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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道——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3 14:38:31  作者: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他笑了笑,“因为我是你的最后一个,你给了我足够多的偏爱。我愿意把全部都托付给你。”
  她笑弯了眼,攀住褚尧的脖颈。
  她说:“当然,你会是的。”
  可她心里却在想:
  抱歉呀,褚大夫,你当然不是最后一个。
  这次依旧“只是玩玩”。起初确定关系,是她要发泄情绪。现在发泄完了,他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利用价值。
  没有人会能成为她的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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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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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伏天。
  医馆每日都会熬好一大锅解暑的绿豆汤,供来看病的病人或过路百姓自取。
  灵愫就负责给他们舀汤。一勺舀到底,靠边慢慢起。因她舀得实诚,所以大家都格外偏爱来这家医馆看病。
  这阵子,她常待在医馆,几乎不曾离开过。不过今日下晌,杀手阁的资金周转出了问题,她就辞别褚尧,去跟阁主碰了一面。
  到了黄昏,医馆已经冷清下来。
  褚尧扫完地,正准备关馆时,蔡逯却来了。
  蔡逯很平静,平静到有种即将上吊自杀的诡异美感。
  褚尧出声问:“你是来治病,还是来喝绿豆汤?”
  兄弟俩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褚尧猜不透蔡逯在想什么。
  蔡逯没回话。
  他打量着这家医馆。
  屋里的墙重新涂了层料,刷成了粉调。坠在屋顶上的六角灯也挂着各种薄纱,梦幻唯美。
  不像家医馆,像一个巨大的泡泡,里面包裹着各种甜到发腻的记忆。
  蔡逯抬脚,往馆里走。
  他手指点过堆满各种精致泥人陶人的桌,一直向前走。
  最终,他停到了褚尧配药称药写药方的那张桌边。
  这张桌,原来是张小方桌。如今,换成了一张长宽高都合适的大长桌,桌上铺了层吸水的桌布。
  这张大长桌,足够一男一女平躺,或者叠在一起摆各种姿势。这条绒绒的桌布,可以当裹身的毛毯,可以当绳用,系成各种不精细的绳结,也可以完成它的本职任务——吸水。
  桌面上,笔架上挂着几个毛笔。这些毛笔,不是沾墨写字用,而是沾点其他的蜂蜜、甜水等,在身上走笔龙蛇。笔筒里搁着几根木簪,可供及时挽起头发,不妨碍做事。木簪头套着几个发带发圈,可以捆头发,也可以捆除头发外的任何地方。
  笔筒旁是一袋圆形环锁,里面有的是花纹繁复的口枷,有的是所谓的养小鸟用的“守德锁”,有的是一晃就叮铃作响的小铃铛镊子夹子。
  桌右侧搁着一个小包袱,装载着几条长短不一鞭子。医士难道会甩鞭子惩罚不按时吃药的病人?也许吧,也许是供身份置换用。
  桌边的椅子换了。从前是一把高凳,硌得慌。现在是一把铺着几层软垫的太师椅,是找专门的师傅做出的一把椅腿可伸缩的太师椅。
  现在这把太师椅的高度太低了,低到要是褚尧坐上,长腿会无处安放。所以这是给一个姑娘调的高度。
  这高度,刚好够褚尧跪下,去服侍窝在椅里的她。
  鞭子就在她手边,抬抬胳膊就能拿到。至于那些笔啊球啊锁啊,更是能直接拿捏。
  桌侧挨着一扇窗。窗里坠了层细箴竹片。不想让人看见里面在做什么时,就可以把竹片拽下,挡住许多光线与外来的目光。
  可又挡不全。
  倘若恰逢黄昏,缱绻到快发起一层毛边的光束,会穿过竹片间隙,投在桌边的光景里。
  这张桌,以及桌周边地方的用途,早已变了味了。
  蔡逯阖住眼,嗅了嗅这边的气息。
  有她身上的冷香,还有一丝细微的,刚被处理过的,男女携.云.挈.雨后的味道。
  在这里。
  刚做。
  刚做完。
  刚走。
  刚收拾。
  褚尧走了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蔡逯悲凉地瞥褚尧一眼。
  “褚尧,你真以为你会是最后一个?”
  他看着褚尧,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自信狂妄的自己。
  谁能仅凭自信与爱意,就能让渣女从良?
