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虚明下意识清了清嗓子,棱角分明的喉结被严谨的上下波动:“音姐姐,我看还是……。”说不完就想躲开。
可怜他在情事上,实在开窍慢,不如袭音反应快。
下一瞬,肌肤上多了只心浮气躁怎甘于此的手。
“音姐姐,别……。”已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往日守贞立场坚定要命的战虚明,被碰触的地方似火炭滚过,酥麻的感觉荡漾在四肢百骸中。
相敬如宾,没有任何实质性发展,同床共枕养伤的三个月,袭音早已把战虚明的反应摸清,一个利落翻身,猖狂跋扈的以坐为擒扑到他身上。
战虚明原以为经过七个月的分别,她能有所收敛,离的远了,说不定能顺势看清两人真正的关系。熟不知,她是养精蓄锐去了。
从未想过袭音能色胆包天到这种程度,心神混乱中。
“夫君恐怕不知,每次你叫我姐姐时,我都想把你压在身下,做些你最不想做的事,所以…..。”袭音一张平日笑起来能甜死人的脸,此时,借着月光看去,格外邪肆不羁,她俯下身轻咬战虚明的白净耳朵:“所以……,你再叫一次试试看!”
熟稳阴冷的口气,半威胁,半勾引的让战虚明如临大敌。
一年了,自失忆以来,袭音慕求了战虚明整整一年。
无微不至的照顾,出生如死的取药,志趣相投并肩而立的合拍。
欣赏、信任、尊重、忍让。
拥有荡/人心神,浅笑含春,三分英气,三分甜美,三分霸道引人无数遐想的的美丽,无论从哪一方便,做心上人,都是无可挑剔。
可偏偏,战虚明就不是个率性而为,肆意而活的男子。
他太清醒了,哪怕是在失忆的情况下。
时光弹指一挥间,让他对周围的一切,时而否定这是个阴谋,时而又在肯定眼前绝非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因为但凡他想做的,实在施展的太顺利。
哪怕袭音把整条命奉上,他都会怀疑是不是苦肉计。
看起来挺薄情无义,谁又能知道战虚明多么讨厌任人摆布。
他担心,他害怕,一旦陷入情感的纠葛,这种非人的清醒就被会迷了眼。
凤眸仅仅浑浊片刻,转而恢复澄明。
轻而易举的翻身,将方才嚣张的姑娘压在身下。
被战虚明猝不及防主动给弄懵的袭音,笑意跳跃:“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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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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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飕飕的手抬起来,受不了凌乱的把袭音额间碎刘海拨弄到一边,语气出奇平静规诫她:“要么老实睡觉,要么出去!”
碎金的月光藏在一双犀利凤眸里,在低头专注瞧她时,明亮又清澈。
如此令人躁动又惹眼的夫君,袭音吃力想拧开被战虚明锢住的双手:“你凶我。”泪水也不知怎么做到的,顷刻而至。
压根儿没加重语气的战虚明:“.…..。”
六碗清水间隔在两人之间。
袭音脸颊抽动:“夫君至于如此防我?”
在虎视眈眈,望穿秋水的目光中。
战虚明慢悠悠将被褥整理一褶不乱,把自己包裹严实后躺下合上眼:“你对自己,好像还不够了解。”
袭音:“.…..。”
一整晚,袭音在心绪不宁的唉声叹气中,慢慢睡了过去。
战虚明敢在两人之间放上那么多水,是因为先前养伤时发现,袭音睡觉跟动物冬眠似的,整晚就一个姿势,全程不变。
他自己睡累了,尚且还翻个身。
而她,就执着的抱着一双腿,腰身纤软的缩成个球,挤在床的角落。
要说习武之人警惕性高,即便入睡也是浅眠。
记得有一次,战虚明因环境冰寒,半夜突然想打个喷嚏。
岂知,刚要张嘴。
袭音瞬息发现:“夫君,你怎么不呼吸了?”
喷嚏紧随而下,她明白后,又重新心安闭上了眼。
几个月的分别,闲暇时,战虚明也在想,袭音失忆前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能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还需要时时刻刻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绝对警惕。
这种耳力听力的敏感性,绝非在自己之下。
卯时
天空灰意减退,战虚明醒了。
忖量纹丝未动的六碗水,与被子床缝快要融为一体的人,向来不动声色的脸上多了份心软。
想着让袭音多睡会儿,等自己洗漱完再喊他。
刚起身。
带着困意的鼻音低低传入战虚明耳里:“夫君,有人来了。”
这么早,是谁呢?
不可能是温玉,谷中的人爱早起去农作,未避免不必要的结交闲聊,他更喜欢晚上出门做事情。
“嗯。”
战虚明自然也听见了,且仿佛知道这个时辰来者何人。
不紧不慢将衣服穿好。
片刻,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
门未来得及敲,就开了。
“战公子,你前两日弄脏的衣服我已给洗净,晾干,破的地方也已缝好,不知放在何处?”
