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已经被抢走了,舒澄澄丢下电话,没好气念了声:“变态。”
男大学生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很愤慨,“真的变态。”
舒澄澄专心打游戏,心里憋着气,下手格外狠,竟然打出个五杀,又把闹心的事忘了,大喊着问:“你录屏没?”男大学生也很激动,“你好厉害!”
有人递来一罐可乐,舒澄澄顺手接过就喝,喝了两口才意识到不对劲,抬头一看,霍止靠在包间门边,挺欣赏地看着花花绿绿的游戏界面,可乐就是他递来的。
舒澄澄知道今晚又得挨揍,但铡刀都顶上脖子了,她也没什么可挣扎的,索性接着喝可乐,对他轻声说:“稍等一会,十五分钟。”
霍止点头同意,看她指挥男大学生打得入神,忽然插着兜弯腰问她:“你不是想解开吗?”
他是故意的,气声滚进耳朵,舒澄澄敏感地一缩肩膀,手指按错键,英雄滚进敌人堆里,瞬间人间蒸发了。
她靠住电竞椅,望着黑屏,可能是因为酒精作用,心情竟然奇异地不算非常愤怒。
她站起来,开始解衬衫扣,低声问他:“要什么姿势?”
舒澄澄还是舒澄澄。霍止没想到她能这么干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反应过来,看了眼电脑上游戏的复活倒计时,“怎么这么主动?”
舒澄澄一本正经,“你刚才帮我解围,我得谢谢你啊。”
霍止微笑,“那是凑巧,他自己打来电话问你,我不敢居功。我没特意帮你,你别想多了ᴶˢᴳ。”
舒澄澄一笑,两眼弯弯,喝得发红的眼底亮晶晶的,水光潋滟,“我知道,我没以为你特意,你才是别想多了。”
霍止也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特意?”
舒澄澄笑得狡黠,“我就是知道。”
高中时霍止好骗,在课桌下摸他一把都能把他摸得满脸通红,现在霍止不知道吃了什么封心锁爱的药,不仅能在会议桌下踢她的腿,还在她腰上像拴狗似的拴了根皮带,刚才看她碰上猥琐男,大概恨不得她被灌醉了省得他再费劲收拾,哪来的好心替她解围?
电脑上的英雄复活了,男大学生在那边叫“姐姐快来”,舒澄澄没理,顿了顿,才说:“……那今天就用手行吗?”
“为什么?”
她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霍止起初真没明白,还是想了一下,才想起昨晚最后他看她没反应,才发现不对劲,把人翻过来,才看见舒澄澄晕了,把她背去浴室又冲了半天才醒。她醒归醒了,仍然有些迷糊,挂在他胳膊上,可怜兮兮地打嗝,他看她像快要呛死,给她把口球摘了,结果她又攀上来咬他的下巴,十分欠揍地惹是生非:“快点啊,怎么,你不行了?”
于是他又把她推进浴缸。看舒澄澄四体不勤的样子也知道体力欠佳,难怪会提这种要求。
霍止实话实说:“你技术不太行。”
舒澄澄没想到他会这么评价自己,当即一愣。霍止隔着衬衫拉住皮带,要把她推进电竞椅里,她今天三番两次被提着皮带任人摆布,对这根皮带忍无可忍,使劲一推,“别动!”
男大学生在那边叫她:“你怎么挂机了?……你跟谁说话呢?”
舒澄澄转过身低头就咬他胳膊,霍止把两根手指往她牙关里一抵,硬生生顶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掰下可乐罐易拉环,在皮带锁孔上划动几下开了锁。
听到锁扣一松,舒澄澄也松开了嘴,低头解皮带,霍止帮着她解,皮带一解开,舒澄澄立刻就要起身,霍止动作比她快,抽出皮带握进手里,紧接着往她脖子上一扣。
舒澄澄脖子被圈住,这样真成了根狗链。
她微微一怔,一开始没动弹,抬头跟他对视了半晌。
碰到变态,她算是栽了。
她干脆没抗拒,索性坐回去,主动调整姿势靠住椅背,还从包里翻出支润/滑/液丢给他,“快点。”
听口吻她还挺积极。
霍止弯下腰,思索着端详她,似乎怀疑她脑子坏了,“……舒澄澄,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舒澄澄点头,“怎么没搞清楚呢。”
霍止怀疑她答非所问,“你说说。”
舒澄澄对眼下这段关系的状况很清楚,“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吗?”
