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给等更的小仙女们道个歉,最近更新确实太慢,有违初衷。不过人家不是在偷懒哟,新文《绝望的遗愿》在憋稿中,预计会在《与宿敌失忆后,第二人格觉醒了》大结局后,同步开更。
嗯,最后,还是要谢谢支持坚守在阵地的小仙女们支持!十七感动的痛哭流涕!拥抱,么么哒!
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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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锦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战虚明半点调情、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斥责。
袭音把在阳光下泛起凛凛彩光的剑,温吞在衣摆上擦拭,意有所指:“难道炎光帝,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战虚明墨眉正色一蹙。
“或者说,炎光帝的抉择一定就是对的吗?”
只当她不分场合言辞无拘无禁,醋意横生,战虚明嗓音拔起,严正提醒:“至少朕不会临阵倒戈,固执已见,背叛盟约!”
固执?
背叛?
临阵倒戈?
他们二人,从头到尾到底谁更喜欢独断专行?
袭音手中的动作一停,像是瞬间被拔了逆鳞,被战虚明随意扣在身上的几个字眼大大刺痛,。
唇边甜腻笑意维系不下去了,轻言细语的问:“炎光帝做事,可有与孤商量过,哪怕一次?”
战虚明活了二十年,从未像此刻般焦躁胸闷到窒息:“攻打苪国的战策,朕哪一次不是与你及时协商?”
“协商?炎光帝有脸提协商?”剑自袭音指尖脱离,在空中挽了个极漂亮的花,又重新坠落手中,利刃直指战虚明背后不远处的虞秋池吗,娓娓动听的声音低吼:“她呢,炎光帝可与孤协商过?”
“朕说过,朕会解释,是天锦帝不听。”
“先前呢?炎光帝与她的真正过往为何只字未提过?”
但凡多少提一次,她岂会送钟北尧去那跟老狐狸窝没区别的苪国。
什么先前,荒谬战事一触即发,当下是说先前的时候吗?
再说,在孤月国她瞒着他日日与钟北尧密谋,给他半刻时辰谈及过去吗?
压抑,憋闷,战虚明极为困难摁下胸口暗到跟地狱般的情绪,深吸一口翻滚的空气:“天锦帝,想要翻旧账,可否分一下眼前军情?”
呵!
袭音的剑颓丧颤了下。
战虚明用手慢慢压将要雷厉风飞的剑,以为她听进去的正打算好言相劝:“时至今日,天锦帝也应看清苪国真正权诈,在背后搅弄风云之人是池韫玉而非池南洲。池南洲十分信任池韫玉,眼下看来并不知他的狼子野心。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天锦帝确定要做最后被吞噬的螳螂吗?。”
同样察觉出温玉目的,袭音当然明白战虚明靠的不仅仅是精明多智的脑子,还有他身后泛着满满挑衅孤月军的女子。
猝然!
袭音英气的眉一皱,反手,丝毫没有吝惜力气的将剑一抬,狠狠的在胆敢阻碍她行事的掌心一划。
艳红炙热的血,眨眼如烟花般坠落,融了雪。
强大霸道的剑气,硬是逼退马蹄好几步。
无法理解!
战虚明凤眸一戾,凝视着掌中的血,不敢确定袭音方才对自己做了什么。
“圣上。”齐冲大呼,呆滞到原地。
一下子!
眸底原有的光芒撤去,布满失望至极的滔天怒火,咆哮如猛虎,在广阔雪地,百万将士耳边清晰回响。
“天锦帝可深思熟虑过了,确定护苪国,再次与整个龙渊为敌?”
拿龙渊帝王之血刚刚祭过的剑,在袭音手中,比方才戮气更重,仿佛能极盛到毁天灭地。
一双在冰雪印衬下更波光粼粼的清水瞳中,染上少见与三年前重合的猩红。森然,带着压根儿不把对方苦口婆心当回事的幽暗,迸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来。
见袭音沉默,战虚明更加悲愤,决定再给她一次可以选择的机会,声如戛玉鸣金,透着风雨欲来:“战一旦开,龙渊军绝无可能回头!”
