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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迭港——烧星云【完结】

时间:2024-05-14 14:37:57  作者:烧星云【完结】
  有大胆的路人隔着街道偷拍传到网上,月夜下的幻影和帅得惨绝人寰的男人,很快戳中大众嗨点冲上港岛ins热门。
  【太子爷亲自出街买蛋挞??猜猜是给哪位,名媛还是女明星??】
  【地址地址地址,我要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一下大约太过分,逼得顾影发出崩溃的、濒.死的哭腔,“要、要啊、啊……不、不……”
  整整七天,都是这样的往复循环。
  所有意识都集中在沈时晔身上,她变得软烂淫.荡,调.教得为他而生。她生来就是给他玩、为她怀孕的,除了这个以外没有任何意义。混乱的脑海中,思考能力被降到最低,满脑子想的全都是那些事。
  清醒的时候,顾影也知道自己多半被药坏了,沈时晔对她做的事完全就是犯罪,但她清醒的机会很少,唯一一次,是沈时晔带她去深石总部,刚出地下停车场,就碰上了他父亲沈振膺。
  两边人马对上,当着父亲和后面一众高管的面,沈时晔手臂圈着顾影,垂首在她发顶心吻了吻,“不怕。”
  他平日在集团的作风一向冷肃严谨,公事公办,这会儿带着女人,却做足了散漫风流花花公子样。几位高管看得面面相觑,那表情活像塌房现场。
  沈振膺看在沈时晔还愿意回公司的份上,勉强忍了他这二世祖的作派,“回来就好。”
  “我不是回来上班的,爸爸。”沈时晔吐字懒散道,“只不过是给您看一眼,我抢回来的太太。”
  沈振膺:“……”
  这是沈振膺头一回见顾影的真人,第一眼,就看出她和沈时晔之间的荒唐。
  他心里不痛快,挖苦沈时晔,“还好,你不是直接抱了孙子来给我看。”
  沈时晔弯了弯唇角,宽厚手掌盖在顾影小腹上面,“你想要抱孙子么,那也快了。”
  顾影浑身发冷,因为疲惫乏力,推不开他,只能软在他胸口发抖。
  沈时晔是个玩弄人心的恶棍,彻款测评,到底有多好吃让太子爷亲自来买啊?】
  【不一定是给女人买啊,可能是给妹妹,太子爷有亲妹妹的】
  【天呐这张脸……太子爷确实是豪门公子里最帅的,鉴定完毕】
  【不服,我觉得隔壁家的那个更温柔,我直接hi daddy】
  顺着话题,网友把各家的继承人都拉出来轮了一遍。十几分钟后,深石公关部门监测到舆论,悄无声息地把话题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幻影无声而优雅地滑过山道,停在灯火通明的别墅外面。男人臂弯里夹着一束落日熔金色的重瓣郁金香,将纸袋交给佣人拿去后厨装盘,大步流星走过三层挑高大厅,直奔深处泛出甜香的起居室。
  刚走到门外,室内滚出一只酒瓶子,顺着地毯咕噜咕噜滚到沈时晔脚下。
  他神色一敛,问身边的佣人,“不是说过别让她喝酒?”
  潘师良脚步匆匆从室吗?”
