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赌气一般地想要泄出身上属于他的全部力量,
即使自己知道那点神力对于一场灾难般的毁灭无济于事,
说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他。
如今自己身上依旧残存着巴巴托斯的力量,这不禁让昔寒质疑那个忘自己的家伙到底留了多少?
而且她有时候会想,如果那时候没有任性那一次,拥有更多风元素力的她也许可以实打实活了几百年不间断,
这得攒多少摩拉啊。
而且说不定,
还能等到一次见到他的机会,
虽然现在的她已经放下了当年的事,也选择去面对新的生活与人,
但她有些心疼那时候的自己,
满心满眼都在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那副孤独惶恐的样子,
可人生哪有后悔药,往事不追,去看看前方的路吧。
关于坎瑞亚的事情,她没有跟别人提过,
吟游诗人见多识广,知道坎瑞亚也许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
昔寒看着温迪,心里总觉得这件事不是想的那样简单。
同样,现在温迪心思也沉沉的,
昔寒知道坎瑞亚与丘丘人的关系,
他又想到那时候从坎瑞亚回来,原本被他养得差不多的花再次枯萎,
温迪短暂地怀疑过昔寒是不是在他走的那段时间复活了,
为此他去了璃月,钟离如实告诉了他后来发生的事,
“当我从战场回来时,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
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他们俩都心照不宣地将怀疑压了下来,
走在安静的林间,干枯的树枝被踩出“咔嚓”的声响,
昔寒学着温迪刚刚的语调, “Olah!”
温迪往前快走几步,拉住昔寒的手, “学得不错,值得奖励。”
“你现在可还指望着我发工资呢,怎么奖励?”
“你等下就知道了。”少年眨眨眼笑着。
手掌的温度从指尖蔓延开来,
昔寒感到温迪的力度渐渐放大,
少年将她拉到一棵大树前,欺身将她禁锢于树干,以身体为牢笼,整个人不断贴近,
呼吸声慢慢粗糙,就在靠近昔寒唇角的刹那,
女孩弓着腰从他的胳膊下面溜走,给少年扑了个空,
属于昔寒气息瞬间消散,温迪忍耐地闭了下眼睛,回头笑着说:
“喂,这又没人。”
昔寒头也不回,一个人踩着满地的树枝走着, “先办正事。”
温迪跟她后面, “那正事办完,可以办点不正经的吗?”
前面的人一顿,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霎时停止,整个林子瞬间安静,
温迪扒开挡在面前的枝芽,眼前豁然开朗,他看到少女转过身微微一笑: “看你表现。”
温迪快跑几步跟在昔寒身边, “表现好了什么都可以?”
他说这话时语气坦荡,少年十足,让人很难往不对劲的方面去想,
昔寒当然也没去多想,就以为这是一个夸张的修辞,
于是笑着回答: “好好,什么都可以。”
温迪勾勾嘴角,乖乖地跟在昔寒身边,满脸都是遮挡不住的微笑。
*
“欸?昔寒,我们为什么要摘这个啊?”
奔狼领森林的草地生长的蒙德的特产钩钩果,
这种深紫色的果实身上长着弯钩,如果有小动物或者人经过,便可挂在上面跟着迁移繁。殖,
昔寒往口袋里丢着果实: “白术先生给我来信,说他需要一些钩钩果,问我有没有时间帮他带一些。”
温迪: “原来是这样,看来白大夫不仅知道璃月的药材,还知道蒙德的呢。”
“是啊,”昔寒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是个很厉害的大夫,而且…”
她冲温迪一笑,
还没接着说下去,温迪先开口, “欸?昔寒小姐不会要说白大夫长得好看吧?”
昔寒发现,现在的温迪只要一吃醋便会像以前那般叫她‘昔寒小姐’。
如放在以前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叫,昔寒都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但是现在,当温迪再叫她‘昔寒小姐’时,那种上扬的音调,怎么让人有些…。喜欢。
昔寒坏着心眼,故意不回答,让他多喊了几次‘昔寒小姐’后才说:
“你想哪去了,我是想说而且白术大夫还答应给我十万摩拉呢。”
那可是十万摩拉,别说要钩钩果了,就是星螺她都能划船去孤云阁捡。
温迪这才又恢复明媚的笑脸,
昔寒也笑着。
*
夜晚,
昔寒站在水槽边清洗着钩钩果,等明天一早便给白术寄过去,
她围着一条花色的围裙,隔着长裙系在腰间,
身材纤瘦的她被围裙的带子勒出明显地弧线,
忽然腰间一紧,进而脖颈间传来温热的吐息,
水流的声音不止,打在钩钩果上,溅起的水花崩在四周,打在露出的皮肤上凉凉的,
跟被温迪紧紧抱着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手环绕在昔寒的腰间,
她浑身一颤,
“温迪,怎么了?”