话外音,滋时,什么袭柠的命,钟北尧的命,哪怕孤月女帝的命,都容不得他做主了。
在袭音罕言寡语之际,段余脸色骤变的提醒:“陛下,快回头,是钟将军跟公主。”
估计是苪国城楼上的温玉与许澄意见两人聊起来没完,以为故拖时间想使什么阴谋诡计。所以不得不把袭音最在意的人给拖出来晾上一晾,催一催了。
五花大绑,渺小卑贱,随风在城楼边缘摇晃,跟挂在鱼钩上的虫饵没什么区别。
他们头顶之上,是满当当的弓弩手,但凡袭音稍有犹豫,就能把他们的头射成个马蜂窝。
袭柠似是没什么力气,又或者是被穷凶极恶给吓晕了过去,低着头,雪扬起她满鬓丝发,柔软的身体。
潦草,纤弱,不堪一击。
钟北尧,像温玉说的那样,虽没动什么大刑,可满的牙被拔掉,足矣毁了他最引以为豪的一张脸。
招摇,肆意,自负,洒脱,跟花孔雀似眼高于天的人,就算眼下彩色的翎羽一无所失,此刻的羞辱,还不如直接送他去死。
胜券在握,站在城楼上的人什么都没说,明晃晃的,却又要挟的很清楚了。
一场牵制,爱人、家人和战友,威逼的袭音必须立刻做出取舍。
追根溯源,从失忆那日起。
她的抉择,仿佛已经不重要,反接二连三的在别人掌心之下被任意擒纵。
城楼飘摇,半清醒半迷糊的钟北尧,像是被一股力量冲击,硬是在黑压压的将士之中,凭万分熟悉的感觉,毫不费力的找到了白雪中那抹紫红。
原本颓丧的头,勉强用徒然上升的热血给撑了起来,极为在乎容貌的人,用残存生念张开了近乎跟血窟没什么区别的唇,一张一合,吐着黏腻的血丝,声嘶力竭,像是要喊出什么,辽远的,浑浊的,听不清一个字。
含!瑕!积!垢!
屈!辱!至!极!
嗖!
猝不及防、石破天惊的一箭,从袭音背后寒意凛凛的射出,直奔钟北尧胸口。
在骇然、震惊、错愕、瞠目结舌中,将人,死死钉在了苪国城墙之上。
“钟将军!”
“钟将军……”
连城墙之上的温玉跟许澄意都看似为之一慌。
孤月军不乏钟北尧一手带出来的旧部,多受及恩惠。虽只知他叛国之罪无可赦,并不明其中内情,但仍在他身殒之时,念旧情,仍是多数控制不住情绪的哭嚎出了声。
段余先回头探其雄劲箭气来源。
不出意外,除了龙渊国主,无人敢,也无人能把方才一箭给射的势焰熏天。
只不过,原以为战虚明射死钟北尧是要泄自家陛下临阵倒戈的气,尽早除掉攻占苪国的阻碍,脸上呈现至少是趾高气昂的蔑视、盛气凌人的痛恨。而他看到的是有着不亚于自家陛下的沉重。
一时间,没敢轻举妄动。
太阳,终于攀上了它自认为能让万物体会到暖意洋洋的制高点。
但对原本就像是建在阴曹地府,冰封人心的苪国来说,屁用都没有。
强制压下刺骨裂肝的痛。
袭音仰起头,感受着雪花的肆意,冰凉如水的光。
待重新睁开眼睛看向战虚明,灼灼火焰终于燃烧在瞳孔的最深处,嗓音由弱渐强,带着不容撼动的气魄:“孤的决定,几时需要他人指手画脚!”
广袤无垠的边界,阵阵回响!
毁情断意,无需再劝!
战虚明缰绳一转,缄默没有多看袭音一眼,往龙渊军去。
凤眸中,再也找不到一星半点能另之柔软,迟疑、悲伤、担忧的缱倦。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绷不住的杀气弥漫,凛然不可侵犯。
刺骨冷风将龙纹劲装刮的猎猎作响,背影决绝如山崩地裂,无人敢逆。
两国将士似乎都没想到帝王们谈崩,遥遥相望的目光震撼极了。
没等反应。
卷着雷霆之火的一把剑,极快划破穿过雾雪,擦过战虚明耳边,直冲带了虞秋池假面的江绵绵而去。
战虚明虽先意料袭音可能先动手,却没想到如此迫不及待。
疾风破势,挥剑阻挡。
终究是慢了。
拦截的剑鞘只与剑柄在空中交错,发出带着火星的清脆摩擦。
没有任何防备的江绵绵,常年生活在如同刀山火海的皇族,早已把焦躁的心态练得风微浪稳。千钧一发之际,仅仅是慌错一瞬,便迅捷自马背轻跃,使出柔韧长鞭试图抵挡杀气腾腾的一招。
原以为尽上八分力,外加战虚明从中阻拦削弱剑气小半,接下不成问题。
自马背坠地,护甲都挡不住腿伤深可见骨的伤势来看,江绵绵分清了在与世隔绝的苪国,挂了个虚职,整日在自家院子中闻鸡起舞拿剑瞎比划,与常年长在军营,征战无数,杀敌无数的袭音相比,差距在哪里。
一尺水,百丈波;
一波动,万波随。
白浪掀天,激起了,战虚明的万丈怒火!
手,再也没有留情的必要。
她为何总喜欢往绝路上走?
若江绵绵死了,许澄意跟温玉的真身更无从分辨。
从方才钟北尧气绝,城楼之上心浮气躁的两个人来看,便知是替偶。
“圣上,小心!”