  沈时晔轻“嗯”一声,将人打横抱起,想带她回房内。
  “沈先生,你不是要带我去约会,什么将她向上掂了掂,“抱紧我。”
  四处静极,只听得见水流声,以及他的呼吸和心跳。如果不是他在海水中跋涉的脚步如此平稳,她几乎以为他是要带她去投海。
  海水渐渐蔓延到了两个人的腰,最后没过了胸口。沈时晔终于停下脚步,将她放下来,按住她的肩膀转到面前。
  顾影仍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她半边身子都湿透了,打着冷战,被水压弄得不能呼吸,固执地认为沈时晔是想要她的命。
  可海水刺人肌骨,面前的男人就是唯一的热源,她不得不依附着他来取暖。
  “我小时候第一次发现这个地方,是和我的大堂哥。在历史典籍里,这是迷迭港,埃及人叫它星辰最近之地。这是我的心腹之地,大堂哥走后,你是我唯一一个带到这里的人,这片海,这片星光,只有你见过。”沈时晔看着她,眼睛里有火焚般的欲望。
  顾影被冻得糊涂,“我不明白……”
  沈时晔抚着她的脸,手指冰凉得吓人,“你对我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而我而死,那不是我第一次听这句话。上一次听,是在大哥去世的时候。也许是我的存在的确给他压力,我不知道。他对身边的世界总是过于温和乃至优柔寡断,谁也看不出他的心事,包括对我。总之,来自深石高层的不看好,三十多年压在他身上的重担,以及他和女友不被家族接受的恋情,让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和女友双双自戕。
  他停了停,轻声,“也因为他的死,他时候出发?去迷迭港,对不对?”她将下巴搭在他肩上,贴在耳边问,呼吸急促而微烫,显示出她的期待。
  沈时晔心中巨震,脚步猛地停住,缓了几秒钟,回首望向潘师良时,眼神意外且茫然。
  潘师良似是早有预料,老神在在地朝他一鞠躬,“小姐……少夫人醉了,不知怎么,以为回到了埃及。”
  沈时晔从意外到茫然,从茫然再到狂喜。顾影还贴在胸口催他,“我们去约会,去约会呀……好不好?”
  她醉酒已深,所以回到了最爱他的时候。
第74章
  Chapter 74
  顾影赤足跟着他跌跌撞撞,足踝上的金链随着错乱的脚步发出清脆的响。被沈时晔推倒在床上时,身上睡裙已被剥了一半,露出雪白的线条。被深深地吃了一会,惹得她呼吸凌乱,胸口起伏如杯中摇晃的牛奶。
  她脊背被吻得出了汗,但这样的荒唐旖旎,不妨碍她惦记着邀请沈时晔喝酒。细软的手指摸向床头柜上的酒瓶,半道上就被沈时晔人赃俱获,“你不能再喝了。”
  “那你喝。”顾影催着他,然不再说话。
  落地钟敲过了九点,沈时晔陪着切了三层的翻糖蛋糕,掐着点向黎宛央告辞,理由是那家蛋挞店十点钟就要打烊。
  他当然可以故技重施,将烘焙师请回半山。但是顾影点名要的东西,当然是他亲手买到才算有诚意。
  “去吧。”黎宛央宁静地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儿子,抬手为他理了理衣领,“少喝点酒,珍爱自己。”
  孩子长大了、远离了,她越来越管不到他们,又总是牵挂着他们有什么不好,难免伤感。
  “已经戒了。”沈时晔语气亦温和,说的话却是平地一声惊雷,“在准备要孩子。”
  黎宛央:“你……算了。”
  她忽然不想看自己的斯文败类大儿子了,抵着额头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
  幻影经兰桂坊驶向中环街角,烘焙店内光线温暖,路人停下来看豪车,看着后座气质卓绝的男人下车走进去,片刻后,提着牛皮纸袋出来,另一只带着江诗丹顿腕表的手懒散拢在兜内,“快快快,我们还要出去玩的。”
  她选的那种甜酒是给小朋友喝的,沈时晔不怎么感兴趣,拔了木塞,用瓶口抵着,半眯着眼问她,“帮老公醒酒好不好?”
