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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专署大院的岁月——毛若眉【完结】

时间:2024-05-06 14:45:14  作者:毛若眉【完结】
  他们来时走的河边大路,回去从北门二街走。他们走到京剧院门口,赵彬看了眼墙上的海报,对冯莹说:“今晚演《空城计》。”
  冯莹说:“你看不看,看,我去买票。”
  赵彬说:“不看。”
  “你这么喜欢看京剧,看一场嘛。”冯莹望着赵彬说。
  赵彬摇头:“没时间看。”接着说,“走,我给你讲《空城计》的故事。”
  冯莹最喜欢听赵彬讲故事,她嫌洁娴不好好走路,就把她背起,边走边听赵彬讲故事。
第23章 夏菊探亲久不回,郑勇情人歇家中
  十二月底,夏菊回河南老家接牛牛,临走时把军军托给冯莹照看。冯莹知吕娘一到冬天,就有头疼的毛病,睡眠也不好,这段时间她白天总打不起精神,如再增加一个孩子,她肯定看不过来。冯莹决定把军军安排到幼儿园住。一天,她把郑局长家的困难给彭园长说了。彭园长同意冯莹把军军暂时安插在她班上。这样,军军便住进了幼儿园。到了周六下午,冯莹把军军带回来,如郑局长在家,军军就回去,郑局长要是出差了,军军就在冯莹家度过周日。
  入冬后,冯莹为减轻吕娘的工作量,中午下班回来,一吃完饭,就洗碗、拖地、整理房间,还把菜摘好;一家人的衣服,也是打夜工洗出来。吕娘见冯莹这样忙,心里过意不去,有时她凌晨醒了,就轻轻地起来,为不影响冯莹他们睡觉,就把菜拿到走廊上,借远处的一点路灯光,把葱、蒜、菜苔慢慢摘出来,把老南瓜、萝卜的皮刮干净。她觉得这样,即打发了醒后难捱的时间,又能减轻冯莹的家务负担。
  有天,凌晨五点多钟,吕娘又醒了,她起来提着装有菜的篮子,拿着筲箕,蹑手蹑脚地把门打开,然后坐在走廊有路灯光的地方,再将一根根的菜苔撕皮掐成段,把芹菜叶子一片片摘掉,用刀把胡萝卜的皮刮干净……菜整理出来后,她用扫帚把地下的垃圾,扫进撮瓢,然后端起撮瓢,朝走廊北头走去。吕娘倒了垃圾,打着呵欠往回走,走到离自家还有五六米远时,隔壁郑勇家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吕娘吓一大跳,心里想,郑局长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是下乡吗?可天还亮,车站这个时候……吕娘还在猜测时,郑家屋里忽然闪出一个黑影,黑影头也不回地朝走廊南头急速走去。吕娘又吓着了,她停住脚步,站在那里,拍着胸口,朝黑影望去。郑家的门“吱”的一声又关上了。黑影走到有路灯照射的地方时,吕娘陡然看见黑影的腰间,摆动着两条长辫子,啊!是个女的!