他看看手上的东西,“那你还挺乐意?”
舒澄澄又露出那种没良心的邪性的笑,“那要是巨石强森非要强/奸你,你要跟他干一架还是老实躺下给他个套?”看霍止脸色发黑,她补充道:“你没那么吓人,技术也不错,别自卑。”
舒澄澄现在心态奇诡,霍止有些无言,捏着液体瓶子没做声。舒澄澄又抬了抬下巴,“喂,你不会是没用过这个吧。”
霍止垂下眼,睫毛在眼下盖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神色,最后把她翻过去跪在椅子上。舒澄澄咬住牙没出声,男大学生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怪异,“……姐姐?你没事吧?”
舒澄澄没理男大学生,笑着问霍止:“……玩九/浅/一/深啊?”
霍止“嗯”一声,“不是你教的吗?”
舒澄澄轻叹,“是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年舒澄澄觉得世界上最好糊弄的就是霍止,给他灌输了不少颜色知识,有一次英语老师让霍止看着她背错题,她拖拖拉拉到放学后都不肯背,最后就搬出了这一套。
她很少回想以前的事,记忆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不去想就会逐渐褪色,现在那年事情的细节都已经记不清了。
舒澄澄喉咙里溢出一声细细的、满足的喘息,那边的男大学生终于意识到她在干嘛,颤巍巍叫了声“姐姐”就没了声,霍止有点好笑,回手关了麦,拉起皮带让她抬头,“你这点本事还在外面给人当姐姐?”
霍止如今嘴巴挺凶,但舒澄澄这人从没在嘴上落过下风,“对啊,我只给你当过妹妹,我对你好吧?”
霍止一僵,突然一松手。他像是突然没了兴致,抽出纸巾收拾干净,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舒澄澄在椅子里窝到一局游戏结束,才爬起来收拾好一室狼藉,拖着步子回酒店房间,差不多用光了大半瓶沐浴露,才把肚皮上的“霍止”两个字洗干净。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提那件事,明明都忘了,眼下甚至足足思考了半天,才想起她当时究竟是怎么泡上的霍止。
她爸要跟霍止他妈结婚,还靠霍女士的关系把舒澄澄塞进那间贵族中学,霍止成了她的同桌。
但其实整件事都是舒澄澄故意谋划的,包括她在原来的学校打架斗殴闹到被开除、然后要她爸帮她找新学校,也包括她在入学第一天就找年级主任说爸爸希望她坐霍止旁边,好和未来的哥哥联络感情。
她一开始就是想搅黄她爸的这场贵族黄昏恋,后来也如愿以偿了。
霍止他只是那场风波的原料和代价。
第7章 第三章东山客27号(1)
直到回江城,霍止也没再搭理过舒澄澄。
她乐得清闲,回公司汇报完,就开了千秋附近的酒店房间住下,然后重新约中介看房。
江城房源紧俏,舒澄澄又挑剔,看了小一周,都没找到合适的,反倒再次被几个中介拉黑,不过她心态上佳,虽然户头有点紧张,但她把上次去东仕汇报的事渲染成临危受命,跟李箬衡勒索来一笔奖金,继续心安理得在酒店住着,住了快两周,才想起自己一直浪费了酒店的免费早餐,挑了个早起的日子下楼享用,正吃着培根,有人叫她的名字:“舒澄澄老师?”