温迪感受到了少女的变化,嘴角微扬,故意蹭了蹭埋在她脖颈间的脸庞,
那是一块神经极度敏感的区域,
陌生的外物触碰所带来的刺激,若有若无的瘙痒甚至过于情到浓时的接吻,
温迪说话时湿热的气息直接喷薄到脖颈那片皮肤,电流般酥麻沿着脊椎向下,在温迪抱着的腰间聚拢,
她听见他说: “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昔寒知道,他这是来要奖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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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那维莱特小保底没歪啊啊啊
第46章
水池边
少年环绕着她腰间的怀抱越来越紧,仿佛是要将她箍进身体那般,
安静的厨房里水龙头不断的声响模糊了两个人之间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她回过身轻轻揽住温迪的脖颈,眼睛里闪着微微的光亮, “也还行。”
温迪抬头,眼神无辜委屈,声音缱绻细腻, “喂,昔寒小姐,三袋子满满当当的钩钩果全是我一个人驼来的哎。”
鸦羽般细长的睫毛显得眼睛有些湿漉,
他将昔寒抵在水池边上,水花飞溅的瞬间将腰间的衣服沾湿,冰凉,温迪的手覆盖在被水打湿的那块,冰凉之上是突如其来的温度,宛若冰火两重天,都聚集在被湿布所覆盖之下的感受,
看着温迪近在咫尺的脸旁,绒毛在暖黄的灯光下清晰可见,给本就温柔的少年又多加了些润朗,
昔寒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处点了点,
温迪瞳孔放大,但还是压抑着冲动,笑着说: “昔寒小姐就奖励这个?”
昔寒没理他话里的意思,借着暧昧到极致的氛围,抱着他的脖颈,唇瓣似有似无地蹭着温迪的耳廓,求证一直困惑自己的问题,
“我喝醉的那次真的亲你了?”
说话是温热的气息喷薄于耳边,温迪喉咙动了下,
他反问昔寒: “怎么,昔寒小姐这次打算负责了?”
昔寒往后退了下,
温迪用手将她身后水池的边缘抵住, “不舒服了吗?”
昔寒说: “还好,就是水一直开着有些浪费,我想给关上。”
刚刚所有的声音都在为暧昧的氛围添砖加瓦,温迪听昔寒说完这话愣愣,
看着女孩认真的神态,他不知道该笑她是节约还是不投入,
于是环在她身上的胳膊用力,往前一拽,而后身体前倾空出一只手将水龙头关上,
屋子里唯一的声音来源没有了,昔寒的注意力全部投入在温迪的身上,
“真的亲我了。”
他的眼底是只增不减饱含深意的情绪,压低的声音滴入水池般泛起涟漪,如同燎原的秋风野火,
昔寒忽然感到奇怪的触感,
她皱了下眉头,眼神想要往下移,但被温迪眼疾手快掰回,
他扣着昔寒的下巴,笑眼盈盈, “昔寒小姐想看什么呢?”
昔寒本想诚实告诉他,
只不过温迪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他手臂用力两人换了位置,
温迪坐在潮湿水池台面上,微微分开,将昔寒夹在中间,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依旧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着头,唇瓣也因为仰头的动作微微张开,
他垂着头,呼吸粗糙,略有鲁莽地顺着她的唇缝探入,挑逗般地吸着她的舌。尖,牙齿略过柔软的下唇,温迪轻轻地咬了一下,
他放下拖住头的手腕,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吞咽的声音夹杂着急促的呼吸声,所有的理智全部沉沦在这场不清不醒,
温迪箍在昔寒身后的手攥紧,小臂上的青。筋因此突出,他用极力地克制,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使昔寒愿意,他还是想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一个处于清醒而不是现在沉迷其中的昔寒。
那种奇怪的硌感越发强烈,昔寒被吻得昏头转向却依旧觉得不舒服,
忽然,温迪不可置信地看着昔寒: “你咬我哎?”
他的眼神震惊,下唇发。红发。烫,
昔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看温迪,却有一种莫名的心动:他的嘴唇咬起来的感觉还不错。
“你有一个地方很奇怪,总是硌到我,是不是太瘦了,要多吃点饭。”
她面色晕红,真诚又关心地看着温迪。
温迪一愣,僵硬地低下头,绷着嘴角抬起头,无辜地看着昔寒。
昔寒不明所以,还想继续亲他,可脚尖还没垫起,温迪便从水池台上跳下来,微微弯着身躯朝洗手间去,
昔寒满脸疑惑: “你不要奖励了吗?”
