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东宫蜜史——筠悠【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4 14:50:19  作者:筠悠【完结+番外】
  两个女孩儿又聊了一会子。
  与此同时,三堂书房。
  叶徊翻了各地的邸报,便叫十二进来问话:“折冲府那批卫士可安置妥当了?”
  十二进来拱拱手:“回公子,已经开拔回辰州了。”
  前宣太子秦仲安死后,原先在他控制下的各大山寨纷纷接受了朝廷招安,很快被编入了辰州新置的折冲府。折冲府不受地方知府管辖,只接受朝廷派出的果毅都尉的调动。
  不难猜测,昨夜就是这批人,降住了戎人以及知府郑有霆违规动用的私兵。
  叶徊又问:“前天夜里,新进的折冲府军和本地的乡军皆受考验,你觉得如何?”
  十二答:“护得一方安宁,绰绰有余。”
  “替我修书给庭之,叫他好好敲打敲打辰州那帮人。”
  “是。”
  外间雪色银白,天地间亮得叫人不敢直视。叶大人转而问起昨夜捉住的戎人活口。
  “有俘虏供称,昨夜之事是戎王的庶子札图一手策划,扎图本人已死在了乱兵之中。”十二道。
  “此人一向不受戎王重视,急功近利乃至自取灭亡,委实不值得提。”叶徊冷哼。
  十二愣了愣,很快恍然:“公子是说,戎人在这城中还留有后手?”
  又信服道:“公子提醒得是,兹事体大,该警惕的。”
  叶徊颔首,命他出门去安排后续,喝了口茶,踱去窗前观赏院子里的情形。太阳出来,枝头积雪缓缓下坠,静谧无声。
  后院几条主路上的雪已经清理的差不离,地面露出,遗留下被污染的残冰与水迹,走过湿滑又容易脏了绣鞋。辞辞和樱儿专拣雪厚的边角走,脚步一深一浅地闲聊。
  “化雪冷,不要在外面晃了,来我房里坐坐,装瓜子和饴糖给你吃。”樱儿查看一圈儿,蹲下来认真拍打鞋面上的雪渍。
  辞辞今早没什么事,因此痛快应了:“好啊!我正冷得上下牙打颤,正该嗑瓜子活动活动呢!不过饴糖也太黏牙了,我情愿替你出一份锅焦一份酥肉!”
  樱儿扶着她的胳膊站起来,笑眯眯地把她往身前一拉:“辞辞好阔气!”
  “毕竟是知县大人认下的妹子,有头有脸的人物儿,落了什么也不能落了脸面。”辞辞往树后挪了挪,叉着腰,有模有样地学着一些人私底下编排她的话。
  樱儿拍拍她的手:“瞧你,理那些混账说辞做什么,不用理那些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促狭鬼……”
  辞辞佯装失落:“这年头开自己的玩笑也不成了吗?”
