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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风里话【完结】

时间:2024-04-19 14:37:59  作者:风里话【完结】
  至少如今山河复姓,手足尚在。
  日子细水长流,总是朝着好的地方奔去。
  *
  只是二月二的这场选秀,初时她尚且一头雾水。
  地点设在了昭阳殿的水榭阁中,参选的姑娘同以往相比倒也不算多。
  她坐在九重高台上,瞧着名单往殿外对人,前后翻页,总共十二位。
  然这殿中,除了待选的秀女,还有数位宗族里郡王,甚至裴湛也在。天子选秀,来这些儿郎作甚?
  难不成还要参考他们的眼光!
  “这是直接内荐的?皇兄要留几位?”同萧不渝坐得近,她也没抬头,只认真问道。
  名单上姑娘的家室都不低,最不济的都是正五品国子监家中的嫡次女,往上去还有内阁老的孙女,左相家的堂侄女。
  这十二位,皆是长安高门贵???女。
  “师父还政后,原本后宫便散了,各回本家。唯有郑氏女……”萧不渝答非所问,突然提到这处,“昨个扰到你了吧?”
  萧无忧抬眸看他,一时哭笑不得。
  公主府和宣文侯府,同在兴道坊中,昨日中午那般动静,她自然知晓。
  原本郑盈尺亦是回了母家。
  只是她先前被封宫禁足,郁气结于胸,赌气不言,便也不曾得到医治,冬日里风寒一扑,小病成大疾。
  如今时日无多,昨日竟奔出侯府往直往太傅府去。
  僵了一个午后,晕在府门口。
  黄昏时候,其侍女嬷嬷竟跪在了她的门口。
  直到温孤仪将人收入府邸,公主府前跪的一席人方躬身退去。
  “师父到底临幸过他,你也莫要生气。待你入府,谁也越不过你去。”萧不渝话毕,端茶饮了口。
  “谁说我要入府,我都回绝他了。”萧无忧起了两分恼意,“陛下少乱点鸳鸯谱,臣妹受不起。”
  “你认真的?”
  “婚姻大事,谁会玩笑!”
  “你这……”
  “好了,皇兄顾好自个就成。”萧无忧合上名单,平和道,“皇兄要真有心,派两个好的太医去给郑氏女瞧瞧。”
  萧不渝细观胞妹神色。
  却见她真容真话,确实没有半分拿乔赌气的模样,只含笑道,“郑盈尺当是真心的,但愿能换真心。”
  半晌她低叹,“他若愿意有个人陪着他,也挺好。”
  萧不渝颔首,看着殿外满园春色,呢喃道,“你也是。”
  “皇兄,何时开始?外头怪冷的,让她们进来吧。”
  “那便开始吧。”萧不渝起身道,“今个劳你掌宴,挪去正座吧。”
  萧无忧仰头看他,是一副起驾模样。
  “皇兄何意?”萧无忧匆忙提裙起身追问,“你的妃妾,你跑了是几个意思?”
  “皇兄诓你的,今日非选秀,乃百花宴。”萧不渝拍了拍她肩膀,“朕初登大宝,座下优秀的臣子多有不曾婚配者,这场宴是给他们的。”
  座下臣子,不曾婚配者。
  萧无忧一眼扫下去,可不就裴湛一个吗?
  那几位宗亲堂兄弟,哪个不是妻妾成群!
  “他知道这是百花宴?”萧无忧问得犀利。
  “女郎们都知道,他应当也知道。”萧不渝扫过胞妹面上胭脂都挡不住的寒色,“或许同你一般,时有木讷,也不知道!”
  “我是被你圈着有心欺骗,他行动自如,焉能不知?”兄妹二人已经出殿,萧无忧话语陡然响起,将殿中跪送君主的人都吓了一跳。
  “都起来吧,不必拘束。”
  萧不渝看满殿伏地的人,转身眺望漫天流云,仿若看见年少结发的妻子,从淡淡春光中向他走来。
  “小七,我最后一次见你三嫂,是出征云中城欲救你回来的时候,她比你还小一岁,才二十一,抱着年仅两岁的衡儿,让我给带她胡笳。我嗔她人家郎君出征,夫人都道平安。就她居然还要我给她搜罗玩意。”
  “她说……”萧不渝哽咽道,“她说你给我寻了买回来,不就是平安的吗?”
  “小七,人生得一知己不易,谁也不知哪日生离即是死别。”
  萧无忧别过脸,擦了把泪。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萧不渝缓了缓,拨过胞妹面庞,一句话逼回了她眼泪,“也对,这是旁人的喜事,和你无关。”
  萧无忧深吸了口气,甩开他的手,朝里将男男女女都扫了一遍。
  “你要不回去更衣补个妆?”萧不渝已经上了轿辇,却还是喋喋不休。
  “作甚?”萧无忧没好气道。
  “不知道的人,以为朕是把你从醋缸里拎出来的。”轿辇从她身前过,萧不渝拨了胞妹头上一枚金光闪烁的簪子,搁在她面前,“不信,你自个照照!”
