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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状若无意地开口：“你在英国买来，给谁用？”
程牧的话生生卡在嗓间。
当时……
当时林思鲸每个月生理期，也是疼得下不了床，一直哭。
一定要吃药才能好。
眼见着程牧沉默，时麦心里也就知道了。
她站起来，看了程牧一眼，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留程牧一个人站在客厅。
半晌，他无奈地打开了电视，登录游戏。
听见楼下客厅传来的游戏声音，时麦觉得莫名其妙一股火气。
她正要下楼找程牧吵一架，却发现程牧忽然把游戏暂停了，好像是在跟人打电话。
时麦本来打算回房的，却听见程牧说了一句。
“思鲸，你别急，你慢慢说。”
时麦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精彩。
她抿了抿唇，一步步走下台阶，站在程牧面前。
她也不管程牧现在正在打电话，云淡风轻地开口：“程牧，我肚子还是不舒服，你来帮我揉一揉。”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诡异。
安静得不像话。
林思鲸的声音也从听筒里传出来。
“那……程牧，你就先去忙吧，我这边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林思鲸挂断电话后，程牧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时麦。
时麦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过身上楼。
手腕却被身后的人捉住。
“不是要我帮你揉揉肚子吗？嗯？”
第335章：番外——时麦/程牧（四）
也许是生理期的疼痛让时麦的大脑有些迟钝。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了程牧一会儿，没有收回手，也没有说什么。
四目相对之间，气氛莫名有些怪异。
时麦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程牧的呼吸。
电光火石之间，程牧放开了时麦，而时麦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两个人的视线几乎在同一时刻避开彼此，程牧的眼神左右看了看，转移了话题。
“你……你今天不舒服，早点休息吧，我再玩会儿游戏。”
时麦没什么语气的“嗯”了一声。
然后就走上了楼。
可等时麦上楼后，程牧看着偌大的电视也没有再点开游戏了。
……
次日下午，时麦觉得身子好受了一些，看了眼时间，还是决定去一趟公司。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自家公司的电梯里。
遇见了林思鲸。
时麦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林思鲸，可林思鲸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认识她一样，对着她礼貌地笑了笑。
时麦没什么表情，看着身旁的商务部经理。
商务经理连忙解释。
“时总，这是公司新一期产品的代言人候选者。”
候选者？
时麦沉吟片刻，问道：“一共有几个候选者？”
商务部经理说：“一共有三个，其他两个已经到了半个小时了，林小姐因为档期问题现在才到。”
时麦便没说话了。
只是开会的时候，时麦还是出现在了会议室里，韩煜挑了挑眉，站起身小声问：“好些了？”
韩煜之所以会在时麦的公司，是因为这期的产品，是时麦和韩煜的公司合作开发的。
韩煜的父亲曾经有黑道背景，但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韩煜本人是很有商业头脑的，十八岁那年随便组了个公司，后来破产重组，反手一卖，就赚了接近一千万。
用这些钱开始创业，短短几年就创建了一家在海市颇有名气的科技型公司。
时麦“嗯”了一声，说道：“怎么忽然想起选代言人了？”
韩煜看了眼资料。
“毕竟咱们这次的新产品主要面对年轻人，现在的粉丝经济和粉丝流量可是很能打的，我选的这三个都算是这个阶段粉丝黏性比较高的，也很适合我们的新产品，只是侧重不一样，你既然来了，一起参考参考？”
时麦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人。
“也行。”
韩煜选的三个女星都很好看，只是各自的风格不一样。
而其中，林思鲸的风格最为突出。
典型的清纯小百花类型，看上去弱不禁风。
经过一下午的试镜和广告彩排，再结合价格，几个公司高层开始投票决定。
剩下两个人的票数比较高，是林思鲸和另外一个更阳光些的女星，票数齐平。
剩下时麦的最后一票。
时麦没有投给林思鲸。
时麦看见，林思鲸眼中充满期待的光一下就灭了下去。
-
下班之后，时麦去车库开车，意外地见到了一个本来应该早已离开这里的人。
时麦有一种直觉，她觉得林思鲸是在等她。
