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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道——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3 14:38:31  作者: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我在生气,你要像之前那样,殷勤热情地来哄我。
  蔡逯还是小狗脑袋,核桃大的脑仁里,除了求关注,就是求哄。
  灵愫问:“所以呢,说了这么多,你的诉求是什么?”
  她说:“光抱怨有什么用?你要提出诉求啊。”
  蔡逯眉头紧锁:“跟我道歉,说你错了。”
  闻言,她便立马换了一副委屈模样,耷着眉,垂着眼,嘟着嘴唇,却用阴阳怪气的腔调说:
  “我错了,跟你道歉,对不起。我忏悔,我懊恼,我茶饭不思,昼夜不休,祈求你的原谅。”
  说完,她笑得灿烂而残忍:“从前我是这个样子吧。现在我用从前的样子跟你道了歉,你满意了吗?”
  蔡逯双唇抿得极紧,被瓷片划烂的手紧握成拳,血液顺着青筋暴起的手背,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他紧瞪着她,滔天怒气从胸腔烧到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他已经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还在呼吸了。
  现在他还活着吗?他是不是已经被她气死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好意思,用这样戏谑的语气和虚伪的话语,去回应他的话?
  还敢问他“满意了么”。
  怎么,跟他解释道歉,还委屈她了?
  难道还是他错怪她了吗?
  蔡逯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去洗个手。”
  他飞窜到盥洗室里,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那扇铜镜里的自己。
  真狼狈啊。
  梨木洗手池中间,嵌着一根连接外城,供取水用的竹管。
  蔡逯拔掉管里的塞子,清凉的泉水就哗啦啦地往他手上流。
  那些血,是他的痛苦。但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刚还染红了池,现在就被水流冲刷而去。
  蔡逯拿帕子擦净手,转身却见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倚着墙,似笑非笑地看他。
  灵愫凑近,坐到洗手台上,翘着腿,居高临下地打量蔡逯。
  见他无视她想走,她蓦地拽住他的衣领往自己身前拉。
  蔡逯只得俯身,把手撑在她身手的池台面。
  看似是他环住了她,可实际上,却是她禁锢住了他。
  蔡逯抬头望她,“你想做什么?”
  她拍了拍他的侧脸,很轻,但却让他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之意。
  “不是觉得我和从前不一样了吗?不是喜欢调查我吗?”
  她说:“那就好好查查,把我的全部都查出来。”
  她在引导蔡逯去查她在找卷宗这事。
  现在她已经不再害怕这件事。
  查就查,查得越全面越好。
  届时查完,按蔡逯这性情,要么爱之深,会自己给自己洗脑,主动把卷宗送给她;要么恨之切,视她为眼中钉。
  爱好说,恨更好说。他们若反目成仇,那她就不用再做任何伪装,把挡路的全杀了就是。
  灵愫拿出一罐药粉和一条干净的绷带,主动给蔡逯包扎他的伤手。
  随身携带药物与武器,是一个杀手必备的基本素养。
  她用话语和行径不断向他证明:是啊,她就是代号佚。她就是传闻中那个喜怒无常,阴狠毒辣的代号佚。
  她始终不在意他的情绪。因为在她眼里,他是狗,是奴隶,是下等人,不会对她造成一点危害。
  蔡逯冷眼睨她,突然感觉她很陌生,好像自己从没了解过真实的她。
  而那些他沾沾自喜,不断回味的过去,不过是她的逢场作戏。
  她下了洗手台,他收回了手,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盥洗室。
  这时褚尧已经醒了。
  她站在楼梯上,刚看见褚尧醒了,就提着衣裙飞快下了楼。
  她扑向褚尧,委屈巴巴的,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左脸蛋亲一下,右脸蛋亲一下。
  “褚大夫,你真的差点把我吓死!你没事吧,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说着就借机摸索上他的身体。
  她太热情,倒让褚尧招架不住。
  褚尧还有些乏力,轻轻抚上她的脑袋,“没事了,乖。”
  中暑再苏醒后的褚尧,难得流露出温柔的一面。
  可她听了更是心疼,也更黏他,恨不得把他揉到自己血肉里,合二为一才好。
  她说:“褚大夫,失去你的每一瞬,都让我感到自己的人生无比黑暗。你就是我的日月星辰,你不转,那我的人生轨迹也就此停滞住了。”
  褚尧很自责,与她十指相扣,轻声安慰她。
  蔡逯怒极反笑。
  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原来真的可以笑出声来。
  灵愫把这些悲情话术和热情反应,可以说是照抄照搬,原封不动地运用到了褚尧身上。
  噢,原来完美女友是她天衣无缝的伪装。
  原来她把每任情人都比作日月星辰,连话都不带变的。
  蔡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颤抖着下了楼。
  但托她的福,她太会装了,也潜移默化地让他也学会了在情敌面前装淡定。
  他站到褚尧面前,“你早就知道她是代号佚是么,那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褚尧迅速起身,挡在灵愫前面,护住她。
  昔日的兄弟,如今划清战线,站在了对立面。
  褚尧对上蔡逯的眼,“我怕你承受不住。”
  蔡逯嘲他虚伪,“怕我承受不住,所以你就取代了我的位置,替我承受了,是么。”
  蔡逯低嘲道:“狗男女。”
  这次他终于把这三个字说全了,只不过却惹到了另外一个人。
  阁主拍案而起,“蔡逯,你是不是有病?说‘女’字的时候,你瞪着我干嘛?我招你惹你了?”