是江绵绵。
听了这么久,这过电般能瘆起一层鸡皮疙瘩的说话口吻,如今袭音还是想吐。
昏暗中,她森森睁开瞬间清醒的眼睛。
门处。
战虚明接过衣服,简单道谢后:“江谷主,我说过多次,这等小事你不必再插手,还是多把心思放在谷民的生计上吧。”
听起来又是一厢情愿。
袭音挑挑嘲讽的眉毛。
穿过战虚明肩膀,江绵绵看到了同榻而眠正在熟睡的袭音,本嫉妒的目光又发现……几碗水?
不解,顷刻又好似明白什么,没因战虚明再次拒绝像往常那般伤心,眼波流动中生出几分欢喜,像往常一样没有违逆他意思的乖乖应下:“战公子说的是,如今与音姑娘团聚,这些分内之事,理应由真正的夫人去做,是绵绵僭越了。”
袭音身肢慢慢舒展,琢磨,江绵绵进退越来越有度了。
战虚明没接茬,见江绵绵欲言又止
“江谷主还有事?”
江绵绵拿出一张纸:“先前音姑娘提及让姜里长与我商讨,将太华城与求如城周边依附的村子百姓与山谷百姓,全都联合起来,尽快修路,互通有无。这是最后合计所有村子与山谷数量,其中或有遗漏的百姓隐世太深没有探查到,但我已尽力。望战公子待音姑娘醒后,与我等一起商议如此大的工程量,应先从何处入手。”
“好,我知道了。”战虚明接过废了人力物力时间,又耗了心血的一张纸。
待门关上。
袭音一个利落起身,从战虚明手中抽走纸,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战虚明发现她对村中与谷中的事格外上心,特别是在扩展辖区属地中,几乎到了快要痴迷的程度。
一个看起来娇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会对开疆拓土如此感兴趣,而且她并非是简单爱好,也不是瞎指挥,她仿佛是站在棋盘外一个完全能统筹全局的执棋者,当下每步都只为无比稳妥走向自己的最终目标。
普通的将士,怎会如此深谋远虑?
难不成她身居要职,所以才会有士兵来追杀。
眼见袭音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
曾经作为被仰慕的存在。战虚明生平首次,主动对一个女子产生兴趣。当然,仅限于她的身份。
担心着凉的一件厚实大氅,披在只穿单薄里衣的袭音身上。
毛色光亮,针脚漂亮密实,是袭音用狼王皮给他做的。
“说说你的想法。”
战虚明给袭音到了杯热水,推到她跟前。
聪明人之间交流的好处,就是不用找个理由引出真实目的,更不用解释自己这样问的因果,一切粗暴简单。
袭音一口气全都闷掉之后。
“为了让夫君生活的更舒服些,我打算给夫君创造更好的自由之地。若是我们一直窝在隐灵村,过着吃上顿没下顿,整日提心吊胆被催还债,万一被赶出村,再雪上加霜提防被官兵追捕。如此四处逃窜的日子,我觉得,委实配不上清贵的貌美夫君。”
这种答案,既在战虚明意料之外,思毕后,确又在情理之中。
当真符合袭音风花雪月的脑子。
“只是…..。”
袭音有件事犯难,脑子里的东西翻来覆去就那么多,并非任何事自己都那么擅长。
“怎么?”
“夫君可曾想过,若是太华城与求如城修好路,四通八达整个串联起来,以物换物,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这点,战虚明的确早就深思熟虑过了。
“将新空闲出来的土地,根据村民、谷民家境的不同情况进行重新分配,再尽快实现统一统局的种植,然后……。”就是战虚明最担心的。
袭音显然也想到了,前后做了这么多铺垫,其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赚钱,采买所需。而赚钱的方式,就目前四处民穷财匮的光景来看,唯有走向城中这一条路,物跟金银循环周转起来,才能实现真正的财路自由。
可是:“不知城中是否有我们的通缉令。”
战虚明也说不准:“你我各身处孤月国与龙渊国,按理,应该没有苪国什么事情。”
苪国向来自负独立,不与他国建任何往来。
“夫君,不如一试。”
想成大事,除了谨慎,还需要有放手一搏的魄力。
战虚明正有此意,又把她杯中的热水续满后:“快些收拾好自己,我在院外等你。”
对啊,今日要夫君要教自己练剑呢!
袭音不加掩饰的脸上,顷刻间想入非非,最后嘴咧的跟弱智一样。
此处除了杀兽的刀,无剑,战虚明主修剑术,所以选了两根粗壮的树枝。
正随手比划两下,试试顺不顺手。
“夫君,看我清不清爽?”
