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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道——浮玉山前【完结】

时间:2024-04-14 23:04:38  作者:浮玉山前【完结】
  易灵愫心里抱怨着,觉得自己很委屈。有些人,表面上说着下次一定,实际上他早已将你拉入了社交黑名单。
  看来赚钱不易啊。
  书生走后,巷子里的托儿眼看时机来了,就蠢蠢欲动。只是那几人还没迈开步来,就被易灵愫一计眼刀给吓了回去。
  还是不要再来托儿了,毕竟演一场天衣无缝的戏也是挺累的。易灵愫叹口气,摊到躺椅上。
  易灵愫开摊半个时辰后,就有了躺平的心态。她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能独自创业的料,哪怕有了金手指也还是废柴一位。
  “小娘子,您能给我看看么?”
  正当易灵愫瘫在椅子上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易灵愫听罢,心有疑惑。婚事本就来得匆忙,议亲更是直接被省了去。按说下聘要新郎与新娘都在场才是,可蔡逯偏偏就挑上午给她邀去了东湖,游玩许久,竟半句未提下聘的事。不过想也正常,明日男家便要来易家送礼,聘礼也只能今日下。
  “故而我才这般乏累啊。”王氏叹气,“为你的事忙了一上午,连慕哥儿的功课都忘了去抽查。”
  易灵愫笑笑,“叫娘费心了。”
  日日围着慕哥儿转,慕哥儿肠胃不好,就是整日腹泻,她娘也未曾抱怨过一句。不过是清点聘礼,数着一箱箱金银珠宝,就叫她娘满腹抱怨。
  “你知道就好。”王氏顺着话往下说去,“你要时刻记着,你是转胎丸都打不掉的好孩子,你的命好着呢。”
  王氏说着刺人心的话,却全然不知。
  易灵愫却不想再附和下去,回道:“娘,如今我就要嫁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别再说了。”
  王氏见易灵愫罕见地顶嘴,脸顿时拉了下去:“为何不能说?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身子骨弱,我费了多少心思才把你拉扯大。如今是要攀高枝了,要成为诰命夫人了。怎么,我这个老娘还说不得你?”
  话说罢便觉不妥,何况王氏也别有所图,又补充道:“易家人少,本来这些话原本都该说给你大姐听的,若不是她走得早,我又何苦呢。”
  王氏说着,眼便含了泪:“二房嚣张跋扈,你一走,不就剩我和慕哥儿娘俩了?你是蔡家的人了,可我易家也不欠你的。也不盼你婚后顾念娘家,只要你肯帮衬帮衬慕哥儿,我也就心安了。”
  一句句都在往易灵愫身上扎着刺,喉头也似被堵住一般,叫易灵愫觉着说句话都艰难。
  “阿娘,先前蔡慎庭已经说过,到了年龄,慕哥儿便能去太学读书。太学何其难进?人家都开过后门了,往后都看慕哥儿自己的造化。您还想要什么?”易灵愫说罢,将那凉茶一饮而尽,心头火中烧。
  “这便够了?”王氏瞧她一副倔强模样,也拔高了声:“我是想叫慕哥儿做个穷书生么?就算进士及第,也是从小官做起。又不是人人都是聪明绝顶的蔡学士,没人有他那般机遇。”
  王氏想到什么,赶忙握着易灵愫的手,一脸激动:“易家不能止步于此。不说做第二个蔡学士,好歹也得升为京官罢?”
  “阿娘,你以为有谁能弱冠便做京官呢?从九品官到三品往上,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成功。慕哥儿又不是文曲星下凡,当官已是不易,一步升为京官更是难于上青天。”易灵愫一时语噎,不曾想自家娘是如此偏袒不成器的胞弟,又恼又气,语无伦次。
  王氏见威逼利诱不成,又换了语气,柔声道:“我也是太心急了。二姐,为娘的哪有不盼儿女好的?这几日忙过了头,才说了这些话,你别往心里去。眼下你的事最要紧,先不说旁的了,这两日你要把养娘交代的事都记好,往后到了蔡家不受委屈。”
  易灵愫说好,也无心再待下去。随意编了个理由,便欠身退去。
  *
  回了屋,书才翻了几页,大纸上落下的笔墨还未干,养娘便过来讲着新妇要行的礼,要操持的事。
  一番接待聆听,天昏昏黑,养娘才意犹未尽地走出屋去。
  不过躺在藤椅上歇了片刻,易灵愫蓦地想到一事,赶忙把秀云叫了过来。
  “我且问你,嫁妆里有处地产,就在矾楼旁边。那处附近,是否有间卖冷饮的吴家铺子?”