  蔡逯转身离去,可在即将迈出茶馆那刻,他却腿弯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
  他扶住墙,竭力把呼吸放平稳。
  他抬起头,看到茶馆外,大家都在好奇地盯着他看。
  那众多目光,仿佛是在嘲笑他活得可笑。
  蔡逯抬声怒斥:“看什么看,都滚!”
  *
  后来,灵愫这样跟褚尧描述这场闹局:“为了你,我舌战群儒,把蔡逯和闫弗都整治一通。”
  前情她不提,不提男人们为她争斗。
  如果单看结果,好像的确如此。
  闫弗被她刺了一刀,踢了一脚。蔡逯更不必说,几乎快被她气成了疯子。
  如果这就是她所说的“偏爱”的话,那么褚尧想,是的,他的确得到了她的偏爱。
  他开始朝她敞开心怀,但于她而言,这还远远不够。
  她想是时候加快进度了,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她不断和褚尧约会,不断用她那可耻但有效的方法,倒逼褚尧降低底线。
  现在,她已经从褚尧嘴里套出了一些有用信息。
  她跟阁主说过,查卷宗这事不能急,要慢慢来,她也的确这样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了下去。
  到了酷夏,她突然想:不能再慢吞吞地继续调查了。
  因为现在,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再拖延。
  如今,基本上每隔五日,她就要失忆一次,吃药也不管用。
  她想,也许等复完仇,这些症状就会减缓些。毕竟说到底,失忆是个心病。
  是因为过去的事太痛苦了,脑子为了保护她,会逼她忘掉一些事。
  但滑稽的是,这么多次失忆,她忘掉的都是跟男人谈情说爱之间的细节。
  现在她再回想,只记得她跟蔡逯闹了矛盾,之后俩人就分手了。只记得现在褚尧已经被她睡熟了,俩人感情正好。
  她失忆了,忘了她对蔡逯做过什么。
  所以在她印象里,她与蔡逯虽是闹了矛盾分了手,但总体来说,应该还算是和平分手,见面还能做普通朋友。
  谁知道,在某一天,与蔡逯再撞见的时候,他竟会表现出那种出人意外的反应。
  那天灵愫原本是去酒楼听曲儿,上了楼,正好看见蔡逯一个人窝在偏僻一角,失意地吃酒。
  灵愫走过去拍他的肩,“承桉哥,你自己一个人嘛?正好咱俩凑一桌,还省个地方。”
  “承桉哥”……
  这个称呼,久远到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蔡逯抬起眼,看她依旧明媚灿烂。
  他恨她没心没肺,恨她总是喜欢来羞辱他。
  灵愫见他没反应,自顾自地坐到他身旁。
  “喂,你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是遇到什么事了么,跟我说说吧。”
  蔡逯不想再陪她演戏,“你是不是挺得意的?我这阵子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自然也没精力去查你。还‘承桉哥’,你是不是觉得,让我听到这个称呼,会显得我更可笑,更像是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了?”
  他扔掉酒盏,站起身。
  “你还来见我做什么?来催调查进度啊?”
  灵愫一脸懵。
  她觉得莫名其妙,便也站起身,扯住蔡逯的衣袖不让他走,“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
  蔡逯甩掉她的手,“我回去就调查,你别急,我会如你所愿。反正你早把什么都计划好了,不是么?”
  说完,蔡逯就离开了。
  这时灵愫才反应过来。
  蔡逯那堆莫名其妙的话,都在指向她丢掉的那些记忆。
  她不记得了。
  无缝衔接、一次次平静对峙,言行羞辱……
  这些她都不记得了。
  她的脑子告诉她,当初她是正常和蔡逯恋爱并分手,现在和褚尧也是这样。
  她想了解一些细节,所以去了北郊找谢平。作为她这几段恋情的见证人,谢平一定了解所有事。
  这才多长时间,北郊已经繁华得像个人间仙境一般。
  而当年那个穷酸的谢举人,如今成了要见面,还得提前商量预约的大老板。
  那家美食铺的位置,如今建成了一座大酒楼。
  谢平,就待在酒楼顶层,日常与各行大东家谈生意。
  灵愫上楼走到顶层时,谢平还在跟哪个东家谈一桩投资入股的生意。
  她隐匿在一排珠帘后面,朝屋里望。
  谢平那叫一个意气风发,面对东家毫不怯场,谈笑风生间,一桩生意就此谈成。
  送走东家,谢平接过小厮递来的账本,随便翻了几页,就朝小厮破口大骂,“猪脑袋,不会记账给我滚!”