  萧无忧夺过发簪,边往里走边簪上发髻。
  “殿下小心!”
  不知是怒中出错,还是被戳了心思,从来行走如仪的公主竟一脚踩在自己裙摆,险些跌下。
  幸亏裴湛疾步扶了一把。
  天家公主无理也能横三分,将几欲脱口的“多谢”瞬间咽了回去,只侧首扫过诸人,回首又将面前郎君上下打量,方朱唇轻启,“怪不得裴将军要退孤的婚,牡丹独盛到底难敌芙蓉满枝!”
  裴湛张了张口,没能吐出话。
  公主的话却接连而来。
  只是经风即散,唯两人耳。
  “既这般,将军雪夜入园,夜探孤闺房,又是何意?”
  作者有话说:
  51章已经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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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朝局◇
  ◎他想要以此,同皇兄换我。◎
  “既这般,将军雪夜入园,夜探孤闺房,又是何意?”
  这话入耳,裴湛清俊如玉的面庞瞬间浮上一层绯色,刚毅的线条都有了柔软的弧度,原本还迎向公主的平静目光变得闪闪烁烁,眼睑一压避了过去。
  萧无忧也不追问,只抚过自己发髻,拨正步摇,方欲要拨开他扶在臂膀的手。
  殿中人前,众目睽睽。
  裴湛回神意识到,遂匆忙松开。
  却不料萧无忧快他一步,细白五指握住了他。
  直停了一瞬,方才一根一根慢慢拨开。
  到最后一根小指时,却又用力攥住,整个柔嫩的手掌贴上来。
  她宽大的广袖拂下,将交叠的两只手盖住。
  掌心微转,袖面现出十指交缠的弧度。
  如同那数十个雪夜般。
  他治她内伤,渡她温暖,两手便是这般模样。
  咫尺间的距离,她精致娇丽的面容上,无蛮横,无酸怒,唯剩一片极致的温柔,连着声音都如天边浮云一样轻。
  她道,“孤都记在心里,多谢将军。”
  与他交握的五指弯下,扣住他手背,公主抬起的双眼露出期待。
  四目交汇,滴漏都流得缓慢。
  年轻的将军却在这一刻别过目光,低头抽回了手。
  他低声道,“殿下方归,不若看看朝局再论。”
  萧无忧蹙眉,掐指入自己空如一物的掌心中,双眼通红。
  *
  散宴后,公主入了勤政殿,将宴上主持好的婚配名单扔给天子。
  左相薛子华的堂侄女指婚给了襄郡王。
  礼部侍郎的胞妹作了安阳侯继室。
  御史中丞刘畅云第三女入了汾阳王府为侧妃。
  ……
  十二位贵女,半数许了人家,剩半数乃为自由身,各回本家。
  “你呢?”萧不渝拿过名单来回看,不由问道。
  他不问还好,一问萧无忧眼眶又红起来,连着胸膛都起伏不定。
  “说话,怎气成这样?”萧不渝转下正座,坐到她身边。
  原是给她倒了茶水,递上去又收回,侧首吩咐宫人端碗牛乳来。
  “你不说,朕去问今日协助你的尚宫了。”
  “问什么?”
  “问怎么没人要你胞妹?”
  “你堂堂一国之君,你嫡亲幼妹没人要,你丢不丢人?”
  “还问!”
  萧无忧一声委屈过一声,到最后哭出声来,扯着萧不渝袖子擦。
  “裴湛没开口?”萧不渝谴退宫人,那牛乳换回自个发皱的袖子,“先喝了,缓缓告诉皇兄。”
  萧无忧两手抹了把面颊,把牛乳灌下,抽着鼻子道,“开口了。”
  她深吸了口气,又道,“我开口了,我还、还攥了他的手。”
  “结果……”尤似受了奇耻大辱,公主仰天叹道,“他抽回手,拒绝了我。”
  “我……”萧无忧咬呀把眼泪逼回去。
  太委屈。
  萧不渝看着自己手足,突然便想到十多年前的一个傍晚,宫门即将下钥,萧无忧从宫外回来,在承天门口遇到正在候她的自己。
  便也是这般模样,他一开口问话,她的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掉。
  那次是因为何事来着?
  是向温孤仪表白被拒了。
  怪不得。
  怪不得今朝哭得如此委屈。
  十年岁月打马过,生命中唯二的两次情意告白,竟都被拒了。
  便是寻常姑娘,也该抱着枕头哭一宿。
  何论这么个天家公主!
  只是想到这处,萧不渝却多了些笑意,眉眼都闪着温慈的光。
  “皇兄怎如此看我?”萧无忧情绪发泄完,人便平和起来。毕竟年岁摆在那,到底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萧不渝摇首,“你这样一哭,皇兄反而安心许多。”
  岁月变迁,他的胞妹还保留着娇憨。
  “他可有说些旁的?”萧不淮问。
  “有。”萧无忧这回静下心来,“他让我看看朝局,再论。”
  “他当真如此言?”萧不渝回神一想,愈发放心,当是没有看错人。
  “皇兄,眼下朝局到底怎么了?”
