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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莲珠——波兰黑加仑【完结】

时间:2024-04-17 14:51:10  作者:波兰黑加仑【完结】
  “啊,那不是神!我这个姐姐叫做夕桂,她特别灵验,因而我叫她夕神!”
  白璧成再度默然,一时却喃喃道:“也许不该问决于你。”
  “哎,侯爷放心,这书您用一次就知道神了,百试百灵,绝无辜负!”含山夸下海口,“您等一等,我去拿书过来。”
  她也不等白璧成允可,起身便往外奔,生怕白璧成要翻悔似的。等奔到屋外,却见陆长留和车轩背着手在院子里散步,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都是低头不语,都在等着见白璧成。
  听见脚步声,车轩立即抬头张望,见着含山便恼火道:“臭丫头,你施针便施针,如何不放我进去?侯爷现在怎样了?”
  含山抿嘴一乐,偏就不理他,却扬声道:“陆大人,侯爷刚刚犯病,这会子精神还没恢复,你且等一等啊。”
  陆长留正自无聊,得了这一声,连忙回道:“我不急,让侯爷好好休息,我等等就是。”
  “车管家,您看看陆大人!”含山啧啧道,“真为侯爷好,就要有些耐心!”
  她一言既罢,也不管车轩要跳脚,自己一蹦三跳回了屋,抓起包袱里的小册子,又一阵风似的赶回白璧成的屋子。
  然而这本小册子刚递到面前,白璧成便要皱眉头,小册子是杏黄绸面,远看便似圣旨一般,这在民间随意使用,实在是犯忌讳的。
  含山才不管这些,只是认真指导:“侯爷问事之前,先要诚心祝祷,心里默念所问之事。”
  她一本正经的虔诚多少感染了白璧成。
  “总之前事难决,不如照她说的试试罢。”白璧成暗想。
  他依着含山所说,默然祝祷罢了,道:“现在可以翻书了吗?”
  “可以了。”
  含山帮着白璧成找准日月,在两格交叉之处,画着一只老鹰,羽毛丰满舒张,仿佛随时就要起飞。
  “这是何意?”白璧成问。
  含山端凝良久,道:“翅膀是添翼,是说做这事极有助益,鹰又与应同音,像是说您的难决之事,应该去做。”
  白璧成默然一时,问:“这个准吗?”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准不准要看信不信。”含山道,“我诚心笃信,因而每回都是准的。”
  白璧成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声。
  “侯爷现在可以说了,您问的是何事?”
  “我是想问问,我该不该管松林坡许宅的案子。”白璧成道,“若是知情不管,仿佛有些冷酷,但若是插手太过,又怕滋扰地方……”
  “这算什么大事?也值得问夕神之书?”含山哭笑不得,“您当然应该管啊!许宅毕竟出了命案,人命关天啊侯爷,就算是路人偶遇,知道谁是凶手也会说出来的,更何况您是侯爷!”
  她这一番话说得无心,却一句句戳在白璧成心里。想这六年里,他事事小心,处处谨慎,到了黔州闭门绝户,既不敢四处结交,也不敢有丝毫逾越,独善其身的习惯了,居然连基本的是非也不分辨了。
  “你说的对,许宅案我应该管。”他揭了被单坐起,道:“你去请陆司狱进来罢。”
  “好!”含山欣然答应,却又问,“我们又要去许宅吗?”
  白璧成眺看窗外,道:“看这天色,等到了许宅天便要黑透了,天黑不好捉人,也有些证据还要落实,不如等明日一早启程罢。”
  ******
  陆长留一行走后,短暂热闹的松林坡再度安静下来,只有林深处不时传来几声鸟鸣,却更显得山林清寂。
  次日清晨,许老汉大早起来便坐在院子正中,呆呆望着紧闭的大门,只盼陆长留和许照能去而复返。然而他坐到日上三竿,门外依旧静悄悄的,谁也没有来。
  自从许仁死后,许老汉老了许多,他颤微微起身回顾。为了迎接客人,三进院门都打开了,那一道道门次递而去,然而昔日的热闹丝毫不见,能看见的只是一派荒凉。
  百年前的繁荣像是一场梦,到头来什么都没了,连维持简单的五口之家且是不能,老妻失踪,儿子溺亡,这屋里只剩下两个外人,与他许老汉没什么关系的外人。
  许小约捧着一只瓷碗从厨房出来,许老汉看见她,忽然气不打一处来,生气地喝道:“刚吃过早饭,这还没到晌午呢,怎么又要吃午饭!”