  秀云仔细想了一番,点头说是。那铺子里的冷饮好喝,小女使常借着采购物件的缘由去偷吃一番。
  “吴家铺子,是否由一小娘子操持着?”易灵愫又问道。
  秀云说是,虽是不解,可也尽心答着:“那便是吴娘子,年纪轻轻,接下了老父的铺子,越干越好。”
  易灵愫听罢,叹口气,便把秀云去催小厨房的酸梅汤去了。
  今日,蔡逯只听到原行遮那句冒犯的话,却并没有听见先前二人说的话。
  原行遮把“隐情”二字重复了两次。
  “镜中花非水中月,故人未尝不是眼前人。隐情,隐情。”
  随即,给她指了间铺子。未解之事,见了吴娘子,一切可知。
  他不能违背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更不能忽视蛊虫的暗示。
  所以,他必须觊觎。
  待泡完药浴,阿图基戎换了一身靛蓝色的花鸟纹对襟袍。
  他重新将小辫扎好,戴好叮铃作响的银饰,唤出他精心培养了十年的“情蛊”,走出屋。
  下属禀,那俩人已入住苗寨。
  阿图基戎微微颔首,下一瞬身形一晃,隐匿在黑暗里。
  静谧的夜里,忽地传来一道清脆的银铃声。
  阿图基戎悄无声息地站在灵愫身旁,洒下一片吊诡的阴影。
第52章 定情
  情蛊用心血和蛊练成,一辈子只能下一次。
  将此蛊种在对方身上,若对方动情,蛊则每月发作一次,唯有下蛊人特制的解药能解。
  苗疆的冬潮湿阴冷,夜里常有毒蛇与蚁虫爬动的嗡嗡声。远处摊公摊母跳巫舞,献蛇胆与牛头祭神,巫杖铃铛摇晃不止。
  各种细微的声音都夹带在风里,因此苗疆的夜晚并不算静悄。
  但此刻,阁主毫无察觉地睡在竹板床里,业已睡熟。
  阿图基戎蹲到床边,警惕地打量着这个外来姑娘。
  灵愫皱起眉,“我说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行么。你忙什么了,我请问?就炒几道菜,也没来回跑,也没费脑子,你忙什么了?”
  阁主气得差点跳起来,“我没忙?为了你这生辰,我从年初就……”
  就在这时,蔡逯敲了敲门,打断了阁主的话。发、生、了、什、么?
  蔡逯想知道。
  褚尧也想知道。
  灵愫更是想知道。
  这场景可真是魔幻。
  那边蔡逯拳拳到肉,褚尧自知理亏,也没还手,被揪着来回打。
  她坐起身,愣了两瞬,复又躺回被窝,掖紧被角,把自己闷在一个小世界里。
  她嗅了嗅发尾,嗅到一股烈酒的辛辣味。
  昨晚……
  她试图回想。
  昨晚她郁闷失眠,下楼找客栈老板买了坛烈酒,待在屋里喝。
  可这酒,越喝越烧心,她的血液都被烧得沸腾起来。脸也红扑扑的,像扑了一层浓厚的胭脂。
  她很热很痒,边扯衣裳,边敲响褚尧的屋门。想他是大夫,或能给她看看病。
  然而推开门,却见褚尧也是晕乎乎的。
  他解释道:“方才口渴,下楼找老板讨了碗汤。喝完,身体很不舒服。”
  这些前情与对话她记得很清楚。
  之后不知怎的,她没回屋,直接躺到了褚尧床上。
  接下来的画面,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再然后,她与褚尧就毫无察觉地睡到了大晌午。
  她整了整思绪:她是酒后乱.性,褚尧可能是喝了些不正经的汤。
  就这么睡了一夜。
  她发誓,她虽把褚尧当狩猎对象,但绝对没想过要这么快就把他睡了!
  前半夜与蔡逯分手,后半夜与褚尧睡觉。
  她虽渣,可也从没想过要在这时与褚尧生米煮成熟饭!
  何况,她与褚尧虽是彼此相识,可实际上,他们对彼此根本不熟!这跟在路边随便捞来个男的,做这事有什么区别!
  灵愫欲哭无泪。
  该死,那些最重要的细节,她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打斗声终于停了。
  灵愫从被褥里探出脑袋,却见蔡逯就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
  “睡够了吗?”
  他问。
  灵愫懵懵地点下脑袋,也不知他说的是哪层意思的“睡”。
  仅仅一夜没见,蔡逯就憔悴得像刚奔了一场丧。
  他说:“睡够就穿好衣裳起来,我在你那屋等你。”
  说完转身要走,可走到床尾却蓦地被绊了一下。
  蔡逯稳住身,低头看才发现,原来挡住他的是一堆姑娘家的衣裳,裙衫被撕得破破烂烂,清凉得挡不住任何部位。
  蔡逯走出屋,把刚才丢在走廊里的包袱提来。
  可笑不可笑。
  昨晚情况那么紧急,他居然还记得在路上给她买一身衣裳。
  那时他想的是,万一他们还能复合,复合后还能再做一回,万一战况激烈,衣裳不能再穿,那他是不是得给她备一套新衣裳?
  她的确需要新衣裳,只不过撕碎她衣裳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好兄弟,他放心的熟人,褚尧。
  蔡逯把衣裳甩床上,故意冷脸不看她,“赶紧穿。”
  灵愫在心里给蔡逯比了个大拇指:好样的,有些正宫气场。
  她飞快把衣裳套好,走出屋前,回头看了看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动不动的褚尧。
  她尴尬地挠挠头,“褚大夫,你自己先收拾下吧。”
  她也没蹲下身问褚尧被打得疼不疼,就这么走了出去。
  可她一走,褚尧就扶着墙起身,默默往门口处靠了靠。他竖起耳朵,偷听对面那屋在说什么话。
  灵愫盘腿坐在床上,朝着窝在圈椅里的蔡逯问:“你想说什么?”