  “他既让你看,你便看一看,也是一目了然的事。”
  萧无忧闻言,便也未再多问。
  兄妹二人又闲话家常了一会,眼看到萧不渝用药休憩的时辰,萧无忧遂起身离宫。
  “小七,无事便多来宫中陪皇兄说说话。还有……”???萧不渝搁下汤膳,“你同大皇姐说,瑶瑶即是护她而死,朕亦无话。逝者已矣,生者好好过,不必那般苛责自己。”
  论起李瑶之死,裴湛曾清楚回忆过当日情形。
  原是崔守真派的人刺杀武陵公主,乃一举双雕的计策,一来除却萧家血脉,二来挑拨温孤仪和裴湛的关系。
  只是不想害死了李瑶。
  裴湛不止一次叹道,原本按他的身手和部署亦是保得住她们的。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她途中癫症复发,惊了停在原处马车上的马,如此带着她和武陵公主出了他的护卫圈。
  亦不过半里路,一盏茶的功夫,他带人赶到时,李瑶已经中箭香消玉殒,公主亦神志不清。
  萧无忧思及此处,只默默点了点头。
  *
  为分担萧不渝肩上胆子,这日之后公主府开始建衙议事,逢五逢十萧无忧亦会上殿参与朝会。祖宗规矩摆着,群臣自然无话。
  如此不过两轮朝会,十余日,她便也明白了裴湛和萧不淮口中所谓的当下朝局。
  理清之后的翌日,是二月二十,含元殿如常大朝会。
  萧无忧领天子恩典,自头一回参会起,便不曾北面称臣,而是坐在天子下首,共同南面称孤。
  她回京大半个月,一共见了四回温孤仪。
  一次是郑盈尺之故,他将人收入府中,晚间至她府上道了声“抱歉”,她摇首笑了笑,并未多言。两厢沉默,未几他便走了。
  这是四回中唯一的一次私下见面,剩下三次皆是在朝会上。
  她能感受道他屡屡投来的视线,却只是正襟端坐,从未对上过。
  倒是自己递给裴湛多次目光,裴湛接过,她能看见他一下红透的耳垂,或者见到他执芴手背上突起的抖动青筋。
  而今日,她先看了裴湛,狠瞪了他一眼,便再未理会他。只全部眸光凝在温孤仪身上,如刀似剑,恨不得上去揪胸质问,剜肉削骨。
  幸得萧不渝一盏接一盏牛乳供她,消了她大半火气。如此至一个多时辰朝会毕,她方稍稍静下心来,压制住情绪。
  “你脸色不对,可要传御医?”萧不渝起身至萧无忧处,见她煞白一张脸,额上冒着虚汗,只一把将人按在座上,未让起身。
  “臣妹无事,就是被气的。”萧无忧确实起不来,她拢在广袖中的手捂在小腹上,感受着一股下滑的暖流。
  “不值当,也不是顶天的事。纵是真的天塌了,还有皇兄呢!”
  萧无忧点了点头,“皇兄先回去,臣妹缓缓便回府。”
  群臣跪送銮驾后亦各自起身,三三两两离去。
  殿下唯有两人顿了片刻,后剩温孤仪一人留在殿中,拾阶而上。
  “你哪里不适?”温孤仪上来,竟直接搭上了萧无忧腕间。
  “太傅觉得孤何处不适?”萧无忧抽回手,冷嗤,“孤只是觉得仿若从未认识过太傅,大抵是过往数十年,孤眼盲心瞎。”
  “臣还了政,应诺向您求了亲,如你意思纳了人,你到底还要如何?”
  “你的亲,孤拒了,不想耽误彼此。所谓让你纳人乃无稽之谈,是你的人扰孤在先。最后,所谓还政,请你还得干净些。皇兄容你,孤却忍不了。”
  最后的话语入耳,温孤仪终于点了点头,“原是知道了,既如此,那你且好生思量。”
  “不必思量了,人生苦短,孤已经说了,我们不要再耽误彼此。”
  四目相对。
  终是萧无忧先挪了眸光,抬头唤住落在最后尚未踏出殿的人,“裴将军留步。”
  裴湛回首,隔着空旷大殿,九重高台,他恭敬道,“殿下有何事吩咐?”
  “你过来。”人至身前,萧无忧又道,“把你袍服脱了,抱孤回府。”
  裴湛愣了愣,然观其面色,又见她捂着小腹,知晓她是月事来了。便也没有多话,将衣袍裹上,一把抱起了人。
  台阶擦肩,萧无忧看过温孤仪,终于还是停了一瞬,叹道,“往前走,我们都会遇到更适合自己的人。”
  温孤仪没有接话,只躬身跪首,“殿下慢走。”
  *
  公主府中,萧无忧更衣上榻,捧着侍女送来的热汤,看还未离去的人,又看满殿装饰,亦没裴湛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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