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啤酒罐想看看度数，没找到标记，想看看外包装箱上面有没有，外包装箱在高驰那边，她就直接从他面前伸出手去够。
没够到，她就把手撑在他大腿上，想跪起来。
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真的醉了，否则不会没能成功拿到那个纸箱，反被高驰捞进了怀里啃吻，而自己只挣扎了一下，就缴械投降了，还主动伸出了舌头。
吻到有些缺氧，高驰放开她，伸出三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话的声音又闷又哑：“这是几？”
骨子里扎了根的声控让云霏霏觉得这样的声音真他妈欲，被他搂着的身体软绵绵的，酒精让她觉得他的脸真他妈帅，她对他笑：“三。”
高驰又指着自己问：“我是谁？”
云霏霏还是笑：“人民警察。”
高驰确定她意识清醒，那么刚刚的回应不是醉酒无意识，他眼一沉，手掐她腰，低声问：“可以吗？”
云霏霏一手还勾着他的脖子，听到这低沉的一句，另一手揪着他衣领，将他拽下来，低声说：“窗帘……没拉。”
倒在床上的时候，箭已在弦上了，高驰却突然一僵，云霏霏问他：“怎么了？”
高驰说：“家里没那个。”
云霏霏勾他的脖子，拽下来：“少他妈废话，干。”
*
不光没拒绝，还掌控了全程。
云霏霏没那么强的道德感，成年人也有情感和生理需求，你情我愿的又不犯法，她捞起一件衣服 ，也没管到底是谁的，面不改色穿上，出门去了卫生间。
洗完澡，打开门，见一人倚着卫生间门框，双手抱胸，双眼含笑，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打招呼：“新年好。”
高驰看她两秒，咧嘴笑：“早饭在锅里。”
云霏霏笑着说：“还不饿，您先吃，我再睡会懒觉。”
她迈脚想要越过他回小卧室，高驰一把抓住她手腕，问：“满意吗？”
云霏霏反问：“满意什么？”
高驰笑笑，低下头，附在她耳边张开嘴，声音很低：“满意昨晚我的表现。”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右耳还是不争气地一热，云霏霏缩了缩脖子，脸已通红，却一沉，提醒他的身份：“高警官，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高驰一愣，起身退开，抬手捏起她下巴：“装傻？”
云霏霏表示很无辜：“装什么傻？”
见他发愣，她挣开他手，打开房门，走进去。
刚走了两步，身后压上一人，掌心扶着她腰侧，推着她往前走，直到“砰”的一声，在书桌前停下。
胯撞到了桌上。
云霏霏疼得闭了闭眼，双手扶住桌子，骂道：“你他妈有病啊！”
高驰后退一步，手指抓着她腰。
云霏霏得了自由转过身，一脸凶相，声音更凶：“干嘛？！”
高驰被她又凶又横的语气凶得笑了声，他想到了医院楼梯间的那没有丝毫停歇的一分钟咒骂，双手离开她腰侧，撑着桌边，将她牢牢圈住怀里，他微微低头，停在她嘴唇上方，笑着低声说：“干嘛对我……这么凶？”
云霏霏浑身一个机灵，但脸一沉，牙一咬，推他胸口，声音更凶了：“出……”
高驰低下头，张口吻下去，给她堵了回去。
云霏霏觉得自己有病，压根就没挣扎，或者说完全没想挣扎，直接举白旗，向他缴械投降。
等到她下巴高高昂起，双手抓紧自己的衣领，高驰突然将她推开了。
云霏霏想张嘴骂他是不是有病，但浑身无力，软绵绵地倒在他胸前，只能用失神的眼睛去瞪他。
高驰看一眼她骂人的眼睛，盯着她红肿的唇，拿指腹去擦上面不知是谁的口水，笑着慢悠悠地说：“凶巴巴的。”
意料之中，她翻了一记白眼。
高驰笑出声，手顺着腰往下滑到她屁股上，将她往上轻轻一托。云霏霏彻底放弃反抗，两条腿像蛇一样交叉缠在了他腰上，然后把脸埋在了他肩窝。
高驰微微侧头，唇贴着她耳垂，低声说：“不满意的话，再试一下？”
云霏霏被这沙哑低沉的该死的男中音刺激地止不住颤抖起来，差一点从他身上滑了下去，立刻抱住了他头。
“买好了？”
高驰抱着她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手顺着她单薄的睡衣衣角滑进去，在里面兴风作浪：“没，家里没有，你跟我一起去买。”
“好。”
“快去换衣服。”
云霏霏蹭地抬起头，脸通红，眼底冒火星：“现在？”
高驰笑得很得意：“你想什么时候？”
“今天还有开门的店吗？”
“看看运气。”
*
雪停了，湿气沉沉，整个世界一片灰白。
云霏霏穿着及小腿的黑色长羽绒服，和高驰并肩走出了小区大门。
找了十分钟，终于找到家开着的便利店。
云霏霏走到零食货架，拿下两袋薯片，高驰对她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很不屑，直接把她带到了目的地。