舒澄澄擦了嘴回头看,是个洋人。
她在江城建筑圈有一点小小的名气,但这一行的人,再有名也不是镁光灯下的明星,别人就算认识,也是认识个干巴巴的名字,就连霍止那样出名的,也没几个人真知道他长什么样,没想到还能有人把她当面认出来,并且还是外国友人,舒澄澄当下有点飘,差点以为自己真红了,在心里默默准备了句英文开场白。
结果洋人走过来,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汉语,甚至还带着点台湾腔,“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昨天还一起开会呢。”
舒澄澄想起来了,千秋刚刚新招来个设计师团队,领头的设计师是英裔华人,印在证件上的名字叫丹尼彭博,但宣传里都叫他彭丹尼,昨天是彭丹尼的欢迎会,她虽然也在场,但她全程都在摸鱼看房。
她准备好的英文憋在肚子里,有点失望,诚实道:“不好意思,没认出来,昨天我在玩手机。”
彭丹尼很会聊天,很快得知舒澄澄也在找房,一副惊诧表情,“我也在找呢,一起找吧,也许还能当邻居。”
彭丹尼从来没有被中介拉黑过,这一点让舒澄澄十分羡慕,两人交流了房源,敲定今天下班一起去看,又一起上班,打车到千秋楼下,舒澄澄没下车,挥手道别,“你上去吧,我得去甲方开个会。”
甲方又是霍止,前几天设计草案已经交上去,这次千秋的设计团队是去听意见。
世界上就没有好伺候的甲方,如果甲方是前男友,就更难伺候,果不其然,草案被一顿挑刺,舒澄澄作为乙方,态度上佳,嗯嗯地听,然后条分缕析地解释,试图把想法灌进霍止脑子里。
霍止在建筑上的强硬是她早有预料的,但舒澄澄在建筑上的态度与她平时的为人截然相反,她十分执拗,十分自负,所以会议室里的甲乙双方表面看起来有理有节,但实际上简直是在吵架,针尖对麦芒,干柴烧烈火,小林做记录的键盘都快要敲出火星子。
最后是霍止当了那个先闭嘴的人,他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行了,舒老师回去修订,下班。”
天都黑透了,大家忙不迭地收拾东西跑路,舒澄澄也下楼去,一眼看见东仕大门口有个金毛洋人在跟路边的美女喝啤酒聊天,走过去看看,果然是彭丹尼,“你怎么在这?”
彭丹尼看看表,“不是要一起看房吗?我下班早,就顺路来等你了。”
舒澄澄“哦”一声,“也对,那走吧。”
彭丹尼辞别美女,抬手叫车,有人叫住他们,“舒老师。”
霍止从东仕大门走出来,鼻梁上还架着看图纸时才戴的无框眼镜,夜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几丝飞扬起来,像古早言情小说封面上那种气质干净冷冽的年轻男人,完全看ᴶˢᴳ不出是个变态。
他走下台阶,一手拿着图纸挽着外套,另一手指了下路边停着的车,“看房?我送你们。”
彭丹尼一愣,“嗯?我们顺路吗?”
霍止问也不问,开门上车,“顺路。”
霍止不是个容易拒绝的人,舒澄澄再次选择不挣扎,上了车才发现驾驶位上有个眼熟的人,原来霍止来江城上班也带了司机。
司机还是从前那位,在后视镜里冲她颔首,叫她“舒小姐”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因为舒澄澄比霍止怕冷,再加上司机齐整的西装和发型,车里的空间透着一股标准的豪门作风,狗血气息浓郁。
就跟当年一样,舒澄澄在心里念了声:少爷做派。
霍止今晚似乎很有耐心,不仅送他们看了房,还等他们看完出来,又送他们回酒店。
彭丹尼终于有些不解,怀疑霍止怎么会这么周到,看样子就像欠了舒澄澄五百万,“您这是?”
