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一个白眼翻得差点爆粗口,硬生生忍住了,赶紧解释:
“张叔,没有的事,您莫听信那个小人的胡言乱语,事实是那个无赖不是欺我家中无长辈起了色心、三番四次骚扰于我么,我还去您家中躲过几日来着。”
“结果几天前回来,这无赖贼心不改半夜想爬墙,我用您给的铁链锁将院门锁得牢牢的,他打不开。”
“那无赖没得逞就想爬墙,结果爬到顾公子家院门上去了,被顾公子他们逮个正着,顾公子护卫是练武的,把他收拾了一顿扔县衙去了”
林曦歇一口气继续补充道:“顾公子是看我一介弱女子,又无父无母做主,所以怜惜,为了我的名声着想,才借口说柳三是爬墙去偷盗他家钱财被抓给扔进牢里的。”
“三天前那柳三家的柳婆子还把我推河里想淹死我,这事全村人都知道,村长也知晓的”
说吧看向村长,村长连连点头,为她佐证确有此事,此事说来还是他处理得不妥造成的,所以不免有些羞愧。
呵~林曦怒骂:“不想这个无赖死性不改,竟然还诬陷起人来”越说越气、越想越怒,握着拳头恨不得将人打一顿才解恨。
张叔听完,也一脸气愤,这柳三骚扰林丫头他是知晓的,他还为此警告过他,不想此人色胆包天,变本加厉不说,现在竟然还胡乱造谣生非。
可是现在棘手的是,林丫头哪怕所言都属实,可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若上了公堂,于她的名声势必是不利的,虽然过错不在她,但是这谣言可谓,总是对她有些影响。
然而现在县太爷要亲自审问,都让他们过来传唤了,势必是要去县衙一趟。
林曦不怕什么谣言,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去走一趟就走一趟。
虽然可能以后免不了被人背后议论几句,但是她不怕,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立得住就行。
而且那个无赖诬陷她也就算了,还把顾公子也牵扯了进来,她倒是要看看柳三是怎么作死的。
安顿完弟妹,嘱咐林彦照顾好林瑜,林曦便跟着张叔他们一起前往县衙。
村长作为证人之一,也驾了自家马车一同前往。
顾三骑的是快马,他和柳捕头先一步快马先走,张叔则骑着他的马匹慢慢跟在林曦他们马车之后。
到了县衙后,林曦他们就立刻被张叔带到县衙堂前。
县衙正堂上,县太爷已经威严坐在上头,堂下正跪着柳婆子和柳三二人。
“传被告人桃花村林氏女林曦上堂!”随着一声传唤,正式开堂审问。
“莫担心”张叔在她身后轻声对她说了一句给她打气,防止她太过害怕。
林曦点头,深吸一口气跨步走了进去。身后给她让了路的百姓见状,立刻又围了上去看热闹。
“民女林曦见过县令大人”林曦上前跪下。
“堂下可是桃花村林氏之女林曦?”曲县令厉声问。
“正是民女”林曦不慌不乱答道。
“现有罪人柳三状告你与他人苟且私通被人撞见,你为逃脱罪责诬陷此人偷盗入狱,可有此事?”
“并无此事,这些都是那柳三胡乱诬陷于我,请县令大人明查”林曦挺直腰板大声回答。
身旁的柳三立刻跳出来大喊道:“大人,这个贱货她说谎,她与人苟且,我亲眼撞见的,您瞧,她那奸夫都不敢来,肯定是怕得跑了。”
“大人,这贱人伤风败俗,您赶紧把这贱人抓起来关牢里、浸猪笼”
磅一声,曲县令拍下惊堂木,柳三吓得立刻又跪了下去。
“大人”林曦立刻接过话说道:“柳三口口声声说我与他人苟且私通,您能否问问他,我与谁苟且私通了?我们是在何时何地苟且的?经过是怎么样的?”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围观的众人立刻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哪有让别人说自己苟且私通的经过的,这女子怎么想的,不怕羞的么?简直伤风败俗......
候在一旁的张叔和村长都是一愣,不太赞成林曦的这一举动,有些担忧起来,这丫头,这不是越描越黑么。
只有顾三环着双臂扬起一抹笑意,来了,他就知道这个林姑娘聪慧的很。
县令爷也是一顿,这丫头,把他要说的话都点出来了,于是立刻接过话喝道:
“柳三,你说你亲眼所见,那你把经过细无巨细地说一遍”
柳三一听,却是有些支支语语,他哪里可能细无巨细说得出来,于是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的开始编造起来:
“就是半夜我见到这贱人和一个男人在院子里苟且、激烈纠缠、衣裳不整,被我撞见了,他们发现了我,然后我被那个男人抓住,然后他们就诬陷我偷东西”
围观百姓一听,院中野合,好不刺激,瞬间沸腾起来。
曲县令拍一声“肃静!”
林曦立刻反问:“柳三,你既然说我与人在院中苟且,那么请问,我们在哪个院子?是什么时辰?”