  红酒瓶口纤细,顾影勉强能接受,但酒倒得太多,同样很受不住。
  她咬着指腹,无措听了半晌吮吻的水声,忍耐了一会,面色绯红地带出哭腔。
  沈时晔用她做醒酒器,就着饮了一口又一口酒,覆去她耳边,磁性的嗓音全哑了,“宝贝好甜。”
  他半张脸都被打的药盒,将里面的白色药片吞下,脸上没有表情。
  他一定会看到这段影像,这样,他就会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孩子。
  沈时晔的确看到这段影像,不过此时已是六个小时以后,远处的维港晨光熹微,金灿灿的太阳光如碎金铺满海面,合拢窗帘的室内却一片暗冷。
  潘师良做足了他大发雷霆、甩脸色的准备,不料他只是将顾影留下的药盒撂了下来,凉声道,“你们都知道,无论她去了哪里,我都能将她捉回来的。何必多此一举?”
  最后四个字被他说得轻浅,可潘师良却听得脊背一冷。
  他太了解沈时晔的心性,怎么看不出,在他这貌似平和的语气背后,掩盖的是怎样的一股怒气。
  他越是平静,就越令人感到不安。
  潘师良沉眉道,“少爷,也许你该给她一段冷静的时间,让她喘一口气。逼得太紧,是会要命的。”
  沈时晔脸色漠然一阖眸,“冷静多久?两小时够不够?”
  潘师良,“……”
  等阿良退出去,他才慢慢睁眼,再度看向影像里的她。
  他的目光移动得极其缓慢,将她淡漠残忍的动作看了一遍又一遍,眼底渐渐泛起火光,先前的平静荡然无存。
  他心底好似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血肉,无处不疼。疼过之后,只余下一个念头。
  她不该以爱的名义来骗他。
  不该给他希望,让他以为可以找回过去的她。
  如果人生是一道方程式。有的人有很多个解,有的人则只有一个唯一、确定的答案。
  他是后者。他的人生里已经没有别的解药,顾影就是他唯一的出路。
  沈时晔果真等了两小时。
  他用这两小时来梳理顾影去了哪里,Calvin给他带来消息,万幸,顾影没有离境记录,说明她的人仍在香港,并且来半山接她的,是来自黎宛央深水湾庄园的车驾。
  阳光在花影之间穿移,罩在沈时晔半边肩膀之上,令他冰冷的躯体微微回暖,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他们都知道,物理上的距离无法阻隔他,所以试图用道德来束缚他。今天是黎宛央的生日,他们笃定,他不会拂母亲的面子,在她庆生的场合闯入庄园要人。
  至于是谁拍板了对他用药的手段,顾影没有那个胆量,阿良不会越俎代庖,黎宛央必然不忍心,那么只剩下一个人。
  两个小时到点,沈时晔给沈家大宅拨去电话,对面的人似是对他的来意早有预料,径直将线接到了沈振膺处。
  沈振膺早晨起身,便觉得有些头痛。此刻听了儿子的声音,头痛愈发加剧。
  沈时晔含笑道,“爸爸,如果你希望深石还有继承人、沈家还有下一代,最好按我的心意来办事。”
  沈振膺一声“不孝子”还没说出口,听见他理所应当的一句,“我一定会和她结婚,你可以让集团拟公告了。”
  沈时晔砰一声挂了电话。
  他没空跟沈振膺废话,一刻也多等不了。连去黎宛央庄园的这短短一段路,也调用了直升机。
  黎宛央早得了消息,在停机坪边等着他。她一手压着侧边帽的帽檐,轮廓优雅的裙摆被直升机降落的气流吹得猎猎作响。
  沈时晔不等直升机停稳,就从机舱内跳下,大步流星走向黎宛央,下颌线条冷峻,“妈妈,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非她不可。”
  黎宛央迎向他的视线,不迂不回,“阿晔,爱一个人,不是你这样子的。”
  “我没有办下颌线后,没什么意外地闭上眼睛。
  她甚至有种“总算来了湿,高挺的鼻梁在她脸颊上亲昵地贴了一贴,留下湿黏的触感。
  顾影咬着唇圈住他颈项,将脸贴进他肩窝里面,“我们待会去哪里玩呢?”
