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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冉和她道谢：“麻烦你们过来一趟了。”
戚余雪和陈冉说：“他们聚会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但是面貌有些模糊，我没有办法找到是谁。”
陈冉有些诧异：“你是说还有第七个人？”
戚余雪点了点头：“嗯。”
陈冉立即通知自己的上司和同事，同时让人送唐杏杏二人回去，她得再去这边的异能局查找线索。
唐杏杏和戚余雪坐在回酒店的车上，到了之后也没有在外面随意闲逛，而是回到了住处。
“那个图案真的能召唤邪灵吗？”唐杏杏有点疑惑问。
戚余雪回道：“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利用一定的媒介，比如鲜血。”
“他们在画图的时候有人受伤了，其实他们一开始摆的蜡烛位置不对，是有个人将蜡烛方向调整了一遍。”
唐杏杏问：“是那第七个人？”
“嗯。”他和唐杏杏解释，“我虽然能看到他们看见的东西，但他们记忆里对那个人的印象过于模糊，再加上不是亲临现场，没有办法感受到当时的情况。”
唐杏杏看向他，“但小鱼在剧情里的能力似乎比现在还要强。”
戚余雪听见她提起这件事，和她开玩笑：“嗯，都是用人命换的。”
闻言唐杏杏有点无奈：“那还是算了。”
戚余雪又道：“换一种方式也可以做到。”
唐杏杏眨了眨眼看向他的脸，戚余雪笑着和她说：“我去吞并别的邪神，某种程度上是可以滋养自身，但时间久了不能保证可以稳定现在无限接近人类的思维。”
“那不还是和剧情里一样啊？”唐杏杏不是很喜欢剧情中的戚余雪，虽说他变成那样和自己有关，但她还是喜欢不起来。
戚余雪对唐杏杏话语里的反感并不觉得意外，他了解唐杏杏，正如唐杏杏了解自己。
回到房间唐杏杏又问：“小鱼在这里生活了多久？”
“有几百年吧。”戚余雪模糊了答案。
唐杏杏没有追问具体多少，她将怀里的猫放下来，看见客房客厅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说不上来的情绪。
“隐藏自己的属性，一直学习人类很累吧？”唐杏杏听出来戚余雪话里的意思，哪怕他的思维无限接近人类，但始终都不是人类。
戚余雪没料到唐杏杏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整个人都有些愣住，去看站在身边的女孩。
对方却用一双澄澈的眼睛去看他，似乎在疑惑他怎么不说话，“我说错了吗？”
戚余雪下意识弯起嘴角，“没有，你说得对。”
“所以杏杏的出现，几乎可以说是让我从这种思绪中挣脱出来。”戚余雪温柔着声音和她说话，唐杏杏知道这些都是表象，她歪了歪头望着戚余雪脸上的表情。
第一回 意识到，他和自己是不同的。
“为什么？”唐杏杏不太明白。
戚余雪和她解释：“因为你和我说不用去学别人，什么样的我都是我自己，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很像人了。”
唐杏杏有点诧异，她其实不太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但戚余雪却还记着。
唐杏杏忽然笑起来，她伸出手去握戚余雪的手，赞许道：“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如果不是发生意外，她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
实际上她这些天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哪怕戚余雪明确告诉她不是人类。
直到今天她才发觉，他是不一样的。
或许从她一开始见到对方时就已经意识到，他是特别的存在。
唐杏杏第一回 对自己的感官产生疑问，敏锐直至内心的预感。
我是谁？
第34章 血祭⑤
白天除了和异能局的人交涉, 没遇到其他事情。
快到傍晚的时候，戚余雪问唐杏杏要不要出门吃饭，唐杏杏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昏黄的夕阳, 起身和他离开酒店房间。
戚余雪没带她去太远的地方，在附近的商圈转一圈看她想吃什么。
唐杏杏正在两家店之间犹豫不决, 戚余雪感觉到什么朝路对面看过去，一眼就瞧见对面站着的一行人。
他收回视线没有继续看, 唐杏杏刚好选完拉着他去了另一家餐馆。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黯淡下来, 唐杏杏挽着戚余雪的手臂走在街上, 在经过一处红灯之时, 旁边突然站着一个人。
唐杏杏转过头就看见一位黑衣青年，她瞥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又看了一眼, 才注意到青年身后还有人。
青年身后站着一个正在打游戏的女生，她抬头看见唐杏杏的视线, 笑着和她挥了挥手：“嗨！”
而戚余雪另一边也站着两个人，他不打算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看见信号灯换了颜色，就带着唐杏杏走上斑马线。
唐杏杏这才发现戚余雪身边也有人, 也是一男一女, 女的她和对方面对面见过, 所以记得。