柳三急急辩解:“自然是你家院子,我记时辰做什么,反正是大半夜”
“那么你大半夜为何不睡觉会出现在我家院子里?你是如何发现我们在院子苟且的?”林曦又问。
“自然是我路过,听到声音爬到墙上看到的”
“那么你去做什么为何会路过我家院子?”
柳三不耐烦道:“就是路过,哪有为什么?”
林曦冷笑一声,向曲县令回道:“大人,正常人家半夜三更已经入睡,而这柳三半夜三更不睡觉,路过别人家院子,不知居心何在,这是其一”
“其二,柳三,你说我与他人苟且,请问,我与谁苟的且,姓甚名谁?此人家住何处?年方几龄?”
“其三,柳三,你污蔑我与人苟且,你在污蔑我已失清白之身?是也不是?”
“呸,你个贱蹄子,与人苟且你还有什么清白之身!你个未婚之女与人苟且伤风败俗,还在这里强词夺理”
那柳婆子见势不妙,赶紧插嘴进来:“我孙儿撞见你与人苟且,你个失了清白之身的贱蹄子还敢在这里污蔑我孙儿”
“对,谁知道你那奸夫是谁,指不定哪个野汉子我哪里认识,你一个未出嫁姑娘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还敢在这里置问我”
柳三立刻倒打一耙道:“大人,您赶紧用刑,让她把奸夫说出来”
“啧,年纪轻轻偷汉子,在自家院子苟且,啧啧啧…”围观百姓又开始窃窃失语指指点点起来。
他们好奇的紧,不知奸夫是谁?
磅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堂下立刻鸦雀无声。
第17章 县衙过审
曲县令大声问道:“柳三,你既说你亲眼撞破奸情,那你把前因后果如实说来,不许含糊其辞有所隐瞒,本官自会判断”
“被告女林曦,没问你话,休得再插嘴”
“是~”林曦恭敬地闭t嘴,等候问话。
曲县令不再让他们在下面争吵不休,厉声望向下方的柳三:“罪人柳三,你为何半夜三更路过林家院子?去做什么?”
柳三左顾右看、眼神飘忽不定地答道:“回大人,小人.....小人就是半夜睡不着随意溜达溜达”
“哦?~那你家离林家很近吗?所以溜达到她家院子附近去?”曲县令又问。
柳三顿时语塞,支支语语道:“就还算近,我就随意溜达,没注意近不近”。
曲县令又问林曦:“被告林曦,你家中住在何处?是否就在柳三家中附近
“禀告大人,我家住在桃花村上坡平坡西北处,离村子走路过去至少一炷香的时间,柳三家住桃花村中”
曲县令一听,顿时皱眉,众人听罢,也起了疑心,谁人半夜溜达会溜达这么远,肯定有鬼。
“柳三,你半夜溜达那么远究竟是何居心?”曲县令大声责问,柳三顿时一慌,赶紧辩解:“大人,我就是......就是在友人家喝了点小酒回去晚了溜达到的”
“你友人家住在何处?”
“额,就是.....就是住的附近”柳三心虚地回答。
“具体附近哪里?是你家附近?还是林家附近?”曲县令追问。
柳三眼神一阵乱飘,随意说道:“就是....就是离林家不远....”
“大人,我家附近方圆百米并无其他人家,只有我家一户和另一户人家,这住户原先是陈秀才家。”
“后来陈秀才举家搬离,几天前来了一位公子买了那户院子,并没有柳三所说的他家友人住在我家附近一说”林曦赶紧解释。
曲县令一听,已经起疑。柳三赶紧攀咬上来:“大人,这贱货她自己承认了,那奸夫就是她隔壁那个什么公子”
曲县令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大胆柳三,你当本官傻的吗,你前言不搭后语,如实招来,你到底为何会去林家院子?”
柳三一怂,吓得不敢吱声,柳婆子赶紧替他辩解:“大人,这小蹄子与人苟且私通是事实,求您为我孙儿做主”
曲县令心中已有了大半的定论,但是为了弄清是否有苟且私通败坏风气之实,他继续审问:
“林曦,柳三一口咬定你与人未婚苟且私通,你决口否认,那你有什么证据为自己自证清白?你所说的隔壁刚来的公子是谁?是否如柳三所言他就是奸夫?”
林曦抬头,斩钉截铁地回答:“回大人,民女既然未许配人家,定是清白之身,他柳三污蔑我与人苟且,我无人证,但是柳婆子几天前推我入河意图谋杀我,我有人证。”
“桃花村村民们亲眼所见,村中的几个婶子、叔伯和村长都可以为我作证。”
“至于我的清白,还请大人请经验老道婆子前来,我甘愿让婆子验身,若验出我仍是清白身。
“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严惩这两个居心不良、意图谋害我性命的小人。”
林曦回完话,曲县令点头,对身后的衙役嘱咐:“去请城西菜婆子过来”。
衙役得令立刻前去。
柳三头一缩,心里顿时慌乱,试图混乱视听:“大人,她家隔壁新来的那个奸夫,您叫人把他抓来审问一二不就......”