  蔡逯抬起头,眼里泛起红血丝,“你就没有想跟我说的?”
  她想了想,倒真是没有。
  蔡逯很愧疚:“校场看守森严,凡是外来递信,都会被扣押下来,不会退返。抱歉,我刚想起还有这桩规矩。”
  灵愫说没事,“这破规矩,若不是专门打听,谁会知道啊?”
  她看向阁主,“现在你知道了?你寄了信,我回了信,但彼此却没收到信,都是那校场的错。”
  如果她只说到这里,那今晚这场风波,勉强算是平定了。
  可她接下来朝阁主抱怨道:“不是我故意找茬,你没发现你最近说话做事都很尖酸刻薄吗?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说:“本来我今天过得挺开心的。上晌查卷宗,下晌练武,晚间和我家承桉哥去新建的酒楼里吃了顿很别致的大餐。本来想今晚就住在外面,晚上再玩一下。可又想到,往年这时候,我都会回来和你说贴心话的。所以我想,哪怕再累,我都得回来,把这些开心事,说给你听。”
  灵愫埋怨地叹口气,“谁知道,都这么晚了,你还来闹个事,把我的好心情都给毁了。”
  “我尖酸刻薄,我把你的好心情给毁了……”阁主气得头昏脑涨,“你原本是不想回来睡对么?”
  他随便捞来件她的衣裳,往她身上甩。
  “行啊,既然不想回来,那就带上你的东西,以后都别再回来!”
  “你家承桉哥、你家承桉哥……”
  阁主咬着牙,怒气终于按压不住,猛地爆发出来。
  “他那么好,那你跟他去睡啊!你还来我家干嘛?”
  衣裳“啪”地落到灵愫的脸上。
  该说不愧是老友么,连气话都能精准踩中她的雷点。
  她早已没有自己的家了。
  好像不论住在哪里,都是借住到了别人家里。
  灵愫捡起衣裳,声音也低了下来:“是啊,这里是你家。”
  她待阁主,有求于他或是撒娇时,叫他“哥”;公事公办时,叫他“阁主”。
  只有极度气愤时,才会叫他的名字。
  “岑青。”她如是说,“这么多年,我是把你当作了我的亲人,家人。可我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竟然还是个暂住你家的外人。”
  她说:“你太让我伤心,也太让我失望。”
  灵愫推开门,一手拿着那件衣裳,一手扯住蔡逯的手:“我们走。”
  这里的确是阁主家,早先阁主就对她说过,这是他以后养老的院。
  若换作平常,她根本不会胡思乱想那么多。可能还会说,你家就你家呗,咱俩谁跟谁啊,那是过命的交情,你的不就是我的嘛?
  她也相信,阁主也一定把她当作了家人。
  可现在,恰是在容易令人多愁善感的深夜,恰是在她身心都很疲惫时,恰是在她真的很想跟人吵架时。
  她一下就很难过,很气愤。
  为什么阁主最近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事赶事,恰都赶在了一起。
  她就这么走了,跟蔡逯一道。
  走得匆忙,只拿了身衣裳,路上还觉得晦气,便把这身衣裳也给扔了。
  然而正是因为走得太匆忙,夜色又浓重,所以她没看出,其实在屋里吵架时,阁主的神色就已经不对劲了。
  但他一直撑着。
  直到她摔门离去,他一下就软瘫在地。
  他摸了摸前额,非常烫,发了高烧。
  他浑身发冷,抖成个筛子。再加上心里难受,人就像被抽走了魂,站都站不起来。
  为什么啊。 若不是马车走到半路又遇了个坎,易灵愫都不知回家的路要走得这般艰难。
  蔡逯要把她送到易府门前,马车猛地一停,叫二人一头雾水。
  掀开车帘,本想呵斥那不长眼色的俗人一通,这一见,原来竟是位熟人。
  “你不回府里,拦我的车作甚?”蔡逯挑开车帘,问道。
  凉风吹来,车夫又点了盏灯,才叫易灵愫看清了那拦车人。
  长身瘦骨,眉眼间尽是肆意张扬。男郎看着要比蔡逯还要消瘦些,松松垮垮的圆领袍披着,腰间的系带歪扭缠着。不似蔡逯那般高深莫测,一见便是风流倜傥的才俊模样。笑意也比褚尧要真的多,瞧起来是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
  “今晚想凑热闹的人都会去相国寺。我不似兄长那般有底气,连傍身的驴都跑了去,钱袋子也早被人偷去,今晚恐怕是只能走回去喽。这老远就瞧见这辆宝马香车,想着拦一下,不成想真的是兄长。”男郎灌着酒,眼神迷蒙,似是连蔡逯的脸都看不大清,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些冒犯的话来。
  话里透露着酒气,一时间氤氲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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