  “得,趁我现在还肯为着一口吃食捧着你,你想说什么都成,谁叫我们是酒肉朋友呢!”樱儿绘声绘色地卖弄另一种编排法儿。
  “这又是哪里传出的说法……”辞辞扑哧笑了,拿帕子沾了沾笑出的眼泪,拉着樱儿回厨房装了几样下酒的小吃。
  后院里有专长的使女通常歇在西跨院里,五个人一间,睡大通铺。月前映红去世,再然后做绣活的莹玉被家里人领回去配了人,来来去去,樱儿的住处比从前宽敞许多。
  樱儿领着辞辞有说有笑地跨进门,正准备叫人帮着收拾炭盆,走近却听见角落里有哭声。辞辞也循声望去,账房手底下的烟雪正低头抹眼泪,簌簌按着她的肩正从旁劝。
  屋里的气氛不对劲,二人敛了笑容,围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烟雪不肯抬头,只是哭。一旁的簌簌叹口气,站起来搭了门栓,坐回榻上,三言两语道明了事情的原委。
  烟雪的玉坠子丢了,那是烟雪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宝贵得很。烟雪心急火燎地找了好几天,最后认定是异母妹妹容雪拿走的。容雪承认自己偷拿,却怎么也不肯还回来,且一掰扯起来就要寻死觅活。
  “烟雪察觉事情反常,逼问之下才知道那小妮子私自向段家借了贷,利钱如今已经滚到三十两了,小畜生不敢告诉家里,居然到她姐姐这里做贼了。”簌簌气笑了。
  “哪个段家?”辞辞问。樱儿拿手肘挨了她一下:“还有哪个段家,倒了大霉的段林封家呗。”
  “段林封因为映红的事情蹲了大牢,他婆娘也被赶出府了。”
  簌簌看了辞辞一眼:“段家婆娘被赶走,容雪原欣喜不必还债了,哪知这老虔婆转身就把欠条卖给了开花楼的蔡老鸨。”
  “群芳馆蔡老鸨说了,拿不出钱来,就约定一份卖身契,押着她在眼皮子底下还钱,到了烟花巷里还能做什么呢……”
  “她还偷拿了家里的地契!”烟雪红着眼睛骂了句大娼妇养的小娼妇,“我爹舍不得房子,要是知道了,准把我也抵出去。”
  “我没有活路了,倒不如和她一块死去!”
  “我从前就觉得蹊跷,小蹄子如何就认了段林封当干爹了,感情是因为这趟驴打滚的交易!”烟雪愤愤道。
  这一席话辞辞听了只有默然,樱儿和这位熟些,便劝:“傻话!你好好待在府里,还能叫你那混账爹绑走不成?至于那一位,又不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何必管她的死活!”
  “我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府里头,早晚叫他们逮着机会卖了。”烟雪哭诉道,“我爹从前不这样的,自从娶了那个毒妇,生了眼珠子似的儿子,就只把闺女看成草芥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昏厥过去。辞辞弯腰拨了拨炭盆里的火星,几缕细碎的火光映入她的眼里:“不要哭了,我有办法,我去和蔡老鸨说。”
  “好歹我也是县尊大人的义妹呢。”她站起身,镇定地拍拍手上和衣上附着的灰烬。
  烟雪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樱儿和簌簌也急忙朝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上赶着蹚这趟浑水。帮人归帮人,但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超出这个度,那就是犯傻了。
  “我如今也管着内院大半的事,要说起来,出了这样的事情,该算我的失察。”辞辞摇摇头,郑重道,“后院里认段林封当干爹的女孩子可不止容雪一个,这可是县衙的后院,债条若是被当做把柄拿在有心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樱儿等人俱是一愣,终于惊觉此事的严重性。
  --------------------
第61章 端倪
  =====================
  灰色的轻烟缓缓外溢, 炭盆里红通通的,屋里总算有了些热气。辞辞摸了摸脸颊,搭了炕案开始分吃食, 几个女孩儿围坐着商量对策。
  “好人家的姑娘, 终归不好出入那种腌臜地方的。”簌簌手托下巴想了片刻, “要我说,不如找两个可靠的段家干儿子去传话, 把那老鸨子约在外头。”
  辞辞听了只道:“若只是传话,蔡婆子必定抢先洞悉咱们的意思, 她不好正面冲突, 寻个由头避而不见总能做到的。”
  “这老婆子要是一味装聋作哑, 咱们人在后院,哪里能耗得起这样的来往。”樱儿幽幽叹口气,和辞辞对视一眼, “还是得饶她个措手不及, 逼她出面与我们理论。”
  方才一直沉默的烟雪欲言又止。
  辞辞见状按了按她的手, 眼中含安慰:“放心, 我有法子治她。”
  “我和你一起去!”樱儿凑过来。
  簌簌咬咬牙:“我,我也去!”
