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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住在田螺里(女尊)——芍药栏前【完结】

时间:2024-04-26 17:17:17  作者:芍药栏前【完结】
  他没想过自己在她眼里会有哪点是好看的,她看自己从来都不是女人看男人的目光。
  他觉得在她心里自己充其量就是个做饭很好吃的朋友,至于男女,她根本不在乎。
  “真的。”
  芷溟回得认真,她那双骄傲到仿佛能够睥睨一切的眼眸,罕见地黯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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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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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宁合住的瓦房往东走四里路就是林家,家主林三儿是个寻常屠妇,夫郎姓江,她们家在村里算得上富户,房子虽然小,也是用的黑瓦灰砖。
  地上被有意清理过一般,只在残缝里依稀可见脏污血迹。
  “道长请用茶。”
  林顾小心翼翼地,连头也不敢多抬高几寸,手里的茶杯甫一放下就着急忙慌地跑进了后院。
  这个女人在他们家住了好些天了,是爹请来的“收妖师”,据说是爹在望江楼无意中碰到的,她听说浮塔村有妖,表示一定要来看看,分文不取。
  怨不得爹不顾名声也要带陌生外女进家门,实在是妹妹的手总抖个不停,本来好好的活泼伶俐的一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逼得满眼哀怨,什么书啊,字啊,都不肯再写再练了。
  这道姑模样十分俊秀,眉目如画,身上淡天青色的绸衣好像永远也不会沾上尘埃,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斯文干净。
  他扶在门框后边静静地看着,看着她在眨眼间飞至树下,在正烦躁不安的妹妹跟前,好奇地蹲下身子,双眸温和。
  “你的手怎么了?”
  陈璃本来看着那天色出神,忽然被后院里一个嚎叫着锤树的小女孩吸去了目光。
  小女孩的右手一直在抖,似乎是为了防止再抖个不停,几乎是每隔一眨眼就要锤一次,指节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紫红色,新伤旧伤交错着,十分狰狞。
  这方法真是徒劳无功得很。
  小女孩不再锤树,倔强地木木站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像是豆子般滚落下来,融进湿润的土地里。
  “是禁咒。”
  陈璃盯着她的手,目光深沉地看了一会儿,带着些感慨轻声开口道。
  “居然是我能够解开的禁咒。”
  林诺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被眼前的女人紧紧握住,一股奇异的温暖流经她的手心,打了个旋,又恢复了平静。
  她吸了吸鼻涕,仍然如在梦中。
  陈璃笑而不语,心里漫上淡淡的酸楚。
  这咒也过于毒辣了。
  她还从来,从来没有见过师尊会有这般凶狠的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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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生。”
  那碗从卖相来看就很一般的东西无论怎么嚼,都难以下咽。
  宁合一开始真是欢欣激动得不行,她给他下厨了!他第一次吃到除了爹以外的人特意做给他吃的饭菜!
  他知道姐姐从来都不会进厨房,姐姐要身上永远佩戴香囊,气味清清爽爽的。
  可她竟然不在乎这个……弄得他又开始想入非非了,连着那个梦,他现在只想钻到被窝深处,别让她看见他此刻的神情。
  “再煮一会儿?”
  芷溟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宁合,他此刻面色微红,嘴唇发白,额上有细汗,看上去虚弱,可一双眼睛还是神采奕奕的。
  加了些柴火,锅里剩下的粥终于熬得稀烂,那气味清甜迷人,芷溟便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粥还是太烫了,只能搁在床边的黑色木头柜子上。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冬日里很少见这样大的雨,沙沙作响,卧房内更加显得出奇安静。
  “我猜你吃过三牲,但是肯定没吃过其他的什么,鸡啊鸭啊……”
  “其实那道板栗炖鸡应该改良一下,板栗仁要磨得更细些才好。”
  他此刻笑语盈盈,十分期待给她再弄些好吃的。
  她心里有事,有时候会发愣,他想看到她笑,不想看到她愁眉深锁的样子。
  芷溟淡淡回道。
  “我不能吃鸡。”
  “啊?”
  “也不能喝酒。”
  “为什么……连吃喝也要被管着?”宁合闷闷不乐的。
  芷溟垂下眼眸,慢慢地,心好像被什么刺中了般,拉扯着,这痛轻微,却难以忍受。
  她不仅不能吃鸡喝酒,甚至连待在陆地上的时间也有限得很……
  “那我们过几天去望江楼吃烤鸭,然后去听戏,要早些去,容升苑的戏票要提前买。”
  芷溟还真的没听过戏,颇为好奇,但是瞧宁合如今的状况,一时有些为难。
  “你病着呢,怎么去?”
