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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春娇——过春雪【完结】

时间:2024-04-22 17:15:30  作者:过春雪【完结】
  看着小姐这般安静的模样,绿罗心脏闷疼,眼眶里不断下落泪水。她双手抬起,抱住陈在溪脖子,将她整个人捞起来,一边痛哭:“小姐,我们小姐呜呜呜……”
  没等她哭个尽兴,就察觉到身下人开始颤抖――
  耳边的哭声,脖子上收紧的力道……陈在溪拧起眉,身形微颤,细声细语地开口:“绿罗,你哭这么大声,是很疼吗?”
  还能说话,绿罗瞪大了眼睛,急忙低头看去,就见怀里女人双眸平静,虽是虚弱,但杏眸里生机盎然。
  绿罗已经顾不上自己,她家小姐身子弱,方才这般样子,简直,简直和……绿罗想不下去,哭着撒娇:“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方才都吓死我了。”
  陈在溪愣了下,记忆终于一点一点回笼,致使她嘴角边地那抹浅笑凝固。但陈在溪什么也没说,只是冷静地站起身。
  寝衣上全是灰尘,她没有管,只是低垂眸,眼眶发红地盯着绿罗。
  绿罗是她平静生活里唯一的光,她们虽然是同龄人,但绿罗却像是姐姐一般照顾她。
  可是现在,姐姐一身狼狈,发丝毛躁,双眼通红,衣裙也破了,甚至连站也站不起来……
  陈在溪吸吸鼻子,忍着不哭,她先是上前,将绿罗扶起来,绿罗没有力气,她便将绿罗的手绕在自己肩上,咬牙支起她人,将绿罗带回屋内。
  “小姐……”绿罗虚弱地叹一口气。
  她最是见不得陈在溪这副模样,看着小姐为了自己如此费力,有些欣慰又有些难过,“我自己还能走。”
  “疼都疼死了,别嘴硬。”陈在溪将绿罗扶到自己的床榻上,又接了点水打湿手帕,将绿罗的脸干净。
  但她始终不敢去看床上人的伤口,血肉模糊间,陈在溪下了好大决心,才剪开绿罗裙子,替她处理。
  陈在溪动作生疏,但神色认真。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会被继母打压,但是顶多是今儿少一件衣裳,明儿少一顿饭,是不危及性命的。
  可现在,这高门大户里的手段,果真可怕至极。
  她已经忙了半个晚上,此刻将手帕拧干,随意地挂在一旁。
  一切都处理妥当以后,透过敞开着的窗户,能看清晨光熹微,天泛起微弱的光亮。
  夏日里天亮的早,这会儿其实才刚到四更。
  “……”
  心口砰砰跳,从没做过坏事的陈在溪此刻有些紧张,在屋内走来走去,踱步间,方才昏迷过去的绿罗睁开眼。
  “小姐,你也睡会儿吧。”
  “不。”陈在溪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斩钉截铁。
  杏眸里的犹豫不定也因为这一句话消散,只要绿罗一开口,她便会想起那血肉模糊的画面。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都这样欺负她们呢?
  她明明,明明已经很……很软弱了啊。
  她从未去招惹谁,因着寄人篱下,她小心惶恐,如履薄冰,刚来那会儿因为害怕,甚至夜夜噩梦。
  陈在溪知道是自己麻烦了宋家,她只是一个表姑娘,没有资格,便从不提要求,送什么用什么,给什么吃什么。
  可即便这样……她当真这般讨人嫌吗?
  不在乱想,陈在溪披上一件樱粉色外袍,匆忙盖住寝衣后,她走到门边,伸手拉开。
  绿罗听见动静,惊呼一声:“小姐,你出门干什么?”
  她微顿,只随口道:“告状。”
  她声调娇,这二字从她口中说出,到真像那么回事。
  可是还能和谁告状?
  绿罗害怕自家小姐做傻事,心下已经急得团团转,但下半身动不了,她只能目视陈在溪走出院子。
  女人身影单薄,只一件樱色外袍笼罩住身体,未经梳理的长发搭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随微风轻晃。
  这样纤弱易碎的女人,也会有自己的倔强。
  自上回走错路以后,陈在溪敏锐地发现,梧桐院离表哥的宅院竟然很近。
  表哥喜欢安静,所以临近北院的路上,几乎是看不见人影,而她的院子因着偏僻,平时也没有小丫头会来这一边。
  这意味着,她一路走过去,不会遇见任何人。
  “……”心下还是忐忑不安。
  没多久,她再次踏进那条小道,踏入这里以后,视线之间变得熟悉起来。
  一切都是极其规整的模样,道路两旁没有花,只种了对称的绿树,石板路上一层不染,树下没有多余的落叶,侧过头看,砖砌进墙里,严丝合缝。
  而那扇庄严的朱红色高门就在眼前,门紧紧合上,让人不敢上前。
  她看着这扇门,犹豫不定。
  陈在溪很少在背地里说人坏话,可能是心虚吧,紧张间,杏眸里已然湿润起来。
  怎么办,她能不能先哭一会儿在敲门。
  其实也不应该害怕表哥的,表哥只是作风古板,说话太凶……但他又没真的罚过她什么,昨天还让身边的仆人帮她带路。
  可是他真的好凶呜……临到关键一步,陈在溪恍然间退缩,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怎么都走过来了,反倒是踌躇不决。
  眼眶里蕴满了泪,因着无人看见,陈在溪便任由自己哭了出来。
  她吸吸鼻子,想着反正也没人看见,她可都这样委屈了,哭一下还不行吗?