  灵愫还真没见过谢平生气的样子,现在见了这场面,直觉新鲜。
  她站着没动,谢平却看见了她。
  谢平挑帘出来,眼一红。
  一个大老爷们,居然晃着她衣袖撒娇。
  “易姐,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谢平抹着眼泪,“我还是你的小谢么?”
  灵愫眨了眨眼。
  这场面真是魔幻。
  她捶谢平一拳,“你猜你还是不是?”
  谢平被她捶得胸闷气短,却说对味了,“这是对‘小谢’的力度。”
  灵愫白他一眼,“我有事要问你。”
  于是,她就躺在了谢平那张怎么躺怎么舒服的老板椅上,一面享受着冰鉴吹来的凉风,一面享受着谢平提供的服务。
  去年,那家美食铺还在的时候,她常在杀手阁与店铺中间两头跑。天又冷,她的脚都差点生冻疮。
  谢平就烧热水,给她洗脚,按摩脚底的筋脉。
  如今,哪怕他成了大老板,他还是会坐在小马扎上,给她洗脚。
  灵愫心里莫名很感动,揉了揉他的脑袋,“流水的情人,铁打的小谢。”
  谢平笑得像个憨厚的狗,“姐,你想问什么啊?”
  灵愫:“我问你,蔡逯知不知道我失忆这事?”
  谢平回忆着:“应该是不知。他知道你一直在生病,但并知道那是在失忆。中间他也问过很多次,可看你不愿意说,他就没再继续问了。”
  灵愫“哦”了声,“难怪。”
  难怪蔡逯再见到她,反应会是那么怪。
  看样子,她之前对他做了很多恶劣的事。
  灵愫又说起褚尧,“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把褚尧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印象里,他还是个有洁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夫呢。小谢,你跟我讲讲大概过程。”
  现在的褚尧,任亲任睡任玩弄。乖到就算想当街跟他做那事,他都会先把垫子铺好,然后告诉她:“来吧。”
  她在一次次失忆中,忘了她对褚尧施行过的所有服从性测试。
  可谢平还记得很清楚。
  甚至有多少次,褚尧的衣裳被她撕到没法再穿,都是他过去给人家送新衣裳的。
  谢平挑了几个重要节点说。
  “最开始,褚大夫是碰都不让你碰的。你擅自摸下他的手,他都能把手洗破皮。而且他还爱生气,每次生气,你都会去哄他。”
  灵愫说对,“我就只记得他这副样子!”
  “后来某一天,你大杀四方,把闫弗捅了,把蔡逯骂了,向褚尧表示你对他的偏爱。从那件事开始,褚尧就不再拒绝你的亲近了。”
  “再后来,你就跟他出去约会,在各种地点各种时间,跟他做那事……你的手段很直接,他不同意,你就扇他,拿分手威胁他。会故意冷落他,给他洗脑,是他非你不可。他自然不愿意分手,又气又无奈。后来他发现,顺应你,你会更热情,就完全照着你的喜好来了。”
  谢平早已对灵愫知根知底,“只是最近,你有些厌倦。你说,你基本上已经锁定了仇人。可这剩下的卷宗,始终没有着落。”
  灵愫“唔”了声,“卷宗这些事,我都还记得,不用细讲,我心里有数。”
  她基本上已经锁定了仇人,那坚持要调查剩下的卷宗的着落,也不过是想正常走个流程,验证一下猜想罢了。
  *
  医馆。
  灵愫刚一推开门,就被褚尧抱了个满怀。
  他紧紧抱住她,就像是落水之人用力抓着一根浮木不肯放。
  灵愫轻轻回抱住他。
  可能是褚尧身上的药香让她内心感到很平静,也可能是,她觉得目前还不到时候。
  于是话到嘴边,那句“我们分手吧”,变成了“我们做吧”。
  然后,她见识到了褚尧的娴熟。
  不知道之前有过多少次经历,才让他变得那么乖,那么听话。
  这一次,她有些恍惚。
  褚尧拨开她的头发,“躺平不出力,还要愣神。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她回过神,“我在想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你那么冷淡,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
  褚尧抬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上,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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