  许小约刹住脚步,小声说:“这不是午饭,是红枣汤。”
  “还有红枣?你哪来的红枣?哪来的钱买红枣?”许老汉更是恼火,几步赶过去一瞧,许小约捧着碗里不只是红枣汤,还卧着一只喷香的鸡蛋。
  “我家里不养鸡,吃鸡蛋都是上许家村兑去,可我家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兑鸡蛋?你偷了什么去的?”
  “我……,我……”
  许小约一时间想不到借口,嗫嚅着答不上,许老汉火冒三丈,一巴掌挥过去要把碗打翻,许小约急忙转身护住,那一巴掌落在许小约背上,生疼。
  “爹爹,”许小约央求道,“嫂嫂有孕在身,比平常容易饿,她也吃不着什么好的,这碗红枣鸡蛋汤,你就让她吃了罢。”
  她不提月娘,许老汉只怕还好些,听她提起了月娘,许老汉恨得咬碎了牙。
  “什么嫂嫂!那是个毒妇!毒妇!害死你哥哥的毒妇!”许老汉狠狠咒骂,“你忘了你哥哥是怎么死的!那毒妇肚子里的是野种,要你巴巴着去养!”
  他越骂越气,操起廊柱下的扫帚,冲着许小约就是一顿猛抽:“我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打死你这个吃里爬外的!打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
  扫帚头子雨点般抽在身上,那疼痛许小约都习惯了,她咬着唇一声不吭,只是背身子护住红枣鸡蛋汤,由着许老汉发泄出气,她很清楚,这时候只要顶回一句话,许老汉就会更疯狂。
  也不知多久,许老汉打得累了,气喘吁吁的停下手,又骂道:“养不熟的白眼狼!把你们全轰出去!快滚!快滚!”
  许小约得了这一声,护着碗碎步跑了。
  她几步跑到月娘屋里,立即回身关紧了门,然而许老汉的叫骂并没有被隔绝,依旧在院子里一声接着一声,毒妇、野种、白眼狼的没完没了。
  “他又犯什么病,下这死手打你!”月娘含泪道,“我也不敢去劝,只怕我开了口,他打得更狠!”
  “你做的对,”许小约笑道,“许老头听不得劝,越劝越是失心疯得厉害。”
  她被结结实实抽了数十竿子,背上火辣辣地疼,却一句都不肯提起,只是小心放下汤碗道:“我瞧你中午就没吃饱,这时想是饿了,快吃吧,红枣汤里加了嫩嫩的鸡蛋,喷喷香呢!”
  “你哪来的红枣?哪来的鸡蛋?”月娘也好奇,“自从老婆子死了,老家伙便把我们关在家里,也不许替人缝补浆洗,也不许接些女红针线,手里连些余钱都没有。”
  “老头前几日去州府告状,我便偷偷去许家村,替人裁衣裳换了鸡蛋红枣,”许小约拉着月娘在桌前坐下,“快吃罢,别提那些个倒胃口的人。”
  月娘手里捧着红枣汤,耳朵里听着许老汉的叫骂,眼泪却掉了下来,抽泣道:“这日子,何时才算到头?”
  “快了,”许小约微笑,“咱们熬走了两个,还剩老家伙一个了,等他也走了,这个家就是我们的了。”
  她说着将手放在月娘肩上,安抚着拍了拍,道:“快喝。”
  月娘擦泪点头,刚刚抿了口汤,却听外头有人啪啪地砸门,又有人唤道:“三叔!三叔!快些开门啊,是我,许照!”
  “县里的许典史?”月娘一惊,“他怎么又回来了?”