  “马上就好了,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宁合为了表示自己好了大半,神态自若地翻身下床,端起那碗粥咕噜咕地喝完了。
  喝了之后整个人一身都熨帖得很,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还没煎药。”
  芷溟不知道他打算睡多久,那大夫说了晚上还需要喝一回药。
  “明天再喝吧?”
  她对上他哀求的目光,心里像是被锤子凿了一下,忍不住轻笑一声,摇摇头。
  雨势收敛了,沙沙声不再有,空中尽是潮湿的尘土气味,伴着新鲜又陈旧的,苦涩刺鼻的药味。
  “芷溟……你要不要睡床上,我觉得那里面的地面,真的好硬。”
  芷溟摇摇头,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他。
  她之前真的不在意什么人族的男女大防。
  也就是在前夜,那个困惑迷幻的时刻过后,她入水去曜日堂底部找了母亲,问了许多问题。
  除了那个傻问题。
  可母亲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最后让她谨记——不可与人族有任何羁绊,要她尽早去象罔山,别再拖延。
  “芷溟,我好想你……”
  宁合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怎么能看着她的背影说出这样的话。
  可这些话,就像是从心里流出来的,堵不住的洪水。
  “我现在就在你面前。”
  芷溟转过身来直视着他,她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又开始发烧了,他早上发烧趴在她背上的时候就说了些胡话。
  “你不明白……”
  宁合心里酸酸的,也有些庆幸于她的木讷,如果她顺着他的话来反问他,他真的会羞死。
  “你早些休息。”
  芷溟冷着脸说完便一闪身进了田螺内。
  踏入的那一刻脚步有些踉跄,她干脆顺着这股下落的势头躺了下去,肩膀撞得火辣辣的疼,她打了个滚,滚到了之前坐下的地方。
  许是回想起了什么,她的脸颊泛上一丝可疑的绯红,呼吸也凝滞了下来。
  -
  等进了容升苑落座的时候,芷溟还在想那盘烤鸭。
  色泽盈润如玛瑙,肉质紧实,泛着莹莹的红光。
  吃起来的味道完全不输红烧肉和牛肉汤,特别是那个蘸料,是一股直冲脑门的甜和鲜,她无法分辨出这些菜里哪一道在她心里称得上是第一。
  她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被宁合兴致勃勃地摇晃手臂唤回了魂,指着看向不远处的红木台子。
  那女角儿脸上厚厚的盖着一层□□,眼睛被粉脂绕了一圈,衬得大而灵动,头发挽成一个蛇髻,上披了许多珍珠流苏,戴了一顶白玉冠,冠上镶嵌了一颗红宝。
  男角儿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衫,头上干干净净的,连发饰也没有,脸上的笑纯真爽朗,背着一筐药材正打算过了断桥去湖西的医馆卖。
  一阵欢快的鼓点声伴随着悠扬的笛声,座下看客脸上通通泛起了心领神会的笑意,大部分都是人夫。
  “最爱西湖三月天,斜风细雨送游船,十世修来同船渡,百世修来共枕眠……”
  芷溟虽然听不清,却也慢慢入了戏,大约的故事是白娘子为了报曾经的救命之恩,教了许仙一身医术,两个人一起开了医馆,师徒相称多年,就在即将捅破那层窗户纸结为妻夫的时候,佛僧法海出现,要杀白蛇,也要杀许仙肚子里那个可怜的孩子。
  这部戏拆成了上下,在水漫金山处停住,惹得下面第一排的人夫纷纷红着眼跳脚,冲去后台逼那掌柜的再去求角儿演完。
  不过大部分看客都是这出戏的熟客,戏完了就散去了。
  坐她们后边的郎君抹起了眼泪,扭头跟旁边的跟班断断续续道。
  “果然嘛……人妖不能相恋……咱们怎么来看这样的戏……哭死我了……”
  “少爷,这都是人编的,世上没有这么好的女人,有也是妖,嘿嘿……”
  一番话说得芷溟和宁合都有些呆,没过多久茶博士便走了过来,他陪着笑,请这儿聚集的看客离开,说待会儿需要清扫一遍场面,下午苑里还得演刘沉香劈山救母。
  “你们是第一次来吧,害,没事,多来看几遍就好了,第一次看这个故事是有点心伤……但是呢,结局美满,我都跟你们剧透了,买票吧,下场在后日上午开演,也是这个时辰。”
  “结局是好的?”宁合难以置信地反问,他想不出来这戏该怎么写才能让一人一妖在一起。
  “好得不得了,许仙从一个没有母父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咳咳,反正是不能说。”
  “你快说!你快说!”