  吕娘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她扭头朝身后看了看,黑漆漆的走廊,只有她一人。吕娘赶忙朝自家走去,路过郑家时,她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吕娘进屋把鞋脱了,坐进被窝,将被子往腰间拉了拉,然后捂着“呯呯呯”跳个不停地胸口,低头想着,这个“长辫子”应该不是郑家的客人;如是客人的话,不会天没亮,就慌慌张张的走了;就算“长辫子”是客人,这样一男一女的住着……吕娘想到这里,陡然忆起一件事来:那次,她在伯父家院子里,看到的那个挽着郑局长胳膊散步的女子,也是梳着长辫子。还有一次,天快黑时,她回老城帮冯莹借鞋样,在盒瓶街,看到郑局长进了一家旅馆,难道郑局长跟这女的长期……天啦!吕娘不敢往下想了,她担心起夏菊。想着夏菊性格懦弱,迟早有一天,她会被郑局长甩了……万一到了那天,夏菊怎么办,她没得工作,还有两个孩子……吕娘就这样替别人担忧到天亮。
  天大亮后,冯莹起来,端着一杯水,站在走廊边缘,“咕噜咕噜”地漱着口。吕娘在忙着做早饭,她把灶里的火烧旺了,就站在灶边,往锅里倒油,放姜、葱,添水,在等锅里水沸的那会,她手里握着一把面条,望向冯莹说道:“小冯,等会,我给你说个事哈。”
  冯莹拿着牙刷,满嘴泡沫地转过头,向吕娘点了点头。可吕娘话刚说出口,马上就后悔了。她觉得,还是不能把早上看到的告诉冯莹。她毕竟年轻,没么子阅历,万一她晓得了,去问郑局长,那还搞拐哒。冯莹漱完口,走过来,问吕娘:“您给我说么子事。”
  吕娘淡淡地一笑:“没好大个事,我是想问小夏么时候回来,这段时间天气好,我想用她家的晾衣绳,晒被子。”
  冯莹说:“夏姐可能还有段时间才得回来,她家的绳子空着的,您用就是。”
  “要得,等会太阳出来了,我把大人、小孩的被子都晒一晒。”吕娘说时,见水开了,就把面条丢进锅里。
  大约过了二十多天,夏菊和牛牛回来了,刚好幼儿园放寒假,军军便回到家里,郑家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到了腊月,有一天下午,赵彬下班回来,一进屋,就对坐在床边椅子上织毛衣的冯莹,说:“今天钟科长跟我说,三合院有一套房子空出来了,问我们愿不愿搬过去。”
  “怎么忽然说起三合院的房子。”冯莹抬头问道。
  赵彬说:“这还是半年前的事。那天,我下班去食堂,刚好跟钟科长同路,我就问他,大院里有没有带厨房的屋。他说,三合院有一套,说我如想要的话,等这套房子空出来了,就通知我。”
  冯莹说:“三合院的屋,以前是地主的,又老又旧,我去罗嫂家,看到过。”。
  赵彬捧着茶杯,望向冯莹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我去把钥匙拿了,中午我们去三合院看下了,再跟钟科长一个回复。”
  冯莹点头:“行。”
  第二天中午,赵彬和冯莹吃完饭,去三合院看房子。三合院坐落在专署大院中心地带,院子的前、后、右边是桔林,左边那排背对三合院的平房,是车库,和警卫班战士的宿舍。车库门前有一个约四百平方米的场坝,场坝靠池塘边,是一条连接大院正门,和东门的三合泥路。赵彬和冯莹走进三合院,赵彬见院子不大,南、北、西侧各有三间房,院坝中间有条卵石铺装的小路,路两边平地的中间,各栽有一棵高大笔直的水杉树。赵彬对冯莹朝右边走廊指了下:“走这边,你看见没有,这边过道上没砌灶。”
  冯莹以前来过一次,当时没怎么注意,这时,才看清院子里除北边走廊上,没堆任何杂物,其它所有房间门口都垒得有灶,和码的柴块。两人踏上北侧的走廊,来到第一间房门口,赵彬对冯莹说:“钟科长说,头间是厨房,我们先去看卧室。”
  两人朝前走去,到了第二间房门口,赵彬从兜里掏钥匙,把门打开,两人进来一看,是个套间房,他们朝左边里间走去。冯莹进来看见墙边摆着一个雕花大木床,就走过去,看了看,对赵彬说:“这么好个床,怎么没搬走?”
  赵彬说:“昨天,钟科长专门说了床的事,他说床是这家女主人的陪嫁,她丈夫调到省城,搬不走,说不要了。”
  冯莹笑道:“我们正好差个大床。”
  冯莹又朝窗边走去。赵彬仰头察看了一下天花板,也来到窗户旁。冯莹对赵彬说:“这屋里光线好差哦。”
  赵彬朝窗外望了望,说:“后面有一排柚子树,把光线挡了。”
  冯莹低头看地下,见地板毛毛糙糙的,就又对赵彬说:“这还是地主住过的屋,地板怎么这个样子。”
  赵彬没答冯莹的话,只说:“走,看看外面那间。”
  两人来到外间,感觉这间的光线要好点,面积也大些。他们转了转,出来沿走廊往回走,来到厨房。冯莹见厨房的墙壁没粉石灰,地下也什么都没铺,不由得皱起眉头。离门半米远处有口大柴灶,冯莹走过去瞧了瞧,对赵彬说:“这么大个灶,可做七八个人的饭,锅怎么也没搬走。”
  赵彬“噗哧”一声笑道:“灶大的问题,锅没搬走,这些你暂且莫管,我只问你,房子倒底怎样,搬不搬?”