  “我们去……”沈时晔话没说完,忽然反手扣住她的胳膊,眼神全变了,“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药物在起作用,他眼前眩晕雾影重重,因为找不到支点,手上控制不住力道,他几乎一把捏断她的骨头。顾影没料到他能警觉到这个地步,膝盖一软,侧身跪倒在床上,咬着牙没做声。
  沈时晔一只手死死地抵着额头,用意志力来抵抗,眼神从愤怒到晦暗,最后化为一片混沌,只余一线清明,“顾影……你很好……”
  他的意志力强大得让人喘不过气,顾影心跳如鼓,几乎以为自己失败了。
  她跌跌撞撞爬下床,裹起披肩赤足跑出卧室,浑身冒汗,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还是等在外面的潘师良帮她看了一眼,“别怕,他睡着了。”
  虽然放倒他比预计多花了一倍的时间,但是过程还算顺利。
  顾影手心按着着胸口,仍心有余悸。阿良忍不住笑了笑,“小姐,该担心的人是我。今天放帮你,我可是顶着杀头的大罪,做好了丢饭碗的准备。”
  “阿良……”
  阿良摇摇头,阻止了她将出口的话,“我老了,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小姐,你的人生还长。”
  顾影含住眼泪微笑,“谢谢阿良。”
  “还有,前程似锦。”潘师良把上一次没来得及送出的祝福送给她,“这同样也是少爷的心意,只不过他如今身在此山中,还未明了。”
  来接她的车已经到了门外,她请阿良再等她五分钟,转身折回房间,在一枚嵌入式监控眼前面坐下――这房间里到处都是这样隐蔽的监控眼,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顾影无声对着镜头,打开一枚避孕”的松气感,说实话,她一开始就没抱着能够成功离开的希望。只要沈时晔不是心甘情愿放她走,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黎宛央一路看着儿子掠了人走,女孩子单薄的身体被他锁在怀里,身上只着一件睡裙,顿时两眼一黑,已经没眼看他的强盗行径,“你……给人家披件外套再走!”
  直升机离开深水湾庄园,却不是回半山的方向,而是飞往了远郊海边的香港机场。
  到了地方,A380机组已经在地面整装待发,沈时晔抱顾影上了舷梯,进了机舱二楼的主卧,将她放在床上,手指轻柔地抚了抚她半阖的眼皮,“睡一觉,睡一觉就到了。我们去约会,说好的。”
  顾影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说的话。
  *
  A380降落在开罗机场,已经是夜晚。他们换上一辆越野车,由沈时晔亲自开,没带任何保镖。
  从开罗到红海沿岸,再到迷迭岛上面,从城市到原始森林,这是他们曾经走过的路,又一模一样地走了一遍。只不过,上一次因为他们生了嫌隙,走到半路就折返,这一回,他终于带她走了后半程。
  顾影窝在副驾驶,眼睛只定定望着窗外。沈时晔单手控着车速,空出的手替她盖上保温的毯子。
  天越来越黑,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远离公路,从水泥路开上泥路,最后进入彻底的泥泞中。车轮深深陷进去,不能再前进一寸。沈时晔下车,背上她,弃车徒步走入了原始的山林当中。
  这里处处是盘错极深的藤蔓,蜷曲的灌木丛,深夜的山林里有股腐殖层和瘴气混合的古怪味道。仿佛有夜枭在叫,又仿佛只是风的叹息。
  夜雾渐浓,沈时晔的衣角似乎也潮湿得足够拧出水来。他背着顾影,沿山脊方向攀爬,为了保存体力,几乎不开口说话。
  他本来就是一个惯于沉默的男人,在野外的山林、在属于他自己的岛屿,他又变成了原初的样子。
  顾影被他带着又是跨国航班又是长途跋涉,又不比男人的体格,又累又困,全身心都在摆烂,甚至不问他要去哪里。
  直到过了很久,耳边传来缠绵温柔的沙沙浪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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