  刚这样想着,那扇庄严地大门就在下一刹那打开。
  天泛起鱼肚白,柔和地光亮透过云彩。白术拉开门的一瞬,宋知礼抬步走出,视线很自然地往前落。
  就看见朱门前――正一边哭一边擦眼泪的粉衣姑娘。
  粉衣姑娘身姿单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侧,正抽抽噎噎哭个没停,泪水太多,连带着她长睫也湿湿嗒嗒起来,好不狼狈。
  宋知礼面色未改。
  但他身边的白术已经惊掉下巴,白术揉揉眼睛,看一眼,又看一眼,随即惊恐地瞪起眼珠子。
  白术:“……”
  谁来告诉他,眼前这个究竟是鬼还是表小姐。
  这一瞬,陈在溪就是哭得在投入,也该意识到面前多出了两个人。
  她迟疑地抬起眸――
  熹微地光亮落在男人身上,他身着的玄青色衣袍淡雅,衬得他越非出尘,越发冷清。
  是表哥。
  于是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下来,陈在溪眨眨眼,只听见自己心跳剧烈,以及……几滴泪滑落发出的“啪嗒”。
  “啪嗒啪嗒――”
  陈在溪随即抬手,用力地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心里紧张,手上动作便没个轻重。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皮肤娇嫩,经不得这般揉搓,不过几下,便泛起薄红。
  宋知礼神色微动,下一瞬,便拧起眉来。
  他面无表情地时候已经够吓人了,现在还皱眉……陈在溪心下一跳,连眼泪都不敢擦了,她干脆心一横,上前两步。
  但也不敢抬头,只埋头,干巴巴地道:“表…表哥,早…早上好。”
第13章
  清晨雾气重,空气湿润间,枝桠上凝聚起的露珠晶莹剔透。
  树下陈在溪一鼓作气,终于道出一句话。她说完,仍旧不敢抬眼,只埋头盯着绣花鞋上的金线。
  一秒,两秒,却无人回答她。
  其实她不是胆很小的姑娘,但面对这位表哥时不一样,表哥身上,久居高位的气势凌人,她能道出这一句话,就已经费尽所有勇气。
  “……”
  沉默间,她眼底又氤氲出水气来,但她低着头,自以为无人发现。
  她长发似上好绸缎,光泽柔亮,因为低下头的动作,柔顺的发丝也跟着滑落,挡住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只是偶尔有风吹过,掀开乌黑发丝,露出那盖在云鬓底下肌肤,白到晃眼。
  宋知礼收回目光,眸色未改,只轻瞥了一眼白术,眉眼间毫无波澜。
  一边的白术心一跳,忍不住就哆嗦了下。
  虽说世子爷总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但白术跟了他许久,还是能从这冷淡中隐约琢磨出一丝头绪来。
  就好比现在,他这个样子,大概率是极不耐烦了。吓得白术赶紧上前,慌忙开口:“这位表小姐,世子爷这会儿该去宫里了……”
  平时嫌少有人来北院打搅,只偶尔会遇见几个不长眼的下人,一般这个时候,直接骂出去就好,以防这些个下人不涨记性。
  但面前是这位表姑娘,府上有传闻,都说这姑娘身子弱。
  白术忽而犯了难。
  天光破晓,几丝朝阳落在粉衣姑娘身上,她低着头,肩膀轻微颤抖,是纤弱至极的样子,让人说不出重话来。
  这要是要把人吓晕了怎么办?
  白术沉默了会儿,电光火石间,忽然想起来什么,赶紧说:“对对付,表小姐可是又迷路了?我找个丫头来送你回去。”
  反正不论是什么原因,赶紧送走就成。
  白术声音有些急促,语速又快,是嫌弃她的样子。陈在溪一时无言,半响,她吸吸鼻子,点头:“好……”
  说着,她想转身,抬头地一刹那,有些恋恋不舍地想看表哥一眼,就发现――
  表哥冷漠的视线让人无法忽视,他竟一直看着自己。
  一时间,彻底对视,能看清他眼底幽暗难辩,沉静如水间,就好像所有的卑劣都能被男人一眼看穿。
  被这道目光生生灼了一下,陈在溪这会儿实在怕他,脚下一崴,竟直直往台阶上扑去。
  白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这位娇柔的表小姐在平地上崴着了,他顿时瞪大眼睛。
  只听见“扑通”一声,表小姐趴在台阶上,似乎是连自己都没想到会摔倒,她整个人僵住,沉默不言。
  这怕是又要哭了,“哎呦”一声,白术赶紧过去扶。
  陈在溪反应过来后,随即低头看自己,手心已经破皮,疼痛如排山倒海般钻进皮肉间,她杏眸里立刻蓄起泪水,两眼汪汪好不可怜。
  却没让人扶,自己缓慢地站起身,因为觉得丢脸,便埋头不说话,好像这样就能躲过一样。
  直到下一刻,耳边落下一句男声。
  “哭什么?”