袭音似是打定主意一再挑衅战虚明的底线,伤了江绵绵之后,迅速从段余手中拿过另一把剑,甩动缰绳,冲并未离远的人疾驰而去。
奔腾的马蹄,踏着飞雪。
身着紫红战袍,长发飞扬,我见犹怜的容貌,若不是带着深渊般的仇恨,真是般般可入画。
刚经历险招,背对一切的战虚明,怎会洞穿不了袭音接下来的举动。
更何况,他是多么的了解她。
没有一丝慌乱,眼神坚定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即便如此,战虚明仍旧践行了曾经自己对自己的承诺,永不对袭音拔剑相向。
所以,他的剑,并无出鞘。
像是拨琴刚好卡的韵律。
就在拧身的刹那,鞘刚刚好轻松接下袭音挥舞而来的一招。
攻防转换,人影与剑光齐飞,时隔三年,再次展现了高超的剑术和惊人的耐力。
一招一式,攻防转换,打的惊心动魄,毫无瑕疵。
他们的动作迅捷而有力,剑与鞘互攻极猛。
不相上下,难决胜负,两人从龙渊军,打到了苪国城下的孤月军。
似是场面,太过震撼,太过精彩的对决看的过于入神,苪国守城军一时晃神,竟没发现袭音何时踩在了轻功非凡的战虚明肩,腾空跃之城楼之上。
待刚要仓皇防守,早已埋伏在周围,战虚明苪国训练的暗卫,百箭齐发,处理的干净利落。
死寂!
所有人都没弄明白天旋地转的死寂!
直到方才还一触即发的对峙,重新联手,在战虚明一声令下,如密网般黑压压拢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城门将破时。
城楼之上的人明白了!
龙渊军、孤月军也明白了!
两个替偶都是死士,自然最不怕的就是送死。所有的替偶皆知战虚明、袭音是百计千谋,甚难分崩离析的主。特遵从国君旨意,送出钟北尧、袭两条人命,成为他们二人之中一把永世扑不灭的离间火。
难料。
钟北尧被战虚明亲手所结,袭音不记仇,竟还能与之延续缔盟。
果然,他们是故意做戏给苪国将士看,为的,就是探知替偶秘密,不顾一切的打开城门。
即便如此,钟北尧的命不在乎,那…….。
抱有残存希望的替偶温玉,寄托在手中的精巧弓弩,指向仍在城楼间悬挂的袭柠道:“孤月国主,做个选择吧!”
袭音五指握紧了剑。
风驰电掣!
悬挂袭柠的绳子,直接被她眉头都不动一点的,给利落砍断。
替偶温玉、许澄意现在不仅仅是被袭音的承受力震惊,而是毛骨悚然的程度。
一时间,替偶意识到,眼前女子的心如同不测之渊。
袭音用剑把两个替偶逼到城角,利刃直指:“真正的池南洲和池韫玉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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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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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偶怎会告诉她?
只是女子的气势过于磅礴,替偶差点忘了应该如何还手,自己也是武艺高强之人。
眨眼间,长剑全数没入,如肉串般,两人被袭音一矢双穿,死不瞑目。
一寸寸,她撕下两人已经与血肉长在一起的假面。
在脸上带着时,看起来真是完美无缺,与之分离后,狰狞的像个破抹布。
发出个自己能听见的轻嗤,然后分别掰开两人的嘴查探一番,若非钟北尧当着百万双眼睛,负了千钧重辱开口,她真想不到分辨替偶的方法在内颊肉上。
方方正正,小指甲大,不起眼的猩红烙印。具体是什么图腾,代表什么寓意,她压根儿不会在意,因为今天就是苪国的覆灭之日,包括这些比蝼蚁低贱,胆敢将她与战虚明玩弄团团转的替偶。
裂帛声起,袭音从替偶身上撕下块绸缎做绳,将两个假面自空洞眼睛处穿在一起,为让不其掉落,顺便打了个结,如战利品般,挂在了腰上。
与此同时。
苪国城破,战虚明不负杀神威名,带着两国将士,声势浩天长驱直入。
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没有任何交流,仅仅是城楼之上与城楼之下,十分恰好的遥遥一望,便知接下来,各自该去完成什么。
孤月军、龙渊军早挑选出五百身手拔尖的将士,兵分五路,玩儿命向五座皇城奔去,无论哪一路将士先行找到真的温玉、许澄意,只能生擒,不可伤及性命,以鸣镝为信号。她要赶过去,与战虚明亲自了结他们。
太华城——云阳城——求如城——秀城——赤水城。
袭音带着段余,在战虚明的强大后盾掩护下,半月有余,杀了八十七个训练有素,武艺高超的替偶;擒了深受百般酷刑也不松口的宋雍;虐死了隐灵村设计袭音、战虚明的姜里长——军师姜观云。
不念旧情,也没什么旧情可顾!
迟迟的,唯独没有寻到他们二人踪迹,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一筹莫展之际。
战虚明跟袭音迎来意外之人。
宁知和尚。
许是战期血染皇城的缘故,与先前无恙,仍旧红色袈裟,手拿紫色念珠的和尚,自宫门略过尸身,踏进大殿的那一刻起,仿佛净化超度了方圆百里。
悲鸣的眼睛扫过一地死伤,又瞧见袭音腰间别着的一圈有已经风干坚硬,有血色刚刚停止流淌,柔软仍在的假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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