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来安排。”许柏夏听到那边有说话声,“你先忙,有事联系。”
闻斐亦挂断后,她就通知蒋胜柔。
许柏夏担心自己把这事忘了,蒋胜柔那边时间随时可以,主要是周海耀。
近期,蒋胜柔给周海耀介绍了两位同年龄段的相亲对象,都对他有点意思,硬是被他给掐了。为此,蒋胜柔和他气了三天,见了他就挤兑。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沈老夫人让他们留宿,许柏夏没意见,但没忘记车里的花,贺随去取了来。
许柏夏找水姨拿了花瓶,装上水,等他进来迎着花去,边往回走边拆包装。贺随合上身后的门,追随她的路线,手臂沿着那纤腰穿过去。
耳边沾到了温热,许柏夏缩了缩肩。
她手里的花拆了过半,微侧头,垂眸望他,“贺随,你抱得太紧了。”
从她的角度看不清贺随。
对方的下巴轻垫在她的肩上,呼出的气拂过耳迹,沿着衬衫领口滑落。
“刚才你和奶奶的谈话,我听到了。”贺随的声音有点闷,手臂环紧。
“……全部吗?”
“太妃糖。”
恰好是这一句。
许柏夏的脸颊蓦然红了,“那你记得吗?”
贺随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烫了她一下,拆花的手微颤,眼睫扑闪着。
“为什么确定是我?”
“本来不确定,后来在你的桌上发现了同样的太妃糖。”许柏夏忆起这段往事,眼睛笑得弯弯的。贺随视线上扬,没错过她的神情,许柏夏的这段记忆,他并没有,至于那枚相似的太妃糖,他不记得。
到底是谁做好事不留名,他不知道。
许柏夏也不必知道。
贺随亲吻她的耳侧,秀白的颈,就着这个姿势,接过她拆了一半的花。
“你当时都没说你是谁?”
“没说也被阿至发现了,真聪明。”贺随轻笑,薄薄的音色震在她耳边。
许柏夏怎么觉得他在哄她。
尤其是他说阿至的时候,而且他什么时候喊得这么顺口了。
那束花砸贺随修长的指尖拆解开,根根分明,他对插花也有一定的研究。
许柏夏眼底晃过清亮的绿。
明媚如阳。
-
周四晚上。
周海耀今天得了空休息,许柏夏领着闻斐亦到时,周海耀的车刚到门前。
两人直接打了照面。
许柏夏喊:“舅舅。”
闻斐亦听她这么喊,自来熟地和周海耀打招呼,“舅舅好,我是闻斐亦。”
他露出标志性的虎牙。
周海耀盯着他看了几秒,真看出了他姐姐的影子,和许柏夏也有点像。
“进去吧。”
周海耀淡淡地说。
许柏夏上前几步推开门,院落的景致映入眼底,闻斐亦四处看着,很新奇的样子。
“一楼是外婆制瓷烧瓷的工作间,二楼是她和舅舅的起居室。”许柏夏边走边介绍,等他大致看完,带他上楼梯。蒋胜柔已经做好饭菜,等在客厅里,闻声看向楼梯的方向,闻斐亦甜甜喊了声,“外婆!”
“哎!”蒋胜柔激动地应。
蒋胜柔看过闻斐亦小时候的照片,之后就是电视里,乍看到真人,难免激动。
闻斐亦的性子很灵动。
他能和蒋胜柔撒娇,也能和周海耀聊刑事案件,他说经纪人张业凡新对接了一个剧本,角色就是刑警。闻斐亦打算和周海耀取取经,周海耀凭着他和周海蓝的血缘关系,哪怕第一次见,也对他有问必答。
许柏夏也听得入迷。
周海耀说:“这起绑架案在南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案子查清后直接就封锁了。”
闻斐亦好奇:“谁被绑架了?”
周海耀:“这是被害人的隐私,不能告诉你。”
许柏夏倒是知道是谁了,她没坑声,闻斐亦随口问问,没答案也可以。
他经纪人的电话打来时,周海耀在说前两年的一起绑架案,许柏夏听得正入神。
蒋胜柔问她:“今晚还回吗?”
