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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手还未收回，转过头，做了个鬼表情，想吓吓顾影青，却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随之而来的是暴雷闪电。
第72章 这么饥渴？
朱婉笙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后背有些发凉，她问：“你听到了吗？还是我听错了？”
顾影青往她身旁靠了靠，“我也听到了。”实实在在的一声尖叫，来自女子, 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听错。
门口, 萤石的脑袋不见了, 风吹得门窗都在“砰砰砰”地震动, 这种有事情要发生的感觉太过于强烈, 朱婉笙开始觉得手心不可控制地痉挛, 小化同学，你最好是更新好了。
【您好系统正在升级, 请稍等……】
朱婉笙觉得人麻了。
“为什么会有尖叫声？出去看看...”
顾影青拉住她，“你留在屋中等着, 我去看。”
门一开一关的间隙, 朱婉笙才发觉手心竟又了些汗, 没事，真别讲什么恐怖故事, 讲时候爽，要是碰巧真出点什么事, 最后吓到的只会是自己。
朱婉笙握上茶壶，才想起是空的, 木窗吱呀一声被重重地推开，她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没敢回头。
房门外只有芒硝一人锁在角落里昏昏欲睡，口水顺着唇角缓慢滴下。
“芒硝, ”顾影青晃他，“醒醒。”
芒硝睁开迷离地双眼, 擦了一把口水，“公子，可是要添些水来？”
顾影青摇头，“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去，我下楼去看看。”
芒硝见他神情如此认真，瞌睡虫一下子就飞远了，直起身子来问：“出什么事情了？”
顾影青没回答他，下楼前交代了一句“守好了。”楼下点一盏青灯，店家不在，茶桌前也没人，只有一些未吃完的果脯还在桌上摆着。
还未燃尽的炭火时不时地滋啦两声，而后一点点熄灭余下一盆盆炭火，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燃烧后余下的味道。
门是从头里锁上的，也并无任何异样之处，地板也是干爽的，不像是有人出去亦或是进来的样子。
顾影青一只脚刚踩上楼梯，闪电忽来，屋中跟着亮了亮，忽然想到先前的故事，他心口一麻。
还好楼上并无吊着的尸体，也没有带血的脚印，顾影青定了定神，抬脚的瞬间，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朱婉笙任由风雨破窗而入也不敢回头，太熟悉了，这种感觉太过于熟悉，熟悉到她无法动荡，在胭脂铺，也是如此的天气，后背的窗户半开，而后她被人带走了去。
烛火快要燃尽，光越来越暗，朱婉笙坐立难安。
朱婉笙：小化，还有多久可以好？
【您好，系统正在升级，请稍等…】
脑中的声音似乎一直在回放，激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门被轻轻地推开，看清是谁后，朱婉笙才松了一口气。
朱婉笙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芒硝打着哈欠站在门外，睡眼惺忪又放松的样子可不像是出了人命的样子。
顾影青直奔窗户而去，“怎开着窗？”
朱婉笙不答反问，“出什么事情了吗？”
窗子一关，屋内才算恢复寂静，顾影青回到茶桌边坐下，“没出什么事，楼下无人，楼上每间客房也静悄悄的，不像有事的样子。”
“那尖叫声…不会是我俩，臆想出来的吧？”
顾影青却话锋一转，“大人可知我方才见到何人？”
朱婉笙摇头，“谁？”
“朱老大人和酚酞，上楼之时，偶然看见她们进了与我们相隔一间的屋子，还有…”
顾影青稍作停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朱婉笙催促道，“还有什么？”
“还有一男子也一同进入，那男子，是萤石姑娘带进去的。”
闪电照亮之后，他首先看到的是萤石领着一男子神神秘秘地进了一屋中，还未深思，又见酚酞和朱赤堤也进了那间屋子里。
朱婉笙啧了几声，“难怪今天萤石神龙见首不见尾，合着忙着伺候朱赤堤去了，她这么巧和我住同一个客栈？大半夜不睡觉，密谋何事？”
？
顾影青被朱婉笙的脑回路惊到了，还未来得及开口，朱婉笙忽然起身，“我要去看看。”说罢便要往外冲。
顾影青心想要完，奈何朱婉笙速度太快，人已经出了屋，他只好跟。
朱婉笙脚背如抹了油，他不过关门的片刻，她已经到了隔壁的隔壁，耳朵贴在门窗上，身子半蹲，模样怪搞笑的。
顾影青浅浅笑了笑。
朱婉笙凝神，除去风雨交加的声音，屋内穿出细细碎碎地略带淫.乱的声音…和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水火交融，身体亲密接触地种种声音…
朱婉笙只觉耳根子在迅速发热，搞半天，是“密谋”这样的事情...