货架上品类丰富，云霏霏拿起一盒日常 size，看着他，问：“可以吗？”
高驰看一眼包装，拿起旁边一盒大号，递给她。
云霏霏眼神向下，定睛看着那地方，好一会儿后，她接过来，瞥了那地方一眼，看也不看他黑压压的脸，径直往收银台走了过去。
收银员刚扫完码，柜台上“啪”的一声，她扫了一眼多出来的三大盒大颗粒，抬起头，见男人脸色黑压压的，看向他旁边低着头的长发美女，问：“一起付？”
“对。”
美女没说话，男人声音很低，收银员听到他的回答，拿起一盒，低下头，开始扫码。
云霏霏没抬头，低着头，手使劲掐他大腿，小声嘟囔：“买这么多干什么？！”
高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等收银员扫完，打开二维码付了款。
便利店出来，云霏霏说：“去药店。”
高驰还没反应过来：“去药店干什么？”
云霏霏瞪他：“你说呢？”
*
云霏霏深切地品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滋味，觉得他把每天一早运动的成果都发挥在了折腾自己上，自己就是被他摊开铺平在书桌上的书，他想怎么翻就怎么翻，边翻还边故意用一种低沉的嗓音问自己这本书的感受。
她觉得软绵绵轻飘飘，世界都是天旋地转的，腿软到站都站不起来了。
高驰换好床单，她已困得睁不开眼，他将她抱上床，药送到她嘴边，她只无力地张了下嘴，他将药含在嘴里，吻住她唇，她下意识张开嘴，他用舌尖推了进去。
等她吞下，高驰缠着她腻歪了好一会儿，这才搂着她睡了。
醒来已是九点。
半边身子被压麻了，腰酸得厉害，云霏霏扭动身体想把自己从他身下解放出来，他睡得像头死猪，动也没动，好不容易解放，他闭着眼又一把将她拉回来压在身下，手也不老实地从腰往上摸了上去。
云霏霏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一巴掌甩在他手上。
啪――
高驰睁开眼。
云霏霏将他往旁边推，压根推不动，她沉着脸，嗓音嘶哑：“你多重？”
“70.7 公斤。”
云霏霏被这精确到小数点的数字惊了一秒，但没心思理会：“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想没想过，被你压着，人会窒息？”
她声音小，嗓子嘶哑，半点威慑力也无，高驰笑着翻过身：“那我借你压，你还回来。”
云霏霏转过头，上下打量他。
高驰笑了下，一把甩开被子。
被子底下，他什么都没穿。
云霏霏红着脸将被子甩了回去：“没兴趣。”
高驰笑着往她身边靠，然后搂着她轻轻蹭。
他又起了反应，云霏霏吃不消了，拿双手抵在他胸口：“我饿了。”
高驰轻易地拿开她胳膊，压她身上，又亲又揉，见她舒服地闭上眼，才问：“想吃什么？”
云霏霏搂着他脖子，说：“青椒肉丝。”
高驰笑着说：“如果我给你做了，有什么奖励吗？”
云霏霏睁开眼，和他居心叵测的黑眼珠对视了会儿，手伸下去握住，高驰握住她蠢蠢欲动的手，梗脖子爆了句粗口，翻身下了床。
云霏霏捂着脸笑了好一会儿，穿上衣服，走进了厨房。
高驰正在切肉丝，余光看她走到身旁，拿起青椒清洗，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凑过去往她嘴上亲了口。
似曾相似的动作让云霏霏思绪恍惚，回过神来，她笑着白了他一眼，等他开始起锅，拿来另一把长刀开始切青椒丝。
高驰手拿锅铲翻炒肉丝，转头看她：“你会做？”
云霏霏专心切青椒，头也没抬：“会做，但只能保证熟。”
“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
“有活吃宴席，没活点外卖。”
青椒丝切得不伦不类，只能看出长条状，云霏霏皱眉：“你这青椒买得不对。”
高驰问：“怎么不对？”
“就是不对。”
高驰瞥了她一眼，将火拧小，拿过来一个青椒拍碎，几刀下来，细丝规整，他笑着问她：“哪里不对？”
云霏霏放下刀，站到了一边，突然想起来昨天他没去逛菜市场，问：“你哪来的这么多菜？”
“点的外卖，还有昨天早上晓波送来了一堆。”
“他贿赂你？”
“他妈让他拿给我的。”
云霏霏皱眉：“他妈怎么对你这么好？他还有姐姐或者妹妹吗？”
切青椒的刀停了。
高驰转过头，看着她说：“周末和节假日，我经常跟他换班。”
云霏霏长哦一声：“你是当代活雷锋。”
高驰笑了声，将青椒丝放进锅，油烟呛得云霏霏直咳嗽，他将油烟机风扇开到最大，拿起锅铲翻炒，说：“出去等我。”
云霏霏摇头：“不去，怕你偷放姜丝。”
油烟机声音太大，以至于两人压根没听到放在卧室床头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
第32章 摸狗
餐桌无用武之地，坐在地垫在茶几上边吃饭边看电视是云霏霏上班后才养成的习惯，那时候她一个人，现在，她身边多了个高驰。