  茶博士陡然挨了那后头坐着的愤愤不平的郎君好几拳,扯长了嗓子哀嚎几声,差点翻到下一阶去。
  他心惊胆战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自己的身子被无形的手托了一下。
  他装作不在意地,胆怯地看向那个方位,一位道姑站在风口里,长得颀长俊秀,仙风道骨。脸上的笑淡淡的,明明是暖玉似的人,这笑却似乎满含风霜。
  一阵清风吹来,卷着一小片土黄色的符纸,在芷溟脚边停住了,她对这道姑很是眼熟,想起来是那天在望江楼救了宁合崴脚的女人。
  她也在看着自己,幽深的目光无法言喻,像是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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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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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特意来这潞州城里寻人。”
  “你在……跟我说话?”
  芷溟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心里不知怎地,生出来些许不妙的预感。
  可是状况还能多差呢?师傅已死,母亲被困,她现在无路可去,恰似站在两路交叉中央,不知该往东南西北哪个方位。
  该去的地方真是那什么山吗?
  她隐隐觉察到母亲还有更多的事情瞒着自己。
  生平第一次,她居然对母亲有了忤逆的念头,这念头催生滋长出难解的心结。
  “雨泾,彼闻宗第十八代徒,她的命灯已灭,我奉命来收她的尸骨。”
  “生在象罔,死在象罔,她该回家了。”
  芷溟的天灵盖登时被什么钝钝地敲了一下,她愣在原地许久,如同一座毫无生气的石塑。
  一旁突然响起似鼠啮齿般的私语。
  “少爷……别,别听了,不要听别人的私事,特别是女人的……要是被灭口了怎么办……”
  “我,我,我……”
  陈璃轻轻摇头,先是看了一眼芷溟,又看了一眼宁合,示意她们跟她来。
  三人七扭八拐地转了许多条街道,进了一片靠江的树林,树木的叶子都落光了,枝丫稀疏,薄薄的日光似轻纱,照得人心里朦朦胧胧的。
  树林尽头是陡峭的低洼水岸,眼前高耸着静谧的深褐山川,但不是菱山,那些山峰陡峭似刀,没人开垦过上山的路。
  “这个地方,师尊告诉过我,入水之后,正下方对着神殿。”
  “我下不去,所以还是托你……”
  “等等——”芷溟悄无声息地挡在宁合身前,对眼前过于自来熟的女人目露敌意。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陈璃点头。
  这些“散珠”串起的线索真是太好猜了——所有螭族里只有她会有彼闻宗的信物,也只有她能待在陆地这么久。
  再者,她并不对这张脸感到陌生。
  “雨泾是十八代,那你又是第几代?”
  “十九。”
  “我们是平辈。”芷溟往前近了一步,望向陈璃的眸光冷冷淡淡的。
  “若你想要雨泾的尸骨,需要等。”
  “我可以等。”陈璃微微颔首,嘴角染上几分随和笑意。
  只是在不经意间望向宁合的时候,神情僵硬。
  芷溟见她一直看着宁合,有些不悦地皱眉,她半蹲下来,又瞪了一眼正一脸迷糊,低头思索的小男人,直到他怯怯抬起头,与她对视。
  他并未像往常那样乖巧伏上她的背,反而走近了陈璃,含着几分期待询问道。
  “你是凡人吗?凡人也可以修道吗?”
  他这几天脑子里总盘旋着那个可能——他跟她能待在一起。
  不是一个月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永远。
  “我是。”陈璃回得似乎有些难为情,她讷讷地补了一句。
  “也不是。”
  “我的母亲是人,父亲是螭族。”
  “凡人若想修道,需要天大的机缘,依照如今的状况来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她不知怎地,看着眼前男人双眸闪着的单纯善良的光,竟然把困扰她多年的心结也坦然地宣之于众。
  或许……,陈璃神情恍惚地瞥了一眼昏昏沉沉的缓慢江流,自己来到此处,父亲的出生地,就把一切都原谅了。
  她甚至原谅了那个屠妇的夫郎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某绿色大蛇精怪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她知道螭族不会做那些事的,即使做了也是事出有因。
  她就是知道。
  电光石火之间,芷溟脑中突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想,但是她问不出口。
  她分不清这些事情哪一件更让她感到无所适从,是宁合总不愿意放弃要跟着她走的念想,还是那什么月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你修什么道啊?你看那些书都睡着了。”芷溟没好气地揪了一下他的脸,留下两个浅浅的红印。
  她不喜欢他用这种目光对着别的女人看,就是心里不舒服。
  “我每天给自己熬一些提神醒脑的汤药,总能学进去的吧……”
  宁合有些负气地咬着嘴唇。
  “十日后我会来这儿等你。”
  芷溟朝这道姑微微点头,就算是许诺了。
  “我——”
  陈璃刚想说些什么,忽见她将这小郎君抱着腾空而起,飞速得像是避之不及地离开了此处,风倏忽刮过,卷起零星尘土。
  她没想太久便起身追了过去,寻见她们落在了浮塔村村东那间古朴典雅的白墙灰瓦房的院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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