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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疑案事务所——雪地黑猫【完结】

时间:2024-05-06 14:49:12  作者:雪地黑猫【完结】
  在去监狱的路上,我开着吉普车,许晨坐在副驾驶上,看向窗外,幽幽地说:“在马老先生的侄子马勇的尸体里检测出安眠药的成分。”
  “嗯?”我瞪大眼睛:“什么?”
  他转过脸,慢慢地说:“根据马勇妻子的证词,马勇从来没用过安眠药,他家也没有这种药。死者体内的安眠药的量不足以致死,死因还是刀伤。”
  “应该是蜘蛛人克里斯用刀杀死他的。陈警长说过,凶器的刀上有他的指纹,证词也完全符合。可死者体内的安眠药,究竟是怎么回事?克里斯杀人显然不需要安眠药。”我皱起眉头,这的确很奇怪。
  许晨叹了口气,左手慢慢摩挲旋转着右手腕的佛珠,下巴往前微微一伸:“继续开吧。别问了。”
  我还想问什么,看了看他冷淡的眼神,又闭上了嘴。
  14
  如果不是狱警叫着克里斯的名字,我简直认不出他来,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在监狱中几个月,他明显长胖了很多。他的身体比原来宽了至少三四倍,原来好像干瘪的瓜子一样的脸也变成了椭圆形,脸上长了肉,原来突出的颧骨几乎消失不见。
  原来他那像蜘蛛腿一样干瘦的四肢变得粗壮起来。以现在他的样子,即使把原来那个他藏身的小木板后的空间再扩展个五倍,估计也盛不下他的身体。他的脸色从原来像鬼一样的苍白灰暗,变得红润起来,脸上还闪着光泽,简直像个圆圆的苹果。我盯着他看了半天,才依稀看出一点原来蜘蛛人的影子。如果现在他还被称为蜘蛛人,也是个吃得肥肥胖胖的蜘蛛。
  隔着玻璃,克里斯轻快地拿起电话。再次见到我们,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和不情愿的样子,相反,还似乎很高兴我们来看他。许晨看到他,也明显愣了半天。主要是他的变化太大了。
  克里斯握着听筒,神采奕奕地跟我们打着招呼,他摆了摆手,又咧嘴笑了一下,露出尖尖的白牙,表情有点孩子气。“谢谢你们来看我!”克里斯客气地说。跟他相比,许晨的脸色却很难看,他勉强微笑了一下。
  “那两个人……”跟克里斯面对面,隔着玻璃,许晨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睛:“…都不是你杀的,对吧?”
  克里斯一愣,接着笑了起来,他的眼睛里闪着一点光,用轻松的语气回答道:“那个不重要。”
  听了这话,我和许晨的脸都沉下来。看起来,许晨明显知道真相。而我,却带着一头雾水和心里的一堆问号,一会看看克里斯,一会看看许晨。他居然说,这两个人都不是克里斯杀的,那会是谁?
  “克里斯”许晨叫了声他的名字,声音仍旧很低沉:“第一个死者马强,应该是马老先生自己杀的,对吧?如你所说,你当时听到两人的争执声和惨叫声,出来发现马老先生被一个陌生人打倒在地,你当时也确实捡起地上的铁铲,往马强头上打了几下,但并没有打死他,只是把他打晕。随后,你就逃回了自己的藏身处。
  其实,马老先生在不久后醒了过来,发现马强被人打倒在地,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重新捡起铁铲,使劲砸了侄子的头几下,直至侄子断气。致命伤是左手持铲子造成的伤痕。据我所知,马老先生就是左撇子,而你一直习惯用右手。死者伤口的照片也清楚地显示了这一点。在后来审讯时,你并没有否认自己杀人,是不知道实情还是想包庇马老先生?”