  褚尧没回话,蔡逯也不想听他的回话。
  蔡逯走了,依旧带着诡异的平静。
  *
  送走夏日的最后一波热浪后,褚尧把褚家的传家宝送给了灵愫。
  是一个翡翠玉臂钏和半幅千里山河图。
  翡翠玉臂钏是传给褚家下任当家夫人的,收到后,她转头就把这玉臂钏卖了。
  千里山河图本是一整幅,数年前半幅分给了蔡家,半幅分给了给褚家,以此均衡蔡褚两大氏族的势力。
  只是后来,蔡逯他娘与褚尧他娘俩人交好,常彼此交换山河图,你的挂我家,我的挂你家,挂着挂着,这次交接时就出了个错。
  误打误撞间,灵愫接到的那半幅山河图,竟成了蔡家珍藏的那一幅。
  褚尧本想与蔡逯沟通,好把两幅图换回来。
  灵愫却说不用,“怪麻烦的。再名贵的画,也只不过是一个承载心意的物件。褚大夫,我只看重你的心意。”
  说是这么说,可她说完,就打算把画丢了。毕竟老长一幅画,放哪都占地方。
  谁曾想,她竟发现这画里还有个夹层。
  灵愫把夹层拆开,见里面搁着几页她要找的卷宗。
  依旧只是一小部分,与第一部 分不同,这第二部分,完整地记载了灭门案的经过。案件起因原本写在此,可却被仇人提前撕去。
  看来一本完整的卷宗,是被仇人提前撕开分成了三部分。如今,她找到了第二部 分。
  她收到的这半幅山河图,原本是搁在蔡氏那幅。
  所以仇人一定跟蔡逯他娘接触过,并有足够充分的时间,能在画里做手脚,且不被人发现。
  这一次,灵愫也平静许多。
  仇人躲了起来,能预判她的预判,主动给出线索让她查,一步步引导她主动现身,之后再诛杀她这个唯一的漏网之鱼。
  这是场猫鼠游戏。
  灵愫嗤笑一声,将这半幅山河图撕烂,投入火堆。
  最终,还是在褚尧这里挖出了线索。
  她迅速锁定仇人范围,隐隐感到胜券在握。
  次日,阳光明媚,风与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
  天气这么好,仿佛不发生点什么,都是对这天气的糟蹋。
  灵愫与褚尧出来游玩。
  俩人出了城,到郊外一座静谧的小山里,享受亲密时刻。
  更准确地说,是灵愫主动带褚尧来了她寻到的这片秘密宝地。
  苍穹高悬,天际无垠,暖日旁是一簇簇流动的浮云。旷野的风吹拂脸庞与躯干,仿佛是来了一场又一场的亲吻。
  鸢尾、桂花、摩罗开遍山野,比花开得更灿烂的,是她的笑颜。
  她从草地里跑过,伸开双臂拥抱清风。偶尔弯腰摘花,不多时,她怀里就出现一捧花束。
  她把风筝放得远,缀在天上,成了个黑点。
  褚尧单腿支起,坐在山坡上看她流动的轨迹。
  他没从见她有这么高兴过,所以当下,他因她的高兴,而感到高兴,甚至是感到幸福。
  褚尧就吃了这种“没见过”的亏。
  倘若蔡逯在场,肯定会心叹一声不好。
  因为在这时,灵愫那么高兴,不是为恋情感到高兴,而是为她接下来将要做的毁天灭地的坏事而感到高兴。
  男人总是在她的笑颜里沦陷,也总是后知后觉,她这个人,所有的心机,都藏在了她的笑眯眯里。
  灵愫站在平坦的草地里,抬头仰望褚尧。
  她把一朵蒲公英吹散,一并吹散了她对褚尧的那些虚伪的,短暂的“爱”。
  等上了马车,她让车夫把车停在路道边。
  褚尧不明所以,“怎么了?”
  灵愫说:“到时候了。”
  褚尧飞快瞥了眼周围。
  很好,通风,人迹稀少,风景好。
  他以为到了要做的时候,于是他拉下车厢前头挂着的帷裳,又把手放在了革带上,准备解开。
  灵愫就在这时候摁住他的手。
  “褚大夫,我们分手吧。”
  她知道褚尧会问为什么,所以提前用一连串话堵住他的疑惑。
  “你是了解我的呀,我这个人就是风流,多情,渣。喜欢玩弄,践踏真心。我有那么多老相好旧情人,玩过就扔,从来都只是玩玩。”
  “你能想象我浪子回头,收心当谁家的夫人的模样吗?想象不出来吧。我也想象不出来,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你明明知道我的行事风格啊。在确定关系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要分手。你看今日天气多好,在这么唯美的一个环境下,是不是觉得分手也是件自然而然的事了?”
  “褚大夫,你没想过么。如果我真的在意你,就不会一直称你‘褚大夫’。”
  “我们能走到今天,其实我已经给你放水了。”
  “所以啊,天气刚好,到时候了。”
  “我们分手吧。”
  说完一连串话,她偏过头看褚尧。
  他就那么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脸盯穿个大窟窿。
  他没有笑,没有哭,没有皱眉,没有耷拉嘴角,面色异常平静。平静到让她怀疑,褚尧是不是被气死了。
  良久,他掀开帷裳,指着外面的空地,语气冰冷,朝她说了一个字:
  “滚。”
  灵愫利落下车,本还想再说点像“再见”、“祝你早日觅得正缘”这种安慰话。
  谁知她脚刚落地,那架马车就迅速调头,急冲冲地背向离去。
  她都没想过,原来马能拉着车跑得那么快。
  一溜烟,连人带车都跑没了影。
  灵愫吁了口气。
  不分还干嘛?还等留着过年啊?