她上前一步，客气礼貌：“请问林小姐这么晚还不走，是有什么事吗？”
林思鲸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开口。
“时……时总，我想知道，那一票您为什么不投给我？我一直觉得这个产品很适合我的，我也很有信心能拿下，所以我想要知道原因。”
时麦挑了挑眉。
挺直接的。
她垂眸笑了笑，说：“一千个读者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林小姐你很好，但是我个人感觉你的形象气质以及人设和我们的产品没有完美贴合，纯粹是从产品理念出发而已，你本人没有任何问题。”
林思鲸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就在时麦打算抬脚离开的时候，林思鲸忽然说：“是因为程牧吗？”
时麦脚步一顿。
林思鲸有些不甘心地问：“时小姐，是因为程牧吗？因为你知道我和程牧曾经的事，所以故意阻碍我的工作吗？”
时麦简直就要听笑了。
她也看着林思鲸，似笑非笑。
“原来林小姐知道我是程牧的妻子，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既然知道，刚才在电梯里，为什么一直做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装给谁看？
至于这句话，时麦没有说出口。
林思鲸说：“时小姐，我和程牧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希望你不要因此来影响我的工作……”
时麦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她。
“林小姐，我希望你搞清楚三点。”
“第一，你和程牧曾经是什么关系，现在是什么关系，以后是什么关系，都不关我的事，我也没兴趣知道。”
“第二，我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个人的主观原因影响工作，这期的新产品是我t的心血，我不可能幼稚到一时之气。”
“第三——”
“林小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也不觉得你的存在，会影响我什么。明白了吗？”
林思鲸的脸色微微有些白。
看上去更加我见犹怜了呢。
时麦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拉开车门，林思鲸却再次开口。
“时小姐，我希望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很需要钱……”
“林小姐有什么困难，应该不关我的事吧？”
时麦只是冷冷丢下这一句，便开车离开了。
后视镜中，林思鲸的身影越来越小，
时麦移开视线，打转了方向盘。
路上韩煜打来电话，他似乎是从哪里听到些什么八卦，玩笑问道：“是我的错，不知道林思鲸和你家那位的关系，早知道就不请来给你添堵了。”
时麦本能地皱起眉头。
“什么我家那位，”时麦面无表情地说，“难不成在你们眼里，我真的就是这么一个以权谋私的人？你也以为我是故意卡掉林思鲸的？”
韩煜没说话，轻笑了一声。
“我不选她是因为她的人设气质太单一了，清纯小百花，没有其他任何记忆点，”时麦说，“这个人设也许能吸引到一批怀念白月光的男生或者青春期女生，但吸引不到真正有消费能力的群体，所以我才选择了另外一个，张力更足，可塑性也更强。”
韩煜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你专心开车。”
时麦挂断电话，却没想到，一回家就看见程牧，微微皱着眉问她：
“你刚才见到林思鲸了？”
第324章：番外——时麦/程牧（五）
时麦忽然就觉得烦了。
林思鲸也好，韩煜和程牧也好，好像这三个人都搞得像是时麦故意欺负林思鲸，故意针对她一样。
她时麦并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大慈大悲的大好人。
但确实没到需要耍这些手段的地步。
尤其是对林思鲸。
她看她一眼都嫌多余，没必要搭上自己耗尽心血的新产品来故意恶心林思鲸。
尤其是这个人的名字从程牧嘴里喊出来，时麦就是觉得烦躁。
人一旦真的生气的时候，是什么话也不想说的。
时麦就什么也没说，径直打算上楼，手腕却被程牧抓住了。
“我在跟你说话，时大小姐眼高于顶也就算了，耳朵也听不见吗？”
时麦直接甩开他的手。
“程牧，合约里面有规定，在家的时候互不干涉，也不要有任何肢体接触，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和你吵架。”
程牧蹙了蹙眉心。
“谁告诉你我要跟你吵架了，只是刚才思鲸打电话来，说在工作的时候遇到你了，还有机会和你合作……”
“然后她就哭哭啼啼告诉你我是怎么欺负她的，说我故意针对她不给她工作，然后让你来找我兴师问罪？”
程牧盯着她半天，忽然笑了笑。
他算是知道她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原因了。
“我为什么要为了她兴师问罪？”
时麦瞪着他：“那你现在是要干嘛？”