  “你只管喝汤,我去看看。”
  许小约安慰她不必惊慌,自己开了门走下去,掩在廊下看着。却见许老汉慌慌张张拉开大门,叫一声:“贤侄!你可算是来了!可是我儿的案子有了眉目?”
  “三叔说的不错,陆大人寻到了新线索,您快些叫上嫂嫂和小约妹子,都上后园去等着,陆大人和侯爷这就过来了。”
  “太好了!”许老汉拍着手欢喜,“我就说嘛,黔州府来的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不会不管我!”
  许小约听到这里,悄悄抽身回屋,掩上屋门。月娘早已隔门听见,这时哪还顾得上喝汤,已是一脸担忧地倚桌站着。
  “怎么办?”她轻声问。
  “有什么怎么办的?”许小约笑道,“咱们又没做坏事,怕个什么?”
  她说罢了走到床前,翻开被褥拿出一把磨得薄而锐的小刀,将它贴身藏好。
  “你带那东西做什么?”月娘惊道,“你可别做傻事。”
  “我带着防身,”许小约笑而安慰,“只要他们不为难你,我便不会用上这东西。”
  她话音刚落,却听着有人敲门,紧接着王捕头在外面说:“许姑娘,许家嫂嫂,你们在屋吗?”
  “在呢!”
  许小约镇静着回答,走过去打开门。
  “许典史请你们到后园去。”王捕头道,“现在就去。”
  许小约答应,扶着月娘跨出屋门,走到二进院时,她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一天仍是晴日,碧蓝的天空上飘着几缕轻柔的白云,让人看着心胸为之一阔。
  阳光下的日子,太让人向往了。
  三进院通向后园的门原本封住了,此时也被打开,阳光洒在颓败的园子里,让这荒园也透出些温馨来。许小约一眼看见含山,她仍旧穿着昨天的衣裙,高挽的发髻上插着朴素至极的扁竹簪,那是许小约的。
  许小约定定瞅着她,不料含山忽然转过头来,冲着许小约笑了笑。她看上去轻松自在,感染着许小约也放下了心。
  应该没事,许小约想,她还戴着我的簪子,她还冲我笑呢。
  这次县里来了更多人,不只是许照,县丞和师爷都来了,除此之外,还请了许家村三位长者来见证,加上捕头衙役,满满当当站在荒芜的后园里。
  “大家都到齐了,我就要宣布许仁被杀一案的真相了。”
  陆长留忽然冒出来说话,把许小约吓了一跳,许老汉早已扑通跪地,连连叩头道:“青天大老爷说的对,我儿不是溺亡,我儿的确是被害的!青天大老爷在上!受小人一拜!”
  许小约心里一紧,手掖进裙子里,摸到那柄刀。
  “三叔,陆大人办案,您莫要吵闹。”
  许照将跪地号哭的许老汉扶到一边坐下。陆长留接着说道:“之所以说许仁是被杀害,因为赵仵作验出他嗓子眼里有条蓝色小鱼,但这种鱼并非生长在林前河,而是在许家后宅的泉水里!”
  他说到这里,转眸望向许小约:“小约姑娘,你知道这事吧?”
  “山泉石隙里有蓝色小鱼,这事我当然知道,但我哥是溺死在山泉下的石洼里?”许小约奇道,“石洼水浅,如何能溺死人?不信我领你们去看!”
  “不必去了,含山去看过,石洼存水不能淹死人,但许仁不是溺死在石洼里,他是被人按在厨房的水缸里溺死,又被抛尸到林前河边。”
  “厨房水缸存的是林前河水,按您的说法,哪来的蓝色小鱼?”
  “但是水缸里有蓝色小鱼啊,昨天我还看见呢。”含山插话,“许姑娘,当时我提醒你水里有鱼,你说许老爹习惯将剩下的泉水泼进缸里,所以不慎将小鱼泼了进去。这可是你说的,你不会忘了吧?”
