有条路？”
小姑娘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左右看了一会才发现脚下似乎有条线，一直延伸到黑暗尽头。
“有根黑线！”
唐杏杏道：“那就沿着黑线走。”
病房里的人由一开始的小声交谈，缓慢静默下来，甚至害怕打扰唐杏杏和小姑娘的交谈，放轻了呼吸，不敢弄出很大的声响。
小姑娘的母亲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能够和自己女儿沟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意识在什么样的世界里。
“你还在吗？”小姑娘走了一会没听见唐杏杏的声音，于是问她。
“我在呀！还在喝奶茶！”唐杏杏端起手中快凉了的奶茶吸了一口。
“好喝吗？什么味道的？”小姑娘有些好奇，“我也想喝，我还没喝过。”
“等你出来我就给你买。”唐杏杏笑着回答，随后又问：“所以现在你看见尽头了吗？”
小姑娘走了几步感觉脚下的黑线断了，于是道：“线没了。”
“好了，你继续朝前走，不要停下来，要是害怕就和我多说说话。”唐杏杏开口说，“不要听那些声音，等你走出来就能见到妈妈了。”
小姑娘发现周围的黑影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并且开始有声音不断钻入她的耳朵，她心中害怕但看见那些黑影避开手中的小灯，于是按照唐杏杏的话继续往前走。
她努力和唐杏杏聊天：“我今年七岁了，你几岁呀？”
“我比你大好多，暑假过后就是大二了。”唐杏杏回答。
小姑娘惊讶：“你是大学生啊！妈妈也说让我好好读书，努力考上大学！”
“你的学校叫什么？”
唐杏杏：“我的学校在首都，首都第一学府。”
“好厉害！”小姑娘一边走一边和唐杏杏说话，她看着前方的黑暗突然感觉没有那么害怕，和唐杏杏夸下海口：“我以后也要进第一学府！”
唐杏杏笑：“那你得先出来才行，现在走到哪里了？”
“他们好像不叫了！”小姑娘回答，甚至看不到那些飘摇的鬼影，只有一片寂静和黑暗。
唐杏杏道：“现在闭上眼睛，感觉到我握着你的手了吗？”
“嗯！”小姑娘依言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似乎被什么人握着，她惊喜动了一下手，手指握得紧一些：“是你吗？”
“是我。”唐杏杏耐心回答，看见她的眼珠开始乱转于是道：“不要睁开眼睛，你看到亮光了吗？就是好像眼皮上有红色也有黑色，和刚才的场景一点也不一样。”
“嗯。”小姑娘应了一声，“看见了！”
唐杏杏抓着她的手和她说道：“现在数三二一，然后睁开眼睛。”
“三――”
“二――”
“一！”
小姑娘猛然睁开双眼，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周围，目光缓慢聚焦起来，看见坐在眼前的唐杏杏，“刚刚是姐姐你在和我说话吗？”
“当然。”唐杏杏见她眼睛没有阴霾，笑着松开手站起身：“结束了！”
小姑娘母亲过去叫她：“琳琳？”
她看见自己母亲在一旁，惊喜扑过去：“妈妈！”
唐杏杏没有打扰她们说话，而是走到戚余雪身边蹙眉打开手环开始点东西：“外卖能送进来吗？”
戚余雪见她忧心这个有些好笑：“一会下去拿不就好了？”
唐杏杏闻言没有计较，点了两杯奶茶后和戚余雪说：“她的眼睛被黑暗遮住了，就好像故意让她生出恐惧，和小鱼你当时告诉我说的献祭，是不是有一点类似？”
第31章 血祭②
唐杏杏下楼去拿外卖, 戚余雪跟在她身边思索她刚才说的话。
她将空的奶茶杯给扔了，拎着袋子回到了病房，放在旁边的床柜上, 见异能局的工作人员在给小姑娘做笔录，没有打扰离开了房间。
她将一直跟在身边的猫抱起来, 和戚余雪站在房门外面，戚余雪站在她身边, 看她表情平静，有点摸不透唐杏杏的想法。
唐杏杏见戚余雪看自己, 朝他笑了一下：“小鱼想出来了吗？”
戚余雪摇头, 见状唐杏杏也不觉得沮丧, 她反而在想之前小麻雀说的话：“珠珠和豆豆说这边有东西，会是什么呢？”
闻言戚余雪伸出手去捏她的耳垂，“别想这些危险的事情。”
“小鱼你不好奇吗？”唐杏杏问。
戚余雪回答：“太有好奇心不是好事。”
唐杏杏听他这么说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左右看了眼见还有异能局的人在就没有多问，她伸出手去握戚余雪的手。
“我们要回去吗？”唐杏杏觉得剩下的事情, 已经不需要他们帮忙了，不如回去等结果就好。
“嗯。”戚余雪点了点头, 过来揽着她的肩朝外走，“晚上想吃什么？”
唐杏杏听见他的话有点无奈：“总觉得我们过来不是干正经事的, 你不担心吗？”
“还好。”戚余雪回答。
他和唐杏杏离开疗养院, 唐杏杏这么一会儿不觉得有多饿, 也不犯困, 出来看见柔和的夕阳，就和戚余雪趁着傍晚的夕阳余晖未尽, 在路边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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