许柏夏:“回。”
闻斐亦那边结束了通话,也到了回去的时候。
周海耀送他们出去,蓦然听到一声喇叭,一束光从巷子口刺破了黑暗。
许柏夏挡了挡眼。
灯光瞬间减弱了些,许柏夏认出是贺随的车。
他推门下车,长腿被黑色西裤包裹,衬衫挺括,梳着背头,精致的眉眼一览无余。
闻斐亦皱了皱眉。
周海耀道:“还算知道来接你。”
许柏夏知晓他对贺随有那么一丢丢不满意,抿唇轻笑,贺随走近,“舅舅。”
周海耀应声,随即看向闻斐亦,“小斐。”
闻斐亦立即弯着眼笑,特温顺地看着他,“舅舅您说。”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姐姐的丈夫,你要喊姐夫。”周海耀道。
闻斐亦笑意微顿。
他看到许柏夏主动走向贺随,两人亲昵地站在一起,俊男美女格外登对。
贺随扯了扯唇,“我们见过。”
周海耀一拍脑袋,“瞧我,你们在新加坡时见过。很晚了,都回去吧。”
许柏夏朝他挥了挥手,连带着闻斐亦,正想交代一句话,被贺随揽住肩转了身。闻斐亦的经纪人在不远的车里喊他,他不情不愿过去。
“赵导递了新本子。”张业凡说:“虽然题材不火,但男主人设不错。”
“暗恋姐姐的病娇。”
“……”
闻斐亦冷眼过去,果断道:“不接。”
而他眼前,一束光照进,贺随的车越过他朝前开去,黑暗侵蚀。
-
御龙湾。
许柏夏进门还没抱到黑白双巧,就被贺随搂腰堵在了玄关,不讲道理的吻随即落下。她惊呼刚出,舌尖被勾卷起,惹的她深深颤栗。
“喵~”
“喵。”
连着两声猫叫传来。
许柏夏推了推他,没推动,贺随抱着她坐在玄关的沙发上,分开了她的腿。灯没开,视域里只有落地窗外透进的光,到这,已经弱了很多。
她脚上的高跟鞋要落不落的。
贺随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剥了她脚上的鞋,修长指尖沿着裸露的滑腻肌肤,猛然掐住,软肉在他指尖变了形。许柏夏呼吸一窒,想拢却被他阻拦着,唇隙间输入微薄的空气,她别过脸喘了几声。
“你干嘛啊,猫猫们都在。”
许柏夏眼底晃入两道小小的猫影,它们挺乖,没叫,只安静看着。
她辶澹“被看到了。”
贺随呼吸缓了缓,“它们懂什么!”
许柏夏可不愿和贺随解锁新地图,她扭着腰要下来,贺随直接把她抱起。
骤然悬空,她没压住声。
许柏夏猛然捂住了唇,贺随淡笑:“别紧张。狄姨今天请了一天假。”
“……”
她瞬间有不好的预感。
贺随将她放到沙发,转而一手一只猫关进了宠物屋,许柏溪在昏暗里眨了眨眼。落地窗外霓虹轻闪,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似坠了星。
“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贺随摁住许柏夏反应过来要逃的身体,单膝跪在她身侧,将她控制在沙发和他之间。许柏夏仰着脑袋,唇瓣上有碾压过的痕迹,眸光湿润。
开了荤的男人好可怕。
她想。
温热薄唇印上的瞬间,许柏夏卷翘的眼睫颤了颤,闭上了眼,将自己置于黑暗里。贺随的吻不似刚才的猛烈,温柔似水的邀请着她的舌。
嬉戏、纠缠。
许柏夏的肌肤都在感知贺随。
贺随轻松把她抱起,自己则坐在她刚才的位置上,许柏夏的膝盖往沙发里抵了几分,嫩肤轻蹭过他的西裤中缝。软硬适中的面料微有粗粒感,不会很难受,反而有种难言的、不易消解的酥麻感,撩至尾椎。
蓦然,腿被握住。
贺随按捺住她的不安分,彼此间的空气被挤压着,他的呼吸紊乱。
“这么会蹭呢。”
许柏夏刹时停了动作。
她眸子里闪过几分不可置信,但事实确如贺随所说,她好像真的蹭到。
“……”
“既然阿至这么会蹭,今晚就用它了。”贺随感知到她的僵硬,唇瓣牵着抹笑。许柏夏一时没反应,等到贺随实施时,她才不满的哼哼。
“乖。”
他诱哄着。
沉寂在眼前的霓虹暗了许多,光影涣散,许柏夏攀着沙发一角,耳边有抽纸声。
“我要手机。”她说。
贺随替她拿过来,许柏夏打开,不知在搜索什么。
没多久,他手机响了声。
贺随手里擦过的纸巾进了垃圾桶,他扫了眼手机屏幕,许柏夏发得。
再看她。
头埋进了沙发里。
贺随忍住笑,拾起手机打开,映入眼底的是,“惊!纵/欲的十大危害!”
第72章
相较李先春那边的答复, 《文物与时间同行》记录片的最后一期拍摄时间先到了。这次地点比较特殊,需要跑两个地方,距离一南一北。
许柏夏收拾行李的时候, 黑白双巧一左一右围着, 小黑团子甚至坐进了行李箱里。
“就你最爱捣怪了。”
许柏夏掐它毛茸茸的脸。
小白见状不乐意了,冲她喵了声。
许柏夏收拾行李的心荡然无存, 抱起小白使劲撸着软乎乎的小身子,它舒服的直呼呼。小黑团子也不乐意,咬着她的裤角,叫声很响。
“两小只真黏人啊。”狄姨帮她一起收拾,“太太, 这次去多长时间?”
