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你别说这生日会上的饭菜还挺实在挺好吃的,而且摆得真的很像吃席,有同事还调侃说是不是她的订婚宴呢。”初伊看他一眼,笑着说,“我们回家吧。”
杨隐舟:“嗯。”
为了缓解气氛,初伊正想放点音乐来听听,突然手机响了下,收到了许吱发给她的信息,给她发了张照片来问她:【怎么回事?我看到有人说目击到十五分钟前你和赵静韵的表弟还有杨隐舟在路边吵架?】
许吱发来的照片是酒店侧面的一条马路上围了许多人,有一辆救护车停在中间,场面混乱,太多人围观她看不清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初伊不明所以地问:【这谁出事了?】
许吱:【赵静韵的表弟啊,让车给撞了,喊了救护车来。】
初伊的心抖了一抖,担心发生什么大事故,急切地问:【啊?他让车撞了?伤势严重吗?不会死了吧?】
许吱:【没死没死,据说问题不大,我也不是很清楚。】
许吱:【我就是听人说他被车撞之前好像跟你和一个穿西装的很高的男人在吵架,她们说的那个人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杨隐舟吧?你们真跟他吵架了?】
初伊偷偷去看正专心开车的杨隐舟一眼,为了不让他徒增烦恼,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打字回复许吱:【是,但我觉得那不是吵架。】
许吱:【你们到底怎么了?我就是来问问你,有点担心赵静韵来找你们的麻烦。】
初伊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许吱,许吱看她描述完说:【我这火眼金睛,他果然对你有意思,不过没想到你俩缘分这么深。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他不对理亏在先啊,咋了,被人家老公听见说了几句就受打击成这样不想活了?不至于吧,二十六岁心灵这么脆弱,跟玻璃一样一碰就碎,这还是男人么?】
没有谁会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儿,除了被逼到绝境无法自救的人,显然徐骅并不属于后者。
初伊说:【寻思不至于,估计是不小心被撞的。我没法去打听,你帮我打听一下他伤得怎么样了?要是不算很严重,我就不告诉杨隐舟了,他工作挺忙的,没必要为这些事伤神。】
许吱:【行,我去关心一下。】
初伊回到家,在客厅里待了会儿就上楼去洗澡,等她洗完澡出来,杨隐舟给她吹头发的时候正好收到许吱发来的信息。
许吱告诉她,徐骅还真是不小心被撞的,当时的监控显示他一个人在路边喝完一瓶矿泉水,将矿泉水瓶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过后踹了垃圾桶一脚,紧接着不看路不走斑马线地横穿马路,被从另一边开过来接人的出租车给撞了。
幸好,那辆出租车打算在附近接人,车速不快,所以没发生较大的交通事故,就是骨折了而已。
初伊点开看完许吱不知道从哪儿搜刮来的监控录像掩嘴笑出了声,缺德且发自内心地笑了一阵。
许吱:【你说他这人也是够霉的,刚做了坏事,报应就来了,都不带让他歇一下喘口气就被撞折了腿,够我笑一整年。不说了,帮你吃了一晚上的瓜,我得洗澡睡觉去了,明天还得上班。】
初伊:【晚安,明天见。】
杨隐舟见初伊一直循环播放着一个模糊得看不清脸的短视频笑得肩膀一颤一颤,手指插进她的发间给她梳理了下长发问:“怎么了,笑这么开心?”
没造成特别大的交通事故,初伊本不想告诉杨隐舟,但无奈这个徐骅在路边气急败坏地踹垃圾桶然后被车撞的视频实在是太好笑了,给人一种大快人心的快感,她将手机举高了点让杨隐舟也能看清楚。
初伊从头开始播放给他看,笑着说:“我发现我这个人是有点坏心眼在的,看到欺负我的人被车撞骨折了,竟然会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杨隐舟脸色平静地看完,将她的手机抽掉,脸上无半点笑意,直直看着她说:“所以,你就盯着他看了十几遍?”
初伊眼睛咕噜地看他一眼,心想他怎么知道她看了十几遍,他刚数了吗?
不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重点在这吗?
初伊反问:“不好笑吗?”
