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晚宁静,周重宴在车里等她,他特别想和她好好说说话,“你慢慢收。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
“饿过头了不饿,就当瘦身了。”竺萱看着眼前的电梯显示屏,“电梯来了,里面没信号,我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
周重宴:“……”
叱咤南市有钱有势的小周总面对被女友挂断的电话,也只能叹了口气。
……
小区的路修好了,周重宴的车能开到她的宿舍楼下。
周重宴借着给竺萱解安全带,把她摁在座椅上亲了好一会儿解馋,眼睛亮晶晶的,“后天周末,我来接你,你那两天都是我的。”
座椅上的竺萱衣衫不整,她抿了抿被亲得湿湿润润唇,“可是我周末有事,这周末是束南的补习课。”
“……”
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转冷。
周重宴抿紧的薄唇让竺萱心里一沉,两人闷闷的都不说话,她整理衣服后去开车门。
周重宴直接把车门落锁,竺萱打不开车门自然冲他来,“你怎么了?”
他睨了她一眼,“你说呢。”
竺萱大大方方的,“别我说,你说。”
“束南对你有意思,你对他也有意思?”周重宴冷哼一声,“没我你们估计就真在一起了。”
竺萱无奈,“我和束南就是普通的补习关系,你别多想。”
“是吗?那行。”周重宴直截了当,“你们周末在哪里补习?我送你过去。”
竺萱:“……”
周重宴手臂架在副驾的椅背上,又问了一遍,“说,在哪补习?”
竺萱告诉他不行。
对上周重宴一脸‘我猜对了你们有鬼’的老大不爽的表情,竺萱解释,“你到那里又要挑衅他,他上次考试本来就考得不好,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这事束南也有责任,考试的时候多思多想,非要竺萱在周重宴和他之间选一个。
看吧,考试不认真考,很难考得好。
周重宴没好气,“他色眯眯的,对你图谋不轨,我能对他有好脸色?哪个男的对情敌能有好脸色?”
竺萱觉得有点可笑,她忙了一天,一直挂念周重宴,可是两人一见面就吵架,她疲于应付他的疑心病和动不动爆发的醋意,沉默下来。
周重宴也沉默下来,他懂得安抚吃醋暴躁的竺萱,却对自己泛滥的醋意束手无策。
他别扭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瞥副驾上的竺萱,抑制着想去碰她的冲动。
黑夜笼罩在车的周围,只传来车窗外灌木丛里的窸窣虫鸣。
周重宴打破沉默,声音像个闹别扭的孩子,“竺萱,你为什么不哄我?”
竺萱因为这句话莫名软化下来,她去摸他的头发,“我和束南爸妈定的补习课程是十个月,现在他学得差不多,课程也快结束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有几周上完,上完我就不上了好不好?”
周重宴知道竺萱说话算话,他一想起束南当竺萱护花使者那模样都火大,他的女人为什么要别的男人守护,他又没死,“以后不许和他见面。”
竺萱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不见面?束南是我的朋友,还帮过我,我和他又没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更何况我还欠他的钱。”
周重宴嗤之以鼻,鼻子出气,“色眯眯的朋友。”
竺萱一下子冷了脸,“解锁,我要下车。”
周重宴解锁,竺萱下车,他没开车走,坐在车里透过副驾的车窗玻璃看竺萱。
光线暗,竺萱看不清周重宴的表情,却能奇异地感知到他现在是孤独的难过的。
直到周重宴开车走,竺萱才拎着提包上楼,在楼道里轻轻叹了口气,这重新在一起还没几天呢,就吵架了。
……
周末来了,竺萱去束家给束南补习,因为上次束父在酒店门口看见她和周重宴拉拉扯扯的场景,不再把她当儿子的女朋友看,一时态度冷淡,公事公办。
竺萱和束父束母打招呼后,上楼给束南补习,课程一般是晚上七点到九点半,一节课一小时,中间半小时休息。
这节课竺萱给束南讲合体字,给他看资料,“谈生意的时候,如果在对方的办公室看见这种大红方纸的装饰,类似‘福’,可是看起来字体很复杂,那是合体字,常见有‘招财进宝’‘日进斗金’等,合体字没有读音。”
竺萱讲得认真,没想到束南根本没在听,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和你那个男朋友和好了吗?”
竺萱被打断,顺着束南直勾勾的眼神看向自己,夏天她穿的不多,锁骨那里有几个草莓印,一定是周重宴摁着她亲的时候嘬的,他跟叭儿狗一样。
竺萱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怕束南因为这事心不定,继续讲课拉回他的注意力,可是没有用,他的心真的不定了。
一节课一个小时,竺萱极力想让束南听下去,可是他心不在焉,失魂落魄。
竺萱的目光诚挚,“束南,我们今晚还有一节课,不然先停下。我明天再来你家,你现在先调整一下情绪好不好?”