只是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姓名。
唐杏杏和戚余雪走在斑马线上, 注意到两边的人也动了起来，跟着他们走到了对面的路边。
过了马路戚余雪才停下脚步, 他偏头看向身边的那名女性：“你们有事？”
唐杏杏转头看了两边的人，也明白他们是冲着自己和戚余雪来的, 她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安静等着。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他身边的女人开口问。
戚余雪顾虑到有唐杏杏没有拒绝，跟着他们换了一个地方，坐下来交谈。
唐杏杏坐在茶馆里，打开桌上的菜单问戚余雪要不要点喝的，戚余雪轻声回了一句：“不用，你想点什么就点。”
他们对面也坐着两个人，一个刚才的女人和青年，其他人都坐在旁边的桌子上。
女人看了唐杏杏一眼，随后才看向对面的戚余雪：“我想我们应该见过。”
“不止一次。”
唐杏杏点完喝的听对方说话，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戚余雪也没有否认，而是道：“见过两次。”
一次是海边，一次是嬴家的宴上。
“不，不止两次，那天夜里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应该也是二位吧？”女人的目光从戚余雪身上，转到了唐杏杏脸上。
她面带笑意同唐杏杏说：“上回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段芙，这位是我朋友御风。”
“那位是罗瑾烟，和于烨。”
这个时候服务生端了东西过来，将他们点的东西放在桌面上，唐杏杏将点的果茶拿到自己面前尝了一口。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听闻唐小姐有特殊能力？”段芙简短说明来意，“我们想让唐小姐加入我们。”
“唐小姐应该听说过执法者这个组织，我们组员出任务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需要唐小姐这样的内勤。”
唐杏杏听见她的话有点意外，她还以为这群人是来找自己男朋友麻烦的，没想到他们是来招揽自己的。
她这才开口说：“你们是有条件的吧？”
“当然，如果唐小姐的能力属实，不需要太多的审核，但唐小姐身边的这位……”段芙说着话音一转，“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唐杏杏不太确定他们是否真的知道戚余雪的身份，毕竟他曾说和执法者打过交道，唐杏杏指尖伏在杯子上点了点。
戚余雪坐在旁边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转过头去看向玻璃外的行人，外面的天色昏暗只剩下几缕阳光落在马路上，路边的灯倏然点上，昏色一下亮起。
段芙见唐杏杏不再开口，于是道：“我们也是为了唐小姐好，毕竟和外来者纠缠，不一定有什么好下场。”
“何况还是这么危险的一位存在。”
唐杏杏抬头看她说：“我不觉得他有什么危险的，倒是你，这么光明正大说我男朋友坏话，是笃定他不会在这里动手吗？”
有的时候人类真的很奇怪，唐杏杏看着段芙脸上诧异的表情，心中想。
她喝了一口果茶，才继续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不可能因为这个和他分手。”
段芙还要开口再劝，在她眼中唐杏杏和其他人不一样，这么光明的一个人，更不应该和戚余雪这样的混沌在一起。
她身边的御风伸出手拦住她，挡下她后面的话：“你开条件。”
唐杏杏有点诧异，但很快她摇头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不用再麻烦了，我有自己的想法。”
闻言段芙不禁有些焦急，甚至在脸上都带了出来，她转过头去看一旁的御风，见他神情依旧冷静，不禁抿唇等着他说话。
“为什么？”御风似乎没有明白，“男朋友没了可以再换，但机会没有了就再也没有了。”
“对我来说如果它是一个机会，没有了确实很可惜，但事实是我对你们这个组织不感兴趣。”唐杏杏分毫不让道，“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也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
“再说了我选谁当男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为了你们的组织，放弃一个我喜欢的人。”说完她反应过来，戚余雪不是人类，但她也没有补充说明。
唐杏杏说完没有打算继续留下来交谈的意思，她站起身和戚余雪说：“小鱼我们回去吧。”
戚余雪这才转过头看她，笑意盈盈和对面的两人点了点头，和唐杏杏手牵手离开了茶馆。
出去的时候唐杏杏还是有些想不通，她疑惑看向戚余雪问：“他们找我只是说这么一件事？”
“不如说是在试探你。”戚余雪回答。
他能感觉到当时段芙的焦急情绪，他们找上唐杏杏绝不仅仅是因为让唐杏杏加入他们。
唐杏杏抿唇有点儿不太高兴，“这些人是不是没听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句话？”