霍止笑笑,“明天我要让舒老师赶方案,需要她今晚好好休息,所以得送送她。”
彭丹尼听了这话,理智分析出霍止这应该是在追舒澄澄的意思,但他刚听公司群里八卦说了舒澄澄跟霍止在一个砍树还是不砍树的问题上吵了一下午,再看两人之间这东非大裂谷似的甲乙方氛围,又属实不像。
舒澄澄让他别管,“项目有点事,你先回吧。”
彭丹尼只好自己先上楼,霍止站在台阶下,仰脸看着她,“怎么,项目有什么事?”
舒澄澄掏出房卡,“你不上来吗?”
霍止挑眉表示疑问,她笑着说:“霍老师费劲送我这一趟,处心积虑把他赶走,我不得让霍老师尽兴而归吗?”
霍止垂首,鞋底碾了碾地上的沙砾。舒澄澄就是这样,总有反客为主的本领,总让他变得被动。
舒澄澄露出挑衅成功的笑容,“你不来,我去找彭丹尼。”
她收了房卡,转身就走,走进大堂时手心一空,霍止快步上前来抽走了那张房卡。
他握住她的小臂走进电梯、走上走廊、刷卡进门,舒澄澄没有他腿长,又穿着不稳当的高跟鞋,一路踉跄,进门她就把包丢上玄关柜,踢开鞋子,脚尖勾着门关上,接着霍止把她往门上一推。舒澄澄弯下身替他解,霍止却把她两只手腕拉到头顶扣在门上,侧过头,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舒澄澄疼得一缩,“你吸血鬼啊?”
霍止笑她自视甚高,“舒老师,吸血鬼也不是什么人的血都吸。”
舒澄澄人被顶在门上,腿都在打抖,还踮起脚咬他耳朵,牙齿叼住镜架,扯下那副性冷淡的无框眼镜,“对,我改行当贞洁烈女了,霍老师满不满意?”
霍止面无表情,侧头避开她的嘴唇,让她凝神听,“烈女,你听。”
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舒澄澄?”
是台湾腔的彭丹尼。纵使舒澄澄心理素质再好,也打了个激灵,抿住嘴唇以免自己叫出声。
霍止轻轻拍她的脸,眼瞳微眯,很明显在看她笑话,“你不是要找彭丹尼?彭丹尼敲你门呢。”
第8章 第三章东山客27号(2)
舒澄澄想咬死他,但没咬到,只好磨了磨牙,“你喜欢他?那我叫他进来。”
霍止往她肚子上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才洗干净,别了。”
彭丹尼接着敲门,“舒澄澄,我切了芝士,你也还没吃饭吧?要一起吃点吗?”
霍止扯平她的裙角,替她系上扣子,用指节擦干净她的嘴唇,命令道:“去,让他走。”
说完,他把门拉开,将她一推,推到打开的门缝前。
舒澄澄晃了一下,由于浑身上下都发酥,扶住墙才没摔倒。门外的彭丹尼端着红酒芝士熏三文鱼,手忙脚乱试图扶她,东西差点摔了一地,“怎么了?没事吧?”
舒澄澄咬牙,横了霍止一眼。
后者完全没有被她震慑到,靠着门后玄关柜,人隐在阴影里,抱臂观看她这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破演出。
舒澄澄脸通红,呼吸也乱,克制着扶了扶额头,“没、我……没事。我困了。”
彭丹尼不理解她怎么困得这么快,也很失望,“那好吧,你睡吧。要不要把三文鱼留给你当早餐?”
打发走彭丹尼,舒澄澄也没关门,脱力地靠在墙上,扶住膝盖,抬头看霍止。
霍止在这里玩够了,拎起她的包、手机、钥匙,通通丢给她,接着再次牵住她的小臂。
舒澄澄脚步虚浮,被拉出门,走到大厅时她才反应过来忘了穿鞋,霍止没理会,径直把她拉出门。车还停在那里,他把舒澄澄塞进后座,自己也上了车,舒澄澄爬起来揍他,“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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