  她的心情依旧美滋滋的,提着衣裙一路小跑,欣赏着郊外的美景。
  她与男人发展一段关系,大多是为了发泄糟糕情绪。
  但她不总是时时刻刻都有坏情绪。
  那就意味着,很多时候,她根本不需要男人,也不想再接着发展一段新恋情。
  接下来,她就打算查出最后一部分卷宗,复完仇,远走高飞。
  她是这样想着。
  但她没想到,她会在道路尽头,遇见早已等候在此的蔡逯。
  蔡逯的眼还泛着红。
  看起来,他狠狠哭过一场。
  他说:“我们谈一谈,好么。”
  灵愫笑了笑,“行啊。正好我刚和褚尧分手了,现在闲得很。”
  他们随便找了家茶馆,坐下来面对面喝茶。
  她不知道蔡逯要来谈什么。
  蔡逯只是握紧茶盏,“我想出了原因。”
  她没听明白,“什么?”
  蔡逯说:“很久很久之前,我问你为什么跟我分手。你让我端正自己的态度,摆清自己的位置。你说,我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还有一些原因,让我自己去想。现在我想到了。”
  他望向她的眼神很复杂,夹带着很多种情绪。
  他说:“是因为我不够乖,是吗?”
  他自顾自地说:“是因为我没有像沉庵那样,用开放包容的胸怀,去接受共侍。是因为我没有接纳你的其他情人,没有与他们友好相处。是因为我有太多顾虑,也太粗心,没能观察到你的所有情绪。”
  他说很抱歉,他真的很该死,“你的失忆,你的亲朋好友,那些卷宗,我都很抱歉……”
  听到这里,灵愫才搞清了情况。
  噢,原来他是听了她之前说过的话,把她的一切都调查了出来。
  现在,他知道她会失忆,所以对之前待她的刻薄反应,感到抱歉。
  他知道她有个怎样沉重的过去,知道她的仇人就混迹在蔡氏里,知道她一直蛰伏有多辛苦。
  对于所有的所有,他感到抱歉。
  灵愫双手抱臂,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褚尧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但我还有,对不对?”他说,“我们复合吧,我陪你一起,找出剩下的卷宗。”
  灵愫说:“即便复合,但你知道的,我们还会分手。”
  他的眸色暗淡下来,“我知道。”
  “知道也想复合?”
  蔡逯端起茶盏,慢慢呷了口茶。
  他说是。即便这样,他仍旧想复合。
  她问为什么。
  蔡逯的神情有些恍惚,脸上浮现一丝自嘲。
  因为他一直擅长给自己洗脑,因为分手后,他从愤怒到委屈再到绝望,最后在了解到全部背景后,释怀了所有情绪,又开始不抱希望地爱她。
  没日没夜的失眠与反复袭来的胃病,让他痛不欲生。只有戴上那个锁,他才能感到自己还在活着。
  想她,那种复杂的感情,让他反复把锁撑起,又反复被锁压制。
  不断点火,熄火,在这种近乎自.虐的行径里,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所以现在,她问为什么,他回道:
  “因为我在大量的痛苦里,发现了大量的爱。”
  “为了追求这份爱,我想我不该再做人,不该再有尊严、脸面,不该再有妄想。”
  他说:“因为狗离不开主。”
  他低下头颅,终于把支配的权力,完完全全地让渡给她。
  他不敢再看她,因为她始终云淡风轻。
  剥去那层“完美女友”的外衣,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操控全局的主人。
  她在用目光审视他,用她蛮横无理的观念将他同化。
  他在这种审视下,变得无比卑微。
  灵愫笑了笑。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
  俩人回了她家——那个和阁主合租的小庭院。
  回来后,她就窝在椅里,拿着烟枪悠闲地吐烟雾。
  屋里没点蜡,但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装满各种稀罕玩具的屋。
  她说:“昨晚,褚尧就躺在你脚下这片地,因为承受不了,所以像狗一样往外爬,喊救命。好脆弱啊,仅仅是想看看他的极限是几次。他就要死要活的,娇气死了。”
  她说:“现在,阁主就待在隔壁,他不会走,也会把这屋里的动静听得很清楚。”
  她说:“这屋里有什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都看得到,心里也明白。”
  她点亮一根蜡,照亮了整面挂着各种锁链,鞭子,束绳的墙。
  “今天我心情好,如果你能接受,那我给你一个特权——这么多物件,你自己选喜欢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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