杨隐舟把吹风机放下,一步步朝她逼近。
初伊感受到危险在朝她靠近,止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被他逼至墙角,无奈把手撑在他的胸膛,好似明白了他不高兴的原因,妥协地说:“我错了,我不看了,真的不看了。”
杨隐舟看着她,脸色稍稍有所缓和道:“不要把注意力分给他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提他的事了,嗯?”
初伊这一次是真的听他话,不停地点头答应他,踮起脚尖,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亲了他一口,很乖地说:“嗯,我听你的,不提了,真的不提了,再提我就任你处置。”还揉了揉他的脸,“笑一个好不好,杨隐舟。”
杨隐舟对她的撒娇十分受用,有些无奈地笑,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抱到床上放下,整个人也跟着欺/压了上来。
男人的上半身倾压在她的胸口,靠得很近很近,初伊瞪大眼看着他,瞬间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以为他下一步应该是打算要跟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毕竟她刚惹了他生气,他要是真想做她大概也是允许的,结果他只是低头将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舌头伸进来略显霸道地亲了她一会儿就放开了她,给她盖上被子让她睡觉去了。
初伊顿觉没劲儿,意料之外地发现她对于与他做那种事情还挺期待的,甚至有时候会幻想杨隐舟这样的人做那种事情时会是什么样子,会跟情/欲片里的男主角一样喘吗?
初伊只是轻轻一想,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将杨隐舟跟喘这个字眼绑定在一起时,她顿觉人设都崩塌了,但又觉得这样的他很反差,是她目前还没见过的,也是只有她有机会去见的模样。
这独属于她的禁欲感,让初伊一时欲望上了头,在杨隐舟洗漱完熄了灯也上床睡觉后,她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他的肩膀,很小声很小声地跟他商量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点东西了?”
第35章
杨隐舟听她问出这句话, 突然侧过身来,在黑夜中盯着她的眼睛,笑问:“准备什么?”
“就是那种东西啊。”
“哪种东西?”
“嗯……”初伊说不出口, 她支支吾吾道,“就是那个……那个……避……避……”
他紧追着问:“避什么?”
初伊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吗?”
“你说清楚点,我准备错了怎么办?”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初伊发现了他在耍她,生气地瞪他一眼:“杨隐舟!你知道的, 你还问我。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你不准备, 我是不会配合你的!”
“还配合我?”杨隐舟伸手将她勾了过来,两人盖着同一张被子, 仅隔着睡衣紧紧地黏在一起, 他逗她说, “我准备了,你就配合我, 是不是?”
初伊没法贴这么近去回答他的问题,无论是他们正讨论着的话题, 还是他们之间的距离都太过暧昧了,再这么下去完全有可能今晚就擦枪走火。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告诉他说:“看心情,你准备好了再说吧!”忽然,感到腰间一痒, 是杨隐舟的手伸了过来,她止不住地往后缩, 警告他,“啊……别碰我!流氓!”
“害羞什么?碰你一下就喊, 这还打算配合我,拿什么配合,嗯?”
“你还没准备呢!你这是犯规!”
“嗯,就是犯规。”
“耍流氓啊这是……”
一来二去的对话间,他的手不知不觉地钻进了她的睡衣下摆,初伊身子颤得厉害,软了腰,轻轻推了推他,虚晃了几下没有真的把他推开,更没有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被他占了近五分钟的便宜,初伊受不了地整理好被他提上去的衣摆,抓住他作乱的手说,“好了,我要睡觉了,你别再闹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杨隐舟咬了下她的唇,以示对她中止他“流氓”行径的惩罚,果真放过了她,让她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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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许吱又八卦地跟初伊谈起昨晚的事情,她已经兴趣寥寥,没说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中午在食堂吃饭,初伊鞋子打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许吱扶她起来后,很是认真地跟她说:“你最近水逆吧?怎么这么多倒霉事啊?又是被造谣包养,又是摔跤的!我劝你去庙里找个大师给你驱驱邪,不然后面估计还有一堆霉事等着你受。”
“你别咒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初伊无法理解一个上过大学的语文老师为何会如此迷信,不屑道,“还找大师驱邪,我上哪儿找大师去啊?”