  克里斯没回答,他低了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可第二个人确实是我杀的。”
  许晨拿着话筒,叹了口气,说:“那也是马老太让你做的,对吗?你只是服从她的要求。你从看守所逃跑以后,不知道逃到哪里安全,最后又回到马老太家,而她也默默地收留了你。即使后来马老先生回家,他也默许了。
  两位老人虽然痛恨自己的两个想抢走传家宝的亲侄子,甚至不惜杀死他们。但却对你很好。也许是因为你救了马老先生的命。我已经跟马老太谈过了,她承认马勇曾经拿着马老先生杀人的证据威胁她,让她把双龙玉佩交出来。”
  许晨继续低声缓缓说着,我惊讶地听着这一切。从他转述马老太的话中,我才明白,原来这两个欠了巨额赌债的侄子早就一起商量好,想夺走双龙玉佩。
  在马强到马老先生家去商谈,迟迟没有回来时,马勇等不及,偷偷跑到房子外边客厅位置的窗下。他扒着窗户往客厅里看时,正好看到马老先生醒过来,正抄起地上铁铲,挥向被蜘蛛人打倒在地的马强。马勇赶紧用手机拍下这段视频。
  一开始,他想把视频交给警察。后来一想,觉得报警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可如果用这个视频来敲诈马老夫妇,应该可以把玉佩弄到手。
  果然,马老太看了视频以后,大惊失色。她不敢跟还在医院养病的老伴讲,怕老伴气急攻心,病会加重。万般无奈下,她只好约了马勇到家里商谈。在端给马勇的茶中,她下了安眠药。等马勇喝了茶倒下后,她又叫来藏匿在家的克里斯,让他用厨房的刀捅死侄子,又把侄子的尸体埋在后院里。
  许晨说到这里,轻轻转了转右手腕,佛珠在灯光下发出黑色的光泽:“当我看到警察从后院中挖出尸体后,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马勇的尸体被包裹在一条精美的毯子中,外边还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个厚厚的塑料袋。如果是素不相识的凶手,是不会如此费心使他感到温暖和‘舒适‘,或者想到不让土弄脏尸体。这种埋葬方式隐隐显示出凶手对于死者的负疚感和爱意。所以,即使是你动的手,后边的指示者也应该是马老太。’’
  克里斯听到这里,抬起头,脸上第一次出现一种严肃的神情,:“不管怎样,这一切都不重要。”
  我有些目瞪口呆地听完这一切,又听到克里斯这样说,简直差点叫出来,怎么不重要?你正是因为被指控杀了这两个人才被定的罪,判了无期徒刑,还不能被保释,一辈子都要被关在这困苦的监狱中,永远没有自由,备受折磨。如果根据实情重新审判,也许会只被判几年,也可以保释,很快就可以出狱了。
  “求求你不要把这些告诉警察。”克里斯两手紧紧抓住话筒,显得有些紧张。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许晨,大概看许晨没有表情,他又哀求地看向我。
  “是不是因为马老夫妇对你很好,你想报答他们,所以想要替他们顶罪?”我问道。
  克里斯先是微微点点头,又使劲大幅度地摇头,眼中透出坚决的神色。他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我确实想报答他们。他们对我太好了。让我住在家里,给我饭吃。
  自从六岁被医生说我活不过十八岁起,父母就抛弃了我,我受尽他们的冷眼,兄弟姐妹都欺负我,周围的人都嘲笑我。我没有一个朋友,一直忍饥挨饿。这辈子从来没有人对我好过,他们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在街上到处被人殴打追赶,到垃圾箱里跟狗抢东西吃,有时还抢不过,会被咬伤。我心甘情愿地愿意给他们顶罪,请你们千万不要对警察说。
  还有,我在监狱里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好。有住的地方,不会挨冻,住的地方有床,有马桶,可以尽情伸展四肢,简直太舒服了!而且,天天都有吃的,不会挨饿。以前,我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住在这么好的地方,管吃管住。我很愿意干活,只要能活下去,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监狱里的人对我也很好。可能他们见惯了奇形怪状的人,并不觉得我有多么古怪,也不会嘲笑我,殴打我。我觉得现在过着比在天堂里还要美妙舒服的日子。你们看,我长肉了,变胖了。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胖过,连自己都难以想象。想到可以在这样的地方住一辈子,我简直觉得自己太幸福了。你们千万不要让我出去!求求你们了!”他苦苦哀求着,眼中几乎含着泪花。