戚余雪和唐杏杏说：“有时候我没有办法去追寻人类思考的逻辑，或者说他们的行为也不太符合逻辑。”
“所以你会觉得自己不太像人？”唐杏杏问。
戚余雪笑着回答：“对。”
唐杏杏叹了口气：“很多时候你也不要太讲究逻辑，否则会陷入一个怪圈里。”
“就比如，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件事本来就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戚余雪听见她这么说，嘴边的笑意不减：“你说得对。”
唐杏杏牵着他的手回到酒店，入睡前唐杏杏有点不安，但还是躺下来准备入睡。
她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思绪仍旧活跃，脑子里想了许多东西，过了半个多小时她睁开眼睛。
唐杏杏转过头看见戚余雪闭着眼，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她看了一会准备闭上眼，猝不及防对上戚余雪的视线。
他伸出手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唐杏杏不要出声，另一边的猫咪从床上站起来，跳下床朝窗户那边跑去。
漆黑的夜色里，唐杏杏看不到窗边的情景，感觉到窗户似乎被打开了，只听见簌簌的风声。
略微等了一会，戚余雪才起身将房间里的灯打开，屋内刺眼的光让唐杏杏眯了眯眼睛。
她跟着戚余雪下床去窗户那边，看见外面猫咪又变成了少年的模样，和一个黑影在争斗。
唐杏杏转过头去看戚余雪：“他没有问题吗？”
“嗯。”戚余雪应了声，忽然意识到什么和唐杏杏说：“我们出去一趟。”
唐杏杏闻言看他：“现在？”
“对，外面出事了。”戚余雪道。
闻言唐杏杏才立即去找了外套穿上，和戚余雪出门，他们和异能局的人不住在一层楼，夜深人静没什么人出来，显得十分安静。
戚余雪带她还是走了电梯，只是这回让自己的能量场将整座酒店都侵占，顺利带唐杏杏到了异能局那边。
电梯门一打开，唐杏杏出去打开旁边的灯，就看见地上涌现的黑红色血迹。
唐杏杏看了一眼自己的鞋，鞋底已经沾染了不少鲜血，她蹙眉问戚余雪：“他们没事吧？”
“时间长了不保证。”戚余雪回答。
闻言唐杏杏去陈冉和宋淼门前叫门，好在陈冉她们还没来得及睡下，听见声音开门发现是唐杏杏。
陈冉问：“这么晚有什么事？”
“这层楼不能住了。”戚余雪回答。
唐杏杏提醒她：“你看看脚下。”
陈冉低头看见门外的血液，打开门那些血迹开始朝屋内渗透，她这才发现外面的走廊都是血迹。
她连忙打开手环，打开另一侧安装的警报器，警报器会辐射三十米内的装有相同警报器的手环，发出声音通知。
唐杏杏瞧见隔壁房间有人打开门出来，一出来脚下就踩中那些血液，“我靠，谁搞得恶作剧啊！”
但外面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瞬间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什么恶作剧。
戚余雪见这边已经通知过了，和陈冉说：“最好现在就疏散人离开这里。”
他说完才带着唐杏杏朝电梯那边走去，唐杏杏瞧见他按下二十六层的按钮，有些担心问：“楼上有东西？”
“嗯。”戚余雪想和唐杏杏说什么，但又不放心她和陈冉他们在一起。
等到了二十六层，戚余雪走安全通道朝楼上走去，酒店封锁了楼上的门，这点拦不到戚余雪。
他抬手那些锁自动打开，他和唐杏杏走到天台上，看见地面上用鲜血画的法阵和摆的蜡烛。
唐杏杏觉得这个法阵有点眼熟，再去看那些蜡烛，想起白天戚余雪提到的蜡烛，顿时明白过来。
“这是召唤阵？”唐杏杏问。
戚余雪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黑影：“他要召唤真身。”
不远处的黑影转过身来，露出那张空洞黑暗的脸，也或许那不能称之为脸，只是一个黝黑的深洞而已。
深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唐杏杏看不太清想开手环上的手电，但还是忍住了。
戚余雪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站在召唤阵前望着对方，一抬手场上的蜡烛全部灭去，周围的光线瞬间黯淡下来。
唐杏杏只能感觉到楼下的光，而一抬头却只能看见黑色的天空。
一旁跳上来一个少年，他站在楼边修的围墙上，白色的衬衣在夜色里十分显眼。
楼顶的风撩起唐杏杏的头发，她转过头看见猫咪少年没事，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就瞧见异能局的工作人员，和另一拨傍晚才见到的几人。
第35章 血祭⑥
异能局的人开着手电光朝对面直射, 众人顿时看清那位黑衣人的模样。
对方没有脸，原本脸的地方只有一片黑暗，灯光照不进里面, 只能隐约看见里面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异能局的人果断将灯光朝地上照去，看见地上画着的血色图案, 和四周摆着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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