  烟雪低下头:“那我也……”
  辞辞笑着摇摇头:“这是桩掩人耳目的事, 哪能兴师动众啊。”
  “我行的正坐得端, 区区群芳馆,又不是洪水猛兽。”
  “再者说了, 若要成事, 还得辛苦你们替我打掩护。”
  “这自打成了县尊大人的妹妹, 不但主意正, 嘴巴也越发厉害了。”樱儿无奈。
  “谁叫我有个厉害的靠山呢!”想到叶大人, 辞辞微微偏头, 掩住了蹿进眸里的暧昧与甜蜜。这件事万不能叫叶大人知道。这实在太出格了。她想。
  主意既定,两天后的黄昏,她借口回花枝巷一趟,当晚在家胡乱歇了,天快亮时走入通向万柳园的密道,再从废弃的万柳园辗转到群芳馆后巷。
  沈余当初掳走她的那条密道还没来得及填,未料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勾栏瓦舍娱人的买卖都在这一处,欢场里的热闹不拘是白天黑夜与春夏秋冬。天光才熹微,这秦楼楚馆的后门已然若市,熙来攘往,酒色财气,靡靡之音夹杂着浮浪轻薄的笑语。
  这条街上行人多,残雪尽都踩成了水,夜里一冻,水结成了冰,滋生寒气。辞辞呼出口白气,手缩在袖子里,沿着墙根走到第三棵树下。
  樱儿早请她的未婚夫吴正丰帮着买通了一位当中做事的小厮,经他指点,辞辞一路畅通无阻地寻到了蔡老鸨面前。
  蔡鸨母晨起梳了妆,通身脂粉气,正挨着巡视呢,冷不丁遇上这么一位拢少女头的姑娘,狠狠揉几下眼睛,赶过来撵人:“去去去!这哪是姑娘家能来的地方!”
  “知县大人的义妹也来不得?”辞辞笑了一声,躲开了她的推搡。
  “管你是……”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做花楼营生的最忌得罪公门,蔡婆飞快地权衡了利弊,暂熄火气,将人请到角落里一处安静的房间。
  “不许走,茶水糕点也都不必备,就几句话的工夫。”辞辞笑眯眯地堵上她的退路。
  蔡婆子暗地里咬牙切齿,几乎把手边的帕子拧碎,也只能带着笑面陪客人坐了:“姑娘此来有什么见教?”
  “明知故问多没意思。”辞辞早在脑海里把可能遇见的情境都预演过了,此刻沉着道,“有人胆大妄为,把手伸到衙门里来了。”
  “好姑娘,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揣着明白装糊涂没用。”辞辞碰了碰桌沿,质问,“我问你,那段家人是因罪被县衙赶出去的,你如何敢把他们家的债条收在手里?”
  “威胁衙门里的人又是罪加一等。”
  “放钱致人破家又是一重罪孽。”
  “这……”蔡婆忌惮眼前人咄咄逼人的气场,眼皮跳了跳,在心里思量说辞。
  那陈二狗家的容雪打小儿有模有样的,她看中了想收下,因着她娘的缘故她爹不好拿来卖,不了了之过。如今逮着机会布下这出妙局,不想有人出来坏事……那姐姐烟雪也是不错的,被逼到一定程度,陈家人顾念儿子,早晚得卖了这两个。
  “这……”她捏着帕子,努力赔笑脸,“我原先也不知这回事能沾上县衙啊。现在但凡有点闲钱的,除了购房置地,就是赚这出借的息钱。巧合,巧合。”
  “那你现在知道了?”
  “知,知道了。”蔡婆子一噎,心里头不知骂了多少遍不知事的小妮子狗仗人势。
  辞辞:“那你现在当如何?”
  “这,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何况衙门里的下九流呢。”她说着,不住地端详辞辞的脸色。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自古也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辞辞仿佛听不懂她方才的意思,“要我说,原先偿还的本金和息钱已经够了,哪里需要把人和房产搭进去。”
  “就算你是县尊大人的亲妹妹……”这番话听得这人急了眼,利益攸关,拍案而起。
  蔡婆子站直了,朝地上啐两口:“一个姑娘家家私自闯勾栏,能是什么好货!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怕是咱们叶大人再认不得你了!”