“暂定两周。”
许柏夏把余下的事交给狄姨, 她抱着两只撒娇怪去了书房, 电脑开着,她查看有没有新邮件。距离她联系李先春已经过去两天了,是他助理接得电话, 至今没得到回复, 时间越久,她的心也跟着忐忑。
沈容给她打电话, “出来吃饭?”
许柏夏往后靠,“明天一早的飞机,今晚要早点休息, 下次回来请你。”
沈容问:“最后一期了是吧?”
许柏夏嗯了声, 她长舒一口气,“幸好, 你这经常不在我还真不习惯。”
她也没想到拍摄会这么累。
比她修复一幅书画还要累,来回奔波, 调剂,把文字转述地通俗易懂。
“不过比起我,贺随更烦吧。”
“?”
“这才多久温柔乡啊,就要异地。”沈容感慨,“是我,我可受不了。”
许柏夏闻言咽了咽嗓。
比起贺随,是她更受不了好吧!自从上次给他发了“纵欲的十大危害”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得知她要出差拍摄记录片时,晚上就没放过她,明明看起来那么高冷禁欲的人,怎么欲起来那么让人生畏。
“你出不来我去找倪琳了,陪豆豆玩去。拜。”沈容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许柏夏喊住她,沈容:“怎么了?”
她眨了眨微微干涩的眼,把话咽了下去,“没什么,我要收拾行李了。”
不多时那边便挂了。
许柏夏指腹轻摸着小白柔软干净的毛发,看着桌面发呆,她刚才想问沈容和叶弘同到哪一步了。话到嘴边觉得自己作为朋友很失职,答应帮她问贺随,却一直没有施行,等她问过贺随,再和沈容聊这话题。
日色四合,窗外落日熔金。
贺随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她靠着椅背陷入熟睡,怀里的猫倒是抱得紧。
黑白双巧蜷着身子睡得正香。
猫随主人了。
许柏夏身体侧向左边,头倾斜,绸缎般的乌黑长发滑落,散了些在空中。窗外淋进的日光悄然歇息在那乌发上,融了细碎的金色。
桌上的电脑屏幕暗下,摊开的笔记本上记录了关于那半块龙纹玉的详细介绍。
贺随的眼框了这幅景。
他站在门边久久没有往里走,深邃眼神里藏不住的爱意,唇角弯着弧度。
小黑团子这时醒了。
它抬起毛茸茸的脑袋,看到贺随后张嘴就喵了声,贺随没来得及阻止。
醒得不止是许柏夏,小白也醒了。
她手臂无意识地拢了拢怀里的两团,视线里有了光亮后,又闭上了眼。
贺随抬步走近,“吵醒你了。”
许柏夏睁开的眼底还有困意,看着他时,眼睛没有聚焦,懒散的发懵。
“什么时候了?”
她的声音因许久没说话,微哑。
贺随把那两只黏人的小猫咪提溜了起来,看着八只小短腿在空中乱蹬。
他勾唇笑,“还黏着吗?”
“……”许柏夏回过神来,轻抿了抿有点干涩的唇瓣,“你别逗它们。”
贺随弯腰把猫放下。
两小只气呼呼地咬他裤角,见他大手又探来,双双迈着腿跑了出去。
许柏夏捂着唇笑。
贺随抬眸时,她眼睛笑得弯弯的,整个人明媚柔和,坐在日落的光里。
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长相偏温和,看着没什么攻击性,眼睛不是很细长,笑起来有点圆。
绯色的唇瓣被捂住。
夏季衣服薄而不透,领口的圆开到胸上几分,锁骨凹陷,柔软在笑里轻颤。贺随眼里的清明渐渐淡去,他喉咙发紧,攥住她捂唇的手。
许柏夏眼神疑惑。
贺随的力道足以扯离她捂唇的手,高大身影随即弯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落日将两人笼罩,贺随单手撑着沙发扶手,压着她陷入座椅,薄唇描摹着,指腹剐蹭着光滑的下巴,触到那温热的颈侧。
窗外的光似淡了不少。
贺随松开她的唇瓣,潋滟着水光的唇上有吮过的痕迹,绵软起伏不止。
“好甜。”
耳迹的声音是哑的。
贺随克制着声音里的喘,撑着椅子扶手的那只手,握紧了,青筋鼓起。
许柏夏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灼热气息将凉气统统渗透,她眸光越过那性感的喉结,垂落些许,嗓子顿时发干。许柏夏往后退了退,“我给你发得十大危害还记得吧?”
她明天还要拍记录片。
不提还好,提了,贺随更是肆无忌惮,掌心一路向下撩去,拢成了圆。
“八只还剩五只。请问许老师,我哪里纵/欲了。”贺随突然的动作让许柏夏差点弹起。她咬了咬唇,水汪汪的杏眸分明是对他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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