束南满脸写满了难过懊悔不甘心,跟她提议,“竺萱,我现在想喝酒,我们去喝酒吧。”
“……”
“你还没教过我中国的酒文化呢,去吧。”
竺萱对上束南近乎哀求的表情,不再坚持,点了点头。
幸好每天晚餐后束父束母会一起出门溜达,一楼现在没人,不然他们看见束南和竺萱一起出门,得拉长脸。
束南开车带着竺萱去了城西的酒吧。
竺萱看着酒吧里晃动迷离的灯光,酒柜上一排排褐黄色的洋酒,心想这也不是教中国酒文化的地方,不过,她顺着束南就是了。
两人落座在离舞台稍远的卡座上,相对安静,束南看酒单,对服务员说,“一瓶灰雁,两个酒杯。”
竺萱对服务员说,“给我一杯柠檬茶。”
束南不解地看向竺萱,“一起喝吧。”
第17章 夜宿周家
竺萱这边滴水不漏,“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来开。”不要单独跑去和别的男人喝酒,要是周重宴知道这事,一定这么数落她。
束南暗自后悔没打个的或是让司机开车来,这时服务员搭腔,“找代驾呀。”
束南重燃希望的火焰,“也行。”
竺萱眼里的坚持不改,“柠檬茶谢谢。”
束南希望的火焰灭了。
洋酒,柠檬茶,平底酒杯,晶莹的冰块,星光点点的桌面,舞池里摇晃的男女,疯狂快节奏的音乐。
束南喝起酒来一点也不含糊,几杯烈酒下肚,苦笑着问她,“竺萱,为什么你不给我机会?我不会比他差的。他家有钱,我家也有啊。我会对你很好,比他好一百倍,而且我爸妈你都有见过,他们也会对你好的。”
束南染上醉意,“竺萱,你听听我的心里话好不好?我好喜欢你,从见你第一眼开始,知道你要当我的中文老师,我就好开心好开心。”
竺萱对上束南执迷的眼神,他嘴里不停地在追问,她心疼他,“束南,我从以前到现在,一门心思都是赚钱赚钱,所以没想过要谈恋爱。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误会,请你原谅我。我和重宴在一起,不关钱的事,也不关他对我好,就是单纯的我爱他,我为他疯狂,我为他心动。”
她提起往事,“我和重宴高中谈了三年的恋爱,要是没出那事,会接着走下去。现在就当我和他之间空白了几年,现在再续前缘。”
……
周重宴仰头饮下小半杯烈酒,摁亮手机屏幕,21:30,他想给她打电话,又改成发微信,怕她又嗷嗷叫唤,说他影响束南的学习情绪,影响他考试。
既然竺萱说束南只是她的学生,周重宴只能接受。
——竺萱,补习结束了吗?我去接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以后不那样了。
吵架后第一条主动的求和的短信,周重宴发出去后,从酒吧的这头飞到了那头。
竺萱还在听束南的‘一片痴情是苦恋’的倾诉,没在意到手机的提示音。
周重宴等竺萱回复的期间去了趟厕所,出来时有个女生向他搭讪,热裤吊带,长相模样不如竺萱。
他想,谁都不如他家的竺萱。
想回到吧台,周重宴的眼神不经意地滑过卡座,落在卡座里的一对男女身上,瞬间不爽到了极点,补习到这里来了?
竺萱还在听束南说话的时候,身旁的沙发一陷,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搭上肩膀,强硬地把她搂在怀里。
束南看清是周重宴,她惊讶,“你来做什么?”
周重宴把一旁的束南当空气,看着酒醉面色酡红的最炫,其实她是空气不畅热的,他揩过她的唇,“喝了多少酒?”
竺萱摇头,“我没喝,我就喝了……”
周重宴意味不明地说,“我尝尝。”
这边竺萱‘柠檬茶’三个字还没出口,就被周重宴低头抵近,吻上了她……他好闻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盖过来,她完全没有防备,被他堵着嘴狂热地亲吻。
周重宴的手掌兜住她的脸,制住她不让她乱动,舌尖长驱直入,缠绵的热吻湿吻,完全无视一旁的束南,霸道地宣示他的主权,口水交换,柠檬茶和烈酒的味道在两人唇间度来度去,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彼此的嘴巴牵连一条暧昧的口水细丝。
竺萱被亲得小嘴红红润润的,脑子里片刻的空白,就被周重宴用力捏了一下屁股,情人之间调情的那种揉捏,他预告,“我等会再收拾你。”
束南看着喜欢的女生当场被热吻和调戏,妒意浇上烈酒,腾地一下站起来,“周重宴,我们再打一架吧。”
周重宴冷笑,“我随时奉陪。”
竺萱头疼,这已经不是她的第一回 劝架了。
这是这场打架还没开始,束南暴躁地吼了一声“来啊!”就不行了,身形摇晃地扶着桌面。
竺萱起身扶住束南,“他喝醉了,送他回家。”
周重宴原想狠狠地和束南打一架发泄,没想到情敌如此不堪一击,他不满竺萱搀扶束南,主动接手站得不稳的他,不满地对她嘟囔,“我也喝酒了。”
竺萱拿束南的车钥匙,看周重宴犯小孩子脾气有点无奈,“行,都送你们回家。”
酒醉的人很沉,周重宴搀着束南,哥俩好的姿势走向酒吧停车场,期间她扫了几眼周重宴,“你别趁机欺负他。”
周重宴巴不得丢了这沉得要死的醉鬼,再踹上几脚。
“我哪敢?他不是你的学生兼朋友吗?”周重宴酸溜溜的,“还为了他和你的男朋友吵架。”
竺萱理直气壮,“你知道就好。”她打开车门,不知道束南是真醉还是假醉,扑进副驾就不起来了。
“嘿!”周重宴拽束南的手臂,“去后座坐着!”