  表哥终于说话了,轻而易举地看透她的小动作,不但知道她偷偷流泪,还要拆穿。
  清晨的雾气散去了些。宋知礼站在台阶之上,他本就生得高大,此刻就像看蝼蚁般俯视着她。
  只是不解:“哭什么?你自己摔的。”
  “我没哭。”表哥这个语气真瞧不起人,陈在溪不知怎得,又有了勇气和他对视,抬起头来,眼眸里湿润,硬是强忍着没落下来。
  确实没哭。
  宋知礼不言。
  夏风吹散雾气,高树上常青的叶子被带下来几片,落在干净无尘的石板上,有些突兀。
  男人心底竟隐隐泛起失望的情绪来,但这感觉实在细微,他没有在意。
  他走下台阶,打算离开。
  陈在溪看着他身影,她忽然不想这般狼狈地回去,有些不甘心。
  绿罗曾说过,表哥是大理寺卿,为人很公正的。
  玄青色衣裳近在眼前,第一次离表哥这般近,鼻腔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冷松香,还混杂着几丝线香燃尽的檀木味。
  不似他性子这般冷漠,这香气反而柔和淡雅,很温和。
  这便是表哥身上的味道吗?
  终于,又离得更近了。陈在溪眨眨眼,看清表哥玄青色的衣衫上覆有暗纹,这纹路足够低调,却是奢华至极,需要凑近才得以清晰。
  而现在,他已经近在咫尺,只要她轻轻一扯,就能触碰到。
  “……”柔风带起树影婆娑。
  宋知礼停在了原地。
  男人侧头垂眸――
  一只小手轻轻扯住暗色衣袍,莹润的白覆盖在暗色之上,似乎是不敢用力,纤细的指尖正颤颤巍巍。
  察觉到他停下的步调以后,这只小手的主人试探性地,更加放肆地捏紧了些。
  宋知礼平静地看着她,冷淡之间,他什么也没说。
  也没有拒绝。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陈在溪的眼眸一点一点亮起来,心里的紧张微微散去,她抬头看着男人。
  她个子太小,只及男人胸口,抬起头来看他时费力,便悄悄缩了缩,只看着男人下巴。
  细声道:“表哥,我没有同你告过状。”
  不知他是否同传闻中一样公正无私,陈在溪只能一点一点试探,生怕这位表哥露出一点不悦的表情。
  她只是一个外姓人,而宋晚云却是表哥叔父的女儿,有些事情,自家人可以教训,却用不着一个外姓人来说,所以陈在溪不是特别确定他的态度。
  落在寂静院里的这道声音娇糯。
  表小姐不仅性子娇,连声音也同人一样,没有一点攻击力。
  白术站在原地等自家世子,他一边想,这位表姑娘胆真不小,要说这表小姐还是第一个,敢同世子爷这般近的姑娘。
  只是这句话听在耳边,他怎么一点也没听明白,所以世子爷是怎得忽然停下来了?为何这位表小姐又要说自己没有告状?
  白术站在宋知礼身后一步的距离,这个位置足够恰巧,如果他在往旁边挪动一点,便能看见――
  清晨的第一缕朝阳底下,他那位封建守旧的世子爷衣衫,被那位胆不小的表姑娘抬手勾住了。
  宋知礼虽不是武官,但却习武,长年锻炼,使得他身姿挺拔。宽厚肩膀轻而易举地便遮住女人小巧身形,以及她柔软细腻地,搭在他衣衫上的手。
  对他来说,这只是极细微地力道。宋知礼面色未改,看着这位表妹,沉默半响后,冷淡地道:“你现在不是?”
  陈在溪愣了一下,才听懂表哥是什么意思,她说她没有朝他告状,表哥却说,她现在就是在告状。
  “……”所以他是向着自己的妹妹的意思?
  陈在溪好不容易才敢上前一步,这一瞬间,心都僵住,立刻缩回了手,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样子。
  那衣衫的一角就这么被松开了,只是也回不去方才,原本平滑的布料上,硬生生多出一团褶皱来,隐约间,还能瞧见点血丝。
  她方才摔过,破皮的手没有处理。
  放在宋知礼这样整洁的人身上,这道褶皱尤其突兀。
  宋知礼自然也察觉到,轻蹙起眉。
  他没见过她这般爱哭的姑娘家,方才她动作不敬,他分明未训斥她一句。
  时辰已到,该去宫里,只是在对上表妹那双盛满湿润的杏眸时,冷硬地心肠微微松动。
  男人顿了下,只生硬道:“没说你不能告。”
第14章
  在陈在溪几乎快放弃的时刻,男声恍然入耳。
  表哥的语调很平,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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