  冯莹犹豫地说:“这房子,赶我们现在住的,差远啦。”
  赵彬说:“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这套房子质量是不大好,但有厨房,有单独的两间卧室。我也是考虑吕娘年纪大了,在走廊上做饭,很辛苦,才对钟科长说,想找有厨房的屋。”
  冯莹沉吟了会,说:“搬吧。也是的,这么冷的天,吕娘在外面做饭,确实辛苦。这两天,我看到她耳朵都长冻疮啦。还有,吕娘来我们家这么长时间,一直睡那么小个床,每次,我看到她睡觉前,把椅子抵在床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赵彬说:“如搬过来,这两个问题都可解决。吕娘在厨房做饭,就不会冻着了。床的问题,把那张雕花床搬到外间,让吕娘睡,我们住里间。还有一点,我要给你说的是,全专署大院,除专员的屋配灶间外,再就是这套房子,有厨房。”
  冯莹听了赵彬的话,便果断地说:“那就搬吧。”
  两人锁了门,往回走。路上冯莹对赵彬说:“要搬就早点搬,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啦。”
  赵彬说:“好,等会我去给钟科长说。”
  到了星期天,冯莹去隔壁跟夏菊说,他们今天要搬到三合院。夏菊愕然道:“你们怎么忽然就说起搬家呢?”
  冯莹把搬家的原因给夏菊简略说了下。夏菊怔怔地望着冯莹说:“好舍不得你们。”
  冯莹笑道:“又没搬好远,还在一个大院里。”
  “说是这样说,倒底没得住隔壁这样方便。”夏菊动情地说,“我帮你们搬吧。”
  冯莹连忙说:“我们东西不多,过会,赵彬单位来几个人,一会就搬啦。你帮我把娴娴看着就行啦。”
  “那叫吕娘和孩子,都过来烤火。”夏菊说。
  冯莹过去,对吕娘说:“搬家的人可能要来啦,您和洁雅、洁娴,到夏姐那边去烤火吧。”
  洁娴一听妈妈的话,“咚咚”地先跑过去了。吕娘一直没去过郑家,这时,她从床上抱起睡着了的洁雅,朝隔壁走去。进来,见郑家的房里,中间没有隔断,所有家具靠墙摆着……
  夏菊见吕娘进来了,忙指着火盆边一把椅子,向吕娘招手:“吕娘,来这里坐。”。
  吕娘说了声好,便
  抱着洁雅走到火盆边,在椅子上坐下。夏菊见炭火不那么烈了,就走到墙边,用小火铲从一只竹筐里,撮了几块生炭,堆在火盆红炭上,再拿一张报纸,来回轻轻地扇,不一会,红红的火苗子就窜了上来。夏菊丢开报纸,挨吕娘住下。吕娘问夏菊:“郑局长到哪里出差去了。”
  夏菊说:“不晓得,我从不问他去哪里。”
  吕娘望了望夏菊,不再做声。
  夏菊问吕娘:“听小冯说,您女儿和外孙上个月,去部队了,您怎么不跟着一起走。”
  吕娘说:“北方冷,我身体受不了。再说,我在石谷过了一辈子,老了也不想离开家乡。”吕娘说话时,见夏菊老打干呕,就关心地问道,“小夏,你有了?”