她立刻拉上顾影青，逃也似地往回走。
她猛地拍脸逼自己清醒，“真是奇了，我就不该去…”这朱赤堤也是今天才来到这榆林城的，舟车劳顿的，也不好好休息，就...
这么饥渴？
顾影青还好死不死地问：“听到什么了？”
听到什么了…听到她娘的风流快活声了…
“顾影青，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朱婉笙到桌边坐下，自问自答，“酚酞和萤石去哪里了？她俩不在楼下不在门外，跑哪去了？”
顾影青摇头，“不知。”
长夜漫漫，朱赤堤就在隔壁，大舞台好像从朱家搬到了榆林城，系统还在升级，该来的人还没来，戏只唱了一半，朱婉笙难以安心入眠，于是提议，“我俩轮流守夜？”
顾影青却不同意，“你好好休息，我来守着。”
朱婉笙虽然觉得这样挺好，但是吧，又有些不近人情，“我白天睡得还行，还是我先...”
话还未说完，眼前的世界便开始颠来倒去，顾影青控住她的手，唇上多出别的温度来，“既然大人不困，夜又尚且漫长，不如做些别的事情？”
......
***
朱婉笙是被萤石从床上拎起来的，光溜溜的身体从温香柔软的被褥抽离之时，她没忍住，破口大骂，萤石一如既往像个机器人，随意给她穿上衣服，又把她丢到朱赤堤房中。
她是真的生气了：她是人不是东西，萤石太不尊重她了。
朱婉笙气的咬牙切齿，气的没有叫朱赤堤娘。
朱赤堤也丝毫不在意，她面色红润，额间的头发有些乱，身穿丝质睡裙，胸口处半开，腰间系带松散着，她坐在床上，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垂着，脚尖微微垫着，脚趾红润有光泽。
朱婉笙忽然理解以前看到的武侠小说中，美女常见，美丽的脚不常见这个说法。
“婉笙，我是交代过你留在家中好好打理着，怎跟着跑到这榆林城中来了？”
朱婉笙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是跟着娘来的，只是听闻这榆林城中每到深秋之时，银杏便特别漂亮，变想着来一睹风采，没成想，银杏没看上，却遇上了这暴风雨，若不是这暴风雨，我现在早就回嘉雨城了。”
朱赤堤显然不信。
睨了她好几眼，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边系着腰间的丝带边说：“趁着现在雨停，尽快回嘉雨城，这榆林城中天气最是变幻莫测，下午啊，可能还会暴风雨，这朱家尚且不平稳，还得有人把持，你就多上点心。”
系好腰带，朱赤堤在她旁边坐下，酚酞端着热气腾腾的水盆伺候着。
“好，娘，我们尽快回去。”
说是这般说。
朱婉笙却忍不住打量朱赤堤，可真是奇怪，风虽然已经没有昨日那般喧嚣，可这雨声依旧，朱赤堤却希望她们快走。
为什么？
她留在这榆林城，会怎么？
朱赤堤许是看出她的疑惑，补充了一句，“我呢就想来榆林城好好放松放松，远离家中那些繁琐又无趣之事，下午呢，还约见了老朋友，就不陪你了，让萤石好好护着你们回去，早早走吧，路上还要折腾。”
朱婉笙笑着应下，只是这一次，是皮笑肉不笑。
朱婉笙直奔回房间，他睡眼朦胧地开了门，半身□□着，有力的肌肉瞬间在眼前出现，她看晃了眼。
“大人？”
“近来再说，关门。”
顾影青还在原地站着，朱婉笙催他，“你快穿上衣服啊，我找你聊聊你。”
顾影青扯下衣服一件一件慢慢穿上，又问，“聊何事？”
“我刚刚见朱赤堤去了，你猜她怎么说？”
顾影青正在认认真真地给衣服扣上扣子，眼皮也不抬一下，没有回应，朱婉笙看他一眼。
他才问： “怎么说？”
“她让我快走，快回嘉雨城，你说外面还下着雨呢，为什么着急让我回去？她是不是在这有什么计划，然后，不能让我知道。”
顾影青想的简单，“大人好奇的话留下悄悄查看即可，无需瞎猜。”
朱婉笙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的人，“她怎么说？”
顾影青披上外披，又走到一侧洗手，水声轻轻的，他的声音也轻轻的，“她其实很好解决，只要你下得了手，敲晕，或者说像对付那几个冒牌杀手一般，弄晕，往这客栈里一藏，你就可以放心办事。”
朱婉笙睨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有时候，也挺坏。”
“不然还能如何？”
“倒是一个简单快速的法子，可以一试。”
朱婉笙默念：小化同学，来点…
【您好，系统正在升级，请稍候…】
可以个屁...