程牧挑了挑眉，说：“思鲸刚才打电话来，说自己一时冲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想找个机会亲自向你赔罪，问我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你吃个饭。”
时麦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
她觉得这个林思鲸，真是有点东西。
自己没签下工作，来找时麦对峙，猜测一通乱七八糟的原因，然后又给时麦的老公打电话。
虽然林思鲸名义上是说自己做错了事要跟时麦道歉，实际上不动声色地把时麦卡掉了自己的代言这件事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了程牧。
怪不得之前参加聚会的时候，有圈子里曾经和程牧一起玩过的千金小姐们说到程牧的这个前女友，都是统一一个词——绿茶得要死。
女人看女人，是最准的。
时麦最烦的，就是和这些心里弯弯绕绕的人打交道，她十分清楚自己不喜欢林思鲸，连带着此刻看程牧都有一些不顺眼。
“不好意思，我很忙，没时间吃林小姐请的饭，你心疼她丢了工作，你大可以大手一挥，用你程少爷的人脉给她介绍十个八个代言，别来恶心我。”时麦说，“你有你的初恋前任，我也有我的发小竹马，互不干涉。”
就是这句话，让程牧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走上前直接捉住时麦的手腕。
“你刚才说什么？”程牧眯了眯眼，“你有你的发小竹马？谁？韩煜？”
-
时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说出这句话来。
她也不想解释什么，想像刚才一样甩开程牧，却发现程牧的力气大得惊人，刚才只是他没用力，现在一点儿也甩不开。
时麦挣扎了几下，手腕一下就红了。
她抬眼瞪着程牧：“你放开！”
“你把话说清楚——”
程牧话音刚落，时麦的另一只手就直接抬了起来，眼看着就要直接扇到程牧脸上了。
程牧眼疾手快，用另一只手再次抓住了她。
时麦气急了，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抓着她，她上下其手，直接抬起脚——
然后，她的腿也被程牧控制住了。
因为重力原因，程牧直接把时麦整个人压在后面的墙上。
等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彼此之间的距离已经……
几乎等同于没有。
程牧的双腿抵住时麦，两只手抓住时麦的手腕举过头顶，彼此之间的呼吸倾身可闻。
时麦的动作忽地顿住，抬眼看着前方的人，一时之间不敢动弹。
程牧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傻眼了。
时麦的脸微不可见地慢慢红了，她冷着声警告着程牧。
“你给我放开！”
语气却没有了刚才的愤怒。
反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程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勾了勾唇角。
“你不打我我就放。”
时麦：“你放了我就不打你！”
“那我怎么信你真的不打我？”
“你到底放不放！”
……
程牧终于还是放了她。
只是下一秒，时麦屈膝往前面一顶——
直接撞在了程牧的腹部，痛得他弯了腰。
时麦抿唇警告他：“活该！流氓！”
时麦气鼓鼓地上了楼，留下程牧憋红了脸留下一句：“真他吗越漂亮的女人越爱撒谎。”
这天晚上，轮到时麦有些失眠了。
她很久没有睡不着了，她一向乐观心大，很少有什么事情会让她憋在心里。
但今天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程牧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还有他有些灼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脸。
时麦越想就越觉得心烦，越是心烦，心跳得就越快。
然后就越睡不着。
一直到第二天去公司开会的时候，直接就被韩煜看出了不对劲。
“昨天晚上没睡觉？”
韩煜的目光中似乎带着点别的意味，有些看不清。
时麦移开视线：“追剧追了个通宵。”
韩煜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问下去。
只是开会的时候，韩煜的气压有些低，全程都没怎么说话，搞得下面的人汇报的时候都胆战心惊的。
开完会，时麦收拾资料打算走，被韩煜叫住：“聊聊？”
来到时麦的办公室，时麦给他倒了杯茶。
“聊什么？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韩煜盯着她的眼睛：“聊聊你的私人问题。”
时麦不解：“我有什么私人问题？”
韩煜的语气好像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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