  “忘了也没关系,”陆长留接上话,“我刚问了许老爹,你们这两日都没去河边打水,缸里还存着昨天的水,现在叫王捕头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捞到蓝色小鱼。”
  “王捕头,”许照依言吩咐,“你带人去把厨房的水缸倒空,瞧瞧有没有蓝色小鱼。”
  王捕头领命而去。
  “就算水缸里有蓝色小鱼又如何?”一贯沉默的月娘忽然开口了,“厨房就在爹娘的卧房隔壁,许仁若是自杀便罢,若是被人按在缸子里淹死的,他难道不挣扎?爹爹难道没有察觉?”
  “许家嫂嫂,你不爱说话,一开口便说到重点,”陆长留笑道,“凶手隔墙杀人,换了常人当然要被惊醒,可许老爹不会醒,因为他中了一种迷香,叫做灯下昏。”
  “灯下昏?”搬了只椅子坐一边的许老汉猛然站起,“你是说,我那夜一觉睡到天明,是因为中了迷香?”
  “您不只那一夜中了迷香,或许很多个夜晚,您都中了迷香。”陆长留道,“灯下昏平时并无异状,但若燃烧起来,逐渐散出奇香,叫睡在灯下的人慢慢晕迷,再醒来也不会有察觉。”
  “这话说得倒奇,”许小约笑一笑,“睡觉前大都吹了灯,谁会留着灯睡觉?”
  “素日里当然是吹灯的,但也有些时候会留灯入睡,比如许大娘不舒服,你伺候在旁边,可是要等她睡着了再吹灯?再比如许仁被杀那一晚,许仁和月娘大吵大闹,许老汉忧心不已,据说也是许姑娘劝慰良久,等他入睡了才离开。”
  “若是灯里有迷香,我陪在一侧等候二老入睡,岂不是也要被迷晕?”
  “是啊,可许姑娘为何没有被迷晕呢?”
  “陆大人这话说的,仿佛是我等他们睡着了,又在灯芯上抹了香膏。”
  “哈哈,许姑娘莫要性急,”陆长留得意起来,“我适才并未说明灯下昏是香膏,你又如何知道?还知道它要抹在灯芯之上?”
第15章 自请其罪
  听陆长留说到灯下昏是香膏,许小约自知失言,不由握紧了裙下的刀柄。月娘像是察觉,担心地看向许小约,她眼睛里的关切焦急让许小约更加紧张了。
  好在陆长留并没有再追究下去,他转开话头道:“除了用灯下昏叫整个许宅都陷入昏睡,凶手还要满足一个条件,他必须是个力气挺大的成年男子!否则怎能将许仁按在水缸里溺死?又如何将许仁的尸体搬到林前河边?”
  “我儿是被搬到河边的?”许老汉抖着声音问,“陆大人如何得知?”
  “林前河边没有第二人的踪迹,连足印都是许仁的鞋履,因此我推断,凶手抛尸时穿着许仁的鞋,把许仁背到河边投入水中,再涉水过河,从对面深林潜逃!”
  一听这话,许家村被请来见证的几个村民议论纷纷,有的说错怪了许老汉,有的说许仁可怜。纷纷议论里,许老汉激动地站起来,指着月娘怒声开骂。
  “毒妇!我就知道是你串通奸夫做下的好事!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等到青天大老爷将你捉回县衙去,自有招式叫你开口!”
  月娘被他吓得倒退两步,脸色煞白。许小约连忙扶住她,埋怨道:“爹爹!你口口声声嫂嫂在外有私,可她向来不出门,也不同人交际,如何凭空有了奸夫?如今哥哥已去,嫂嫂腹中骨肉是许家唯一骨血,您怎么,怎么……”
  “她肚里怀的不是许仁之后,不是许家骨血!”许老汉顿足道,“这可是邱神医说的!”
  “邱神医再神,如何能诊出孩子是谁的?”许小约皱眉道,“今日来了许多村里的族亲,爹爹不信便问问他们,哪有郎中能诊出胎儿是何人的骨血?”
  “这确实诊不出。”许家村一个村民劝道,“许老三,知道你急,但也不能攀诬自己儿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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