束南甩开他的手,死活不动弹。
竺萱看两人像小朋友似的抢副驾,对周重宴摇摇头,“别闹了,上车。”
最近南市的高峰路段戒严,设有关卡查酒驾,光查男司机,女司机的话,警察挥挥手就让过。
竺萱庆幸今晚没喝酒,看身旁和身后的两人,车窗外并排的路灯和绿树晃过,温黄的车厢灯下,束南说着酒话,偶尔叫她的名字,周重宴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听烦了说束南,“别哼唧了,叫别的女人去!”
竺萱转方向盘下了岔道,开向随江路,周重宴看她那关切的眼神时不时扫一眼副驾的束南,心里不是滋味,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诶,你男朋友在后面呢。”
竺萱通过车前的后视镜看周重宴,“怎么了?”
“今晚住我家。”
竺萱一句“我想想”还没说出口,他开始不要脸地调戏她,“你总得让我吃饱吧,你的小嘴饿不饿?”
幸好束南醉了。不过,这还是束南的车。
竺萱移开眼睛,当然知道他说的哪张嘴,她历来抵不住周重宴旁若无人地耍流氓,骂他色.鬼。
……
到了束家,开门的是穿着睡衣的束母,周重宴把束南扶进家门,她喊他,“南南、南南,你怎么了?”
束南倒在沙发里,呓语不清地说着醉话。
束母听了个大概,‘来打架啊’和‘竺萱’什么什么的。
“打架?你要和谁打架?”束母扶正束南,“南南……”
周重宴一副纯良的表情,看起来很正经,“阿姨,刚刚在酒吧有人调戏竺萱,束南看不过去。不过现在没事了。”仿佛调戏竺萱的不是他。
束母哦了一声。
周重宴和竺萱正要告辞的时候,束母突然和颜悦色,“竺萱,你家离这里挺远的,这个点车也少,不然今晚在这睡。”
可怜天下父母心,束母见束南醉酒时撕心裂肺地喊竺萱,知道他离不开她,多少有为他留住竺萱的意思。
周重宴见束母突然热络,路远住他家?不会真把竺萱当儿媳了?
竺萱还没说话,周重宴已经牵住她的手,昭示两人的关系,替她回绝,“阿姨,不用了。她今晚住我家,我家就住一区,很近。我们先走了。”
如果南市富豪圈有隐形鄙视链的话,大抵是随江别墅区,有钱有势的一区谁都看不起,二区看不起三区的,同时仰望一区,三区常常被一二区的人diss。
束母惊讶眼前的年轻男人就住一区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开了。
这下束母对束南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竺萱追是追不到了。
走在小区的步道上,路灯照亮高耸翠绿的梧桐树,竺萱心里挂的是另一件事,“真要去你家啊?”
周重宴牵着竺萱,“不然呢?这附近也没酒店,你想开房的话等下次,我带你去市区那家,那里的总统套房不错。”
他爸妈在家怎么办?她要怎么面对他们?竺萱心里直打鼓,“不是。”
周重宴男人的粗神经上来,以为竺萱脸皮薄,“我家隔音好不好你不知道?都去过多少次了。”
周重宴拱着她的脖子亲,用气声说,“小马儿,我等不及了。”
时隔四年,竺萱再踏进周重宴家,还是紧张得要命,周家的装潢变了不少,依旧周正大方,贵气逼人,客厅里有人擦着古董花瓶,周重宴叫她余姨,“我爸妈呢?”
“哦,先生太太昨天飞美国了。”余姨抬头作答,看见了竺萱。
竺萱对上余姨错愕又戒备的眼神,轻轻叫了一声余姨。
在余姨心里,虽然她是帮佣,是周家的外人,但是竺萱是根刺,还记得那时周重宴被敲诈一百万,过了几天,先生太太回国。
周重宴自然不会和父母提起这事,还是余姨吞吞吐吐地把这事告诉两人。
听得密斯黄怒不可遏,“你应该让她妈报警,让她报!我哥哥,重川重宴的舅舅,是警察局局长!别说那女生是自愿的,就算不是……”
11/26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