  不光是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许晨也明显露出一副出乎意料,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仔细想了想,看着眼前这个可怜人,心中觉得有点酸,就使劲点了点头:“放心,我们不会说。我答应你。”这次,许晨也没有吭声,算是默许了。克里斯听了,又露出放松和开心的表情,连连道谢。
  15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俩一路无言。经过咖啡馆时,我停下车,打算顺道买两杯热咖啡回家。夏初的下午,阳光灿烂,商业区的街头上人来人往,很热闹。我拿着刚买好的咖啡从店里出来,看到街上两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背着书包,边聊天边走着。他们应该是刚放学的初中生。
  他们看到一个商店旁边墙壁上贴着通缉蜘蛛人的告示,告示大半已经被撕扯掉了,残留在灰色墙壁上的只有零星的两个字的一半,勉强可以看出是“蜘蛛”两个字,还有一张画像的一角。
  其中一个男孩指着残存的通告,用恨恨的语气说:“可惜纽约没有死刑,像这种残酷恐怖的凶手,就应该被判死刑。”
  “是啊,是啊!”他的同伴连声赞同:“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大人也说,怎么世界上有这么可怕的人,这简直都不是人,而是恶魔!”
  “希望他在监狱,永远不会出来害人!”
  “不是说不能保释吗?放心,绝对出不来的!像这种怪物,烂死在监狱里才好!”两人谈笑着离去。
  我两只手拿着咖啡杯,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手中的热咖啡好像都变凉了。
  “还记得我们聊过《巴黎圣母院》里的丑陋怪人卡西莫多吗?”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吓了我一跳。
  许晨从我手里拿走一杯咖啡,看向离去的中学生,说:“你说过,最喜欢小说里心底单纯善良,外表丑陋的卡西莫多。可如果他真的出现在现实中,会发生什么?”说着,他喝了一口热咖啡,冲我摆了摆手:“好了,回家吧。”
  我瞥到街边矮树丛中的绿叶,在强烈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几乎透明。突然,我发现绿叶间有一条长长的细丝。蹲下身,我顺着在阳光下显得亮晶晶的细丝看过去,发现这是一个在叶子间被破坏了的半个蜘蛛网,上面的主人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残破的家园。
  我合起掌,在心里轻轻地对那只不幸丧失了蛛网家园而逃走的小蜘蛛说:希望你平安无事!
  站起身来,背后隐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盯视着,我扭头一看,树丛旁的大树后闪过一个身影。刹那间,我的心跳几乎停止,连忙冲过去。树后什么也没有。那个身形,那个姿态……难道是父亲去世后,我思念过度的幻觉吗?我叹口气,朝许晨离去的方向走去。
第8章 律警伪证疑案(1)(2)
  1
  春日清风拂面,阳光灿烂,我拿了一杯咖啡,正在熙熙攘攘的纽约街头走。忽然,背后感觉一阵凉意,有人在盯着我。我猛地转头,环顾四周,人群中,一张张陌生脸孔,盯我的人会是谁?
  转过头,继续走,但背后那种奇怪的被盯视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我快走,他也快,我慢走,他也慢。到底是谁?那目光黏黏腻腻地跟着我,怎么甩都甩不掉。而我一次次回头,却怎么也发现不了目光的主人。
  心中升起的一股怒气,越来越大,终于我忍不住回头大吼一声:“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樱桃,是我,是爸爸。”
  我看着不远处,跟自己面对面站着的父亲,人群如水从我们身边流过,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他灰白的头发,圆润的下巴,弯起来的眼睛,那么熟悉亲切,我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儿。
  爸爸还活着!他没有死!我鼻子发酸,心中一阵狂喜,急忙奔过去,搂住他:“爸爸,你还活着!”