这是战虚明初次见袭音的模样,所有的瀑发全部挽起做髻,没有一丝凌乱的用根银钗固定。
不经意想起她曾在悬崖下奋力拉着自己甩开追兵,一脸的刚毅与沉着。
如今日日浮夸卖悄,反差极大性情,难不成她有两幅面孔吗?
袭音稀奇,自两人认识以来,这还是战虚明头破天荒瞧着她发呆。
难不成自家夫君喜欢利落打扮的女子?
蓦地,袭音抓起战虚明的手放到自己发髻上,俏皮勾/引:“夫君可以试试手感。”
但凡与战虚明说话,甚少有正经的时候。
软软的触感,下意识想起昨夜的亲密画面,战虚明赶紧回神。
生怕自己再次跌入温柔乡,扰乱清醒的与袭音拉出一丈远,忌讳接触的把树枝丢给她。
突然被嫌弃的袭音:“.…...。”
“莫要玩闹,我们准备开始吧!”
凌空而起,虚实莫测,进退迅疾。
战虚明随手挽的漂亮剑花,让袭音暗暗称奇。
刚开始,她的确抱着由欣赏到钦佩崇拜,打算认真学想法去的。
可看着看着,目光锁定之处,有点变了味儿。
他的腰身,本就宽窄得当,且随着招式,狡捷强韧。
自馋战虚明衣服下那具身/体后,袭音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在山洞两人取暖时,没好好沾一把便宜。
像战虚明自制力这般强悍又清高讲究的人,想必对体态上的要求,也是相当苛刻的吧!
“你来试试。”树枝轻轻打在看痴的袭音头顶。
只观前,没看后的袭音,硬着头皮比划起来。
正如战虚明所说,她是有习武底子的,只看了一遍,先前能记住的,无论从口诀,还是节奏的把控,都是刚刚好。
越往后,就越不忍直视了。
幸而战虚明耐性好,拿着树枝,悉心不厌其烦的给袭音纠正。
“夫君,拜师习武,不应是师父带徒弟手把手的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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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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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要亲密接触没得逞的袭音,有些着急。
战虚明不得不耐心解释:“你天分极高,有自己悟性,又非初学,如此指点是因人制宜。若我轻易插手,只怕会打乱你刚刚悟对的招式。”
原来是这样,那就如你所愿。
第二天,第三天……第不知多少天。
练剑越来越不着调,眼见着战虚明快要避自己如蛇蝎。
袭音一个劲儿的央求死缠烂打:“师父,徒儿真不会!”
战虚明:“.…..。”他嫣不知袭音打的什么注意。
世间之人,皆有爱才之心。
更何况好为人师的战虚明。
见她近些时日,修习用功,算是真心想学。
凝思片刻,将手中的树枝一扔,徐步至袭音身后:“我只助你练习一遍。”
独属于战虚明清冽的气息,落在袭音耳边。
骨节分明、笔直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虽是后抱看起来亲昵的姿势,战虚明也很会把控两人分寸,能不接触的地方,尽量避免。
就这样,被缠绵的呼吸带着,袭音尝试了几个方才模糊剑招,动作上立刻凌厉起来。
可这,对于总能无时无刻一心二用的人来说,岂能满足于一个小小的握手腕。
在战虚明正带着袭音挽剑花,迅疾转身时。
袭音赶紧趁势佯装扭到脚,浮夸栽倒了战虚明怀里。
随着战虚明措手不及的躲闪,反加重了两人脸颊摩擦,与鼻尖碰触。
袭音奸计得逞,沾沾自喜的评价刚才的“意外”:“师父,想不到你这脸比温玉的还滑呀!”
原来她的轻浮,不仅仅是对自己吗?
战虚明刚忘掉沐浴一番惊心动魄,好不容易压下情绪的他,今日又避之不及的差点亲密接触,特别再加上袭音无所顾忌的话后。
向来持重的人,凤眸流露出情绪波动:“日日算计对男子投怀送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女戒》就是这样教你的?”
袭音被骂的莫名其妙,难服气的嘀咕:“不就被碰了下嘛,又不是丢失清白,再说还不如那晚热烈呢!”
她的抱怨本就是说给他听的,战虚明安能听不出来,早就看不惯她流里流气的行事作风,如今还出去招蜂引蝶,来者不拒,直接恼羞成怒的训斥她:“你简直无可救药,俗不可耐!
她俗?
袭音长呵一声,反驳战虚明:“在你我不见面的七个月里,江绵绵见缝插针给你洗衣送饭,她已不做你的妾,你也知道她怀了什么心思,如此不是夫妻胜似夫妻的行径,你怎乐于接受,不骂她俗不可耐,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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