“已经够了。”
温迪的声音伴随着关门的声音传来,
“砰”地一下猝不及防,昔寒往后微仰,她摸着自己的嘴唇,
不就是咬了一下,怎么就委屈上了?
*
昔寒晚上睡得很沉,一直到早上的阳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漏进来,她才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醒来,
打着哈欠下楼,发酸的腰提醒着她昨晚亲吻的姿势,脸又热,温迪还没醒,于是她便自己做起了早饭,
以前一个人的生活让她练就了一身好厨艺,
温迪是在香味中醒来的,
当看到餐桌上准备的面包牛奶,以及昔寒小小一只坐在那里温吞地啃着面包的样子,
发自内心的笑容在脸上绽开,他走下楼梯,投入了这幅温馨的画面。
*
这一个月以来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时好时坏,但是气温上升得很稳定,
昔寒穿着薄衫坐在酒馆里看着账本,
忽然一阵风吹来,她觉得需要加个衣服,于是走回卧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那根温迪之前送她的簪子,
昔寒拿在手中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它放在了抽屉的深处。
应该是天气暖和了的缘故,今天的客人格外多,昔寒忙了一上午,即使在温迪的帮助下腰还是有些酸,
玛格丽特的酒馆开业在即,也没有办法过来帮她,
昔寒锤着腰找了一个空板凳坐了会,
不远处的温迪见状递过来一个枕头, “放在后面会舒服一些。”
昔寒接过抱在怀里,半张脸埋在里面,只露出无辜的眼睛抬头看着温迪: “谢谢你,我的好温迪。”
话是无心说的,但给听的人搞得脸红,
做着可爱的动作说着可爱的话,慵懒似猫的神态,实在是太犯规了,
温迪怀疑她这是想自己偷懒,让他干所有的活才撒的娇,
因为平时都是他跟着她求求贴贴,难得这样一次,
温迪想就是让他歇业的时候将酒馆上上下下全清洗一遍,他都愿意。
于是拍着胸口保证, “昔寒你休息吧,剩下来的我来做。”
昔寒愣了下,看着温迪: “你说这话的样子有些帅气哎。”
温迪更像被打了鸡血,他一生爱摆烂,偏偏这下觉得自己可以连续干三天活不停歇,
“咳咳,那当然。”他看了昔寒一眼, “你快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昔寒有些感动: “真的吗?”
“欸嘿,真的哦。”温迪眯起眼睛,推着昔寒回到柜台上, “你先睡会,有急事我喊你。”
有了温迪的话,昔寒便抱着枕头趴在柜台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她真的太累了,
温迪在店里扫洒着,有时回头看一眼沉沉睡着的昔寒,总是阳光四溢的双眸便会蒙上一层说不清的落寞。
*
蒙德大教堂的钟声响起,
昔寒猛然清醒,
她揉着昏昏沉沉的头,外面的阳光依旧刺眼,
昔寒用睁不开的眼睛细细辨别,温迪刚给客人记录完菜单过来拿酒,
“昔寒,怎么了吗?”
看着温迪逐渐清晰的脸庞,昔寒摇摇头: “没什么?现在是下午六点了?”
温迪有些奇怪,他回头看了眼屋外,阳光正盛,给所有的一切蒙上一层浓烈的光影,
“现在是正午,你做噩梦了吗?”
“喂!那小子我的酒好了没?”客人催促着,
温迪回头说: “来了来了,不要着急嘛。”
应付完客人后,他轻轻地拍了下昔寒的后背: “等我一下。”
处理好客人那边的事,温迪小跑着来到昔寒的面前,
“怎么回事呀?”
昔寒将脸枕在垫子上,她侧过脸看温迪: “我怕错过了去西风大教堂的时间。”
温迪想昔寒一向不在意去礼拜的日子,为什么今天又显得在意, “你要去吗?”
昔寒闭上眼,点点头,温迪身上的味道让总是能让她很放松, “我想多了解一下我们的风神巴巴托斯大人。”
林间雾起,风吹草疏,
温迪看着昔寒,瞳孔不可察觉地抖动,
“昔寒。”他温柔着看着她笑。
“嗯?”捂在枕头下的声音懒洋洋的。
温迪不再说话,眉眼间全是柔情,
客人喝完酒过来结账,眼尖的他看出了温迪和昔寒的关系不一般,于是打趣地跟温迪说:
“老板,哄老板娘呢?”
温迪接过摩拉,虽然笑着但神色认真,他对男人说: “不,她才是老板,不要因为我,改变她的身份呀。”
男人点点头,拿过找零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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