  夏菊点了点头。
  吕娘笑道:“明年,你们家又要添丁进口了。”
  夏菊皱着眉头说:“我实在不想生了。”
  吕娘微笑道:“这个事,可由不得你哟。”
  夏菊勉强笑了笑。吕娘见夏菊身上穿的蓝布罩衣,洗得绒兜兜的了,就和蔼地对夏菊说:“小夏,你莫要太节约,你看,你这衣服都快穿不得了。”又说,“你这么年轻,怎么穿得这么素,去买块花布做罩衣,显得年轻些。”
  夏菊幽幽地说:“我这个样子,再穿什么,都不会显得年轻。”
  吕娘带笑说:“那不见得,人要……”吕娘话没说完,她怀里的洁雅动了下,吕娘见洁雅醒了,赶紧把洁雅屁股上的尿布抽出来,一面问夏菊,“你们的痰盂呢,这娃一醒就要屙尿。”
  夏菊忙弯腰从床底下拿了个痰盂,放在吕娘面前。吕娘给洁雅把完尿,再跟夏菊说话时,把话峰转到别的话题上了。
第24章 大班怪事屡屡出,冯莹细心重重解
  春节过后不久,幼儿园便开学了。大约过了一个月,有天中午,冯莹刚把孩子们招呼睡下,就听到彭园长在寝室门边,轻声叫她:“小冯,你到我办公室来下。”
  冯莹立刻去了彭园长那里。彭园长把冯莹让到桌边椅子上,然后面带忧容地对她说:“大班最近出了一件怪事,不知是那个调皮鬼,把寝室里孩子们的枕巾扯得乱七八糟。家长们意见非常大,就都向朱凤反映。小朱呢,做为一个保育员,也不知怎么搞的,她查不出原因不说,态度还不好。家长跟她一反映这事,她就跟人家吵。昨天,有个家长拎着一条枕巾,气鼓鼓地冲到我这里,把枕巾朝桌子上一甩:‘你们幼儿园是不是出鬼了!我儿子第一条枕巾被扯坏,我拿回去做了抹布,我给儿子重新买了这条新的,又被弄成这样!’
  我拿起枕巾一看,枕巾活像一只拔光毛的鸡,没几根纱子了。我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连忙向那位家长道歉,并保证,一定会把这个事情处理好。这个家长走后,我去了大班寝室,发现大部分孩子的枕巾,都出了问题,我就找朱凤谈了话。”
  冯莹以为彭园长把她叫来,是想问她,小三班有没有这种情况,就连忙说:“我们班还好,倒底孩子小,还不会干这样的事。”
  彭园长接着说:“大班这个问题,再不解决,家长们会向上面反映。毕竟现在买枕巾,不光花钱,还要布票。我思来想去,觉得你以前搞过行政工作,有一定的沟通能力,和处事经验,就想让你去管理这个大班。”
  “我管大班?”冯莹吃惊道,但她马上又说,“我去哪个班都行。”
  彭园长听冯莹这样说,紧皱的眉头一下松开了。她笑着说:“你去管理这个班,我就放心了。不过呢,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这个班是幼儿园唯一的大班,班上的孩子,差不多都是家里老大,个个鬼精鬼精的。”
  冯莹笑道:“我先试试,不行再换人。”
  彭园长起身从桌子旁绕过来,拍冯莹的肩:“那里还有人换,小冯,这个班就靠你了。走,我们去大班把交接办了。”
  冯莹接手大班的当天上午,就去大班寝室察看,果然是彭园长说的那个情况,大多数孩子枕巾上的纱线,被扯得像乱草一样,有的枕巾基本被抽成光板板。冯莹心想,难怪家长有意见,如自己孩子的枕巾弄成这样,心里也会有火。不过,她不明白,干坏事的孩子,为何要抽纱线?抽出来的纱线,又放在哪里的?冯莹开始搜查孩子们的床,她一个床一个床地掀被、揭絮、摸枕套,还拉开床抽屉翻找,可她把所有床铺搜完了,却没发现“赃物”。难道孩子把纱线带回家啦?按说不可能啊,孩子必须周六下午由家长接走。就算孩子周六将纱线带走,那周一到周五这些天,纱线存放哪里的?冯莹趴在地下,又把每个床底下,细细地瞧了一遍,可还是没发现什么。她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走到门边,坐在椅子上想,孩子一般会在什么时间段“作案”呢?睡觉是不可能的,大家都躺在床上,不好下手;吃饭就更不可能啦,少一个人就餐,保育员马上就会发现。那应是……冯莹把孩子们全天生活活动,一样样地想着:饮水,入厕,课间休息,午休,自由活动……想到最后,冯莹忽然觉得,孩子午觉起床,去草坪活动那会儿,应是“作案”最佳时间。而这段时间,保育员对孩子的看管,一般比较松。还有一种可能性,“作案”的孩子根本就没出寝室。想到这里,冯莹知自己应怎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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