  “没有啊,丫头,我已经死了。你看……”他说着,从眼眶中取下两只眼球来给我看,而他脸上原来眼睛的位置瞬间变成了两个黑洞……
  我吓醒了。全身都是汗。厚厚的窗帘外已经有点发白,看看表,已经六点多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查父亲的案子,有点疲劳。那天看完蜘蛛人回来时,路上背后的目光让我一直有异样的感觉,我觉得可能不是自己的幻觉。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周围人的态度。
  父亲调查的是一个针对年轻女性的连环杀人案,凶手一直没有抓到。杀死父亲的会是这个凶手吗?是因为父亲掌握了什么线索?
  我问过陈警长,他嗯嗯啊啊地跟我打了一阵嘴上太极拳,让我喝了一杯警局极其难喝的咖啡,就客气地把我丢到警局门外。
  问许晨,他垂下眼睛,双腿一盘,进入闭目养神的充电模式,不吭声。他们都怎么了?这让我心中惊讶又愤怒,你们不是爸爸的朋友,助手吗?这都是什么态度?倒是帮我查查杀死父亲的凶手啊!
  弟弟二更倒是很积极,但奇怪的是,对于父亲的死亡,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葬礼上,只是皱着眉头,闭紧了嘴。
  就连父亲的女友苏洁,也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葬礼上,直到葬礼过后一个月,我才在她的咖啡店里见到她。
  苏洁的咖啡店在法拉盛市中心附近,店面不大,绿色的招牌上是几个胖胖的豆荚,上面五个圆润活泼的大字“魔豆咖啡店”。
  店里设计得绿意盎然,一进去好像进入一个天然小树林,桌椅都是圆木树墩设计,缠绕着绿色的树叶和藤蔓,咖啡杯也是深褐色带着树纹的木制杯子。周围点缀着绢制的栩栩如生的小鸟,音乐是涓涓流水声。
  在这全是灰色钢筋大厦的城市中心,出现这么一个绿色小空间,自然生意不错。她甚至打算在曼哈顿再开一第二家,最近正在攒钱。
  “苏姨,爸爸的葬礼上没看到你。为什么没来呢?”我走到柜台边,面对着正在磨咖啡的她直接问道。
  父亲去世后莫名不见人影,这么久才出现,亏父亲平时对她还不错。我心中强烈不满,但口气听起来却很和气,我这软糯的个性,连说质问的话都硬气不起来。
  苏洁抬起头,她四十六岁,比父亲足足小了六七岁,瓜子脸,短直发,一双不大、目光却总是很坚定的眼睛,显示着主人是个相当有主见有个性的人。
  她眼神微微低垂,看着我,一米七的个头对于我这个勉强过一米六线的人来说,有压倒性优势。我心中的不满弱了,有点怯怯地看着她。
  “樱桃,对不起,我有急事去密歇根了一趟,刚回来。我已经去过墓地了。”她不慌不忙,相当温柔地回答。
  在她眼里我看不到半点悲伤。她原来是纽约州警,后来辞职开了咖啡店,
  这个案子,我原来还指望她能帮我点忙呢,看来,周围人都指望不上了。算了,我自己调查。可他们的反应为什么都那么奇怪?
  我穿好衣服,拉开窗帘,温和明亮的晨光透过玻璃照过来,像一只金色温暖的大手。我眯了眯眼,拿起手机,看了看信息。
  翻过一堆广告和看起来明显是拜托我去抓奸的委托信息,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樱桃,我是刘丽。我和承勋有急事找你,我们今天能约个时间吗?”这么早就发信息,可能怕打电话把我吵醒吧?
  刘丽是我的大学同学,性格一贯体贴温柔。她住在紧靠法拉盛的一个叫李堡的城镇里,那里韩国人居多。如果说法拉盛是中国城,那李堡就是韩国城,她的男友李承勋就是韩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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