“附近那庙里不就有吗?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还能给你看看事业,很灵的!”
初伊看着她,关心地问:“你最近经济困难,搞副业去了?突然给我推销大师,拉单子拉到我身上了?连我的钱你都骗?”
“不是。”许吱百口莫辩,“我搞什么副业啊?我推什么销啊?我这是诚心给你介绍,别好心没好报!”
初伊完全不信道:“那是真大师吗?那不过是穿着大师衣服弄虚作假的打工人,就是专门来骗你这些迷信的人的钱的。”
许吱提醒她:“你别不信!到时候求着我给你介绍!”
初伊懒得理她,拿着课本上课去了。
上完课,她把课本随手放在办公桌上,去上了个洗手间,刚走出来就被火急火燎赶来的许吱逮住:“一一,你有空吗?”
初伊看她满头大汗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有的。今天的课都上完了,怎么了?”
“走吧,边走边说。”许吱很是着急,边往办公室走边跟她说,“是这样的,大家都没空,我得找你帮个忙,我们班有个女同学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昨天上午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她父亲打电话过来给她请了病假,我批准了,但是刚才她父亲又打电话过来跟我说,她昨晚没有回家,问我她在学校什么情况。”
回到办公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初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说,“怎么回事?她不是请假了吗?”
“对啊。”许吱感觉一时跟她说不清楚,只能长话短说,“所以我就觉得很奇怪啊,更奇怪的是明明是一个电话打来的,电话也跟档案上记录的她爸爸电话一致,打来的人呢都说是她爸爸,竟然两个人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她爸爸跟我说可能是他在睡觉的时候,手机被偷偷拿走,找了个男的假扮他的声音打电话给我请了假,实际上她根本没有生病,他也不知道她这两天请假了。你能懂这其中的意思吗?”
初伊听完直呼厉害:“现在的学生都进化到这种程度了?”
“你也觉得很牛是吧?问题是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出事了!”许吱跟她说,“她一个走读不住校的学生,昨天一天没上学,也没有回家,现在不知道去了哪儿,完全失联了。”
“那你报警了吗?这种情况是不是要报警啊?万一出什么事呢?”
“根本不用我们报警,她爸已经报警了。”许吱心慌慌道,“说实话,我心里也有点不安,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我想出去找找,你陪陪我,好不好?”
“行,没问题。”
许吱在这里工作了三年,这是她第一次当班主任,班主任群上每天都会分享班上调皮学生的趣事儿,当然也会聊到这些学生平时都喜欢去附近的哪些网吧、KTV之类的娱乐场所。
初伊陪许吱去了好几家网吧都没找到那位叫陆琪的女同学,最后是在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民警打电话告诉她们说找到了,她跟两名年纪相仿已经辍学的男生在一家可能涉嫌非法经营的电竞主题酒店里被找到。
那酒店离她们目前所在位置不远,打个车五分钟就能到,许吱想了下,还是决定去一趟。
这个年纪的女生最是反骨最容易误入歧途了,陆琪还是单亲家庭,从小只跟着爸爸生活,男人对青春期叛逆女孩儿的同理心天然地没有女人有优势,许吱担心她因此应激走歪路,所以决定去看一眼。
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跟初伊说:“一一,时间不早了,天快黑了。你先回去吧,我去看一眼也回去了。”
许吱是第一次当班主任,也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
初伊想了下说:“我陪你去吧。”跟杨隐舟说她今晚有事后,便陪许吱去了一趟,来到酒店门口一眼看见有辆警车停在那儿。
大堂有一名穿着制服的民警在跟前台的工作人员谈话,对这家任意允许未成年入住的电竞主题酒店进行盘查。
许吱见状,上前表明身份,问他其他人在几楼。
上到指定的楼层,初伊跟在许吱身后慢悠悠地走过去,这家酒店的装潢很老旧,走廊上没有灯,黑得几乎看不清路,所幸前面某个房间的门口大敞,有一束光从里面照了出来,让昏暗的行廊多了一丝光亮。
还没走到房间门口,便能清晰地听见父亲对女儿严厉的教导和女儿哭得泣不成声的声音交织糅杂在一起,回响在走廊里,听着特别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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