电视节目很热闹，可谁都没说话，光顾着狼吞虎咽了。
体力从来没有消耗过这么大，再加上实在饿了，云霏霏拿着筷子的手都在抖，好几次夹菜都没夹起来，高驰看着，夹了一筷子肉丝，给她送到了嘴边。
云霏霏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张开嘴吃了，又夹了筷子青椒还给他。
高驰凑过去要吃，她立刻把手缩了回去，高驰看了她一眼要自己去夹，她又把筷子往他面前送，他逮到机会把头一偏， 张嘴用牙咬住了不放。
他得意地扬起眉毛，用露出了咬着她筷子的露齿笑向她挑眉。
云霏霏觉得他无聊加幼稚，嫌弃地啧了声，从他嘴里把筷子抽出来，拿来张纸巾擦。
高驰见她嫌弃自己的口水，脸一沉，凑过去在她嘴上狠狠啃了一口，还故意用舌头舔了好几圈，才退回去。
云霏霏很无语，面无表情地擦干净嘴巴上他的口水，然后，放下了筷子。
高驰见她就吃了半碗饭，说：“不是饿了？”
云霏霏淡淡扫了他一眼，没说话，拿过来一个靠垫垫在后背，往后靠在沙发上，把手放在了肚子上揉。
高驰见她揉肚子，问：“胃疼？”
云霏霏摇了摇头：“吃太快了，有点难受。”
高驰起身倒过来杯热水，递给她。
云霏霏没接，就盯着他看。
高驰被她看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蹲下去，把水杯给她送到嘴边，云霏霏这才小口喝了几口。
高驰问她：“好点了吗？”
云霏霏点了点头，放下搁在肚子上的手，嘴唇上沾上了些水，她伸舌头舔了舔，舔完发现跟前的人眼神不对，整个人一顿。
“求你做个人。”云霏霏投降了。
高驰见她认怂，笑着把杯子放茶几上，也不吃饭了，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那就别勾引我。”
云霏霏冲屋顶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自己发情，还赖我身上。”
高驰低头，正好看到她翻白眼的动作，抬手捏她脸，迫使她抬起下巴，凑上去。
被捏着下巴颏，说话有些张不开嘴，云霏霏看着他凑很近的脸，在他亲上来的前一秒，说：“你要不要洗个澡？”
高驰一愣：“？”
云霏霏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经地说：“你身上一股味儿。”
高驰也从她身上闻到了油烟味，还是低下头，往她嘴上吻了吻：“一起洗。”
云霏霏对这三个字可能引发的后果是真的怕了，恨不得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要。”
*
同一时间 200 公里外的商县人民医院，赵有志始终打不通云霏霏的电话，整个人开始焦躁不安，在长廊不停地走来走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大年初一深夜的冷风穿过窗户，将他饱经风霜的脸吹得更加麻木，但他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支书坐在楼道台阶上，脚边全是烟头，手里的烟最后一口抽完，他叹了口气，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冲门内的赵有志说：“她就一丫头片子，叫她回来能干什么？”
赵有志说：“二叔的事一定得由她来办，别的人我不放心。”
支书一愣：“你决定了？”
赵有志沉默了会儿，说：“就算把我抓起来，也得办。”
支书说：“万一那丫头……”
赵有志打断他：“她没那么没良心。”
支书觉得不妥：“可是，万一追究下来……”
赵有志说：“出了事，我扛着。”
*
云霏霏洗完澡出来时，茶几上已经清空了，她擦着头发走到沙发前，往高驰伸长的腿踹过去一脚，笑着说：“洗澡，青椒肉丝。”
高驰慢慢悠悠地在她身上打量，见她睡衣很厚裹得很严实，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在她张嘴前，起身进了卫生间。
等到出来时，云霏霏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头发已经干了，披在肩头，又黑又亮又顺又直，高驰走到她身旁，手贱地揉了揉。
云霏霏把头一偏，逃离他魔掌的蹂躏，从身侧沙发拿过来一个包装盒，撕开外包装，从里拿出来件黑色毛衣，脚落地站起身，要往他身上套。
盒子方方正正，包装精美，“鄂尔多斯羊绒”几个大字醒目惹眼，高驰认出是那天在年货街买的，弯下腰笑着问她：“买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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