朱婉笙甚至觉得，这系统是不是坏了，怎会如此长时间还未升级好？
顾影青收拾好，又到桌边坐下，“怎么？有何问题？大人的魔术失灵了？”
“等着吧，就怕等着等着，朱赤堤走了…”
雨声还在继续，门外萤石一动不动，朱婉笙用手撑着脸，愁死她了。
顾影青将茶水推到她跟前，“喝吧，或许，我可以出去帮大人解决一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吹着热气喝。
朱婉笙接过递到嘴巴，因着水太烫，又放下悟在手中，表示怀疑，“你打得过萤石？”
“可以。”
朱婉笙笑了起来，“打得过，为何她逼你来我屋中睡觉时候，你不反抗不闹腾，就乖乖的就来了？”
顾影青有片刻的沉默，许久后，才缓缓道：“非必要，不想打打杀杀。”
第73章 自由
外头的风越来越大之时, 朱婉笙困得睁不开眼，可高贵的系统依旧没有升级成功。
朱婉笙等烦了。
于是：“顾影青，暴力解决。”
他似乎等这句话很久，霍地起身, 还不忘记补充一句：“劳烦回避, 不是很想当着你的面动粗。”
朱婉笙一怔, 而后笑了起来, 脚撑地一个背身, “......行吧。”
还挺有偶像包袱。
想了想, 又补充了一句，“你出其不意解决, 动静别闹太大。”
静悄悄的，连个回应都没有, 朱婉笙微微侧身, 用余光瞥见一抹挺拔劲瘦的身影气场十足的出了屋, 像是去打架的，一点不低调...
萤石倒是没察觉什么, 反而主动过来搭话，顾影青忽然抬手指像屋内不知道说了什么, 萤石点头，继而往屋内走。
朱婉笙眼看着萤石踏入屋内, 在心中打了个问号？
这怎么和商量的不一样？？
电光火石间，顾影青忽然从她背后发力, 用手臂锁住她的脖子，脚一踢带上了门。
原来是要进屋解决...
萤石也不是吃素的, 片刻就反应过来了，抽刀就要往后刺, 朱婉笙却比她更快做出反应，热呼的茶水一泼，她来不及躲，脸接下了全部的水，当然，后面的人也不能全部躲过。
但情况紧急，想不了那么多，顾影青一个收紧，萤石刀没能成功刺上就在一点点往下坠。
接着就是咔当一声――萤石面朝下躺平了。
洁癖顾影青第一反应擦脸上的茶，眼神还有些哀怨，朱婉笙选择性地看不见。
“如何处理？”
“我来。”
朱婉笙用绑衣服的带子将萤石手脚都捆好，再往她嘴里塞上布，把人她往衣柜一丢，完事。
顾影青擦干了水又开始洗手，目睹全程，最后憋出一句：“挺会绑。”
“怎么？你也想试试？”
顾影青眉头一挑，没吭声。
朱婉笙也不和他多话，先是跑上跑下地续了三天的客房，又在客栈重新开了间房，可以确保看见朱赤堤的住的那间屋子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不管是朱赤堤要出去，还是有人要人进去，一个都不放过。
虽然两人都觉得这么大的雨天，又冷，朱赤堤有什么事情会让对方来此处找她的机会大一些，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着急将她支走。
可一直等到下午，朱赤堤那却毫无动静，期间酚酞去端了一些吃食进去过，也不过是片刻。
朱赤堤到底约见了何人？
有什么人什么事是要避开她来做的？
事没等到，倒是芒硝还知道吃饭的重要性，送来了吃食。
顾影青揉揉她的发顶，“我来看，你去吃点。”
“那你看好了，别走神看漏了。”
雨天配上热腾腾的白米饭按理说应该吃得开心，可朱婉笙却觉得如同在嚼蜡，满心满眼都在屋外的朱赤堤身上。
半碗米下肚后，顾影青那还是毫无动静，朱婉笙却没了食欲，索性起身去了窗边。
酚酞还在门口守着，像个机器人，纹丝不动，雨下了停，好不容易出了点太阳，没一会，地上的水都来不及干，雨又像和太阳有仇似的再次出现。
朱赤堤那却是毫无变化，酚酞依然屹立，无人进，无人出。
不是约了人？骗她的？
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朱婉笙那势必要发现什么的劲头早泄了，现在就是一具累到不行的躯体在守着，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嘉雨城也会这样下雨吗？胭脂铺也不知道如何了？花还好吗？销量还是一样火爆吗？
她想着想着，内心忽然滋生出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现在的平静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她总觉得，很多事情，很多疑惑，或许会在见到朱赤堤所等之人时候，一并得到回答。
顾影青一直安安静静的在身旁陪着她，朱婉笙觉得他好像有些累，熬到现在，几乎是整个人靠着她，下巴搭在肩膀，眼神都开始有些迷离。
“你去休息会？”
他摇头，“不睡，陪你。”
忽然发现，他眼下都有些微微发青，她看着看着，走了神，视线里，他红唇张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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