曲县令冷哼一声,到现在为止,他大概已经明了真相,那小女子如若真与人苟且私通,她岂会不打自招让人验她身,随后沉声打断柳三:
“待验明被告之人是否清白之身,我自会定夺,倒是柳三,若是这女子还是清白之身,说明你在撒谎,胡乱污蔑他人、扰乱风气,我先治你个二十大板子之罪”
柳三一听,顿时吓得瘫坐在地,柳婆子急忙上前扶住他小声问:
“乖孙,这贱蹄子到底有没有失了清白”,这是关键,若是贱蹄子还是清白之身,那他们就麻烦了。
柳三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哪里还有心思回答柳婆子的疑问。
很快菜婆子被请了过来,菜婆子见过县令后,奉命带着林曦到后堂去,许久,菜婆子和林曦再次回到堂前,众人屏息以待,纷纷紧张地看向菜婆子。
“禀大人,老婆子已验明”
众人翘首以盼,侧耳细听:“此女还是处子之身!”
众人哗然,真相如何大家已经心知肚明,还真是诬陷,这下好了,没想到人家是清白的.......
那柳婆子不敢置信地跌坐在地,大喊:“怎么可能,这贱人分明......”
曲县令大拍一声,斥责道:“罪人柳三,你还有何话要说?”
柳三已经脸色惨白,颓然瘫坐在地,不复刚才的盛气凌人。
“林氏女林曦,你是否和这柳三有什么过节才遭来他生怨污蔑于你?”
“回禀大人”,绿茶谁不会?柔弱谁不会?弱者最能让人怜悯,于是努力挤出一点泪珠可怜楚楚地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
“民女命苦,父母双双前后离世,家中还有一双幼弟妹需要民女抚养,这无赖柳三平日在村中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见我已无长辈撑腰,所以见色起意,时常骚扰于我,我苦苦讨生活不够,还要四处堤防这小人的调戏骚扰”
抿一把鼻涕一把泪,林曦眼泪挤得更凶了:
“幸得陈秀才家娘子在时多多护着,后来陈娘子离开,我只能到张叔家躲了几天,但是总在别人家躲着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只能带着弟妹再次回家。”
“不想回家当晚,这无赖半夜三更就偷偷来开我家院门的锁,张叔见我一人回家不放心,给了我一把县衙退下来的牢锁,这无赖见打不开,就去爬墙”
“不想,他爬的院墙刚好是隔壁陈秀才家与我家一同连着的院墙,结果新来的顾公子家的护卫被惊动,因顾公子的护卫是会武的,所以这才把他抓住”
林曦顿了顿,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您知道,我一介弱女子,又无父无母了,若是被传出半夜被无赖爬门,我这名声......”
“呜呜~所以我才央求顾公子…顾公子才让护卫以偷盗之名将这无赖压到县衙来的,此事张叔张捕头可以作证,顾公子家的护卫今日也跟着来了,他也可以作证。”
“而柳婆子心生歹毒,因他孙儿被关到牢中,柳婆子许是探柳三从他这儿得知此事与我有关,所以趁我当时不备,将我推入桃花村前的暗潭河中,试图溺死我。”
“此事村长和村民都亲眼所见,还望大人明察为我做主”说完拜倒在地。”
那桃花村前的暗河曲县令知道,死过不少人,他也去现场勘探过,表面看着平静,实则凶险,顿时大怒:“传人证上来”
“传人证!”
随着衙役一声呼喊,顾三和村长上到堂前,张捕头也从旁侧站了出来。
“堂下证人,此女林曦所言是否属实?”
“大人,确实属实,我等均可作证,确如林姑娘所言”
张捕头回道:“大人,此女乃是我友人之女,他被柳三骚扰我是知晓的,牢锁也是我给她的,我还为此警告过柳三”
村长也随后附和道:“大人,柳婆子将林曦推下河村民们亲眼所见,幸得顾公子将人救起才没有酿成大祸。”
顾三只说了一句:“那晚爬墙确如林姑娘所言”
柳婆子嗷一声胡搅蛮缠起来:“大人,他们联合起来欺我们祖孙俩,您莫要听信这贱蹄子的胡说八道,我孙儿是冤枉的,您要为我们做主呀”
第85章 奸夫是国舅爷?
如今证据确凿,曲县令已明白事情始末,随即拍喝一声:
“大胆!如今人证俱在,还容得了你们在此狡辩,来人,罪人柳三意图调戏猥亵诬陷良民之女,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柳婆子心生歹念妄图谋害他人性命,罚十大板子,两人押入大牢静待发落,以儆效尤。”
柳婆子在一阵嚎啕大哭中被人拖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大人,冤枉,大人~
柳三则惨白了脸被人架着拖去行刑。
闹剧到此落幕,林曦大松一口气。
曲县令见事情已水落石出,至少不是他担忧的不良之风,随后宣布退堂,众人见热闹成闹剧,也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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