  “不知好歹的蠢东西!你个以为我是看在谁的面子才忍受你的!”撕破脸皮后这老婆子什么也不顾忌,骂骂咧咧,“你既然送上门来了,在这鱼龙混杂的地界儿,我便是叫人做坏了你,你又如何?”
  辞辞也不露怯,冷笑着和她对上:“我既然赶来,怎么可能不留下后手?”
  “再有,脉脉姑娘的事情才过去多久,您不会不记得了吧?”
  “你,你这臭丫头胡说什么!”
  辞辞正了正头顶的簪子,又低头理了理裙摆,气定神闲道:“我可在叶大人那里看见此案的卷宗了。”
  蔡婆子心里有鬼,不得不又坐回来,压低声音:“此事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张士才凌虐柳脉脉一案确已了结,可不代表当中有些人的罪过会被放过。”辞辞站起,压着步子往外走,“我劝你啊,好自为之。”
  “姑娘!姑娘!”蔡婆子急急喊住她,“你说的我都应!都应!”
  辞辞于是返回来,要回了陈家的地契,又迫得蔡鸨母立下了不再追究的字据。
  蔡婆子严令手下人不许乱嚼舌根子,好声好气地把人送出门子,揣着银钱袋子来牵她的手:“好姑娘,万望你替我周全周全,在县尊大人跟前美言几句。”
  辞辞抬手躲过了,嘴角牵出一抹笑,最后再同这老婆子周旋一次:“本朝法律,诬告反坐。遑论你诬告的还是李刈这样一位原本前途大好的举人老爷,劝你早做应讼的准备。”
  “好,好,谢姑娘提醒。”
  辞辞因此全身而退。
  卷宗之事确系实情,此前柳脉脉被害一案真相大白,全县百姓都见证了这场卑鄙的诬告,再好的讼师也不能倒换乾坤。说出来多让这恶婆娘惶惶几日而已。
  离开烟花巷后,辞辞在寒风里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背后的衣裳早就被冷汗浸湿了。怎么可能不怕呢。她顾不得放松,匆匆转回万柳园,再家去。
  而后马不停蹄回到县衙,先去樱儿他们房里转交地契。
  烟雪被巨大的惊喜裹着,千恩万谢,激动到要跪下行大礼。辞辞眼疾手快扶住她:“别这样,我也有事情要托你的。”
  “烦你去问问你妹妹,与她相熟的人债条都在谁手里。”
  烟雪破涕为笑,赶紧应了。
  天亮以后,辞辞踏进三堂。
  彼时叶徊正提笔写字,见她露面微微一笑,招手示意她坐在身边:“旁的事放一放,陪着我坐一会儿,觉得闷了就拿本书看。”
  “嗯。”辞辞搬了圈椅在书案前坐了,撑着下巴暗暗瞧了叶大人片刻,心满意足地像上街得了蜜糖的稚子。沉迷美色之余,她没忘拿本书欲盖弥彰。
  昨夜被各种好的坏的情绪包围着,压根没怎么睡,今早又出了趟惊心动魄的门子,辞辞无声打了几个哈欠,上下眼皮斗了几回合,书页上的字迹彻底看不清了。
  “昨夜回家做了什么?”叶徊未抬头,不经意地一问。
  没人应声。
  他抬起头,见到枕着手臂睡着的人,愣了愣,笑着起身走过来,在她身前站了一会儿,只盯着心上姑娘的睡颜出神。睡熟了才好挪动。
  他当然知道她今早去做了什么。
  她靠暗道躲过了安排在身边的人手,却没想到他为以防万一在万柳园也留了人。万柳园的人见到辞辞出现,立即将此事报给了他。
  县尊大人在心底叹了叹,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估计再不会有扯着他哭鼻子的时候了。他既失落又惊喜,且越想越觉得她可爱。她的可爱经得起深思,桩桩件件有迹可循。
  书房里很快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叶徊扶起辞辞,轻手轻脚地抱回内室,放她在榻上,掖好被子。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